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公子,挣醒(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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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倜心中惊讶,不由好奇打量白衣人。
    此人初看也就二十几许模样,可多瞅两眼却又似乎不止,该为三十岁出头了。
    他生得十分英俊,未留髭须,脸皮白净,好像涂了一层薄薄的脂粉。
    这人鬓角边簪了一朵红色鲜花,眉毛仿佛也修整描画过,看起来有一种古怪突兀的感觉。
    他身上穿着华丽的白色绣银纹绸缎长袍,哪怕不懂面料也能瞅出价值不菲。
    腰间则系了条玉带,似是暗金镶嵌,若为真品必然值许多钱财,而且仿若有所形制,不知是否需要特殊身份才能得扎。
    玉带上还悬挂了一枚圆形佩子,镂空精致,羊脂美料,雕琢细腻,是一个山海异兽图案。
    下方为一双粉底锦靴,同样不是百姓能够穿起,就算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也没见有着这种靴履的。
    这人气质极度优雅,甚至有些阴绵,背负着双手,目光闪烁朝巷内观望。
    赵倜有些诧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此般人物。
    春雨街上住的顶多是一些商人,至于巷里则全是普通百姓,而瞅这白衣人形貌别百姓了,商贾都不可能。
    大概就是所谓的公子之流吧?和民间互相捧称的那种公子不同,恐怕是一个真公子呢,有什么特殊的家世背景,世家子弟,门阀子孙。
    赵倜暗自摇了摇头,他对真正的公子并无太多好感,大乾建国之初,曾有一位民间吟游诗人写过一首诗,道尽了世上辛酸不公。
    诗曰: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赵倜不着痕迹收回目光,想继续向前走,不管这人来巷中做什么,总与自己无关,还是赶快上学要紧。
    可他刚刚迈出一步,那白衣人忽然开口:“看够了就想走吗?”
    赵倜身形一滞,缓缓道:“这位先生请了,在下并没有故意看什么,先生于路口现身,在下目光前视,想看不见都不成。”
    君子趋吉避凶,该狡辩就得狡辩。
    “哼!”白衣人冷哼一声:“伶牙俐齿,看你是个书生模样,倒难怪张嘴便为抵赖了。”
    赵倜道:“在下……还须去上学,就不耽误先生了。”
    “等等!”白衣人道:“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我先生,你瞅我哪里像先生?”
    赵倜眨了眨眼:“哪里都像,比州学中的教授更像呢。”
    白衣人冷笑:“胡言乱语,从来都是别人唤我公子,哪里有称我先生的,莫非在嘲讽我读书不好吗?”
    赵倜顿时无语:“这位……公子,我并不认得你,怎知你读书好或不好?”
    白衣人闻言又哼了声:“我来问你,巷内有个赵家可否知道?”
    赵倜一怔,再打量了白衣人一眼,闻着飘来的香气,心中暗想莫非这便是那远来的堂舅?看样子确有几分相似呢。
    只是母亲的娘家不是门户吗?怎么可能有公子之类人物?
    莫非是后来发财,养尊处优起来?还是入赘了什么高大门户,摇身一变,学了这么一副奢靡散漫的调调?
    “你在想什么呢?”白衣人目光炯炯,盯向他道。
    “没想什么。”赵倜琢磨可能真是那位堂舅,语气不由恭敬了一些:“巷内确实有一户赵家,公子莫非要找此家吗?”
    白衣人忽然道:“只有一户赵家吗?你姓什么?”
    赵倜顿时苦笑:“在下便是赵家之子,可引先生前往。”
    “哦,你便是赵家的儿子?”白衣人闻言神色间出现一抹奇异,仔细瞧了他几息:“竟然读书?”
    赵倜道:“这个……在下自然读书,有何可奇怪的?”
    白衣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赵纠的儿子居然读书,居然读书,可真是笑死我了。”
    赵倜闻言心中微微不悦,赵纠便是赵父的名字,虽父亲没怎么上过学,只是时候开蒙半年,可这位堂舅此刻的话语也实在太看不起人了。
    而且自己的父亲是他的姐夫,怎么能直呼其名呢?简直一点礼仪都不懂,口出无状,狂妄无礼。
    “在下书读得还不错呢,已经是生员了,仲秋时候便要参加解试了。”他缓缓道。
    “哦?已经是个秀才了,还要考举人?”白衣人点了点头:“那算不错,赵纠自然是没这等读书天赋的,你这乃是像母亲了,像……你外公家的人。”
    “还请问公子是……”赵倜强忍心中不满,淡然询问,暗想对方坦露了身份后,身为长辈,便应该不会再继续这般信口开河。
    “我?”白衣人背手笑道:“我自然是你舅舅,你不知道有一位舅舅要过来你家吗?”
    赵倜微微露出错愕表情,以示自己没有提早发现对方身份,顺势再行礼,表情恭敬道:“原来竟是舅舅到了,父亲母亲都过便在这一两日间,没想让外甥碰巧遇见,还请舅舅随外甥去至家中见父亲母亲,饮茶歇息。”
    白衣人受了一礼,满意地道:“既然书都读了,却因何没有习武呢?”
    赵倜一愣:“习什么武?”
    白衣人闻言看了他片刻,皱眉道:“前面带路吧。”
    赵倜心中狐疑,可也不好多问,此刻往州学便只能推后一会,转身引路道:“舅舅请。”
    几十息后来至家门前方,他声音不高不低地冲里面道:“爹,娘,舅舅到了。”
    白衣人这时瞧着院木门,神色颇有些不满:“这些年就住此处?”
    赵倜纳闷对方为何如此话,但却不好不答,挑拣言辞道:“自居住,安居乐业,温馨和睦。”
    “这等地方也好安居乐业吗?”白衣人撇了撇嘴角。
    此时就听院内脚步声音快速传出,赵父赵母打开了院门,一起看向白衣人。
    赵父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瞅向白衣人没有讲话,赵母却上前了一步,神色欣喜:“十三弟,经载不见,样貌却无太大变化。”
    白衣人望向赵母,见她荆钗布裙,脸上微有风霜之色,讷讷道:“七姐,你……这些年吃苦了。”
    赵父在旁不高兴道:“杨十三,你此话何意,婵妹跟着我怎就吃苦了?”
    白衣人恼道:“这还不叫吃苦,什么叫吃苦?赵……这十几年你就让我七姐和你过这种日子吗?”
    赵父道:“难道过那种行尸走肉,混吃等死的蛀虫日子吗?”
    赵灵儿此刻背着书包从房中跑了出来,愣愣地看着几人。
    赵母道:“吵什么吵,粗茶淡饭,日出而作,日而息挺好,十三赶快进屋来吧,我煮好了茶水,边吃茶边吧。”
    白衣人吸了口气:“好,七姐,那便进屋去。”
    “对了,灵儿,这是你舅舅,还不赶快见礼。”赵母看着赵灵儿道。
    赵灵儿眼珠转了转,乖巧地行了一个礼,道:“舅舅好。”
    白衣人点了点头,嘿嘿两声:“好好,外甥与外甥女长得都像姐姐呢。”
    赵父在旁闻言脸色不悦道:“我去送灵儿上学,孩他娘先与十三叙旧吧。”
    赵母道:“今日就别卖货了,回来时沽两角酒,买些肉菜鸡鱼。”
    赵父道:“知道了。”着,牵起赵灵儿的手出门。
    赵倜也道:“娘,舅舅,那我也去上学了。”
    赵母道:“去吧,路上心。”
    赵倜点头出门,然后一路直奔州学而去,州学在玉江南岸,城东位置,距离春雨街并算远,约莫两刻钟时间便已走到。
    行进学堂,进入班内,就看莫寻正坐在后方,斜倚着墙看一册绣像话本。
    见他进来,莫寻点头示意,再无别话,课间之中,也没有提昨日太白楼事情。
    一天时间转眼便过,至下学的时候,赵倜背了书笈,出州学大门,沿着玉江往家中走去。
    待到巷子口,却正好见赵父接赵灵儿放学归来。
    赵灵儿跑过抓住他衣角:“大锅,爹爹今天有羊肉和鸡鹅吃。”
    赵倜笑道:“舅舅来了,自然要招待丰盛一些才是,灵儿有口福了。”
    完看向赵父:“爹,这位舅舅……”
    赵父面无表情道:“他叫做杨简,是你母亲叔叔的儿子,排行十三,惯被称为华州十三郎,平日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文不成武不就,好的没学会,坏的全精通,人品不咋地。”
    赵倜嘴角抽了抽,看来自己父亲对这位舅舅很有意见啊,居然了这么一大堆……坏话。
    他想了想,母亲的娘家确实在华州,华州紧挨乾州,属于北方地界。
    而玉州则靠着太江,太江横贯大乾境内,江水东南面的数州称为江南之地。
    玉州却是在江北,称为江北之地,玉江就是太江的支流,这里距离乾州华州十分遥远。
    大乾九十九州,每一州面积都极大,乾州在大北面,玉州则在中心地带。
    他思索道:“父亲,母亲家中是门户,也没几个来往的亲戚,可我看这位舅舅的气度打扮……”
    “就算门户又非一个亲属都不走动,气度打扮……”赵父哼道:“他有什么气度,一副浮夸靡滑的纨绔样,至于打扮……我听他入赘了一个高门大户,做上门女婿,人家大户要脸面,总不会不叫他收拾得利索些吧?”
    果然是做了上门女婿吗?赵倜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想竟然中的,可听父亲的话语,似乎对赘婿颇为瞧不起,但也难怪,当下世上确实对赘婿风评不佳。
    “原来如此。”赵倜道:“孩儿知道了。”
    “唔……”赵父目光闪烁:“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入赘的事情,他心眼,脸皮薄,听了受不了掩面离去,可就是咱家失礼了。”
    “这样吗?”赵倜点了点头,摸了摸赵灵儿的头:“妹妹也不要提此事。”
    赵灵儿晃着两只辫子:“我才不呢。”
    赵父道:“回家,回家,今天的菜多,你娘忙不过来,我也要帮把手,做两个拿手的出来。”
    三人进入巷中,回至自家院门前,便闻到阵阵饭菜香味飘出。
    走入院内,却见杨简正坐在杏树下喝茶,本来院里是没有桌子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将屋内的木桌搬出,坐于折背椅上,双腿还搭了一条凳子,摆了个十分舒适的姿势。
    看见三人进门,扬简懒洋洋不情不愿地将腿拿下,站起身道:“都回来了,下学了吗?”
    赵倜和赵灵儿齐声道:“是的舅舅,已经放学了。”
    赵父道:“我去做菜,你们两个在这里陪舅舅话吧。”
    杨简道:“姐……夫,不用做太多了,我吃不了什么。”
    赵父道:“山珍海味,珍馐美食吃太多了,吃点粗茶淡菜也挺好,这是家常的口味,你以前没有吃过。”
    杨简讪讪笑道:“姐夫这是哪里话,我怎可能没吃过家常菜肴呢?”
    赵父摇了摇头:“吃过吗?我看未必。”
    他完转身离去,杨简有些尴尬,但接着咳嗽了一声,扳了扳脸,忽然压低声音:“我问你们两个,为什么没有学武呢?”
    赵倜呆了呆,不知对方为何又问出这种话来,自己就算想学,又能和谁学去?
    赵灵儿眼珠转动,同样声道:“舅舅,为何要学武啊?”
    杨简道:“身为杨家之人,怎么可能不会武呢?”
    赵灵儿纳闷道:“舅舅搞错了吧,我和大锅可都是姓赵的。”
    杨简不耐烦地摇头:“你们娘姓杨,你们就应该学武。”
    赵倜露出思索,这位舅舅话里有话啊,学武和娘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刚想询问,就看赵母拿着一只布帕,从厨房中走出:“你们在聊什么呢?我怎么听见什么武的?”
    杨简忙转过身,面向赵母,两只手掌在身后用力摇动,嘴上道:“七姐,哪里武了,七姐听差了吧。”
    “听差了吗?”赵母疑惑地道:“都进屋去吧,马上就吃饭了。”
    三人点头,往屋中行去,就在这时赵倜忽然感觉耳边传来一声声急迫的呼唤:“公子,公子,快醒醒……”
    嗯?这是在叫谁呢,在叫舅舅吗?可怎么响在自己的耳边?
    不对,四周分明没人,又是谁在话?而且这声音好像还有些熟悉?
    赵倜猛地感觉丹田内一股凉意升起,直往头上窜来,心中莫名地冒出了一个词,幻阴真气……
    他陡然发现身子一轻,脑海之中变化清明,突然便睁开了双目。
    眼前哪里有什么玉州杏花巷院,分明是狼山之内,神庙之后,地脉之眼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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