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风雪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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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外雪夜如砺,北镇抚司的灯火却亮至通明。
    霍思言一夜未眠,案上已是数十页新供。
    谢知安披雪而来,带进一封由枢台特使呈上的供词。
    “陈宦口供已录,他认了与太医院私换药方,称是受命于高位,却拒不指明此人。”
    霍思言扫过文书,冷笑一声。
    “死到临头还想护主,看来这位高位,是他生前的倚仗,也是如今的枷锁。”
    她放下供词,望向窗外。
    白立于窗棂,静静望着雪,羽毛上沾了一层白霜。
    霍思言忽然道:“三营旧部里,有贺慎当年的兵在吧?”
    谢知安点头:“有一个,名叫姜望,曾在他麾下做旗头,后随军改编入三营,现在是中队副将。”
    霍思言起身披上披风:“带我去见他。”
    三营驻地,军帐之外雪已积寸许。
    姜望见霍思言突至,先是一愣,旋即立正行礼:“属下姜望,参见大人。”
    霍思言摆手:“免礼。”
    她走近一步,目光盯着他:“我只问一句,贺慎之死,你信是意外么?”
    姜望眉头一跳,眼神明显收紧。
    片刻后他垂首道:“不信。”
    “贺将军是带兵的狠人,也是护兵的义人,他若有病,营中早有人知。”
    “可他……走得太突然,我们甚至来不及送他最后一程。”
    霍思言点头道:“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姜望沉声道:“大人若真能翻出真相,三营上下,必听调遣。”
    霍思言没有多,只拍了拍他的肩。
    “去吧,夜里别冻着。”
    归营途中,谢知安侧目问道:“你打算将三营卷入这场风波?”
    霍思言看他一眼,语气淡淡:“不是我要卷,是那笔血账本就在他们脚下。”
    “若这都不能翻,我手里再多兵权,也不过是被牵着的鹰,我要自己挑猎物,不想被人安排着啄哪只兔子。”
    谢知安低笑:“你倒越活越像那个人。”
    霍思言未答,只远远看着北城方向宫墙上飘的雪。
    风吹得猎猎响,她抬手,接下一片雪花。
    雪很冷,也很静。
    她忽然道:“明日去一趟贺慎旧墓。”
    “我要让他听见,他当年压下的仇,我开始揭开帷幕了。”
    次日清晨,天未大亮,北郊雪原苍茫。
    霍思言披着素袍,步履不急不缓,随谢知安一同行至贺慎旧墓。
    白在她肩头,神情肃穆。
    墓碑矗立于风雪之间,无华无饰,仅一块石板,刻着:“贺慎,禁军副统。”
    雪积其上,冰霜如封。
    霍思言俯身拂去积雪,抬眼静静凝望着碑上的字,语气低却清晰。
    “我来了,当年你走得急,来不及把那些话完。”
    “现在,我替你一个个问。”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供状,压在墓前石座上。
    “赵栖认了,药是陈宦送的,太医院也开了口。”
    “连你最后一夜的出入记录,我都一条条对上了。”
    她缓缓站起,眼神平静得几乎冷冽:“你知道,他们都你太忠。”
    “可我看不是,你是太清醒。”
    “清醒到知道谁手里藏着刀,也清醒到知道该怎么死,才不让你的兵跟着陪葬。”
    身后谢知安没作声,只静静立着。
    风吹过雪地,霍思言一步步后退三步,拱手一拜。
    “你若有魂,就看着。”
    “我霍思言,起誓要把你那年压下的冤屈,一笔笔翻出水面。”
    “哪怕全京城的人都不想我查,我也要查。”
    她转身时,袖口飞扬,白扑翅飞起,一道黑影划过苍茫雪天。
    回到营中,谢知安将一份新的密信呈来。
    “这是沈芝送的,暗中递来,未走宫中渠道。”
    霍思言拆开,眉头缓缓拢起。
    信上字句简短,却震得她手指微动。
    “陈宦背后之人,已开始清人。赵栖已失踪。”
    她抬眼,声音冰冷:“他不肯死在狱中,就要死在雪夜里?”
    谢知安咬牙:“北镇已封路,怎可能出事?”
    霍思言冷声道:“他根本没出北镇,是北镇里的人动的手。”
    “从现在开始,北镇所有牢房,换人、换锁、换岗。”
    “赵栖若真死了,我要凶手两个时辰内伏法。”
    谢知安应声而去。
    她望着手中那封信,久久未动。
    沈芝,她不是第一次递信,也不是第一次在关键时候出手。
    霍思言低声一笑:“你若真是太后的人,为何次次都在护我?若不是的话,那你到底想站哪边?”
    与此同时,凤仪殿中。
    沈芝将一份今日供词进呈太后。
    太后未看只冷道:“赵栖死了?”
    沈芝点头:“今晨发现尸首,吊于北镇枯井,口中塞着旧案卷。”
    太后冷笑一声:“好狠的手。”
    她缓缓将奏折抬起,砰一声拍在案上。
    “这不是想堵霍思言的嘴,这是在警告我,告诉我,若再纵她查,连本宫的人也保不住。”
    沈芝垂目:“那要撤她案子?”
    太后猛地回头,眸光锋利:“撤?到这一步还撤?”
    “霍思言越是翻得狠,对我越有利。”
    “她翻得越深,拖得越多人……那些人就越不敢轻动。”
    “如今的朝堂,是病久入骨,不流血,怎么解毒?”
    她望着窗外风雪,语气缓缓:“就让她查,这点破事而已,本宫……要看她能翻到多深。”
    京中传言四起,自赵栖身死之夜,京营三处驿馆接连查封,有捕快在城门口拦截一对商旅夫妇,翻出包裹中一份通敌名册,其上列有北镇密使、兵部书吏、内廷随役共十七人。
    风向变了。
    百姓不知真相,却嗅出风声鹤唳,市井坊间传起一句话:“北镇抚司,翻出死人冤,这案子,连皇上都不敢问。”
    而此时,宫内朝会如常,只是群臣低语,不敢多言。
    霍思言未现身。
    谢知安替她递上奏折,言简意赅,只五字:“请定赵案名。”
    群臣哗然,朝堂一时压不住议论。
    太后端坐高位,眉眼淡淡扫过群臣,声如寒铁:“此案既由北镇主理,自由北镇定名。”
    “诸位有异议者,可另上折申诉。”
    “若无,就照她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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