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字病历簿

    "龙耳寺四号井......" 林默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病历残页上那行暗褐色的字迹，纸面突然渗出几滴深蓝色的液体，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阿四倒吸一口凉气："掌柜的！这纸在流血！"
    "不是血。" 林默用银针蘸取液体，针尖立刻结出一层冰霜，"是结晶化的阴气。"
    橘猫炸着毛凑近闻了闻：「嘶 —— 跟防空洞罐子里的味道一样！郑老狗把井水炼成毒了！」
    倩虽然眼睛还蒙着纱布，但手指触碰到蓝色结晶时突然剧烈颤抖："我看见了...... 五个穿校服的学生被绑在铁椅上...... 有个穿白大褂的在给他们打针......"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声痛呼。林默立即掐灭煤油灯："别看！这些记忆被下了禁制！"
    阴德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记忆封印】
    【破解需消耗 5000 点】
    【当前余额：3700 点】
    "啧，钱到用时方恨少。" 林默转向阿四，"把上次收的那对翡翠镯子兑了。"
    【典当翡翠镯一对】
    【获得 8000 点】
    【当前余额：11700 点】
    破解封印的瞬间，整间屋子骤然降温。煤油灯的火苗变成诡异的蓝色，墙上浮现出五个被铁链锁住的学生虚影。他们胸口剧烈起伏，眼耳口鼻都在渗出蓝色液体。
    "静脉注射......" 林默盯着最瘦弱的那个学生，"每人体重配比 0.3mg/kg...... 这是拿活人做剂量实验！"
    阿四突然指着其中一个虚影："掌柜的！那个学生在写字！"
    果然，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用渗血的手指在地上划拉。倩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念出内容："实... 验... 数... 据... 在... 井... 底......"
    话音未，虚影突然集体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的皮肤开始龟裂，露出皮下蠕动的蓝色结晶。最骇人的是，这些结晶正在组成一个个微缩的金牌形状！
    橘猫一爪子拍散虚影：「够了！再看下去倩的眼睛要废了！」
    林默立即关闭影像，却发现病历残页上的 "蓝色结晶" 四个字变成了 "龙髓矿"。
    "龙髓矿？" 阿四挠头，"这名字怎么像网游里的材料......"
    "是唐代方士的叫法。" 林默翻出《阴物志》，"传龙耳山是青龙坠耳所化，其矿井水能......"
    他突然顿住，书页上赫然画着个与病历上一模一样的注射场景，配文："以龙髓矿炼长生引，需纯阴童子为皿。"
    倩摸索着抓住林默的手腕："我想起来了！龙耳寺的传里，那口井通着......"
    "青龙的耳道。" 林默脸色阴沉，"郑文彬不是在炼鬼，是在用学生的身体培养龙髓结晶！"
    阴德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检测到活体反应】
    【位置：院墙外三米】
    【特征：独臂，体温 28℃】
    橘猫的尾巴瞬间绷直：「是防空洞里那个啃东西的玩意儿！」
    几乎同时，院墙 "轰" 地破开个大洞。月光下，一个缺了右臂的人形生物佝偻着背，伤口处不断滴蓝色液体，在地面腐蚀出嘶嘶作响的坑洞。
    "阿四！黑狗血网！" 林默甩出三枚铜钱封位。
    阿四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喷雾罐，"噗" 地喷出漫天血雾。谁知那独臂怪物不躲不避，任由黑狗血灼得皮肉冒烟，直扑倩而去！
    "他的目标是通冥眼！" 林默飞身去拦，却被一爪扫中肩膀。布料撕裂声里，五道泛着蓝光的爪痕深可见骨。
    倩虽然看不见，却敏锐地侧身一滚。独臂怪物扑空后突然僵住 —— 原来橘猫正死死咬住他后颈：「张振国！你他妈醒醒！」
    这声吼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林默猛地想起病历上的记录："1999 年化学竞赛冠军张振国？"
    怪物听到名字突然抱头惨叫，残缺的左臂疯狂捶打地面。趁这间隙，倩扯下眼前纱布，通冥眼绽放出前所未有的青光："他的魂魄...... 被龙髓结晶卡住了！"
    在她视野里，怪物体内有个少年魂魄正在结晶中挣扎，每次挣扎都会引发更多蓝色液体渗出。
    "阿四！准备引魂香！" 林默咬破手指在掌心画符，"倩，给我指路！"
    阴德系统弹出选项：
    【超度方案 A：强行剥离（成功率 30%）】
    【超度方案 B：结晶溶解（消耗 12000 点）】
    "选 B！" 林默毫不犹豫。
    【余额不足！当前余额 11700 点】
    关键时刻，橘猫吐出一颗金珠子：「老子的金库！」
    【获得 3000 点】
    【当前余额 14700 点】
    【兑换成功】
    一包青色粉末出现在林默手中。他按照倩指引，精准撒在怪物心口。结晶遇粉即溶，露出里面奄奄一息的少年魂魄。
    "张振国，" 林默将引魂香插在他面前，"告诉我们井里有什么。"
    魂魄的嘴唇蠕动着，声音细如蚊呐："日记... 在... 我... 左臂......"
    话音刚，怪物突然暴起！但这次攻击方向变了 —— 他疯狂抓挠自己胸口，硬生生扯出块闪着蓝光的骨头扔给林默，然后转身撞向院墙。
    "拦住他！" 林默大喊。
    已经晚了。独臂怪物在接触到月光的瞬间 "嘭" 地炸开，蓝色结晶如暴雨般四溅。橘猫一个飞扑用身体护住倩：「闭眼！」
    烟尘散尽后，地上只剩一块臂骨。骨头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最上方赫然是：
    "龙髓矿实为青龙耳垢，注射后三日开始结晶化...... 郑文彬在井下养了条活龙......"
    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蓝色液体。林默一把扣住她手腕："结晶感染？！什么时候的事？"
    "在防空洞......" 倩虚弱地笑笑，"05 号罐破裂时，有滴液体溅到我手背......"
    阴德系统疯狂报警：
    【感染进度 17%】
    【抑制需消耗 8000 点】
    林默正要兑换，远处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叫声。橘猫跳上墙头：「糟了！爆炸把全镇的活尸都引来了！」
    月光下，数十个步履蹒跚的身影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胸口大开，但无一例外都在渗出蓝色液体......
    林默将臂骨残片拼凑到煤油灯下，突然脸色大变："不好！郑文彬在井底养的根本不是龙......"
    骨片上的最后一行字在火光中显现：
    "是条怀了鬼胎的蛟！"
    三济典当铺流水账（戊戌年二月廿八）
    ■ 阴德点收支
    收入：3000 点（橘猫金库）
    支出：12000 点（结晶溶解）
    当前余额：2700 点
    ■ 特殊事项记
    确认龙髓矿为青龙耳垢
    解救张振国魂魄（获关键情报）
    倩感染龙髓结晶
    ■ 物品损耗
    黑狗血喷雾 x1
    引魂香 x3
    纱布 x10 卷
    ■ 人员状态
    林默：右肩重伤（蓝毒侵蚀）
    倩：结晶感染 17%
    阿四：轻度惊吓
    ■ 下步计划
    解读臂骨密文
    寻找抑制结晶方法
    突破活尸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