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paly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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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瑞懿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有人知道。
    陈翰林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陈翰林的陈,不是陈尧咨的陈。
    但陈家自古就是出自一家。
    在明以后,陈家人理论上都是陈友谅的后代,在陈友谅之前,理论上都是陈霸先家族的后代,就算有一些不是,那所有姓陈的,都是陈胡公的儿子。
    所以,义门陈要南上之后,陈翰林也是看上了陈家三兄弟的资源。
    理论上天下陈家是一家,现在陈尧咨家族没有有才能的年轻子侄了,扶持义门陈陈家的孩子,很正常。
    但短暂接触后,陈尧咨就否决了。
    义门陈现在不是陈霸先家族后裔在唐朝那个义门陈。
    也不是明朝之后陈家重新聚集,天下陈氏尽加入那个义门陈。
    明朝后期,明朝皇帝感觉对陈友谅后人惩罚有点不地道,于是就让当地寻找陈家后人给陈家后人减免税收待遇,选举一些人出来参加科考做官。
    这在农业社会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所以,全国姓陈的全都自己是陈友谅后代,这就导致义门陈从这时候开始直接把姓陈的聚圆了,义门陈也从一个实际上的型乌托邦社会变成了一种象征意义。
    当然了,实际上陈友谅并不是陈家后代,而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那个谢家的后代……
    目前,大宋时期的义门陈,处在很尴尬的地理位置。
    对自己定义非常模糊。
    如果硬要用上位者的角度去讲述,那就是,义门陈没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形态。
    或者,义门陈并没有认知到自己是什么阶级的应该干什么事儿。
    也就更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得到什么了。
    一个人连自己该干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只是想贪便宜接纳一些资源而找上门的时候,陈尧咨就非常看不上眼。
    在陈尧咨看来,陈翰林这个人,就是丑。
    文当不了权臣,武当不了武夫,到头来义门陈在他手里是妥妥的百分之一万要解散的。
    所以,陈尧咨三两句话就把他对付过去了。
    而现在,一个姓章的可能要把三陈的政治遗产给继承了!
    这凭什么!
    昔年陈胜吴广起义,陈家先祖是有一统天下的机会的,声势浩大的陈胜军就是被章邯给打败的。
    兜兜转转一直到陈霸先才在南北朝最后一班车晚点车上了车。
    上车后的陈霸先发现车里早就坐满了,就搭了一截站票。
    先祖当过皇帝的人,能没有心思?没有一点想法?
    现在得知章旷成了陈尧咨的义子,陈翰林直接炸了。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贪婪啊,他什么都想要!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红眼病。
    而一条赛道上的第二名如果心态不好,那对于第一名的红眼,属于究极红眼病。
    本来因为吕夷简的事情,陈翰林就‘研究’过章旷,只是没有过于在意。
    现在得知章旷成了陈尧咨的干儿子后,陈翰林把让人收集的章旷的资料又拿过来仔细的看。
    看了许久,陈翰林抬头,眼冒金芒:“愚蠢的家伙,居然敢写反诗!”
    “你完了。”
    写反诗,就算是陈尧咨的义子又如何,陈尧咨张狂了一辈子也没你章旷张狂啊,也对,章旷名字就叫张狂,他能低调的了么?
    陈翰林翻开一张纸,开始写奏章。
    虽然陈翰林已经想好了要在朝会上直接发难,不给陈尧咨反应的时间,但他还是要写一篇声情并茂的奏章,万一到时候皇帝气到了,要让大臣们自己看看呢?
    此时的陈翰林并没有想到,他已经变成了章旷paly的一环。
    ……
    章旷轻车往回走,在路上,已经美美的睡了一觉。
    倒是刘安元,在最该睡觉的时候,疲劳驾驶。
    刘安元眼睛一闭,再一睁开,车已经在范仲淹管辖的虹桥上了。
    看到熟悉的场景,刘安元打了个摆子。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好险,没把亲哥送走。
    此时的虹桥上,和汴桥有点类似,上面开始有人卖商品了。
    而河流两岸,有很多钓鱼人。
    鱼,这几百年都是被那一套钓技给筛选下来的,很难钓。
    而新钓技新技巧一来,鱼就好钓了。
    加上章旷还外租很多杆子,所以钓鱼的人非常多。
    他们就算没有章旷的全套资源,没有那么好的领先时代的钓技,但仅仅是比以前更适合的设备,都保他们吃的满嘴流油了。
    所以,受到吸引来钓鱼的人越来越多。
    来这儿钓鱼的一般都不是无家可归的氓流,而是住在比较近的地方的本地人,他们聚集过来后,自然有商品开始售卖。
    而且,其中一些人钓鱼开始赚钱了,自然开始消费了。
    加上,酒楼最近开始推出一些鱼类菜肴,这让其他正店跟风,大鱼消耗巨大,所以已经有正店直接到这儿来购货了。
    人员非常密集。
    如果对比真正的街道,不算什么,但是对比以前,不可谓不繁华。
    而桥上,到河两岸距离相等,正是比较适合卖商品的地方。
    摊位多了,桥就窄了,走起来就慢了。
    刘安元心翼翼的驾车,但一走一停,还是让章旷醒了过来。
    章旷醒来过后打哈欠。
    刘安元听到动静,提醒:“哥,回应天府了,怀贤在桥下等你。”
    怀贤实在是太骚包了,白衣白袍一尘不染,还扛着个大禅杖,想看不见都难。
    章旷:“你驾车去练剑吧,剑每天都得练。”
    刘安元:“狄青,练剑得杀人才有用。”
    章旷:“以怀贤的行事风格,你距离第一次杀人应该不远了。”
    但是话回来,干公司,没有这种敢打敢拼的人,又怎么做得起来呢?
    章旷下车后,正在买食物的钓鱼佬激动:“章夫子!”
    章旷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别激动:“你们钓鱼去吧,看我干什么。”
    章旷来到桥下。
    怀贤端起一碗水,递到章旷面前。
    章旷接过水,就开始喝。
    怀贤:“应天以前叫宋州,是太祖龙兴之地,所以现在大宋叫大宋。”
    “你在这里发迹,未来得叫什么?也叫大宋?”
    “还是借古称,大商?”
    “噗~!”章旷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左右看了看,没人看过来,这才恶狠狠的瞪了怀贤一眼:“不要胡。”
    怀贤心中很明白,章旷现在不对劲,历史上非要找个类似的人的话……王莽。
    但章旷不承认,怀贤也就不多了:“应天府的人找了过来,河上撞击归他们管,让对方赔了我们一千贯,然后才放人,我们的兄弟抬着钱去了应天书院,我做主拿出了一百贯当场分了,又拿了一百贯要宴请他们。”
    章旷:“再提两百贯出来,让其他人私下送去今天动过手的兄弟家里,送到他们家人手里。”
    怀贤愣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
    你还你不想黄袍加身,你这收买人心的套路堪比吴起吸痈。
    试想一下,船工拿到钱,开心了一整天,然后被宴请,吃了好多好东西,还私下藏了一些,准备带给多日不曾吃过饱饭的家人。
    结果回家,看到家人穿上了新衣,有了米面,还有钱在家里。
    一问。
    原来是章旷带人来慰问安家过了。
    一个饿了不知道多久,依靠乞讨,偷盗,才能保住妻儿老不饿死,听东京富裕,一路赶来,却发现如自己这样的人,东京数不清的人。
    一个来到东京,每日在富人倒出来的泔水里和猪狗抢食的人。
    回到家里,摸出怀里的肉,还有舍不得花的钱,又看着家里满目的钱粮。
    哪一种一辈子没有感受过的幸福感。
    那种几年未见的满足感。
    妻儿脸上生怯担忧,又害怕的脸上,却也有抑制不住的笑容和渴望。
    孩子拉着爸爸的腿,老婆询问:“你找到工作啦?这是你们……公司送来的钱粮。你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啊,怎么有这么多钱,把咱们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面对这一幕,男人只能安慰:“那是因为我们终于遇到好人了,章夫子是最好的人。”
    他们会想,怀贤是个好领导,但章夫子真是个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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