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真相浮出水面？

    这一世《山楂树之恋》的演职员，因为提前两年拍摄以及路宽参与其中的影响，有过部分调整。
    在主要角色中：
    扮演村长的李雪建老师因为处于术后恢复期，替换成做了交易的苯山大爷。
    后者在《叶归根》里的演技出色，或者资深喜剧演员的基本功和表现能力一向不凡。
    刘的北电班主任王敬松，在电影中饰演的李主任是静秋所在学校的行政领导，属于推动时代背景的符号化配角，代表正治审查制度对个人生活的干预。
    除了刘伊妃外戏份较多的女配魏红，由问界女艺人童丽娅扮演，她的异域容貌，也给了这个角色更多的背景创设空间。
    背景设定为乡村青年的长林，由王保强饰演，9月底《人在囧途》已经杀青，他不日即将进组。
    除此之外，原片中饰演老三父亲的孙海阴，和饰演魏红母亲的吕丽贫两个难绷的货色悉数更换。
    老三父亲请了鲍国安客串，魏红母亲请了宋春丽出演。
    （从左到右：王敬松/宋春丽/鲍国安）
    演员阵容调整至此，国内最强流量女星刘伊妃已在阵中，也是新生代女演员中的佼佼者；
    半个流量“男星”洗衣机蹭着老婆的人气充数，但业务能力尤其能打，导、演俱佳；
    再加上包括溪美娟在内的、路宽和张一谋沟通下另行调整的这几位老戏骨，可以《山楂树之恋》的整体阵容，要流量有流量，要实力有实力。
    可能对于童丽娅来会比较煎熬一些，但她的戏份毕竟不多，饰演的是静秋的一个意外怀孕又被抛弃的女同学。
    10月3号下午，赵苯山和王敬松两位首先进组，童丽娅也早早进组学习，其他演员因为刘的戏份被前置，暂时还没有到场。
    晚上收工后，为迎接几位新演员的到来，也是也犒劳连轴转了一周的团队，剧组特地在包下的远山宾馆搞了一出露天烧烤聚餐。
    副导演张沫下午接到通知，就带着几个场务伙儿，从村里老乡处采购了食材。
    刘晓丽现在很关心闺女的饮食状况，要在补充足够营养的前提下，避免太早地“珠圆玉润”起来，不然纤细的静秋就演不了了。
    晚上七点，宾馆工作人员和剧组已经开始烧烤大业，老母亲细心地逐个查看了一番，从村里采购的原生态、无污染食材看起来确实不错。
    食材清单全透着鄂西山区的时令特色：
    老乡家散养的土猪肉切成薄片，肥瘦相间，烤得滋滋冒油；
    溪水里现捞的鲫鱼用盐和山花椒简单腌制，鱼皮焦脆时最鲜嫩；
    竹篮里堆着刚从菜地摘的紫皮茄子、青椒和玉米棒子，还沾着露水，最受欢迎的是村长家自制的熏腊肠，用松枝和橘皮熏制，油脂在炭火上迸出松木香。
    优质食材配上最简单的烹饪方法，再配上当地的古法菜籽油，香味直往大伙的鼻子里窜。
    刘晓丽在楼下转了一圈回到宾馆房间给女儿拿坎肩儿，正碰上两人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老母亲喜笑颜开：“要我，在这儿养胎也不一定就比北平差。”
    “白天你们俩开心工作，吃的都是无公害的食材，这边环境还没有污染，茜茜这一周下来我看气色比以前还要好。”
    路宽笑道：“奥运结束以后帝都的空气质量确实下降比较多，前几天跟庄旭打电话，还提到问界大厦办公室窗沿每天都一层灰。”
    他轻轻搂住老婆：“刘从在鄂省这片土地长大，现在也算是孩子体验一下她妈妈儿时的空气和环境了。”
    刘晓丽把羊绒坎肩抖开给闺女披上：“可不是嘛！这满山的野山楂树，这清凌凌的溪水，养人！”
    “快下楼，我好饿！今天稍微吃多一点，犒劳犒劳自己和肚子里的娃！”刘伊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远山宾馆的院子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刘眼尖，挽着路宽朝02级表本班的王敬松走过去：“王老师，你来啦？”
    额前秃了一块的王敬松闻言回头：“哎呀，伊妃啊！好久没见到你了，是不是把老师都忘啦？”
    起来，这位目前担任北电表演学院副院长的“猴皮筋选手”，时隔三年再次看到刘，已经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了。
    三年前的“伊妃事变”震惊内娱，王敬松随即接到了这位女学生的电话，言及要提前毕业赴美。
    他自然是尽心尽力地操作，也在后者的答辩仪式上看见了这对年轻夫妻彼时的“交锋”，现在看来更像是年轻的互动。
    仅仅三年，恋爱结婚、柏林影后、首富夫人，这样的变化在外人看来的确太过不可思议。
    “王老师，你生日我都给你发短信的好不好，有点儿冤枉人了吧？”
    “哈哈，开个玩笑。”王敬松又转向她身边的男子，同他握手寒暄：“路导，这次终于有合作的机会了，幸会啊！”
    路老板客气道：“王老师多指导刘，她虽然毕业了，但业务上还有进步空间。”
    “害！我还能指导她什么啊？我们该教的在学校就传授完了，下面都是看孩子们自己的天赋和实践。”
    老王头啧啧称赞，嘴上好话个不停：“伊妃别的不论，这个坚韧不拔能吃苦的顶级天赋，现在在学校里已经很少见了。”
    “对了，井甜也算一个。”
    王敬松是02级即刘伊妃那一届的主任教员，四年一届，下一届就是06届。
    上一世的井甜是在07年入学，这一世因为路宽的原因06年就从《历史的天空》剧组实习完进入北电，因此也成了王敬松的学生。
    某种意义上，她也成了刘的“双料师妹”了。
    路宽、刘伊妃夫妇向来也不是什么有架子的人，两口在院子里走走停停，大家闲聊笑，剧组里氛围热络。
    刘对着洗衣机得意：“真没想到我也有人见人夸的这一天啊！当初在《金粉世家》剧组快被挤兑完了。”
    “现在过瘾了吧？走哪儿都有人捧着你。”
    “还是不过瘾。”刘伊妃揶揄：“从到大夸我的要么长得好、要么努力刻苦，跟刚刚的王老师似的。”
    “我真的很想人家夸我是天才啊、有天赋啊之类的，像你一样。”
    路老板莞尔，心道自己又算什么天才，这世上鲜有生而知之者。
    即便穿越，没有自己上一世从耳濡目染和艺术早教和本硕的专业实践与积累，凭什么能取得现在的成就。
    路宽搂着老婆：“你这年龄还想做天才够呛了，不过可以生一个天才出来。”
    “哈哈！”
    张一谋等导演组成员刚刚开完会，把今天拍摄的善后工作搞定也下了楼。
    路老板这回进组就有些乐得轻松了，只需要顾好自己角色这一亩三分地即可，他制片人的职责也有问界的专业制片主任代为行使。
    在这么一个山清水秀无污染的地方工作，工作还没有任何压力，跟度假也没太大区别了。
    张一谋、赵钉、张沫、刘晓丽以及路宽夫妇，并本片的几位老戏骨溪美娟、赵苯山、王敬松等人都坐在主桌，刘贴心地把童丽娅也叫了过来。
    “各位导演、老师，这是问界的童。”
    童丽娅已经不是几年前刚出道时的怯懦模样了，大大方方地起身同大家问好。
    张一谋也很给面子：“童形象气质都蛮好的，问界出人才。”
    “谢谢导演，我来给大家倒酒。”童丽娅笑着拿起鄂省当地稻花香酒厂的“清样酒”。
    外面请来的厨师做了些特色菜，加上原生态食材的烧烤，剧组很快边吃边聊起来。
    张卫平闻了闻酒香、瞧了瞧包装，他倒是个识货的：“一谋，这酒不便宜啊。”
    “鄂省本地酒，赵老师带来的，七八百一瓶，剧组今天算是借花献佛了。”
    这年头国内白酒都在走中高端化路线，高端的继续攀高，茅台都启动了“国酒工程”，在央视广告的投放比例剧增。
    苏省的梦之蓝推出了M9，泸州的1573在提价，五粮液普五的包装也升级到了水晶盖，地方酒当然也随行就市，拥抱蓝海。
    路老板两辈子加起来算是酒精考验了，不过这种出来得快、消失也快的省酒倒真没见到过，当下看着赵苯山打趣：“赵老师是带酒进组啊，比带我们这种带资进组的文雅了许多。”
    赵苯山听得直摆手：“哈哈！路总这话的，你就什么都不带，这国内电影圈里的谁还不盼着和你合作了？”
    老谋子捧哏：“这话在理。”
    “实话，这一周的拍摄，也是我职业生涯里一次很新奇的经历。”
    他举杯跟路老板碰了一记：“有路在，我们每天都能碰撞出很多观点和思路，伊妃也非常优秀。”
    “其实这种工作是一种享受啊，哈哈。”
    路老板举杯一饮而尽：“谁不是呢？白天工作，下班到风景秀丽的乡野散散步，顺便还把钱赚了，舒服！”
    张卫平最近也顺从了不少：“那也得有你路老板这样的水平才行啊，其他演员可没这么轻松啊？”
    刘不动声色地撇了眼张卫平，她是知道问界对张一谋的“觊觎”的。
    两者的合作既能保证老谋子的创作自由和质量，避免本就不多的国内大导因为场外因素再入歧途；
    对于问界来，也能多一位在国内导演圈极具号召力的顶级导演——
    这一世的烂片《三枪》已经搁浅，上一部《黄金甲》也有了穿越者的介入得以改编，口碑良好。
    阴差阳错之下，老谋子这一世没有了开幕式总导演的第一顺位荣耀，但他结交的这位北电师弟，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算得上是君子之交了。
    只是让路老板很无奈的是，张卫平越来越像个识时务的狗腿子了。
    究竟该怎么捉住他的痛脚，让老谋子看清他趋利自私的本质呢？
    这也是桌上默不作声看戏的刘，颇觉有趣的地方。
    酒过三巡，赵苯山去了隔桌带回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喝得尽兴的老喜剧人一手搭着一个徒弟的肩膀。
    “张导、路导，给各位介绍下我这俩徒弟，女孩叫丫蛋，男孩叫沈阳，今年刚在《乡村爱情2》里露过脸。”
    老赵笑道：“这俩孩子你们别看土里土气的，沈阳唱歌顶好，丫蛋的《拜年》在东三省还拿过曲艺金奖，特地跟我来见识见识大导演和各位老师们。”
    他轻拍了下两人的肩膀：“敬酒，快！”
    在场除了路宽外，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两位将要在三个月后的春晚上红遍大江南北了。
    以国内酒场“恶习”而言，像他们这样来敬酒混脸熟的后辈，自然是不可能一个扫堂腿解决问题的，当即一杯接着一杯地开始打圈。
    此时的丫蛋和沈阳面相确实稚嫩怯弱一些，谦恭地一个个敬过这一桌的大人物们——
    对于这样底层出身、尚未成名成腕儿的二人转演员来讲，无论是张卫平、张一谋，还是路宽、刘伊妃，都足称大人物了。
    王敬松等人都比较给赵苯山面子，起身笑着寒暄两句喝酒，总归是个和善的态度。
    张卫平心里却有些不忿。
    刚刚别人未曾察觉，但赵苯山给大家介绍的时候，讲的可是“路导、张导”，对他这个新画面老板多有轻视。
    再加上前段时间办“苯山艺术学校硕士点”的事儿中有些的不愉快——
    于是在两人敬酒到跟前时，就有些所谓的“上位者”的恶臭了。
    “你们俩孩子啊，这敬酒也得有规矩啊！是吧？”
    “拿着酒瓶，要站在领导右侧倒酒，不能倒满，杯口一定要略低，要你们这些民间艺人。。。哎呀。”
    丫蛋和沈阳面色窘迫，他们对自己师父在山海关外的权势自然了解。
    但对这位大喇喇坐在椅子上颐指气使的张老板，还真没有几分认知，只知道是张一谋的投资人。
    担心给师父得罪人，沈阳机灵，回头又拿了玻璃杯倒满，恭敬地冲他示意，一饮而尽。
    “咳咳。。。不好意思张总，是我们没眼力见儿了。”
    “害！你这是干什么，我是怕你们这样出去给老赵丢人，这倒显得我做坏人了。”
    沈阳眼角笑出褶子：“不会！”
    张卫平这才有了些上位者的快意，以往他在自己的剧组里可是一不二的，有时候提出的要求连张一谋都要妥协。
    这段时间可真叫他憋屈地不行。
    可他又敢冲谁呢？
    路宽借他两个胆子也不敢，张一谋就更加不会，赵苯山也是有头有脸的，那就拿你两个徒弟撒撒气吧。
    他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左右不过多喝了一杯酒、折了些面子而已，能惹出什么深仇大恨？
    更何况，张卫平本来对赵苯山也没什么畏惧。
    上一世2010年在《三枪》扑街之后，喝酒喝出了真火，他甚至能拿手指头戳老赵刚刚做过介入拴塞术的脑壳。。。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就是得势时猖狂如鬣狗，失势时瑟缩如鹌鹑。
    刘伊妃本就在边吃菜、边吃瓜，很恶趣味地猜测洗衣机要怎么逐步去挖这个墙角。
    这会儿看着丫蛋也着急忙慌地补了一杯酒，俩人面红耳赤、被高度白酒冲得晕晕乎乎，对张卫平不免有些嫌恶。
    赵苯山突然生气地把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
    “敬酒都敬不明白！平时教你们的都白瞎了！”
    “你们看看今天桌子上的路总、张导，各位老艺术家。哦，还有张总，你们能得罪得起谁？”
    酒液四溅，不可避免地撒在隔张卫平的西裤上。
    只是更叫他一张丑脸止不住往下拉的，是赵苯山当着所有人的面，再一次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对他的轻视。
    要上一次的确是他是疏忽大意，那这一次就是蓄意报复了。
    关键这是人家师父训徒弟，还是因为你张卫平题大做才训的，当事人又怎么翻脸呢？
    张卫平面色涨得通红，张一谋出声解围：“老赵你对弟子也太严厉了，这是做什么。”
    他主动起身：“来，丫蛋和。。。沈阳对吧，咱们喝一个，欢迎你们来剧组，人多热闹。”
    “谢谢！谢谢张导，我们敬您！”两人心里领情，自然是毕恭毕敬。
    赵苯山面色稍缓，这两年虽然财富、地位突飞猛进，自北向南，张卫平这种素质的混球他其实遇着的也多。
    只不过今天自己刚刚进组就来这一出，还是在徒弟面前，就有些太混不吝了。
    桌上氛围稍松，一直打圈到刘伊妃这里，她笑着摆摆手：“我们这没几个喝酒的，我们家就算一个单位的，你们一起喝一杯就行。”
    夫人今天难得在外人面前主动发话，做了回一家之主，路老板理解她的好意，自然照办。
    “这样吧，童你也来。”路宽又冲赵苯山笑道：“赵老师，就别敬不敬的了，你也倒上酒，问界和你们苯山传媒一起喝一个。”
    “哈哈！那敢情好！”赵苯山当然知道这是他借着老婆的话，降低了姿态，也顺势在捧自己。
    特别是在张卫平题大做之后。
    只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人路宽、刘伊妃夫妻仁义，自己不能没有态度。
    赵苯山当即跟徒弟一样，酒杯换玻璃杯：“路总，上次辽大苯山艺术学院的事儿，承情了啊。”
    “这话，那支付通到山海关外头去不也是你赵老师上上下下给捧的场吗？”
    “哈哈，那我也跟你外道，我敬你。”
    路老板知道赵苯山这是在众人面前展现跟自己的交情，不过他乐得配合。
    一是跟赵苯山这样讲道义的老江湖打交道不糟心，二也是为了刺激刺激张卫平，想要这个丑货继续作妖。
    刘伊妃抿了口凉白开，余光瞟着敢怒不敢言的张卫平，后者脸色铁青，几乎处在拂袖而走的边缘了。
    只是现在就怫然不悦地离开，就被打脸得有些明显了。
    席间众人继续笑谈，良久，自讨没趣的张卫平才瓮声瓮气道：“各位，你们吃好喝好，我有个紧急电话去回一下。”
    大家都面色如常地回应，只有张一谋起身送了几步，两人似是聊了些什么。
    看着走远的张卫平在夜色中有些微微激动的模样，刘伊妃凑到路老板耳边低声：“还差点儿，主要你太吓人了，大狗看了只敢炸毛。”
    “不急，火慢炖。”路宽听得莞尔，也低声和她谜语人起来，听得旁边的童丽娅一脸懵逼。
    所谓“离间”二张的重点，还是在张一谋身上。
    势必要逼着张卫平胡搅蛮缠到叫老谋子无法忍受的地步，认为对方已经不堪为志同道合的伙伴，亦或是牵扯他超生的私事，这顿饭才叫煮熟。
    时间不早，路老板端杯起身：“各位老师，刘拍戏有些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大家继续。”
    溪美娟等人也都表示要走，众人客气地寒暄相送。
    赵苯山倒是真的多送了几步，几人在宾馆大院角里站定。
    “路总，刚刚感谢你。”
    “酒都喝了，还谢什么？不过张卫平之前同你有矛盾？”
    赵苯山皱眉道：“其实也不算，我艺术学院那边申请硕士点的事儿，之前是找他给办的，只是一直没成。”
    “他顺势请我给张一谋的电影客串一下，我也同意了，其实事儿最后还是走的我自己的路子，他可能觉得我没给他找的中间人表示。”
    “最后谁打的招呼，机关里头的人心知肚明，他这个人情找我真是要不着。”
    路宽没想到还有一出：“那这电影找你。。。”
    “那不一样，本来我也是看张导的面子，需要我来卖卖这张老脸，没的。”
    赵苯山笑出一脸褶子：后来是你路导邀请，我就更开心了，从上次吃完饭就一直没机会亲近，咱们这些投脾气的人在一块处得多好啊！”
    刘伊妃捧哏道：“赵老师刚刚那俩徒弟，是要带到春晚去的吧？”
    “是啊！要路导你这媳妇儿太聪明了，心也好，刚刚丫蛋还跟我面前夸呢。”
    几人初见，其实就是在2004年的春晚彩排现场，当时赵苯山还找了路老板情，请他高抬贵手放不懂事的董白莲一马。
    赵苯山感慨道：“我们在前门东大街的刘老根大舞台已经装修好了，内部正商量啥时候正式开业。”
    “要这京城居大不易，虽然去年民间艺术团在人民大会堂试演了三场，看起来效果不错，场场爆满。”
    “但我还是想通过春晚给把这俩孩子带出来，叫全国人民都能认识下，以后京城这边儿也算有个角儿压压阵。”
    老赵调侃道：“实话，今天其实就是带他们来认识认识你路老板和张导来了，混个脸熟以后能捧捧场就最好，没想到遇上这个棒槌，嘿！”
    赵苯山早年第一桶金靠的是煤炭发家，但他本人的商业思维和嗅觉都比较敏锐。
    随着个人IP打造的成功，他把原本不太能拿上台面的二人转艺术、民间戏曲等进行了包装打造。
    采取的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地方舞台推广、挂靠辽大成立苯山艺术学校，以及最重要的一步——
    从师带徒的作坊，变成“苯山传媒”这样的正规公司。
    其中，刘老根大舞台就是“苯山传媒”的主营业务，整合了剧场演出、影视推广和人才培养链条。
    与问界的内部操作雷同，他通过大火的电视剧《刘老根》、《乡爱》等包装二人转演员，再利用其知名度为剧场引流，形成“影视捧人、剧场变现”的闭环。
    仅仅2007年，他在全国的刘老根大舞台演出营收就过亿。
    同为众曲艺，这一年4月，德云社才刚刚收购天桥乐茶园并更名为“德云社剧场”。
    和从辽宁大连到北平的万哒类似，对于赵苯山而言，从辽宁铁岭到北平，也是他打造自己文化传媒集团的必经之路。
    他答应客串电影，又劳心劳力地利用自己的人脉，帮问界商城的支付通在东三省推广，又何尝不是存了跟路老板“勾兑”的心思呢。
    贤内助刘伊妃眼明心亮：“赵老师，等北平的大舞台开业了你送我点儿位置好的票，我给你拉明星过去捧场。”
    “哎呦！你看我刚刚还错话了。”赵苯山一脸后悔：“其实我这趟来是主要带着俩徒弟给伊妃见一见，让他们见识下内地最红的女星的风采！”
    路老板调侃：“还得是老艺术家，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我脚不跺都有点麻了。”
    “哈哈哈！”
    “这样，赵老师，你开业之前一声，问界这头的导演演员，能去捧场的都去。”
    “另外微博、问界视频那边需要什么推广，你就让下面人找杨思维，我让她给你操心操心这事儿。”
    老赵听了这话就差拉着他再回去把酒言欢了，紧紧握住路老板的手：“路总，咱哥俩就不讲旁的什么了，我就给你一句保证——”
    “有我在东北的一天，那头儿的所有官面上的头绪我给你搞定，绝对叫问界商城和支付通畅行无阻，没有对手。”
    好家伙，爷俩的年龄差距，硬是变成哥俩了。
    赵苯山今晚和两口聊得着实开心，现在的他满心都是自己刘老根大舞台的“京城战略”。
    旋即又转向刘：“伊妃啊，以后每个月我让人把票送到你手上或者送到问界去，绝对是最好的位置、最好的待遇，这些票都不是放到网上卖的，专门留下来给亲朋好友的。”
    所谓亲朋好友，就是拿来公关或者给领导做人情用。
    对于官面上好排场的人来，人人都买到的票，再贵都不稀罕。
    出手就是人赵苯山派人送来的、绝对不会拿出来交易的VIP票，才更能凸显逼格。
    毕竟如果用比较泛泛的“国民度”这种似是而非的指标来评估流行性，赵苯山比刘的“国民度”要高出太多。
    看看春晚的收视率就知道了，更别提还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冲着他看的。
    “那我先替问界各位导演、演员们谢谢赵老师，哈哈。”
    刘侧头，突然看到身边丈夫的表情很奇怪。
    他的话更奇怪：“刘老根大舞台的票也放在网上卖吗？”
    继人艺之后，这已经是他近期听到的第二个“网络售票”商业案例了，颇觉好奇。
    赵苯山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歪到这里，据实回答：“不上网不行啊，我们在其他城市的票务问题就很多，北平肯定更夸张。”
    “起来也叫幸福的烦恼吧，如果不把大部分票上网，光是售票的接线员都起码要配三、四个，现场排队太长不，黄牛捣乱更是常态。”
    “而且北平和其他城市不同，有相当部分来大舞台的观众都是游客，他们是没时间现场排队买票的，我们在大连的大舞台就是，直接把门票都算到很多旅行团的套餐里了。”
    这在后世其实是常态，去天津、北平旅游的不乏想去德云社见识一二的，算是旅游场景的一种。
    “那大舞台的在线票务是谁做的？”
    老赵挠头：“上次我听总经理汇报还在谈，应该是有几家在接触，路总，你这是？”
    “纯属好奇。”路宽笑道：“如果有消息了，方便的话告诉我一声，问界也对线上票务有些打算，我们调研调研市场。”
    赵苯山满口答应：“没问题，这还算事儿吗？”
    时间差不多了，路宽两口子跟赵苯山作别，后者一拍脑门：“差点儿忘了正事，前几天我看刘身体不舒服，托人从东北老家带了些特产来，待会儿给你们送房间去。”
    完摆摆手转身就走：“我喝多了去遛遛弯儿，你们两口子回吧。”
    路宽和刘伊妃看得面面相觑，直到回房间路上遇到刘晓丽。
    “路、茜茜，你们过来看看。”老母亲招呼道：“刚刚赵老师那俩徒弟带人送了一堆东西过来，我刚想着问问你们怎么回事儿呢。”
    房间里是赵苯山叫人送来的“土特产”。
    开口松子、山核桃、椴木秋耳，还有几大罐椴树蜜。
    “赵老师也是个眼明心亮的，这是猜出来茜茜怀孕了啊？”刘晓丽剥了几颗松子递给闺女。
    刘晓丽老家就是东北的，这些不都是给孕妇补充营养的吗？
    还是比较温和的食补，给正常人吃都有益无害的那种。
    刘接过松子，指尖轻轻一捻，饱满的果仁便从褐色的壳中滚。
    “嗯！挺好吃。”一股清冽的松木香在味蕾绽放，咬破时又渗出淡淡的油脂甜味。
    路宽笑道：“这些在东北都是给孕妇吃的吗？”
    “我们那会儿没什么营养品，这些都是天然的好东西啊。”
    最近因为闺女怀孕，很是恶补了一番营养学的刘晓丽分析：“这野生红松子里头有不饱和脂肪酸和维E，促进胎儿神经发育的，核桃就不用了。”
    “椴木秋耳是补铁的，我们时候腿肚子爱抽筋，老人晒干以后就拿它用热水焯了拌黄瓜，脆生生地解腻。”
    “这蜂蜜没啥好的，估计也是他们林场里自己采的，兑水喝养胃。”
    刘晓丽有些感慨：“赵老师是有心的，送礼也是会送的，这些坚果给茜茜当个零嘴是顶好的。”
    刘伊妃笑道：“老艺术家是这样的，知道我们现在不想透露什么，刚刚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提呢。”
    “嚯，你松鼠啊，吃得也太快了。”路老板好笑地看着茶几上的一堆松子壳。
    “好吃啊，确实好吃。”刘有些依依不舍地把剩下的放回去：“可惜不能多吃，脂肪含量高。”
    “妈，这就放你这儿了，每天给我配比一点，带到片场去嚼吧嚼吧。”
    刘晓丽笑道：“行了，知道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口回到房间洗完澡，刘伊妃盘腿在床上看闲书，路宽在处理补天映画每天更新的项目推进明细。
    首先是科学顾问团队，剧组要延请华清等高校、甚至是中科院的高能物理专家进行球闪世界观的论证，尽量填补漏洞。
    刘慈欣毕竟只是作者，面对的受众有限，但电影未来是要全球发行的。
    其次就是建立“球闪宇宙”的物理法则文档，包括含能量释放阈值、观测设备参数等科幻数据和设定。
    除开这些前置性工作外，剩下就是关于宏电子形态动态测试、球闪摧毁舰船预演等核心素材的特效分解。
    此中过程之繁杂，没有亲身经历过的科幻项目人员是很难感受到的。
    就拿一个很简单的“宏电子形态动态测试”来——
    美术组先要等基于离子体湍流实拍视频，手绘N多版的宏电子形态，排除UFO式发光球体俗套设计，最终定稿类似“闪电网状内核+雾化光晕”结构；
    紧接着进行低成本的实拍模拟，将实拍素材导入Autodesk Maya软件，用系统进行数据和特效模拟。
    但这只是理想条件下的进程，以补天映画这样远未达到世界顶级水准的特效公司来，在这个过程中要不断地进行软硬件攻坚、无数次的前后端渲染，以及预演系统的搭建。
    总而言之，如果能够按照计划在09年中正式组织实景、真人拍摄，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即便过程艰难，这样的技术长征也是必要、且站在时代风口上的。
    刘伊妃在桌前看了一会儿梅尔辛手稿的翻译本有些无聊，又走到路宽身后，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下巴轻轻搁在肩膀上。
    少女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发丝有几缕垂，扫在男子耳畔。
    “是不是我的错觉，雪球似乎越滚越大了啊？”
    刘伊妃嘻嘻：“大也不让你碰！免得你忍不住。”
    “某些洗衣机啊，在阿根廷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同我讲性压抑对导演创作的意义。”
    “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这么快就能体验到？哈哈！”
    路宽闻言转身，右手扣住妻子纤细的手腕，左手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少女整个人被轻轻带进怀里。
    “谁告诉你我就一定要压抑的？”
    刘嘤咛一声，白皙的脸颊霎时飞起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锁骨，像晕开的胭脂。
    这会儿的红晕已经不是少女时害羞的绯色了，完全是成熟的胴体被爱人激活。
    她下意识咬住下唇，却藏不住嘴角那抹羞赧的笑意。
    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路宽的衬衫前襟，丝质睡衣的领口因动作微微滑，露出肩头一片如玉的肌肤。
    她的呼吸变得轻浅急促，丝质睡衣随着心跳起伏明显。
    刘又羞又急地把丈夫的头推开：“你别玩火啊！不行的！别吃。。。”
    “我知道不行，看你刚刚这么嚣张，略施薄惩。”洗衣机呼出的热气叫人心痒。
    “没有！一点都没有！”刘伊妃笑着在他背上拍打一记，起身钻回到被窝里。
    少女瞧着匹诺曹的鼻子又若隐若现，面色促狭：“看你那丑样子。”
    “还想折腾我叫我难受，害人终害己了吧？”
    路老板微笑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给老婆发了条信息：【1】
    “什么玩意儿？”刘伊妃秀眉微蹙，看着手机。
    洗衣机正色道：“记账啊？刚刚你那种行为和语言挑衅我都要累加的。”
    “到时候等田里的庄稼熟了，再彻底清算一下你这个女地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我要严格执行三光政策！”
    “去你的，不许你这些浑话，再让孩子听到。”
    被窝里的刘伊妃柳眉一挑：“你这个爸爸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胎教已经开始了懂吗？”
    “别再被你这种负面言论带歪了，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再生出个洗衣机，那我真就要哭死了！”
    路宽哈哈大笑：“有什么不好？”
    “对男孩来无伤大雅，对女孩来叫她更加警惕，也未尝不可。”
    “无伤大雅？”刘伊妃哼哼了两声：“你是不是想把自己未竞的梦想，让孩子帮你实现？”
    “我耽误你游戏花丛了呗？”
    “住嘴！”路老板佯怒拍案而起，信誓旦旦地看着老婆：“刘驴，我不允许你在孩子面前这么污蔑我，败坏我的光辉形象！”
    刘伊妃噗嗤笑出声来：“还行，还知道羞耻，有救。”
    “叮叮！”路宽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是赵苯山记挂着他晚上的相询，深夜电联了京城“刘老根大舞台”的总经理后给他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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