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智将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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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城北江宅。
关伟盯着炕桌上的奉天城图,不禁皱起眉头:为啥要踩老爷子的盘子?
心里疑惑,嘴上却不敢多问。
江城海盘腿坐在炕头,擦着洋火烧了一袋烟,吧嗒了两口,便问:“老六,马备好了没?”
关伟连忙回话:“备好了,但一共就只有七匹,再要多,实在是弄不到了。”
江城海并未苛责。毕竟,良马可是战略物资,能在短时间内弄到七匹,已经实属不易,还得亏得老六门道广泛。
因为马匹太多,容易扎眼且惹人怀疑,关伟就先在城东地界,找了个熟人店家寄存下来,准备稍后再想办法,挨个拉到江道的住处。
交代完情况以后,关伟便忍不住问:“大哥,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我刚才不是已经了么!让你去踩老爷子的盘子,你越早摸清他的秘宅在哪,咱们就越早能动手!”
关伟刚回来不久,难免有点疲累。
如今看看窗外的天色,这个时辰动身出发,等到了城南地界,再去踩点,估计天都快亮了。
不过,以他多年溜门撬锁的经验来,这破晓以前,天色将明未明之际,最是人困马乏、松懈大意之时,的确是踩点的好时候。
该是自己的活儿,啥也推不掉。
“那我现在就去?”
关伟见大哥和老七没人搭茬儿,自己也挺臊得慌,只好站起身,走到房门口时,又故意放慢了脚步,心:没人心疼一下我,让我明儿再去吗?
宫保南在炕上用脚丫子指了指他,叮嘱道:“别忘了把大门带上!”
“砰!”
关伟走后,江城海忽然往炕梢处挪了挪身子,将大衣箱打开,翻腾了一会儿,竟然从里面掏出一杆“水连珠”步枪!
“老七,这条枪给你。”
宫保南凌空接住丢过来的“水连珠”,熟练地拉开枪栓,检查膛管、弹夹——没毛病,枪支保养得相当不错——毕竟都是正儿八经当过兵的人。
“水连珠”是毛子的装备,枪声清脆悦耳,学名叫莫辛纳甘,自庚子年以后,就有不少流到关外民间,日俄战争后,更是越来越常见。
这家伙射程极远,威力了得,可以远距离狙击。
宫保南很稀罕,不由得信心倍增,:“大哥,有这玩意儿,再加上炸药、手榴弹,去白家砸窑,应该没啥问题。”
“你当是山头打野战呢?步枪咱也不是没有,可这玩意儿,白天拿出去太扎眼,晚上视线不好又打不准,咱们人手不够,最多也就是辅助一下。真要劲儿的时候,还是得硬碰硬。”
宫保南一想也对,白宝臣最近明显察觉到了风声,而且步枪射速慢,要打巷战,不如手枪好用。
“大哥,那你给我这个,是啥意思?”
江城海又从大衣箱里翻出子弹,接着:“老七,我和你二哥岁数大了,你三哥念书人出身,又大伤刚好,老六玩儿枪不在行,现在就属你身手最好。”
宫保南咂咂嘴,心里清楚,大哥这是拿话抬他,接下来又要派活儿了。
“大哥,要不你直接正事儿吧!”
“嗯!”
江城海把手上的子弹递过去,又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简单吧!要是我出了意外,事儿还没办成,老爷子那边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你就尽快把他清了,用这把枪,躲远点儿动手。事成以后,你拿着这笔钱,尽管跑路,离开奉天,再也别回来!”
杀老爷子?
宫保南接过银票,放在手里拈了拈,问:“大哥,你是不是担心周云甫会……”
“别问那么多,其他几个人,我也会这么交代。总之,这些钱,足够你们过完后半辈子了,有没有命花,就看情况了。”
宫保南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自从上次看到关伟带来的四捆炸药,他就很清楚,这次给四哥报仇的动静,绝不会,无论成与不成,都得跑路,因为届时,奉天必定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想罢,老七也就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了!”
……
……
翌日清晨,江城海在宫保南的护送下,来到城东秘宅。
院子里还挺热闹,江、胡二人,赵国砚、花和四风口都在。
江城海一下车,就让老七给众人发枪。
四个靠扇的头一次摸到真枪,当然无比亢奋,宫保南给他们简要讲了讲使用方法。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让他们变成用枪的高手,无异于天方夜谭,眼下也只能满足于他们会开枪就够了。
赵国砚虽然有一把勃朗宁,但子弹不多,江城海还是亲自给了他一把匣子炮,并低声嘱咐:“道不在的时候,千万保护好妍!”
赵国砚不敢怠慢,连声承诺赴汤蹈火。
一来,他之所以还能留下这条命,还得多亏胡妍竭力争取的结果。
二来,在亲眼目睹沈国良惨死以后,除非江道死了,他是万不敢再有二心。
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江城海又把道叫过来,问:“昨天让你去‘和胜坊’找韩策提人,他给了你多少?”
江道一听就忍不住撇嘴:“嗐!别提了,那老子就给我四个人,还得去‘和胜坊’现用现叫,明显出工不出力呀!”
江城海的脸色略显阴沉。
看来,周云甫和韩策并不十分看好他们的计划。
“四个人就四个人吧,总比没有强!”江城海似乎有意支开道,便,“待会儿你跟你七叔去联系其他几个人,让他们今晚去老宅等我,我有安排!”
江道神情凛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江城海却不忘叮嘱道:“马车给我留下,等人齐的时候,你再过来接我,我要跟妍几句话!”
罢,江城海就走到东屋门口,先敲了敲门,等里面有了回应,方才挑开门帘。
胡妍在炕上正襟危坐,脸色微微发白,声招呼了一句:“爹,进屋坐。”
“嗯!”江城海大踏步地走到炕沿儿边上,张嘴便问,“妍,害怕不?”
“没有!”胡妍的语气有几分固执。
害怕归害怕,但她并不畏缩。
其实,早在辽阳的时候,当她决定跟道走的那天开始,就预想过也许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情况。
“爹,我是不是给你们当累赘了?”
“累赘?”江城立马摇头否认,“妍,我要是真把你当累赘,早就让道或老七先把你送出去避风头了。”
胡妍松了一口气,忙:“其实你们不用管我,该咋办就咋办,反正这种时候,我也干不了啥。”
江城海哈哈一笑,安慰着:“怎么能不管你,咱都是家人么!而且,我还要让你帮忙呢!”
“用我帮忙?”
“当然!妍,你手底下,现在到底有多少靠扇的可以用?”
胡妍眼睛顿时亮了几分,看来老爹并不只是为了安慰她,而是确实有任务安排。
当初,她还在老崔住处的时候,每天常有十来个叫花子,为了讨几个钱儿,过来给她讲奉天的大事情。
后来,道在周云甫的资助下,成立了暗堂口,从中挑选出年龄较大的四风口和花、加上搬进这处秘宅以后,她就很少再亲自见这些叫花子了。
如今略微想了片刻,胡妍喃喃道:“真要细算的话,城里有二十六个叫花子,给四风口提供消息。”
二十六个!
有零有整,记得清清楚楚。
即便是江城海,在听到这个数字以后,惊诧之情也溢于言表。
然而,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么多叫花子,胡妍竟能精准无误地出每个人的名字、年龄,甚至是简要的身世背景,足以明她不仅仅是把这些靠扇的当成工具,而是处处关心,时时留意。
“有这么多人?”
胡妍点点头,脸上却没看出多少高兴。
“多是多,但岁数都太,很多人也就十岁上下,不拿事儿,只是觉得打探消息挺有意思,像过家家一样。”
“不能这么。老话讲,卒过河赛大车,这些靠扇的,还没真正发挥作用。而且,他们总有长大的一天。”
到此处,江城海不禁叹息一声,眼神里闪出些许悔意。
也许,他应该再早点开始夹磨眼前这个儿媳。
胡妍心细如发,有股聪明劲,但到目前为止,毕竟还只是凭借天生的灵性行事,从在冯老太太身边耳濡目染,学到的那些手段,打闹或许还可以,真要是碰见了纷争乱局,就未必够用了。
如今,江城海也只能尽量简短地把过往的江湖经验,传授给她。
“妍,今天让那四个子出去,把所有你能叫动的叫花子挨个找回来,接下来这几天,我要放几个幌子,借你的耳目看看情况。另外,门口的马车上,我给你带了样东西,这个待会儿我再告诉你。”
“别急。”
江城海忽然从袖口里抽出奉天城图,在炕上摊开,:“你先把那些叫花子经常活动的位置告诉我。”
胡妍也没丢脸,当即在城图上指点起来。
“北风他们经常在这附近……东风他们离咱们这不远……”
江城海看着散乱的位置,不禁暗自摇头:“这样太分散,而且没有重点,这几天,你让他们尽量在火车站、西关、还有这里……这里……”
这一天,老爹跟儿媳了很多话,交代了很多事儿,传授了很多经验。
从清晨到黄昏,甚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一老一少,自打在辽阳相识以来,这么多年过的话加起来,似乎都不如今天这么多。
江城海自是倾囊相授,虽然时间仓促,但胡妍凭借聪慧天资,仍然是获益良多,至于这些经验之谈,之于她而言,究竟是幸或不幸,则又另当别论了。
熬夜先补一更
关伟盯着炕桌上的奉天城图,不禁皱起眉头:为啥要踩老爷子的盘子?
心里疑惑,嘴上却不敢多问。
江城海盘腿坐在炕头,擦着洋火烧了一袋烟,吧嗒了两口,便问:“老六,马备好了没?”
关伟连忙回话:“备好了,但一共就只有七匹,再要多,实在是弄不到了。”
江城海并未苛责。毕竟,良马可是战略物资,能在短时间内弄到七匹,已经实属不易,还得亏得老六门道广泛。
因为马匹太多,容易扎眼且惹人怀疑,关伟就先在城东地界,找了个熟人店家寄存下来,准备稍后再想办法,挨个拉到江道的住处。
交代完情况以后,关伟便忍不住问:“大哥,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我刚才不是已经了么!让你去踩老爷子的盘子,你越早摸清他的秘宅在哪,咱们就越早能动手!”
关伟刚回来不久,难免有点疲累。
如今看看窗外的天色,这个时辰动身出发,等到了城南地界,再去踩点,估计天都快亮了。
不过,以他多年溜门撬锁的经验来,这破晓以前,天色将明未明之际,最是人困马乏、松懈大意之时,的确是踩点的好时候。
该是自己的活儿,啥也推不掉。
“那我现在就去?”
关伟见大哥和老七没人搭茬儿,自己也挺臊得慌,只好站起身,走到房门口时,又故意放慢了脚步,心:没人心疼一下我,让我明儿再去吗?
宫保南在炕上用脚丫子指了指他,叮嘱道:“别忘了把大门带上!”
“砰!”
关伟走后,江城海忽然往炕梢处挪了挪身子,将大衣箱打开,翻腾了一会儿,竟然从里面掏出一杆“水连珠”步枪!
“老七,这条枪给你。”
宫保南凌空接住丢过来的“水连珠”,熟练地拉开枪栓,检查膛管、弹夹——没毛病,枪支保养得相当不错——毕竟都是正儿八经当过兵的人。
“水连珠”是毛子的装备,枪声清脆悦耳,学名叫莫辛纳甘,自庚子年以后,就有不少流到关外民间,日俄战争后,更是越来越常见。
这家伙射程极远,威力了得,可以远距离狙击。
宫保南很稀罕,不由得信心倍增,:“大哥,有这玩意儿,再加上炸药、手榴弹,去白家砸窑,应该没啥问题。”
“你当是山头打野战呢?步枪咱也不是没有,可这玩意儿,白天拿出去太扎眼,晚上视线不好又打不准,咱们人手不够,最多也就是辅助一下。真要劲儿的时候,还是得硬碰硬。”
宫保南一想也对,白宝臣最近明显察觉到了风声,而且步枪射速慢,要打巷战,不如手枪好用。
“大哥,那你给我这个,是啥意思?”
江城海又从大衣箱里翻出子弹,接着:“老七,我和你二哥岁数大了,你三哥念书人出身,又大伤刚好,老六玩儿枪不在行,现在就属你身手最好。”
宫保南咂咂嘴,心里清楚,大哥这是拿话抬他,接下来又要派活儿了。
“大哥,要不你直接正事儿吧!”
“嗯!”
江城海把手上的子弹递过去,又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简单吧!要是我出了意外,事儿还没办成,老爷子那边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你就尽快把他清了,用这把枪,躲远点儿动手。事成以后,你拿着这笔钱,尽管跑路,离开奉天,再也别回来!”
杀老爷子?
宫保南接过银票,放在手里拈了拈,问:“大哥,你是不是担心周云甫会……”
“别问那么多,其他几个人,我也会这么交代。总之,这些钱,足够你们过完后半辈子了,有没有命花,就看情况了。”
宫保南并不感到意外。
事实上,自从上次看到关伟带来的四捆炸药,他就很清楚,这次给四哥报仇的动静,绝不会,无论成与不成,都得跑路,因为届时,奉天必定不会再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想罢,老七也就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了!”
……
……
翌日清晨,江城海在宫保南的护送下,来到城东秘宅。
院子里还挺热闹,江、胡二人,赵国砚、花和四风口都在。
江城海一下车,就让老七给众人发枪。
四个靠扇的头一次摸到真枪,当然无比亢奋,宫保南给他们简要讲了讲使用方法。
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让他们变成用枪的高手,无异于天方夜谭,眼下也只能满足于他们会开枪就够了。
赵国砚虽然有一把勃朗宁,但子弹不多,江城海还是亲自给了他一把匣子炮,并低声嘱咐:“道不在的时候,千万保护好妍!”
赵国砚不敢怠慢,连声承诺赴汤蹈火。
一来,他之所以还能留下这条命,还得多亏胡妍竭力争取的结果。
二来,在亲眼目睹沈国良惨死以后,除非江道死了,他是万不敢再有二心。
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江城海又把道叫过来,问:“昨天让你去‘和胜坊’找韩策提人,他给了你多少?”
江道一听就忍不住撇嘴:“嗐!别提了,那老子就给我四个人,还得去‘和胜坊’现用现叫,明显出工不出力呀!”
江城海的脸色略显阴沉。
看来,周云甫和韩策并不十分看好他们的计划。
“四个人就四个人吧,总比没有强!”江城海似乎有意支开道,便,“待会儿你跟你七叔去联系其他几个人,让他们今晚去老宅等我,我有安排!”
江道神情凛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江城海却不忘叮嘱道:“马车给我留下,等人齐的时候,你再过来接我,我要跟妍几句话!”
罢,江城海就走到东屋门口,先敲了敲门,等里面有了回应,方才挑开门帘。
胡妍在炕上正襟危坐,脸色微微发白,声招呼了一句:“爹,进屋坐。”
“嗯!”江城海大踏步地走到炕沿儿边上,张嘴便问,“妍,害怕不?”
“没有!”胡妍的语气有几分固执。
害怕归害怕,但她并不畏缩。
其实,早在辽阳的时候,当她决定跟道走的那天开始,就预想过也许有一天会遇到这种情况。
“爹,我是不是给你们当累赘了?”
“累赘?”江城立马摇头否认,“妍,我要是真把你当累赘,早就让道或老七先把你送出去避风头了。”
胡妍松了一口气,忙:“其实你们不用管我,该咋办就咋办,反正这种时候,我也干不了啥。”
江城海哈哈一笑,安慰着:“怎么能不管你,咱都是家人么!而且,我还要让你帮忙呢!”
“用我帮忙?”
“当然!妍,你手底下,现在到底有多少靠扇的可以用?”
胡妍眼睛顿时亮了几分,看来老爹并不只是为了安慰她,而是确实有任务安排。
当初,她还在老崔住处的时候,每天常有十来个叫花子,为了讨几个钱儿,过来给她讲奉天的大事情。
后来,道在周云甫的资助下,成立了暗堂口,从中挑选出年龄较大的四风口和花、加上搬进这处秘宅以后,她就很少再亲自见这些叫花子了。
如今略微想了片刻,胡妍喃喃道:“真要细算的话,城里有二十六个叫花子,给四风口提供消息。”
二十六个!
有零有整,记得清清楚楚。
即便是江城海,在听到这个数字以后,惊诧之情也溢于言表。
然而,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么多叫花子,胡妍竟能精准无误地出每个人的名字、年龄,甚至是简要的身世背景,足以明她不仅仅是把这些靠扇的当成工具,而是处处关心,时时留意。
“有这么多人?”
胡妍点点头,脸上却没看出多少高兴。
“多是多,但岁数都太,很多人也就十岁上下,不拿事儿,只是觉得打探消息挺有意思,像过家家一样。”
“不能这么。老话讲,卒过河赛大车,这些靠扇的,还没真正发挥作用。而且,他们总有长大的一天。”
到此处,江城海不禁叹息一声,眼神里闪出些许悔意。
也许,他应该再早点开始夹磨眼前这个儿媳。
胡妍心细如发,有股聪明劲,但到目前为止,毕竟还只是凭借天生的灵性行事,从在冯老太太身边耳濡目染,学到的那些手段,打闹或许还可以,真要是碰见了纷争乱局,就未必够用了。
如今,江城海也只能尽量简短地把过往的江湖经验,传授给她。
“妍,今天让那四个子出去,把所有你能叫动的叫花子挨个找回来,接下来这几天,我要放几个幌子,借你的耳目看看情况。另外,门口的马车上,我给你带了样东西,这个待会儿我再告诉你。”
“别急。”
江城海忽然从袖口里抽出奉天城图,在炕上摊开,:“你先把那些叫花子经常活动的位置告诉我。”
胡妍也没丢脸,当即在城图上指点起来。
“北风他们经常在这附近……东风他们离咱们这不远……”
江城海看着散乱的位置,不禁暗自摇头:“这样太分散,而且没有重点,这几天,你让他们尽量在火车站、西关、还有这里……这里……”
这一天,老爹跟儿媳了很多话,交代了很多事儿,传授了很多经验。
从清晨到黄昏,甚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一老一少,自打在辽阳相识以来,这么多年过的话加起来,似乎都不如今天这么多。
江城海自是倾囊相授,虽然时间仓促,但胡妍凭借聪慧天资,仍然是获益良多,至于这些经验之谈,之于她而言,究竟是幸或不幸,则又另当别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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