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对峙（二）

    面对石斌的诘问，陆行舟等人无语以对。确实，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算这工厂中有禁药生产线，也完全有可能被隐藏，被转移。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赌约。
    “即使裘大队长跑路了，他们也依然强势啊。”陆行舟牙疼地低语。
    “没有了裘大队长，还会有李大队长，张大队长、王大队长......”林少薇道，“只要有人性的弱点，贪财、好色、爱权、嗜名等，总会被他们所乘。假以时日，又会有一个新的裘元强冒出来为他们撑腰。”
    “没办法了。”陆行舟看看天色，“林科长，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把各区县中队的机动作战队，以及能调动的战力都调过来。第二，紧急向总队求援。”
    大家赶紧动作起来，纷纷拨打电话求援。
    ......
    “斌少，看样子他们在请求支援。”雷克安在石斌身后道。
    “让他们来。”石斌冷笑，“他们以为何金威、裘元强倒了，就可以放开手脚了？真是天真。他们不知道我们在省里，在总队还有更深层次的大树可以倚靠哪。他们有支援，我们就没有了？”
    支援来就来，稍后就见一辆米黄车的跑车风驰电掣般驶来，后面远远地还跟着好几辆车。
    “叶玫瑰？她也来了？”水生看在眼里，心中一动。
    跑车旁若无人地直接开进了工厂的大门，而不像其他车辆一般停在外面。稍顷，一身红衣的叶玫瑰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站在石斌身边。
    “玫瑰，真没想到你会来帮忙。”石斌咧着嘴笑道。
    “都是帮会的一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叶玫瑰淡淡地，然后斜眼瞄了站在保安队列中的水生一眼。
    石斌看在眼里：“玫瑰，那个人啊，你不能怪我，他是自愿跟着我走的。”
    “哼。”
    “看这架式，一时半会他们也不敢有所动作。我们这些帮会的上层，也不用跟他们在这耗着了，进去吹空调歇着吧。”石斌，“现在外面天热，看谁耗得过谁。”
    他转身便往里面走去，雷克安也跟着进去。叶玫瑰犹豫了一下，再看了一眼水生，亦跟了进去。
    其余的帮众、保安们，则继续在大门外与“天庭”组织对峙。
    这待遇不公啊。烈日暴晒的水生心想，我怎么觉得我成跑龙套的了。不过这时，水系的优点又得以发挥，他身上冒出一层氤氲的水汽，带来阵阵清凉之感，也屏蔽了烈日的气息。
    “天庭”组织的增援陆续到来，先是一组一组的，后来是一队一队的，再到后来甚至来了装甲车和直升机。这是驻扎在福灵市郊的“昆仑”组织的力量。
    “昆仑”组织与“天庭”组织一样，是官方的异能者势力。不同的是，“天庭”组织以维持国内异能者世界的秩序，打击罪恶、侦破案件、缉拿犯人为主要任务。“昆仑”组织以在边疆区域保卫东华国国家的安全为主要任务，主要是针对外敌。
    稍顷，水生被叶玫瑰派人叫了进去。
    进入这青神鳄肉加工厂大门，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广场。广场左右、往里，都是厂房型深蓝色的各类建筑。大量货车停放在建筑四周。
    其中一栋建筑的一楼，被鳄神会用作临时指挥部，叶玫瑰就在这里憩。
    水生进来的之后，就被她叫到身前。
    “听你又去了青鳄堂开心会所的保安队了？”她问
    “是，既然要进行全帮会的调查，青鳄堂也要接受调查。开心会所是青鳄堂旗下最顶尖的场子，必不可少。”水生。他仍没忘记自己的调查任务。
    “青鳄堂内有什么收获发现？”她。
    “存在的毛病跟其它堂口差不多，手段卑劣、收买官员、欺上瞒下、中饱私囊。”水生。
    “你看不惯他们做事也很正常，其实我也看不惯。”叶玫瑰，“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很能会帮会赚钱的份上，我巴不得把这些人都踢出去。”
    “用这种手段赚的钱，每一张上面都是血淋淋的罪恶。”水生。
    “水生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叶玫瑰笑了，“两枚金条放在你面前，你能分辨出哪一条是高贵的，哪一条是肮脏的？两张钞票放在你面前，你能分辨哪一张是高尚的，哪一张是卑劣的？”
    水生也笑了：“你这话，以前我在渔村的时候，一个同村的孩子也过类似的。结果......”他想起了周玉东。
    “结果怎么了？”
    “结果他被他的父亲狠揍了一顿，自此再也不敢有非份之想。”水生。
    叶玫瑰沉默了一会，“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究竟是真的要为石斌做事，还是为我做事？或者你其实并不想为我们二人做事，为我们所用只是你的手段。”叶玫瑰道。
    “我不是为某一个人做事，我是为帮会做事。”水生义正辞严。
    叶玫瑰冷笑。
    “我其实还想去多看看马副会长。”水生。
    “哦？为什么？”叶玫瑰问。
    “一个堂口有问题，那是这个堂口的问题。两个、三个堂口都有共性的问题，那是帮会财会制度有问题。马副会长作为帮会主管财务后勤的副会长，我觉得有必要向他请益一二。我要好好理解一下，这些问题产生的缘由，倒底是制度的缺失，还是人心的倒退？”水生。
    “那，那你有空便去吧。他现在抱病在床。”叶玫瑰，“记住，老马和会长不太对付，不要激怒他，好好话。他了什么话，一字一句地都要带回来，记下来，给我听。”
    她仿佛仍将水生当作下属一般，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人已经当众跟着石斌走了。
    ......
    开心会所包厢。
    “走吧，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燕若泰。他看着一身是血的杜金平，“也该赶紧给他找个医生好好治治伤。”
    “等我唱完这一首。”南宫辉。
    “那我也来一首。”燕若泰。
    杜金平：......
    好的赶紧找个医生治伤呢。
    看着二人唱歌，又喝了些酒，明丹脸上一直微笑着给他们倒酒。
    南宫家的少爷，燕家的护卫队队长，对于会所来，无论如何都是重要客户。
    尽兴而归，燕若泰按水生的指示，将杜金平送到了雪阳湖别墅。
    已经得到水生信息指令的郑慧芬赶紧为其清理伤口。徐猛和文克兰也来帮忙。
    “你安全了。”燕若泰，“这地方可是水鬼都进不来的地方。”
    “雪阳湖水鬼案......我听过......”杜金平，“直到现在，我才确认我真的安全了......所以......”
    他从自己的鞋底掏出一个细的物件来，放在燕若泰手里：“请代我将这东西转交陆行舟副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