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章 现实比小说更残酷，没有‘开挂复仇’，只有漫长的蛰伏

    王德海坐在屋檐下抽烟，王也走了过来坐下。
    “，坐，陪二伯，你在你爹那里半年怎么样？”
    “很好，爹安排的很好，从一开始分家，到现在我当家，都是我爹一步一步计算好的，就像爹预计一模一样，钱和票全部在我在手中。”
    王德海看着天上的星星：“你去你爹那里，我知道你想给你娘一个公道，但是经历了你十九叔的事情，你应该明白，这件事很难办？”
    王：“我调查过，后娘的前夫把抢功的事情全部担了下来，而且，即使我告成功，乔漫丽的爹最多就是退居二线或者转业罢了。”
    王德海：“所以，我才不想你去部队呀！你和你爹如果只能活一个，我相信你爹宁可自己死，也绝对让你活，你相信吗？”
    王：“我相信。但是二伯，如果我委屈和我爹升官选一个，我爹要升官。”
    王德海：“你爹想给你娘报仇！他官才多大，怎么可能让一军之长下台，毕竟能走到一军之长有多少人？有时候就得忍，即使忍成孙子，也得忍，不忍全家族跟着一起嘎～。很不甘心对吗？”
    王眼泪无声了下来，“对！不甘心。”
    王德海问了一个扎心的问题：“在两年前，你爹问族里他能不能和乔漫丽结婚？我要你站在我族长的位置上来该不该结婚？”
    王：“……”
    以族长立场来看，结的好，一年半的时间从连长到副团长，再到现在的团长，再结婚了也不用和一军之长结仇。
    王德海：“留在队里才能翻盘，离开就什么都没了。”
    “两年前，你爹是回族里过，在你娘坟前待了三天三夜，他就回去就结婚了。”
    王明白，现实比更残酷，没有“开挂复仇”，只有漫长的蛰伏。
    只有爹到了一定级别才能有对抗的权利。
    但是人是会变的，最重要的是，乔漫丽是真的可怜和无辜，她也一心一意对爹，当爹和乔漫丽有了孩，就意味一切都变了，当真的有机会还会给娘报仇吗？
    王德海站了起来：“，你爹了，没给你娘报仇，他不会再要孩，他不让我告诉你，二年前你叔爷爷亲自给你爹结扎了，只有报仇后，他才会让乔漫丽生孩。”
    王错愕看着二伯。
    婚姻、亲情、个人幸福，在复仇和家族生存的目标面前，都被爹计算成筹码。
    爹通过“结扎”极端手段，试图给她一个保证，证明他复仇决心的不可动摇，复仇之火不灭。
    王一个沉默坐在屋檐下。
    贺瑾也坐了下来，“姐，回去睡觉，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
    王：“瑾，这辆火车，我们把八嘎车做托运，这样就不用一张车票，只要半张车票。”
    贺瑾：“我们去这个县里逛逛有没有内部消化产品。”
    王点点头。
    次日。
    王红：“姐姐，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王从包里拿出几张邮票，：“可以，五姑姑有我的地址。”
    王转头看着十九叔：“十九叔，我给你一年半时间，戴罪立功把警告处分给处理掉，但是不是让你拿命拼。”
    王德江疯狂点头，当初他要离婚，都已经做好了脱下这身军装的准备，现在才警告处分，已经是最轻的了。
    “放心，，我一定戴罪立功。”
    王德海都没眼看，这个熊样。
    王德海用力拍了他的背，疼得王德江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十九呀！你一个月能有24元，不要票，你给手下10元，你还有14元，这一次哥几个给你跑了几天，别的不，烟酒钱不能少吧？”
    王德江：“，我可以拿两成，你不可以像时候和五哥抢我的钱……”
    王德海眼睛一瞪，蒲扇般的大手又扬了起来：“放屁！老子什么时候抢过你钱？抢你钱的人是五，谁叫你笨？天天动不动就哭。”
    王德江拿出烟票和军工业票与10元钱出来，王德海也不客气。
    “红，你不许给你爹钱，让他得个教训，你爹对你不好和二伯伯，二伯伯来接你。”
    王红点点头。
    王德江红着眼：“二哥……”
    王德海恶声恶气地打断，却从兜里摸出包大前门扔过去，"拿着抽！别整天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
    王看着这对活宝兄弟，嘴角微微抽动。
    贺瑾已经憋不住笑出声，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王坐上车，贺瑾坐在车后，二伯坐在边斗上。
    王红扑上来抱住王的大腿，“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
    王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等你明天放暑假，来找姐姐玩。"
    三人去了县里，这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县。
    先去医院，王拿着叔爷爷的生前的军医证，混了十个盐水瓶“要付钱的”。
    “二伯，我们还去哪里？”王问。
    王德海笑眯眯的：“这里的钢铁厂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厂，里面有自己的卖部和厂办农场、副业基地生产的农副产品，员工家属凭着工作证、户口本来买东西，但是，孩子的糖果，买点蔬菜，都不要票。”
    王秒懂，她和贺瑾混进去，买点糖果，买几斤蔬菜就行。
    刚下车，贺瑾拿出一件破衣服递给王，“姐，你去树丛里面换上，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
    王秒懂，这次是重男轻女。
    两人成功混了过去。
    王故意低着头，缩着肩膀，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贺瑾则挺直腰板，趾高气扬地指挥：“姐，拿篮子！”
    售货员原本想拦，但看到贺瑾手里捏着的五块钱，又瞥了一眼王灰扑扑的脸和破旧的衣裳，心里嘀咕，这年头，重男轻女的家庭多了去了，女娃子连学都不让上，带出来跑腿买东西的也不少。
    “要啥？”售货员懒洋洋地问。
    贺瑾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阿姨，我要大白兔奶糖！还有水果糖！”
    王低着头，声补充：“再、再买点土豆和鸡蛋……”
    售货员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摆摆手：“工作证呢？”
    贺瑾立刻瞪大眼睛，理直气壮：“我爹是钢铁厂的！他让我来买的！”
    王适时地瑟缩了一下，像是怕被责骂，声嗫嚅：“爹……今天加班，让、让我们先买……”
    售货员犹豫了一下，但看贺瑾那副少爷的架势，又看了看王那副受气包的模样，这个男孩的服装和手里的五元钱，看样子是姐姐来买菜弟弟趁机来买糖的，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只是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家长，真是的……”
    最终，贺瑾成功用五块钱换来了两斤大白兔奶糖、半斤水果糖、五斤土豆和二十个鸡蛋。
    两人拎着东西快步离开，直到拐进一条巷，王才猛地抬头，抹了把脸，露出狡黠的笑容：“成了。”
    贺瑾笑嘻嘻地剥了颗糖塞进嘴里：“姐，你这演技，绝了！”
    王哼了一声：“你也不赖，少爷演得挺像。”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回到集合点，王德海正蹲在八嘎车旁抽烟，见他们回来，挑眉：“咋这么慢？”
    贺瑾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二伯，看！我们还多买了鸡蛋！”
    王德海乐了：“哟，能耐啊！走，时间还够，钢铁厂底下的农副厂离这里不远，偶尔也会给附近的居民买一些阉掉的菜。”
    王换好衣服，二伯骑着车来到农副厂，就听到，今日杀猪师傅把猪杀完，老娘生病，请假回家了，但是钢铁厂现在要三头猪。
    王德海立马上去：“领导，我会杀猪，三头猪杀好分好，最多一时。”
    厂长痛快的“你们真是会杀猪，我给你一个猪头。”
    王德海挥挥手，王和贺瑾走了上去。
    厂长狐疑看着他们三人。
    “厂长，您放心，我们叔侄俩都是老猎户出身，杀猪不在话下。”王德海拍拍胸脯，从怀里掏出猎户证晃了晃。
    厂长眯着眼看了看证件，又打量了下王：“这丫头也能杀猪？”
    王二话不，抄起案板上的杀猪刀，手腕一翻，刀光闪过，旁边一根木棍应声断成两截。
    “好！”厂长眼前一亮，“那就交给你们了！报酬按好的，一个猪头，厨房随便用。”
    猪圈里，三头肥猪正哼哧哼哧地拱食。王德海挽起袖子，对王使了个眼色：“丫头，按老规矩来。”
    王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根麻绳，动作利地打了个活结
    贺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只见王一个箭步上前，麻绳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地套住一头猪的后腿。
    “二伯！”
    王德海大喝一声，双手抓住猪耳朵，一个过肩摔将两百多斤的肥猪撂倒在地。
    王趁机扑上去，膝盖压住猪脖子，手起刀
    "嗷！"一声凄厉的猪叫过后，鲜血喷涌而出。
    整个屠宰过程行云流水，不到十分钟，一头猪就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厂长和几个工人站在一旁，看得连连点头。
    “老哥，你这手艺可以啊！”厂长递过一支烟，“闺女也厉害，不像一般的姑娘。”
    王德海接过烟别在耳后，笑呵呵地：“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三头猪很快处理完毕。厂长话算话，不仅给了他们一个猪头，还额外送了一副猪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