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镇问路难

    血字在斑驳的墙面上缓缓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倩下意识后退一步，撞进林默怀里。
    "掌柜的，这些字......"
    "别碰。" 林默从袖中抖出一张黄符，轻轻一吹，符纸无火自燃，将血字烧成焦黑色。灰烬飘时，竟组成一个箭头，指向镇子深处。
    阿四咽了口唾沫："这、这是请君入瓮？"
    橘猫蹲在林默肩头，尾巴烦躁地拍打：「瓮个屁！这是下战书呢！郑老狗知道我们来了！」
    阴德系统突然震动：
    【检测到鬼域标记】
    【类型：L 级空间折叠】
    【破解需消耗 8000 点】
    林默眯起眼睛："先不急着破解，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1
    青岩镇的街道诡异得令人窒息。所有路牌都被涂改成 "L2-4" 的字样，连商铺招牌都不例外。
    "' 老张面馆 ' 变成 'L2-4 食堂 ' 了......" 阿四声音发抖，"掌柜的，这镇子的人呢？"
    倩突然抓住林默的胳膊："不是没人...... 是他们 ' 看不见 ' 我们。"
    她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青光，民国旗袍的袖口无风自动。顺着她的视线，林默看到街边 "空无一人" 的长椅上，其实坐满了穿着病号服的游魂，正机械地咀嚼着空气。
    橘猫炸毛：「倩的通冥眼进阶了！她能看穿阴阳交界！」
    一个游魂突然转过头，脖子发出 "咔咔" 的响声。它举起腐烂的手，指向镇中心："新来的...... 要去登记......"
    它胸前的金牌在阳光下泛着血光，编号正是 L2-4-13。
    2
    "十三号......" 林默从怀中摸出金牌碎片，"和周子安的金牌编号对上了。"
    阿四突然指着地面："掌柜的！影子！"
    众人的影子不知何时被拉得老长，影子的手腕上竟多出了一道镣铐的痕迹。阴德系统弹出警告：
    【魂魄标记：典狱囚徒】
    【剩余时间：6 时】
    【破解需消耗 15000 点】
    "啧，还带倒计时的。" 林默冷笑，"阿四，去买些朱砂和白酒。倩，试着和游魂沟通。"
    橘猫跳上围墙：「老子去探路！这镇子格局有问题！」
    倩蹲在一个女孩游魂前，轻声问："乖乖，医院怎么走？"
    游魂呆滞地指向西边："L2-4...... 典狱......" 它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不要去...... 会变成金牌......"
    女孩的领口滑出一枚的银牌，上面刻着 "2018 年巴山中学数学竞赛二等奖"。
    3
    橘猫很快带回情报：「整个镇子被布置成大型阵法，医院是阵眼。但最古怪的是镇中学 —— 所有窗户都贴着黄符！」
    林默若有所思："先去中学。"
    通往中学的路布满杂草，每走一步，脚下的泥土都会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阿四的裤脚很快被染红："掌柜的，这该不会是......"
    "血壤。" 林默点燃一张驱邪符，"用童男童女的血浸透的土，专门困魂。"
    符火照亮了校门，斑驳的牌匾上，"巴山中学" 四个字被划掉，改成了 "L2-4 培育基地"。更骇人的是，校门口蹲着两只石兽 —— 分明是放大的金牌造型！
    倩突然捂住眼睛："好多学生...... 他们被锁在金牌里......"
    她的通冥眼穿透石兽表面，看到里面蜷缩着数十个少年魂魄，每个脖子上都拴着铁链。
    橘猫尾巴竖得像根天线：「不妙！这地方比医院还邪性！」
    4
    翻过围墙后，众人直奔档案室。阿四撬锁的功夫，林默在走廊布下障眼法。
    "1999 年......2018 年......" 倩快速翻阅毕业生名册，"找到了！周子安的档案！"
    档案照片上的少年阳光开朗，与金牌记忆里判若两人。但最后一页被撕掉了，只留下半页残片："...... 自愿参与特殊培养计划......"
    橘猫突然跳上窗台：「月亮出来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正好照在金牌碎片上。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 金牌投射出的不是影子，而是一幅立体地图！
    "这是......" 阿四瞪大眼睛，"学校后山的防空洞？"
    地图上标注着五个红点，每个红点旁都有个金牌标志。林默数了数："五个点，正好对应近年 ' 病逝 ' 的五个竞赛生。"
    阴德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
    【检测到活人献祭仪式】
    【位置：防空洞深处】
    【剩余时间：3 时】
    5
    林默迅速从背包取出三枚古铜钱："阿四，布三才阵。倩，用通冥眼找找有没有隐藏线索。"
    橘猫则蹿到档案柜顶端：「老子来望风！」
    倩的双眼泛起更浓的青光，突然指向墙角："那里...... 有个暗格！"
    撬开松动的地板，下面藏着一本发黄的日记。翻开第一页，赫然是郑医生的笔迹：
    "七月十五，引纯阴之魂入金牌，可铸长生基......"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这老东西想长生不老？"
    "不止。" 林默快速翻阅，"他在用学生的魂魄炼制 ' 人元丹 '。"
    窗外突然传来 "沙沙" 声，像是无数纸片在摩擦。橘猫的毛全部炸开：「符纸人！至少二十个！」
    6
    林默当机立断："撤！去防空洞！"
    众人刚冲出档案室，走廊两侧的墙上就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阿四边跑边往后撒朱砂："掌柜的，这些手印在追我们！"
    倩突然一个踉跄："我的眼睛...... 好痛......"
    她的通冥眼过度使用，开始流血泪。林默一把将她背起："闭眼！别看！"
    橘猫殿后，不断用尾巴甩出火星阻挡追兵：「快！往操场方向跑！」
    穿过荒废的篮球场时，地面突然塌陷。阿四惨叫一声掉进坑里，林默急忙甩出缚魂索将他拉起。
    坑底赫然堆着五具穿着校服的骸骨，每具骸骨的胸口都嵌着一枚金牌。
    "就是他们......" 倩虚弱地，"五个竞赛生......"
    阴德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
    【剩余时间：1 时】
    【建议立即前往】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戊戌年二月廿六）
    ■ 阴德点收支
    收入：0
    支出：23000 点（破解标记 + 警报扫描）
    当前余额：11700 点
    ■ 特殊事项记
    确认青岩镇为大型养鬼阵
    发现金牌囚禁学生魂魄
    锁定献祭仪式位置
    ■ 物品损耗
    驱邪符 x15
    障眼法材料 x3 套
    鱼干 x5 包（橘猫侦查消耗）
    ■ 人员状态
    林默：标记未解除（剩余 3 时）
    倩：通冥眼过载（需调养）
    阿四：血壤污染（已净化）
    ■ 下步计划
    连夜探查防空洞
    准备破阵法器
    联系地府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