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4章 那就歇着吧

    楚橘这通操作，把一屋子人钉在原地，好半天才敢喘气。
    卫衡盯着那扇碎得框都歪了的门，眉梢挑了挑，摸出手机录了段屏。
    指尖点三下，发给尉玄。
    尉总这会儿在录《闪耀星途》，手机早关静音，指定是看不着的。
    秘书周攥着文件角，指尖泛白，慌里慌张蹭进办公室。
    外间秘书室的人听见动静，没一个敢挪脚，只扒着门缝瞅——
    瞅楚橘手里那根泛冷光的金属甩棍，一下下敲在残门上。
    有人偷偷摸出手机：“这姐是真疯批，够飒。”
    办公室没开窗，冷气裹着浅淡木质香。
    周把文件往楚橘跟前推：“楚总，这是刚拟好的合作细则……”
    楚橘没抬眼，指尖捻起钢笔，签名一气呵成。
    周犹豫半秒，声儿放极轻：“楚总，您……不核对下条款吗？”
    “你们跟沈聿修三年，这点分寸还没有？”楚橘扣上笔帽，声线懒怠裹着软。
    周脸“腾”地红了，攥文件的手都紧：“我这就去跟进后续！”
    周踩着碎步回秘书室时，脑子还晕乎乎的。
    同屋姑娘凑过来：“这么快就签完了？”
    周捂发烫的脸，眼尾都亮：“楚总不光人绝，话还特温和——真的，比传闻好太多！”
    其他人面面相觑，只剩一串“？”
    沈聿修办公室藏着嵌入式吧台，玻璃柜码着茶饼与限定咖啡豆，连鲜榨果汁机都齐整。
    沈聿修嫌甜，从不碰这些。
    但白薇薇爱喝，柜角堆着她常点的草莓奶昔粉。
    楚橘从茶饼堆里挑块陈年普洱，指尖叩台面：“卫衡，喝口茶？”
    卫衡僵半秒，摆手都急：“不用不用。”
    哪好意思让未来大嫂动手沏茶。
    楚橘没话，捻茶针撬了块茶，沸水冲下时，茶香裹白汽漫开。
    卫衡慌忙接过来，指尖都烫了下：“谢、谢谢楚总。”
    “该谢尉玄。”楚橘擦茶渍，“要不是他抛那段监控，沈聿修这次栽不了这么狠。”
    卫衡忙给老板刷存在感：“尉总向来仗义。”
    楚橘抬眼瞥他，眼尾泛凉。
    卫衡被看得发毛，忙改口：“是间歇性仗义——主要看您面子。”
    “楚橘！你是不是找死！”
    白薇薇的声音淬了冰，“砰”地撞开半残的门，冲到桌前。
    她把手机往楚橘面前一摔，屏幕亮着财经通稿：【沈氏牵涉商业欺诈案，股价半日跌停，临城商圈或将大洗牌】
    “你搅这浑水，是想让沈聿修彻底完蛋是不是！”白薇薇指甲掐进掌心。
    楚橘指尖划屏幕，抬眼眉梢都懒：“是又如何？”
    白薇薇噎得倒吸气：“我刚谈的高奢代言黄了！都是你害的！”
    “黄得好。”楚橘推回手机，“那品牌偷税漏税的黑料，过两天就爆——省得你沾腥。”
    白薇薇气笑了，抓头发把发带扯松：“自从你接那采访，沈氏就没安生！这集团还有你父母股份！你不怕他们地下不安？”
    白薇薇这张嘴，哄人的本事是真有——
    当年楚橘年纪，真把她当掏心朋友。
    楚橘往前倾身，指尖抵桌面，声线轻却扎人：“我父母安不安生，轮得到你置喙？难不成他们夜里托梦给你，怪我了？”
    白薇薇嘴唇动了动，半个字挤不出来。
    “你该谢天谢地我父母走得早。”楚橘直起身，指尖扫吧台杯沿，“不然以他们护我的性子，你这张乱吠的嘴，早撕烂了。”
    白薇薇脸瞬间煞白，跟着冷笑：“那还真是可惜，他们没福气长命。”
    楚橘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叶，声儿轻得像雪：“我倒羡慕你——一出生就被扔在福利院里，你亲爹妈甩了你这个累赘，指不定正享清福呢。”
    白薇薇脸“唰”地变了色，眼底淬了狠。
    楚橘勾了勾唇——她早摸清：白薇薇是沈家从福利院接的养女，偏立“豪门公主”人设，被遗弃这事儿，是她剜心的逆鳞。
    “楚橘你个贱人！我撕烂你的嘴！”
    白薇薇像疯了似的扑过来，指甲尖直往楚橘脸上戳。
    楚橘眉梢都没动，只抬脚勾了下吧台前的高脚凳。
    凳子“哐当”滑过去，正绊在白薇薇腿弯处。
    “咚”的闷响，白薇薇结结实实摔在地毯上，疼得蜷起腰。
    “薇薇！”
    孟岚踩着高跟鞋冲进来，是白薇薇的经纪人。
    她把白薇薇扶起来，转头对楚橘横眉竖目：“楚姐，你太过分了！薇薇是沈总的人，你也敢动？”
    白薇薇脾气爆，但沈聿修偏宠她，孟岚跟着沾了不少资源，自然要护着。
    她在圈里混了快十年，笃定沈聿修栽不了，想拿沈聿修压楚橘——
    在她眼里，楚橘不过是沈氏挂名股东，还是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妻。
    沈氏的话事人，从来是沈聿修。
    楚橘抬眼扫她，声线冷下来：“你叫什么？”
    “孟岚！”孟岚扬着下巴，以为楚橘服软了。
    楚橘没废话，抄起内线电话，拨给星途传媒总监：“把孟岚从经纪人名单划掉，结算薪资让她走人。”
    挂了电话，楚橘抬眼：“现在可以去财务领钱了。”
    孟岚脸都绿了：“你凭什么解雇我！我是薇薇的经纪人！”
    “孟岚归星途管，星途是沈氏子公司。”楚橘指尖敲桌面，“我是沈氏最大个人股东，你我凭什么？”
    白薇薇拽着孟岚胳膊，尖声喊：“她是我的人！你没资格动她！”
    白薇薇出道就跟着孟岚，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孟岚全攥着。
    哪怕早烦透这经纪人，她也得护着。
    孟岚得了靠山，腰杆又硬了：“就是！楚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楚橘瞥了眼白薇薇，指尖绕着茶杯绳，声儿漫不经心：“瞧你眼下青得厉害，最近挺累吧？”
    白薇薇愣了愣：“累？”
    楚橘点头：“那就歇着吧，你手里那几个通告，我让星途转分给苏曼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