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路人甲（12）

    那位问话的公安表情讪讪，面对这么好看的姑娘，黑不下脸不是很正常的嘛，“宋珍珍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珍珍摇头，“我不去，我不去，人不是我杀的，爸，妈，救我。”
    她一边一边往家跑，嘴里喊得超大声。
    后面开口的那位公安表示：“她这是做贼心虚。这位同志一定知道点什么情况。她难道还以为自己能跑得了吗？”
    宋珍珍跑进院子，正好撞上了刚勘查完宋父宋母卧室的公安，算是自投罗网了。
    医院今天太忙了，没有人过来，但是去医院的人抬来了担架，公安协助，将宋母肖云抬到了担架上，伤成这样还能活着，不得不是一个奇迹，腿和胳膊肯定是没法要了，这要是都截了肢，那她不就成了那个什么人彘了吗？
    只要一想，大家就开始打哆嗦。还有老宋，两只手一截，那肯定也没法正常工作了。他们家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
    这件事，以宋父宋母入院，宋珍珍被公安带走而结束。
    有公安留下来问了宋梅和宋红几个问题，她们俩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死了的那个晚上来找过宋珍珍，他把宋珍珍叫出去，俩人在外面待了一个时左右，然后，宋珍珍就回家了，她们没再见到那个人。
    接下来就跟往常一样，大家洗漱睡觉，睡前她们姐妹要给宋珍珍捏肩捶背放松身体，等她睡着了，她们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然后就是半夜被父母的喊声惊醒。
    邻居们则全都一无所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公安大量出动，勘察现场，询问相关人员。还有人大半夜就去了贺家，跟贺家老两口通报情况。
    下午刚死了一个儿子，半夜又死了一个儿子，贺老头觉得天都塌了。
    他儿子这两年不消停，被人杀死某种程度上也不算太离谱，算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家老二为什么会被杀啊？他老老实实当了几年兵，转业之后靠着父辈的力量，当上了公安分局局长，算得上年轻有为，平时也沉稳可靠，他怎么会被杀？
    公安把具体情况跟他了，贺老头一口断定：“肯定和这个宋珍珍有关。我儿子的死，还有俊伟的死，肯定都和她有关系。”
    公安：“宋珍珍已经被带回局里接受讯问，她是此案唯一的突破口，我们会好好问她的。”
    公安通报完消息，赶紧告辞离开。贺家老两口连失两子，全身都被悲伤笼罩，他们也不忍心多看。
    宋珍珍跟着去了公安局，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根本没人搭理她。宋珍珍一开始还坐得住，后来直接站起来问：“有人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问了几遍，直到天亮了，快到中午了，才有公安进来问她问题。进来的这位比较严肃，板着脸瞪着一双虎目，看着有点吓人。此时的宋珍珍心力交瘁，又困又饿，在她等待期间，是没有办法睡觉的，只要她一打瞌睡，立刻就有人进来大声呵斥她，让她保持清醒。她想抓住人家话，但是来人根本不给她机会，把她弄醒就走。
    对于没吃过苦的宋珍珍来，这就是天大的苦楚了。
    她心理防线溃退，几乎是别人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姓名？”
    “宋珍珍。”
    “年龄？”
    “17岁。”
    “干什么的？”
    “高中毕业等分配。”
    “认识贺俊伟吗？”
    “认识。”
    “什么关系？”
    “他要娶我。”
    “你让他给你做过什么事？”
    “他弟弟死了，我让他给他弟弟报仇。”
    “你跟他弟弟是什么关系？”
    “朋友。”
    “仅仅是朋友？”
    “只是朋友。”
    “那就奇怪了，他找到凶手为自己的弟弟报仇，还用你嘱托？你和他弟弟的关系比他们亲兄弟之间的关系还要好？”
    宋珍珍：“……”
    公安又问她：“具体怎么报仇，仇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是王英！一定是那个贱人，那个旧社会的窑姐，不定就是她之前卖的时候认识的人，杀了贺俊宇！”
    那人一拍桌子：“年纪，满口污言秽语！心脏看什么都脏。”
    宋珍珍：“……”
    那人又问：“你认识王英？”
    “不认识。”
    “不认识你为什么这么她？”
    “我知道她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那又如何？国家都她们是苦命人，要帮助她们，你和国家唱反调？还有，你既然不认识她，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世的？”
    “听我妈的。”
    公安：“……”
    要是按照因果报应理论，肖云同志被割掉舌头就有理论依据了呢。她了不该的话，给人家王英同志带去了很多的苦难。拔舌头好像还挺符合因果惩罚的。
    那些混混之前都骂过王英、骚扰过人家，被拔了舌头好像也合理。
    “是你指使那群混混去给王英找麻烦的？”
    “不是我，我只是我讨厌她，不想看她好过。”
    公安：“……”
    果然是恶女。无缘无故就想害人。
    “你让贺局去报仇，怎么报？”
    “让她偿命。”
    “没有证据证明，贺俊宇他们的死和王英同志有关。人家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那又怎么样？”
    公安：“……所以你觉得，就算贺俊宇不是王英杀的，王英也该死？”
    “肯定是她杀的。”
    “贺局答应你去杀王英了？”
    “他当然答应了。他，惹我不高兴的人，就不配活着。”
    公安：“……”
    没想到贺俊伟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们把这个审讯结果告诉了贺父贺母。本来他们还挺同情老头老太太的，但是，看看你们教出来的都是什么儿子？一个当混混，整天跟踪这个跟踪那个，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另一个当了公安局长，却是个目无法纪的人，包庇自己的弟弟就算了，还得罪了他的对象就不配活着？咋地，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啊？
    这会，公安对贺老头夫妻的同情都减少了。教出这样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人？
    贺俊伟和贺俊宇兄弟俩都脑子有病。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两句话，这俩人就当圣旨了！还无缘无故就去伤害别人，可见骨子里也是恶的。难怪跟“恶女宋珍珍”能看对眼呢！
    公安局专门研究了一下，鉴于宋珍珍的所作所为，决定以“教唆犯罪”的名义关她一年。先是教唆混混们去跟踪、骚扰王英，又教唆贺俊伟杀人，不关她一年不过去了！
    宋珍珍听到这个决定，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目前认识的最厉害的人就是贺俊伟，可惜贺俊伟死了，她平时的帮手宋父宋母也都进了医院，就算没进，他们俩也帮不上她。这该怎么办？
    宋珍珍转变策略，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随口了两句话而已，我不是真的要让他们去伤害王英的。我没你们要把王英怎么样，我只是我不喜欢她！”
    “那贺局呢？你可是明确了，让他杀了王英！”
    “可是他没有杀，他自己死了。”
    “他没杀，是因为他没来得及去做这件事。他已经死了，想杀也杀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