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火并同新和

    一辆出租车停在美园大厦楼下，王耀堂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耀哥。”
    “耀哥。”
    路边或坐或站了不少弟，都是被喊来晚上开片的，看到王耀堂纷纷打起了招呼。
    王耀堂点点头，掏出包烟丢过去，“食烟。”
    “谢谢耀哥。”
    推门，相当嘈杂的声音传来，房间本就不大，十来人在里面显得拥挤的很。
    “耀哥。”
    “耀哥。”
    王耀堂挥手跟大家打个招呼，猪鼻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耀哥来了。”
    “嗯，大佬呢？”王耀堂左右看看。
    “在酒楼，摆了庆功酒等你呢。”
    “哈哈，人手都齐了？”
    “是，什么时候出发。”
    “就现在吧。”着，王耀堂拉开腋下夹着的包抽出厚厚一叠钱，高喊一声，“发钱，安家费每人1000。”
    “哦，吼。”
    “耀哥大晒。”
    “耀哥犀利！”
    乱糟糟的欢呼声响起。
    屋内屋外，排队领钱，士气陡然可见的燃烧起来。
    “谢谢耀哥。”
    “耀哥大晒！”猪鼻通也接过1000块揣进兜里。
    “谢了。”王耀堂笑着拍了拍猪鼻通胳膊。
    “阿积他们呢？”
    “外面呢，走吧。”
    招呼一声，26多人在王耀堂的带领下朝着宝勒巷发利大厦走去。
    两边其实距离不远，走金巴利道转加拿芬道后向南，一共500多米而已。
    知道外面的嘈杂的声音，官仔森这才转出来眯眼看着远去的人群，冷笑一声，“年轻人还是太年轻。”
    马上就能铲除心腹大患，还能接手一笔产业，官仔森心情大好，“睇准风头，望实上边个老顶，若只关心黎民百姓，定会踩入泥坑，因为任职升官，全靠上头地命令，若果上头喜欢，你就会步步高升……”
    ……
    宝勒巷，10点不到，同新和大头升就将弟喊了过来，嘴里虽然骂官仔森不长眼，但一点没敢看，30多个弟三五成群地在发利大厦楼下晃荡，他自己也在附近的冰室内坐等，等会儿官仔森来了，必须让这王八蛋好看！
    11点多，街面上人已经很少了，这时候还出来晃荡的几乎都是烂仔。
    大头升安排人一直在加拿芬道上关注着，这边几十人气势汹汹走过来，立刻转身就跑，“和胜义的人来了，和胜义的人来了！”
    路两边站着的同新和弟猛地站起，快速聚集起来，有弟立刻跑进冰室通知大头升。
    同新和人手完成集合，路口一群拿着砍刀、钢管、棒球棍的人也转了出来，两边人隔着上百米目光交汇。
    街道上气氛一下就凝重起来。
    路两侧原本就不多的行人立刻朝着两边散开，一些干脆钻进附近还开着的店面，离开的人很少，大部分都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无论是晒马还是开片，都是大戏，是以后吹水的资本。
    当然，也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了。
    王耀堂走在人群中央，阿积、阿杰站在他两侧，再旁边是猪鼻通、牛头、阿浩三人，后面是20多号弟，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压了上去。
    对面，大头升的人更多，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地也压了上来。
    双方在马路上对峙起来。
    大头升目光扫过，最后到人群中间，穿着衬衫牛仔裤，梳着平头，样子像个学生仔多过古惑仔的王耀堂脸上，“你边个啊，官仔森呢！”
    “瞎了你的狗眼啊，我大哥耀堂啊。”阿杰举着砍刀骂道。
    “大头升，你还不配让我们大佬出马，我王耀堂就够了。”王耀堂挥挥手，上前两步。
    “叉烧，你边条葱啊？”
    “大头升，招呼都不打就偷卖我的货，今天不给个交代，送你冚家富贵啊。”
    “我吊你阿母臭西啊，扑街仔，信悟信我起你天灵盖度疴督屎啊。”
    “呵。”王耀堂一挥手。
    阿杰、阿积猛了冲了上去，在大头升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搂头就砍。
    “我屌你……”连连后退却来不及跑，只能抬手挡了下，大头上只感觉左手臂一凉，抬脚就朝阿积踹了过去。
    阿积硬抗一下，又是一刀砍下去，旁边阿杰的一刀也劈了上去，大头升右臂，左肩再次一凉。
    大头升连挨三刀，身后弟终于冲来上救命，这才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两人一冲，王耀堂带来的弟也跟着嗷嗷喊着冲了上去，带动着其他人，
    猪鼻通、牛头、阿浩见状也冲了出去。
    面对砍过来的一刀，阿杰理都不理，抡起手中砍刀足有开攻一顿狂砍。
    阿积相对就有章法多了，同样是不管砍来的刀，连续两刀将对面的弟斩翻，横刀猛地一扫逼退冲上的三人，认准一人扑上去哐哐哐又是几刀。
    （21年11月，真实画面，尖沙咀，天文台路，新记VS胜和）
    两边都是街头斗殴经验丰富的，冲到一起，喊的响亮，但像是阿积、阿杰一样不管不顾直接拼命的却没有。
    相比起来，王耀堂手下的8个弟跟在两人身后，借着两人砍出来的气势打的很猛，一下就将人数占优的同新和人压了回去。
    短短两三分钟，两人就砍翻了七八个。
    （真实拍摄，就在诺士佛台区……）
    自己也不知道被人砍了几刀，反正黑色T恤上满是血迹，脸上，脖子上也都是血。
    如果从高空俯瞰，可以清楚看到和胜义的人势均力敌一点点开始压制对方。
    阿积，阿杰冲上去开始，王耀堂就开始朝路边走，等人都冲上去开片，更没人注意他了，沿着人行道走回去，走到路口，回头看了一眼混战人群，摇摇头，双手插兜拐上了加拿芬道。
    晚上很安静，沿着马路走出去几十米还能听到那边的喊杀声，路上没其他人，掏出香烟‘啪’一声点着火，一个人站在路边抽了起来。
    不知道官仔森埋了什么雷，但肯定是针对自己，那就只要把自己摘出来，就肯定有办法应对。
    阿威开着一辆面包车，路过王耀堂身边时挥了挥手，一直开到路口这才停下。
    一支烟抽完，丢掉烟屁股踩灭，耳边传来隐约的警笛声。
    同新和10点就开始集中大量弟在街上晃荡，情况明显不对，引起油麻地警区反黑组的注意，接到报警电话后第一时间出动。
    王耀堂掏出手电筒点亮，对准街口开始摇晃，一直关注着的阿威立刻推门下车。
    阿威点燃手里的一串鞭炮丢进旁边的铁皮桶，“咣咣咣咣……”
    搞定，上车，一脚油门冲着还在互砍的人群就撞了上去。
    鞭炮声，将阿杰和阿积惊醒，左右看看，咬牙几刀将人逼退，招呼身边的弟开始朝路边冲去。
    “滴——”
    长鸣喇叭开道，阿威不管不顾开车撞了上去，躲不开就算你倒霉，车速又不算快，面包车很难撞死人。
    刹车停在阿杰，阿积身边，俩人拉开车门就跳了上去。
    “快快快，条子来了。”阿威大声喊道。
    能听到，机灵的自己人跟着上车，听不到那就不管了。
    警笛声已经清晰可见，俩人一脚油门撞开人群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