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嫁祸吴量，幕后黑手

    来了！
    重头戏终于来了！
    吴量面不改色，心中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
    他早就猜到，自己当初的行为，必定会引起善仁方丈的怀疑。
    善仁方丈虽然名字里带着“善仁”，但显然并不是什么善茬。
    老谋深算的他，既然知晓无相传承的开启条件。
    那么他自然会怀疑，当时在场的人中，肯定隐藏着某个不为人知的幕后黑手。
    而当时青铜门前，除了他这个‘色空’，就只有吴量。
    怀疑到他头上，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爹，孩儿……”
    吴量故作迟疑，仿佛不知该如何回答，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他这副模样，顿时让佛堂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善仁方丈依旧笑眯眯的，神色和蔼可亲。
    但不知为何，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扼住了在场每个人的呼吸。
    “看来方丈果然知道些什么……”
    文师太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忖。
    她并未忘记，先前在青铜门前，那个子曾意味深长地过一句……
    “难道善仁方丈没有告诉你们吗？”
    如今看来，方丈极有可能早就知晓了那个地方，甚至清楚地知道如何开启传承。
    否则无法解释，为何方丈在盘问过他们当时的情况后，特意将色空叫了过来。
    没错！
    早在吴量到来之前，善仁方丈就已经盘问过文师太等人。
    如今叫来‘色空’，显然是为了确认某些事情……
    “怎么？为父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敢的？”
    善仁方丈再度开口，语气依旧平和，听不出半点异样。
    甚至，他还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难不成无相传承是你打开的？”
    “莫怕，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为父不怪你。”
    这番话听起来宽容大度，仿佛无论吴量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罪。
    然而，吴量心中冷笑，善仁方丈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谁要是真信了，谁就是大傻子！
    承认开启传承，便等于承认自己并不是色空，而是某个完成了盗名考验的存在。
    吴量对此心知肚明，自然不会跳进方丈给出的陷阱。
    “爹，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他故作轻松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只是孩儿想瞒着师太他们，偷偷拿一样好东西罢了……”
    善仁方丈眉头一皱，目光如炬地盯着吴量，当即出声追问，步步紧逼。
    “什么好东西？瞒着他们作甚？”
    吴量对此早就准备好了辞，遂而神色从容，不慌不忙。
    “实不相瞒，爹，孩儿被那子囚禁的那段时间，曾发现他身上藏着一颗极为罕见的菌菇。”
    “那颗菌菇足有五转，能够影响他人的认知。”
    “孩儿当初就是因为那颗菌菇，这才在旁人眼中变成了女子的模样。”
    吴量到这里，还看了一眼文师太。
    文师太微微点头，沉声道：“那子身上确实有些古怪。”
    “他不仅能避开忏悔菇的影响，还能蒙蔽老身的认知。”
    “细细回想当时的情况，若依老身的性子，非得好好查查那女子不可。”
    善仁方丈闻言，心中一动。
    这作用……是欺诈菇啊。
    他曾闯过欺世石室，自然知晓这玩意。
    甚至现如今的他丹田中，便存在着一颗三转欺诈菇。
    然而，即便是他的三转欺诈菇，也绝无可能影响文师太，更别提改变他人眼中的容貌了。
    如此看来，那子手中的欺诈菇，还真很可能是颗五转凡菇！
    可是……那子不过是个一转菇师，怎么可能斩杀菇兽‘讹’，得到五转欺诈菇？
    善仁方丈心中疑惑重重，若非文师太等人在场，他非得找个沙弥，好好思索思索不可。
    于此同时，吴量仍在滔滔不绝，讲述着自己所编造的辞。
    “孩儿听那是颗五转菌菇，心中便动了贪念。”
    他到此处搓了搓手，露出一抹淫笑。
    “咱们送子庙里，除了爹您，谁还能有这等宝贝？”
    “更何况，那还是能在低转时便可催动的五转菌菇。”
    “此菇若是到孩儿手中，岂不是想玩哪家姑娘，哪家姑娘就得乖乖就范？”
    文师太闻言，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
    武行者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
    色空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当着文师妹的面这些。
    怪不得他要瞒着我们，原来是想利用那颗菌菇，偷偷做这等龌龊事。
    “那菌菇呢？”善仁方丈面无表情，语气冷淡。
    他心中清楚，一个菇师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只需一个念头便能令菌菇自爆。
    没有特殊手段，根本不可能夺取他人的菌菇。
    显然，他并未完全听信吴量的辞。
    吴量故作尴尬，讪笑着挠了挠头。
    “没拿到……”
    “当时孩儿刚想检查那子的丹田，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他顿了顿，随即信口胡诌道：“那个时候不知怎的，那子突然就断了气，身体化作了一颗巨大的蘑菇。”
    “紧接着，孩儿听到青铜门后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恭喜吴量撒下弥天大谎，完成欺世盗名两重考验，我将按照约定，为你开启无相传承’。”
    “然后，整个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孩儿吓得只顾逃命，便没再顾得上其他……”
    听到此处，善仁方丈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已然明了。
    他暗自思忖：“难不成那吴量，用了某种可以假死脱身的菌菇？”
    “若色空所言不虚，只怕那子从一开始就不是真正的吴量。”
    “而这一切，不过是某个存在布下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完成‘欺世考验’，让所有人都以为吴量囚禁了色空。”
    “至于真正的吴量，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否则，凭他一个人物，怎么可能得到五转欺诈菇？”
    善仁方丈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先是出现一个魂道菇师，引开了文师太与武行者。
    接着吴量假死脱身，开启传承。
    巧！
    实在是太巧了！
    当巧合太多，那便不再是巧合。
    看来此事背后，很有可能存在着一个势力。
    而这个势力的目标，正是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无相传承！
    当然了，眼下他所推测的一切，前提都是色空所言非虚。
    而他刚好早就让文师太，提前催动了言行菇……
    善仁方丈眼皮微抬，瞥了一眼文师太。
    随即，便听他缓缓开口道：“我儿色空，刚刚可曾打了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