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乘车

    【隔日】
    下午14：30
    冥王市长途客运总站
    作为沿海城市，同时也是接纳移民最多，接纳旅客较多的边缘城市，这里的客运站相当发达，每时都有发往不同城市的班车。
    同时也配备有预备班车，若遇到人流量较多的时候，将改为半时一趟。
    罗狄两人要坐的就是临时添加的预备班车。
    持在他们手中的是价格最贵，车程最远，从冥王市到海王市的长途车票。
    *海王市位于国家的另一端，同样也是一个港口城市，原国土曾用名为冲*。
    由于总车程耗时将超过12时，考虑到乘客们舒适性问题，这辆巨型豪华大巴还设有卧铺间，价格则是正常的四倍。
    钱这种东西对于两人来根本不是问题。
    班长已经在搏杀馆赢得盆满钵满，更别罗狄本身还有搏杀馆的分红以及调查局的满额补助金。
    两人直接包下最后排的卧铺包间。
    关门上锁，摆上瓜子花生与饮料。
    “现在总可以和我了吧，集会需要注意些什么？”
    嘘！
    班长将手指竖在嘴前，表示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只见她伸手贴在门上，一种无形的物质迅速覆盖整个包间，似乎将空间都给伪装了。
    这才慢慢坐回床铺，盘着腿，讲述起来：
    “你以‘预备伴侣’的身份参加集会，最关键的就是将在集会期间进行一场针对你的特殊考核，一旦通过就会去掉预备二字，被姐妹会完全接纳。
    这份考核不再需要你去厮杀，
    也不会由某位姐妹来接触你或是什么，
    而是需要你与祖母独处一段时间，只有祖母承认了你，姐妹会才会承认你的存在。听上去很简单，却是最危险，也最容易暴露的。”
    “祖母？角里的怪物，姐妹会的创始人？”
    “没错。”
    “角里的怪物似乎不允许来到现实吧？”
    “本体不准来，可没意识不准来。
    就像你的意识能投射到遥远的真实地狱一样，祖母的意识也能投射到集会的某个特殊载体身上，实现化身的降临。
    集会第一项便是降临仪式，所有姐妹都会参与。
    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
    被姐妹第一次带来的预备伴侣会在降临现场与祖母独处一段时间。
    往往有三种不同的结果：
    1.得到祖母的承认成为正式伴侣，将一直陪伴在某位姐妹身旁，直至这位姐妹完成筛选而前往角。
    2.被祖母看出问题，当场处决。
    3.得不到祖母的承认，未能成为正式伴侣，将遭到特殊的改造而沦为姐妹会的奴仆。”
    “班长你有多少把握我不会被看出问题？”
    “原计划是这段时间我们每天都腻在一起，全天24时保持近距离甚至是贴身接触，这样能让我的伪装慢慢染遍你的全身，对整个思维都进行伪装。
    祖母只是以化身降临，实力不会超过现实极限，看透的概率很低。
    哪知道你最后这一周大部分时间都选择在第五病院度过，我对你的伪装改造还并不完善。
    这样的话会有一定的危险，具体要看当时祖母的状态以及你的表现了。”
    罗狄似乎并不在乎这份所谓的“危险”，在他看来像班长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既然已经带他走到这一步必然有着足够的把握。
    他更关心班长的问题。
    “你的伪装还需要‘日夜相处’来慢慢传递？”
    “人的大脑可是最复杂的东西，连角都能在里面形成，能根据不同人的思维衍化出不同的具象形态，能够催生人体不断向着某个方向成长与进化。
    我的「伪装」就算再完美，也多指外在。
    想要实现内在的完美伪装，我还差得远，只有前往角深处才能寻找那最完美的伪装。现在的我连自己都无法做到完美伪装，更别是帮助身边的人进行伪装了。
    实力极限摆在这里，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班长，你已经决定以角作为主要的上升途径了吧？”
    “不然呢？我可不是你这样的天才，能够将意识连接到具备途径的世界。就算沾着你的光和真实地狱扯上关系，那也只是一件附属礼物而已。
    就算我真的可以跟着你前往真实地狱，现在这样的身体还远远不够呢，不定刚过去就会被地狱里的生物拿去做成肉仆。
    我也得变强……不是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进行缝间？而且，你应该算是缝间筛选的失败者，还能再进行筛选吗？”
    当罗狄抛出这个问题时，班长立马拧开一罐高度数的精酿啤酒往嘴里灌去。
    啪！
    大罐啤酒重重砸在桌面，红晕上脸，班长的坐姿也变得不太礼仪起来。
    “角可是很大方的，我能在失败后重新存活，算是非常稀有的情况，甚至可以是钻了空子。
    角不但允许我再次参加，甚至还会给予我更多的关注。
    至于什么时候……不会太久。”
    罗狄突然前倾身体，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与集会有关吗？”
    班长一脸的无奈，“你为什么总是能够抓住关键啊！明明以前读书的时候，文化课和逻辑分析课也只是中上成绩。”
    罗狄的面色如常，就好像提前就猜到了这一点。
    “既然有关，我会好好配合你的。继续与集会相关的事情吧，如若我得到了祖母的承认，后续还有需要注意的吗？”
    “只要能得到祖母的认可，就不会有人怀疑你。只要别露出太大的马脚，正常度过集会即可。”
    到这里时，
    班长那位于桌下的右脚突然脱去鞋子，踩上罗狄的身体。
    红润而散发着酒气的面庞也同时凑近过来，
    “当然，既然你是我的伴侣。
    在集会期间，我们俩会被安排在一间房，甚至……咳！祖母会要求我们进行那种事，不定她还会在一旁观摩而给出相关的评价，这也算是一种‘非必要考核’吧。
    我以前过，祖母非常看重阴阳平衡。
    如果你在这方面不行，可是会被严重扣分的，祖母也会想尽办法来提高你这方面的能力。
    不过，罗狄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哦。”
    “啊！你都没一点反应吗！”
    “既然是集会的要求，那便按照要求来。以确保你的计划万无一失，确保下一次的缝间筛选你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罗狄的表情异常认真，在他的认知中似乎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担心我还会死吗？”
    “既然能遇到郭老师那样的意外，就有可能再遇到别的意外。如果能够让姐妹给你安排没有意外的竞争，那自然是最好的情况。”
    噗嗤~
    班长一下没忍住而笑了出来，这份笑容又慢慢化作微笑，变成罗狄印象间最深刻的微笑表情。
    “谢谢~这次我会认真对待的，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罗狄却话锋一转，“你当初为什么如此执着脱离姐妹会？”
    “喂！人家刚有点感动，怎么又扔过来一个严肃的话题呀！根本不想回答怎么办？”
    “那就不回答吧。”
    吨吨吨！又是大口啤酒下肚，
    “哎~真拿你没办法！
    我这个人非常擅长与他人相处，无论是人还是伪人。
    我最开始加入姐妹会时还是很开心的，大家至少在表面上都会互相帮助，也带我去了很多类似伊甸园这样有趣，无拘无束的地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被支配，被操控，被当作提线木偶的感觉。”
    班长的眼神也在谈吐间变化，变得冷漠，变得饱含杀意。
    “祖母这个人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望，她不但要求我们在去往角后与她汇合，更是会制定好我们每个人的成长路线。
    每一位姐妹都将饮用来自祖母体内的血液。
    这份血液确实是好东西，会很大程度强化我们的垂体，这也是姐妹们的实力比同级伪人更强，更难对付的原因。
    也因为「祖母的鲜血」，她能在某种程度上完成对我们的支配。
    这种感觉对于其它姐妹而言或许无关紧要，或许可以忍耐，甚至有些天生的奴隶很喜欢这种被支配的感觉。
    对于我而言却无法接纳。
    我好不容易从父亲的支配下脱离出来，却又入了更加可怕的支配当中。
    所以，我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伪装出实力不济，潜力耗尽甚至偶尔犯错的状态，终于使得我「核心姐妹」的位置被她人顶替。
    沦为普通成员的我借口回家独立发展，这才好不容易脱离出来，才能回到高中安心读书……即便如此，我依旧归姐妹会所有，所获得的也只是暂时的自由。
    一旦我去往角，一样会受到祖母的呼唤。
    所以，当初的我主动选择了以死亡来脱离。
    但这一次不太一样了，因为罗狄你的介入，或许我真的有机会在存活的情况下摆脱姐妹会的掌控，能够收获我真正想要的自由。
    具体如何做还需要等到我们抵达机会，等到祖母给出有关于‘晋升’的具体安排。咱们聊点稍微轻松的话题，别绷得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