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年的事故果然不是意外

    屋内突然被扔出来一个榔头。
    韩欣蕊抱着孩子躲开了，也亏是她拉的快，不然榔头直接就砸在孩子身上了。
    孩子好似早就习惯了这一幕，和韩欣蕊耸耸肩：“姐姐，你进去吧！我爸不想看到我！”
    她着，从韩欣蕊怀中钻出来，又与那条狗一块坐到了门口。
    屋内的声音再次响起：“谁！”
    韩欣蕊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道：“严大哥，我叫韩欣蕊，是韩大明和张红梅的女儿。当初他们也是死在那场意外里。”
    严建明听到韩欣蕊的话，沉声道：“你过来干什么？”
    韩欣蕊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他声音沙哑的应了一声。
    韩欣蕊进屋之后，看到一个只剩半截身子的男人坐在一张矮凳上。
    他的双腿被截肢了，看上去情况不太好。
    他抬头看了韩欣蕊一眼，语气冷淡的道：“你跑这么远过来找我想要问什么？”
    韩欣蕊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你知道我过来是想要和你打听当年的事情的？”
    严建明轻笑：“你专门提了自己是当年那场意外受害者的女儿，你过来不是想要问当年的事，难道是想要慰问我的吗？”
    韩欣蕊听到这话，也不再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严大哥，我过来是怀疑当年那场意外。我来之前和门卫还有袁厂长都打听过。当天值班的人应该是霍大海，为什么后来我父亲去顶班了。而且那么巧，那天厂房坍塌了。”
    严建明盯着韩欣蕊看了会儿：“你去给我和我女儿弄点吃的吧！我想要吃肉，我和我闺女好久没吃肉了。”
    韩欣蕊等着他开口，结果他一开口就是命令她做饭。
    韩欣蕊也不生气，点头：“行！那我带着孩子一块去买点肉。”
    她着问严建明：“孩子叫什么？”
    严建明沉默了下：“狗杂种！”
    韩欣蕊蹙眉，却没有去反驳，而是转身出去了。
    她走到门口牵起女孩：“走，姐姐带你去买肉吃。”
    女孩抬头看着韩欣蕊，迟疑了一下道：“真的能吃肉吗？”
    韩欣蕊牵着她的手：“走，带我去买肉，姐姐有钱！”
    女孩带着她去了村长家：“这边没有买肉的地方，你给钱问村长，他有肉。”
    韩欣蕊跟着女孩去拎了一块肉回来。
    拿着肉回来，她想要带姑娘进屋，可她根本不敢进屋，声的嘟囔：“姐姐，我不去了。爸爸不让我进屋。”
    韩欣蕊看看严建明，又看看女孩，对她：“进来，姐姐需要帮手，我不太会用灶头。”
    姑娘蹑手蹑脚的从后门进来，一溜烟的钻到灶台后面。
    她钻到灶台后面之后，还与韩欣蕊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姑娘给她烧火，还给她从隔家要了一把韭菜，自己菜地里挖了一个萝卜。
    看着这么懂事的姑娘，韩欣蕊问她：“你爸不让你进屋，你平时怎么办？”
    姑娘静默了一下，轻声：“爸爸把喂狗的饭放在门口，我和阿黄一块吃点。晚上我就和阿黄睡在门口。”
    韩欣蕊听着姑娘的话，眉头都蹙紧了：“你爸为什么这样对你？”
    姑娘轻声道：“因为爸爸我不是他的种。我才五岁，可是他已经瘫痪很多年了，根本生不出孩子。我是我妈妈和别的野男人搞破鞋生下的。”
    姑娘越声音越低，到最后，她伸手不停的擦眼泪。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她是野种？
    为什么村里的孩子都朝她扔石子？
    为什么爸爸骂她狗杂种……
    她已经很乖很乖了，可还是没人喜欢她。
    “姐姐，我是不是还不够乖。”
    韩欣蕊看着姑娘，伸手抱着她，轻声：“没有！你已经很乖了！”
    姑娘趴在韩欣蕊肩膀上泣不成声。
    “真的吗？那为什么没人喜欢？”姑娘语无伦次的问着。
    村里人总骂她，就隔家奶奶会偷偷给她塞吃的。
    她真的已经很心了，每次看到人都避开，每次都不惹爸爸生气，每次都带着大黄躲起来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还是要打她骂她。
    韩欣蕊柔声的安慰：“姐姐就很喜欢你！你又漂亮又乖，怎么会不好呢！”
    姑娘第一次得到安慰，心里更加委屈了，哭的更加伤心了。
    她抱着韩欣蕊哭的一抽一抽。
    原来还是有人不嫌弃她的，原来她真的没做错什么，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的。
    等韩欣蕊安抚好孩子之后，一抬头，看到严建明就在灶房门口。
    姑娘看到严建明，惊恐的就要跑。
    韩欣蕊一把拉住了孩子，低声道：“严大哥，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孩子，等我走的时候让我带走吧！我帮她找个好人家养着。不管她是不是你的孩子，她才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
    严建明盯着孩子，背过身去，自己推着凳子走了。
    姑娘看着严建明的身影，开心的与韩欣蕊：“姐姐，我爸爸居然没赶我走！他……他以前会赶我出去的！”
    韩欣蕊揉了揉姑娘的头，对她：“给姐姐烧火！”
    韩欣蕊做了三菜一汤。
    姑娘烧饭的时候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严建明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开口：“你真的能给我家丫头找个好人家养着吗？”
    韩欣蕊给严建明盛饭的动作顿了顿：“严大哥，你……”
    没等韩欣蕊完，严建明继续道：“我手上有证据证明那天的事故不是意外。你带着我去化肥厂，这次我要讨回当年的公道。不过……”
    他着深深看了孩子一眼：“你得给我闺女安排好去处！她……吃太多苦了！我是个废人，我原想我对她不好，她妈会带着她一起走。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自己走了。”
    韩欣蕊听到这话，蹙眉道：“您想要做什么？”
    严建明沉默了许久，轻声：“你别管！你带我去化肥厂！我有我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