第一百六十一章 难忘的一天（下）

    海妖姐妹的面包车依旧行驶着，车内一片寂静。开车的艾瑞亚时不时就用眼神瞟艾达琪，而艾达琪也皱着眉头用眼神回击。索纳塔依旧偏头看向窗外，满脸写着“悲伤”。
    “咳咳，关于修车……你干得很好。”艾达琪试图打破尴尬。“我们待会儿刚好会路过塔可餐厅。想要什么料随便点吧……”
    “没关系，我不饿。”索纳塔淡淡回复。
    艾瑞亚皱眉又瞟了艾达琪一眼，艾达琪不得已继续：“好吧，带你去吃蛋糕，行了吧？”
    “不必这样——”
    “够了！我去吃就去吃！”艾达琪转过头大声咆哮，吓得艾瑞亚差点猛打方向盘。索纳塔吓了一跳，看向“凶神恶煞”的姐姐。几秒钟后，艾达琪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转回去。面包车再一次陷入沉默，但至少索纳塔的表情好了一些。
    面包车最终停到一家蛋糕店门口，艾达琪下车后立刻就命令索纳塔跟着进去。索纳塔第一次见姐姐这么强硬，头脑一片空白，像乖兔子一般跟在后面。艾达琪走进蛋糕店，扫视一遍放在冷冻柜里的蛋糕，看向索纳塔。
    “你想要哪一种？”她没好气地问。“快选。”
    “我……”索纳塔左右看了看，咽了一口唾沫，但不敢出真实想法。“最便宜的就好。”
    艾达琪一副无语的表情，便自作主张要替她选。她本想随便买个算逑，但看了看妹妹的表情，一咬牙一跺脚选了个最贵的巧克力蛋糕。索纳塔有些吃惊，劝艾达琪不要那么冲动，但艾达琪让妹妹不要多嘴，她啥就是啥。
    然后索纳塔在面包车里享用着这个蛋糕，是她以前没尝过的高档巧克力。她的悲伤仿佛被巧克力融化了，咬着勺子一个劲地笑。艾达琪轻轻松了口气，当然代价就是她的钱包直接空了。
    “这回便宜你，没有下次了。”艾达琪咬牙。
    索纳塔嘴里全是蛋糕，含糊不清地答应。艾瑞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知道这波花了很多钱。她条件反射要嘲讽索纳塔，但看着索纳塔的傻笑，还是忍住了。“今天就饶过她吧，以后再把欠的嘲讽回来。”艾瑞亚心想。
    她们驾车走后不久，另一辆面包车停在了蛋糕店外的停车位。喷漆和先前那辆几乎一样，只不过中间的艺术字写着“炫目节拍”而非“闪耀”。店员看着那辆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从车上下来一个扎着双长马尾的女孩，正是另一个艾瑞亚。
    “你好，我来取订的蛋糕。”她。
    “你为妹妹真是煞费苦心，刻意留惊喜到现在。”店员一边一边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两层奶油蛋糕。“记得快些给她，免得路上化了。”店员以为艾瑞亚是单独来的，拿了蛋糕就会去追前面刚走的艾达琪和索纳塔。
    然而艾瑞亚单挑眉毛，不知道店员在什么。她回头看了看从面包车到柜台的短短十几米——就这点距离也能化？看来这家蛋糕店要价低不是没原因的。艾瑞亚叹了口气，只希望索纳塔会喜欢这种“廉价”的生日蛋糕。
    她捧着蛋糕上了车，索纳塔立刻凑过来使劲闻。艾瑞亚笑着要拍索纳塔的头，但想到之前妹妹的反应，中途放弃了。打开包装盒，里面果然是精致的两层蛋糕，上面还有一张西班牙语写的贺卡。
    艾达琪和艾瑞亚在旁边找塑料假蜡烛（车里点蜡烛不安全）。可索纳塔已经等不及了，她拿起贺卡却完全看不懂上面的西班牙语，摇摇头随手丢到旁边，随后抄起叉子就吃了一大块。
    两个姐姐找到假蜡烛刚要插到蛋糕上，就看见索纳塔在偷吃。艾达琪笑着摇摇头，“你这个馋猫，都不许愿吗？”艾瑞亚也一副好笑的表情。
    “许愿？”索纳塔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吃完再许也差不多。”
    这块蛋糕的确不大，几口就剩一半了。索纳塔突然想到什么，问两个姐姐为什么不吃，而她们回答这个蛋糕是独属于她的。然后她就一下全吃光了，还是忘了许愿。两个姐姐无可奈何，带她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游乐园。
    等到了地方，索纳塔兴奋异常，因为她以前从未在这种地方真正玩过。过去她们来这种人群聚居地往往出于另一目的。两个姐姐见索纳塔终于展露笑容，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步她们没做错。艾达琪拍拍妹妹，：“放心玩，不用在意其他的。”
    “真的？里面全部项目我都能玩？”
    “当然。”
    “好耶！”索纳塔振臂高呼，然后就拿着姐姐给的钱去换代币了。她一向单纯，毫无保留全换成代币，然后直接冲进去，混进庞大的人群里一下不见踪影。
    两个姐姐本想跟妹妹一起玩，这下计划被迫取消。好吧，只要索纳塔快乐就行，毕竟今天是她生日。等赚了钱，她们以后有机会再来。她们叹了一口气，走进游乐园找空地坐，接着给妹妹发了条信息告知在哪儿汇合。
    索纳塔正在兴头上，感到手机振动，拿起来一瞧，全是西班牙语。她完全看不懂，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估计是某个病毒干的，反正我从没搞懂过这种高科技玩意儿，”她心想，耸耸肩放回手机，然后拿着代币开始游戏。
    ……
    另一边，人类索纳塔和姐姐们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一个位于偏僻位置的平房。艾达琪和艾瑞亚率先下车，掏出钥匙开门，而索纳塔坐在车里，端详着这个简陋的地方。
    “还坐在车里干什么？快下来！”艾达琪命令道。
    索纳塔只得将衣服留在车里，跟着姐姐走进屋里。这间平房里光线昏暗，灰尘很多，里面胡乱陈设着各种东西，垃圾袋堆在角。毫不意外的，这便是海妖们的秘密基地，或者“临时居所”。但这个索纳塔是第一次来。
    桌面上摆着没喝完的药汤和润喉糖，索纳塔过去闻了闻，立刻紧皱眉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练习。”艾达琪。“我们的嗓子哑了有一阵子，不好好练习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怎么，你想偷懒？”
    “哑了有一阵子？我怎么不知道？！”索纳塔惊呼。
    艾瑞亚立刻嘲讽：“你当然不知道了——或者你不知道才是常态。”然后她和艾达琪都笑了起来。“你能知道些什么呢？早上的事，你晚上都会忘。”
    难怪前几天两个姐姐瞒着自己出来，原来是来这儿做嗓子训练。她应该要发现的，可她没有。姐姐们果真为了不让她担心做了许多努力，也许她们哑了很久，为了保证表演效果以及不被她看出来，一直在训练。
    那为什么挑今天告诉她呢？今天是她生日——噢，明白了，她终于知道了姐姐的良苦用心。今天她生日，意味着她在姐姐眼里终于长大了，是个可以一起承担责任的一份子了。以前她总是在姐姐们的保护下成长，而免遭许多生活中的压力；但她今天要面对了，因为她长大了，是个大人了。
    姐姐们话那么难听，也就能理解了。她们一定很希望妹妹快点成长起来，为此不得不用一些难听的话。她想，姐姐们这些话的时候一定同样非常难受，不是吗？可她们狠得下心来做，现在她也得狠下心来，快点长大。
    她的眼角再次流下眼泪，两个姐姐又慌了。这是今天索纳塔第几次流泪了？这会不会代表某种灾难？还是那个白胡子星璇要过来？难道这个索纳塔被人掉了包？
    “你哭什么？”
    “没事……”索纳塔擦去眼泪。
    于是三姐妹挨个站好，分声部像原来一样：索纳塔低音，艾达琪主唱，艾瑞亚和声。当艾达琪和艾瑞亚发声时，沙哑和跑调的声音不绝于耳。
    怎么会差成这样？这歌唱得索纳塔心惊胆颤。只是一夜过去，情况就这么糟糕了么？索纳塔抿嘴站到一旁，手足无措。今晚还有表演，她们如何以这种状态继续演出？肯定会砸招牌的。难怪姐姐们今天心情那么不好——压力太大了。
    “喂，索纳塔，你怎么不开口唱？”艾瑞亚不满地。“我就知道你想偷懒！”
    “我很抱歉……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艾达琪和艾瑞亚单挑眉毛，满脸问号。
    索纳塔走上前抱住了两个姐姐，这一亲密举动也是两个姐姐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她们呆若木鸡，手足无措，脑中一直在思考索纳塔拥抱她们的目的。
    “我从今往后会负起责任……我保证。”
    “好了快别这些了，练习吧。”
    索纳塔打起精神，用低音唱了一段。尽管这首歌不是“炫目节拍”的原创，而是据是“长得跟她们一模一样”的另一个组合的歌，但她依旧非常熟练。自从上次结束坎高表演，她苦练英语，唱得一点不比原版差，甚至更好。
    然后艾达琪和艾瑞亚彻底震惊了——怎么回事？明明索纳塔昨天还是跟她们一个水平的破锣嗓子，怎么今天突然回归巅峰？艾达琪和艾瑞亚立刻冲上来检查，想看看她脖子上有没有宝石，当然什么都没有。
    “奇了！”两个姐姐连声高呼，不敢相信。
    “我就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索纳塔完，从兜里拿出另一种润喉糖，跟她们以前用的不同。“这是我之前新尝试的牌子，发现效果很好，你们也试试。”
    艾达琪和艾瑞亚一人一颗，感觉嗓子好受了很多，但唱起来还是那副样子。索纳塔有点心酸，但打起精神，开始教两个姐姐如何发声。理论上两个姐姐的经验远超她这个妹，但不知为何，两个姐姐的知识储备还真没她多。
    也许她们是花太多时间在实战，而没有时间学习乐理。不像索纳塔，被两个姐姐保护着，总是有时间做别的事。“这回换我来扛起责任了，”她心想。
    接着她论述了一系列发声技巧，当然因为她的英语水平还有待加强，所以都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更多的是手把手教。有些东西是艾达琪和艾瑞亚知道的，有些不是。她们学得很用心，立志要完全恢复声音。
    差不多一个下午过去，索纳塔得口干舌燥，演示更是伤嗓子。但她想到两个姐姐为此付出的还要更多，便咬牙坚持下来。这回她们认真合唱了一曲，比之前要好很多。艾达琪和艾瑞亚很兴奋，罕见地击了个掌，然后便四目相对，咳嗽两声缓解尴尬——她们亲自做了之后，才知道这个动作并不是适合她们。
    “真的，要不是你的模样没变，我们还真怀疑你不是索纳塔。”
    “这回你反而能嘲讽我了。”
    看着两个姐姐积极的表情，索纳塔绽放出真心的笑容。这才是她认识的姐姐，她们一定在为她成长而高兴。然而兴奋过后，还有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她们眼前：虽然艾达琪和艾瑞亚的情况好转，但还是没达到能上台的程度。
    “我看我们还是放弃吧，”艾瑞亚揉搓着手指。“就这状态上台，一定会被嘘下台。”
    “放弃什么？我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个词！”艾达琪依旧强势。“总之听我的，不行也得行。”
    索纳塔灵机一动，：“我们肯定不能这样上台，但不代表不能上。”
    “什么意思？”
    “我来主唱吧，”索纳塔拍拍胸脯。“和声用以前录下来的片段，你们只需要对口型。”
    两个姐姐瞪大眼睛，眨眨眼，思考这计划的可行性。应该可以，那些人类最好骗了，不是吗？她们做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心理负担。艾达琪很不爽自己的主唱之位被抢，但是没别的选择了。
    于是她们跳上面包车赶往目标地点，顺利的话她们结束后还来得及吃晚餐。她们要演唱的地方离游乐场很近，是一家儿童餐厅。索纳塔看着餐厅上方的毛绒吉祥物都呆了——她们排练的歌是《Under Our Spell》，这歌适合这种场合？
    艾达琪和艾瑞亚带着录音机下了车，但索纳塔还在车内。
    “快下来啊！愣着干嘛？”
    “我们的歌完全不合适！”索纳塔立刻。“不行，我们得马上换歌。”
    “为什么要换？不换！”
    “哎哟，姐姐，就听我的吧。”索纳塔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姐姐那么不理智，居然在儿童餐厅唱这种歌。她疯狂思索，思来想去只好唱《Cielito Lindo》。这还是好事，至少姐姐们只需要唱“哎呀呀呀”。
    艾达琪和艾瑞亚完全不知道这首歌，但她们要负责的部分很简单，也就同意了。她们冲进儿童餐厅，看见一个孩在过生日，带着纸王冠，面前是一个大生日蛋糕；她的父母和朋友们站在周围，笑盈盈地看着三姐妹。
    索纳塔经验丰富，立刻进入表演状态，阳光满面；艾达琪好一些，能挤出虚伪的笑容，她骗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艾瑞亚还是那副臭脸，被艾达琪拍了一下才挤出笑容。
    她们先给寿星唱生日歌，然后是其他儿童歌曲，最后是《Cielito Lindo》。尽管这些听众听不懂西班牙语（艾达琪和艾瑞亚也听不懂），但很好听，效果很好。大家都很高兴，生日宴开始。因为唱得好，寿星的父母多给了一些钱，还给她们各切了一块蛋糕。
    索纳塔没想到会在这儿吃到生日蛋糕，也没想到还有额外酬劳。表演结束，她们坐回面包车，索纳塔展开那张额外的钞票左看右看，欣喜异常，还贴到窗户上，让阳光穿透它。放下钞票，索纳塔看到了对面的游乐场。尽管索纳塔只是看了一会儿，但还是引起了两个姐姐的注意力。
    “你在看什么？想进去玩？”两个姐姐问。
    索纳塔缓缓摇头。她只是在想家——每次唱《Cielito Lindo》都会激起她浓浓的思乡之情。很久以前，在她们三姐妹还的时候，她们就去过墨西哥的游乐场，尽管当时那个游乐场只有三种游戏，但她们还是度过了完美的一天。“我只是想家了。”她轻声。
    “想家？”艾达琪和艾瑞亚闻言，也低下了头。她们也想回马利亚，回到她们熟悉的那片大海去。
    索纳塔继续：“那时候真好，只要唱歌就好，不用担心别的。”
    两个姐姐深以为然，在马利亚时她们只要唱歌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整个世界都是她们的奴隶。可惜那种“好时候”一去不复返。难怪索纳塔今天这么反常，原来是想家了。
    “我们不应该吵架……我们是最亲的姐妹，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难。”索纳塔转头看向两个姐姐。“我知道，有时候我们的心情会不好，但我真不想……再听到那些话了。我们过去从没这样过，不是吗？”
    听了索纳塔的话，艾达琪和艾瑞亚想起了遇见星璇之前的日子。在被放逐到这儿之前，她们确实很少吵架。就像索纳塔的那样，那时候只要唱歌就好，不需要担心别的。
    艾达琪拍了拍索纳塔的肩膀，抿嘴：“好吧，我们尽量。前提是你不要惹我们生气。”
    索纳塔笑了，再次拥抱了两个姐姐，然后她感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收回手一看，是那张额外的钞票。“这是——”她抬头疑惑地看向艾达琪。
    “既然这钱是你挣的，就该你去花。想玩就去玩吧。”
    “好耶！”索纳塔振臂高呼，跳下车冲向前方的游乐场。然后艾瑞亚的声音跟在后面：“别花太多！”
    索纳塔早有计划，早在生日之前，她就有无数次想象了。她按照既定的顺序游玩自己最喜欢的游戏，直到代币花光也没赢到多少票券；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今天很快乐。这真是完美的生日，完美在她成了姐姐们可以依靠的存在——她长大了。
    天色渐晚，月亮出来了，游乐场的游客少了一些，但仍然很热闹。索纳塔抱着并不多的票券冲向兑奖处，然后另一个抱着一大堆票券的女孩跟她半路相撞，两人的手机都撞飞了。票券漫天飞舞，纷纷扬扬下。索纳塔只来得及看情对方和她都是蓝色高马尾，连忙对不起，然后捡自己的票券和手机。
    对方比她还急，捡完后都不一句，甚至都不看她一眼，直奔兑奖处。然后她就看到对方挤开一群还没来得及排队的人，挤到前面，把票券全部换成塔可餐厅优惠券，山一样的优惠券遮住了对方的脸。
    索纳塔老老实实站在后面排队，最后换了三个纪念品帽。这时她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界面莫名其妙又变回了西班牙语，两个姐姐正在叫她快去指定地点会合。索纳塔收起手机，捧着三个纪念品帽蹦蹦跳跳地过去了。
    到地方还没来得及话，两个姐姐就马上冲了过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这么久不回信息，吓死我们了！”两个姐姐满脸写着担心，言语中满是关切。“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刚刚在换奖品，喏——”索纳塔给姐姐们一人一个帽子，自己也戴上，看上去有点傻，但很搞笑。“我觉得这三个奖品很好。”
    两个姐姐瞪大眼睛，随后哭笑不得。她们给了索纳塔很多经费，结果她赢的票券就只够换三个帽子，真亏；但这不重要，反正今天是索纳塔的生日，她开心最重要。
    “下次你要记得时间，我们为了等你，晚上的表演都取消了。”
    “取消了？可，可是……”索纳塔满脸问号。她下午不是跟姐姐们表演过了吗？难道今天其实有两场？带着疑问，三姐妹上了面包车，索纳塔更傻眼——面包车的布局不一样。
    “怎么了？”两个姐姐关心地问。
    索纳塔看向旁边的服装，那件理应是自己早上买的最便宜的衣服，现在变成了一件精美的连衣裙。她眨眨眼，完全不敢相信。怎么回事？她无法理解。她摸了摸连衣裙，触感很真实；她又拧了一下大腿，痛感很真实。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正想跟姐姐们“对账”，然后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个相撞的场景，想起了那个同样拥有蓝色长马尾的女孩。她似乎明白了。“没什么。”她笑着回答，然后拿起那件连衣裙。“我们快回去吧，我迫不及待想穿上它了！”
    ……
    另一边，相同的面包车里，索纳塔抱着一大堆塔可优惠券上了车。艾达琪和艾瑞亚原本答应“尝试不吵架”，但实在忍不住，狂喷索纳塔换这么多优惠券干嘛。
    索纳塔很委屈，想着明明两个姐姐今天很温柔，怎么现在又变回去了？好吧，也许她们真的很讨厌吃塔可。索纳塔本想就这么过去，然后就看到今天早上还那么精美的连衣裙，现在变成了一件廉价普通的裙子。
    “我就知道你们没那么好心！你们偷偷瞒着我把它退了！”
    “你在胡什么？现在脑子突然又退化了？”艾瑞亚反讽。
    三姐妹又吵了起来，就像以前一样。她们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学会相处之道，但至少现在，她们知道在内心深处，她们都关心着彼此，而这就已经够了。
    ……
    经历镜像危机的不止是她们，还有马利亚的马们。奇迹先生穿过墨镜刚站稳，就看到紫悦她们以及两个公主站在面前，而除了他背后的魔镜，他面前还有一个魔镜。他立刻知道发生什么了。
    没有废话，紫悦她们连同奇迹先生、宇宙公主，一并跳入魔镜；月亮公主要在他们缺席时，代管马利亚。而穗龙则要负责整个惊异闪电军团。
    理论上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然而在他们走进魔镜后，房间门后的一个卫兵悄然离去。他快速找到一个偏僻角，绿光一闪，变成了浑身漆黑的幻形灵。他狞笑着，迫不及待要告诉虫茧女王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