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小北的自我突破，妈妈视角下的吾儿们

    目送北入场，车琳向桑萍主动提出想留下看后面的比赛。
    一家人本已商量好，车琳结束就一起回家。
    “好。”
    桑萍答应车琳的要求，回到观众席她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递给车琳，车琳犹豫了一下接过，没谢谢，将钱直接装进口袋。
    钉子看向桑萍，桑瓶也没什么，目光示意你留下，钉子会意点点头，将熟睡的吱吱送回桑萍怀里，桑萍临走前，车琳随手把吱吱左脚上松开的鞋扣系上，然后目光再次回到舞台，
    桑萍得回去帮忙看店，她和钉子都不在，老车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所以她不继续陪车琳了。
    如果可以，她想陪车琳再多看一会儿。
    她抱娃儿离去，比赛继续。
    “有事你就叫我。”
    见老板年走了，钉子完向下挪了挪肩膀，找了舒服的姿势继续闭上眼。
    转眼又是两名选手过去，期间车琳也有点困乏，强忍着困意，她要等于北弹完。
    可眼皮子就像是挂上了千斤顶，她用尽全身力气支撑着着的眼皮。
    听着耳边音乐朦朦胧胧的钢琴声，不知又是谁时不时的咳嗽一声，车琳垂着头，不知在半睡半醒间与困魔对阵了索多久，直到耳边再次响起掌声。
    “哗————”
    “a组033号，于北，演奏曲目，海盗塔兰泰拉。”
    听到于北的名字，车琳头勐地一垂，一道哈喇子从嘴角掉下。
    一瞬她脑子清醒过来，视线也清晰了，抬手将下巴嘴角上的口水擦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着用力啪起双手，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一边鼓掌她一边看向身旁，想了想她没叫钉子，她知道钉子爱唱歌，经常在店里没客人的时候唱两句爱来爱去的流行歌，他起初她以为钉子也会喜欢钢琴音乐，有一次她用手机给钉子放了一段老爷爷弹得钢琴，钉子还没听完就难听，事后她气得慌。
    -
    后台北已经准备好，轻吐一口走上舞台。
    不紧张不紧张，北提醒着自己，向眼前的钢琴轻声走去。
    台下观众视角，身穿白裙脚踩黑色皮鞋的于北在金色的台灯下像是一个公主般美丽。
    谈不上优雅的鞠躬动作反而给人一种憨厚可爱的感觉。
    掌声下，北捋着裙摆座。
    调整完琴凳，双手合在一起轻轻搓了搓。
    “呼——”
    直到现场彻底安静下来，她心里还在数1、2、3、4、5、6...
    再一次，1、2、3、4、5，数到五的时候，她架起双臂，在心里喊出六的一瞬间，她的右手拇指扎实的按下。
    “mi—”
    结实的mi音在她心里的预设街节拍中准确响起，这给足她信心。
    下一秒她左手跟上，一个更加坚实的手臂断音将一组三和弦弹明亮且清脆，同一时间右手力量也由拇指转移到三指，完成了一组标准连线动作。
    北右手手腕微微一提再次下，在左手空拍之处，右手指头二次奏出mi，双手交替顿挫间，断音的柱式和弦与右手连续的连线提相结合，将塔兰泰拉的节奏风格清晰的展现在舞台。
    塔兰泰拉并非是这首作品的含义标题，比如李斯特的爱之梦或舒曼童年即景中的某一首标题品，标题名具有实际含义。
    确切点，它就像是夜曲、谐谑曲、步舞曲等，是一种音乐体裁，塔兰泰拉属舞曲类。
    相传这一舞曲源于一个有去传， 14世纪中叶，意大利南部城市塔兰托城一带出现一种奇怪的传染病，是由名为塔兰图拉的毒蜘蛛咬伤所致。
    受伤者只有疯狂地跳舞，直至全身大汗淋漓，才能排出体内毒素。
    塔兰泰拉之名由此而得，节拍常为6/8或3/8拍，节奏急促强烈。
    作曲家在这一体裁中进行创作时，遵循规则写作，最后在作品完成时，用一个调性或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冠名，就像李斯特塔兰泰拉，或在塔兰泰拉前加一个象征性名词，就像北此刻正在演奏的这首——海盗塔兰泰拉。
    纵观全谱，全曲短生动，集音乐性和初级手腕手指技术于一身。
    在李安看来，从技术层面讲，北完全可以驾驭这首作品，但在如何演绎上，是北面临的挑战。
    经过这又半年的学习，北在手指手腕以及读谱能力上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进步，去年那个连提都掌握不好的姑娘，如今已经可以轻松将提轮转与任意两指之间。
    但是在实际演奏时，北双手的配合还是明显生硬。
    所以在教学这首作品的初中期，李安把大部分重心都放在了指导北如何用两只手做紧密的交替训练。
    演绎的前提是自如，自如的前提是要保证相对的松弛。
    引动北继续放松的手腕的同时，李安加强对北指尖运用的要求。
    需要明确出现在强拍的音，必须用最精准的下键完成。
    一分差池都不能出现，类似这处的问题决不只有前几节，整曲都在这样一种激烈明快的节奏中完成。
    可想而知北为了把这首作品按照李安的要求演绎下来，得吃多少苦。
    不过北在钢琴学习上一向不怕苦，找到目标，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她用超过李安预期的时间提前完成了双手的交替训练，并超标完成了训练要求。
    这让李安又余出时间在全曲的力度和段间接口帮北进行了几番梳理和处理。
    “当，当—当，当—当，当！”
    远观舞台，北看起来轻松自如，大臂臂到手腕指尖，肢体动作协调，伴着指尖按响的每一颗音符都给人以安心。
    仔细聆听，音乐速度虽不快，但在速度内，右手首旋律线始终保持着主导地位，左手不时的和弦重音点缀将塔兰泰拉舞曲的标准性格展现。
    随着音乐再次回到调，再一段持续的节奏跳跃，北将更多的力注入手臂，钢琴音量明显增加的同时，台下也能感受到音乐中出现了另一个层次。
    几经递进，蓄积的音乐情绪终于在最后一刻迎来了一个爆发。
    “当——！
    ”
    只见北双手起，两手各下一组和弦，用坚实的双手和弦尾音将主调定格在最后一刻。
    松开踏板，北呼——
    整个大厅静不过三秒，“哗——————”
    抿嘴，收手，起身抚琴看向观众席鞠躬，北隔空看到了老师正看着鼓掌，老师在笑。
    这笑容她看得懂。
    她也和老师笑了笑，然后转身原路返回走向后台入口。
    后台入口，她的妈妈在鼓掌，她的爸爸握着弟弟的两只手也在为她鼓掌。
    第一次，北觉得自己第一次完成了一幕完整的舞台表演。
    第一次，她感到自己有能力去突破那些令她内心恐惧的东西。
    谢谢老师，谢谢爸爸妈妈。
    谢谢琳琳。
    “南，姐姐弹得好听吗”
    回到后台，北伸手在弟弟脸上捏了捏，眼里满是欣喜。
    同样的欣喜还存在于北妈的眼中，听完女儿的表演她能感觉到北较之去年的变化。
    除了钢琴上的进步，他还看到女儿在社交方面的进步。
    ‘以后叫我北就好啦’，很难想象这句话是出自女儿之口。
    再打量，曾经那个内向的女孩如今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一身白裙亭亭玉立，越看越像大姑娘了。
    “a组034号选手，申以坤，演奏曲目，贝多芬f大调奏鸣曲。”
    随着大厅再起响起语音播报，北一家四口已经来到音乐厅门口。
    比赛结束，一家人也该回去了。
    “妈，我想进去再听一会儿。”
    北不知道老妈会不会同意，但她想争取一下，毕竟五一也算是一个长假，如果老妈不同意也没什么。
    或者北压根就没想到老妈会同意。
    “去吧，你爸陪你，我先带南去你姥姥家，下午结束你们直接过去。”
    北呲牙：“谢谢妈妈！”
    北妈笑，她猜北应该是想回去再找车琳玩一会儿，和北爸简单的交代了下晚上的行程，北妈带着南先行离去。
    父女二人回到音乐厅，北爸就地坐在了门口的位置，声：“我就不当跟屁虫了。”
    北挠挠头，可以是不能再开心的一天了。
    锁定车琳的位置，北迈步走去，路过王虎身边，“我们给你加油哦。”
    完拐进左边的坐席，在车琳意外中夹杂着吟吟笑意的目光中走了过去。
    停在车琳旁边的位置，北坐下。
    两个因钢琴结缘的女孩之前不是不认识，可就在今天，像是一下就看对眼了。
    车琳不知道声滴咕了一句什么，北一下就捂着嘴笑起来了，然后又凑到车琳耳边起了什么。
    就这么的，又在王虎的侧目下，两个女孩起了属于她们的悄悄话。
    “没看出来啊。”
    徐丽忽然出声。
    王虎愣的一下转过头，“啊?”
    徐丽刚才听到北的话了，“你还挺有女生缘的呢。”
    被老妈这么一讲，王虎害羞了，歪个脑袋看着前排椅背上的红色数字。
    片刻，“哪有。”
    徐丽：“我听你姑姑，她班里已经有好几对了。”
    王虎，切：“我们班没有似的。”
    徐丽：“那你呢，有没有女生给你些写纸条？”
    呵呵，怎么可能没有，王虎还真没吹牛，自从上次音乐课上他在钢琴上展示了一段才艺，接着就有他们班的女生“追求”他。
    还不止一个。
    可王虎心里有人了，怎么可能搭理别的女生。
    见王虎不吭声，徐丽激将：“我就知道没有。”
    王虎耸耸肩：“没有就没有，女生最麻烦了。”
    徐丽眨眨眼，心儿子这觉悟还挺高。
    怎么个事呢，她上次听虎姑姑，虎班上有三个女生成天找王虎玩，得知之后她第一时间还挺担心，但想想也没有发现儿子又什么异常，她也就没问。
    刚才正好听见北的话，他借机试探一下，发现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关于早恋的问题她也到了该真正提防的时候了，现在的孩子早熟的吓人，不止是心智，还有身体，今天早晨王虎换上新的西服从卧室走出来那一刻，她真有种儿子一下成大伙子的感觉。
    如果儿子不那句，妈我刚才放了个贼臭的屁，你想不想闻闻。
    扶额。
    都儿子的长相随妈，打王虎刚出生，周围的人就王虎的脸盘随自己，可她不觉得，她觉得王虎时候丑死了，一点都不像她。
    可渐渐的，随着青春期的到来，肉眼可见儿子的五官渐渐张开，尤其是年后这三个月，几周一个变化。
    是越看越比时候好看了，张开了，五官轮廓也出来了，几乎把她和虎爸爸大的优点都继承了。
    长睫毛大眼睛，鼻梁也挺起来了，眉毛嘴巴脸盘真就像是从她脸上摘下去的，几乎一模一样。
    不知觉间徐丽又开始犯愁，她是真担心早恋这事发生在儿子身上。
    只盼接下来儿子接下来能顺利的度过在书人的六年，她想等到王虎上大学那天，她也就没太多可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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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声下。
    “钢琴a组比赛结束，十五分钟后开始钢琴b组比赛，请b组参赛手提前做准备。”
    王虎一下来劲了，拿起脖上的参赛证看了看。
    b组007，酷炫。
    “提前去准备吧？”徐丽问。
    “一会的，”王虎打算等b组第三个弹完他再过去。
    着他从包里拿出谱子翻了起来，实话，他压力非常大，车琳北马可都在现场，他可不想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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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委休息室，一众人正在聊a组比赛，聊到他们蓝天自己的孩子，刘志提了嘴车琳，接着众人轮番夸赞。
    李安跟着笑，“这孩子确实天赋好，也肯练，是个好苗子。”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实事求是。
    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众人望去，倪红杰探进头，扫了一圈目关到李安身上，“安哥方便吗？”
    李安见状与身旁点点头，接着随倪红杰来到门口，“怎么了红杰?”
    倪红杰接着从手提袋中拿出三本打分表递给李安。
    “安哥，你的朋友让我转交给你。”
    李安一下反应过来，汗，一上午忙得他都把这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