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谁是垫脚石

    那茜，原名叫陈力。学，中学，都跟文萱是同学。
    因为她从娘们唧唧的，不跟男同学玩，只跟女同学玩，跟文萱的关系是最好的。
    后来去了一趟泰国，回来就改名那茜，成了外籍友人。
    就算她名字改了，身份改了，性别也改了，可是从到大的那些习惯，改不了。
    文萱一眼就认出了她，只不过那茜打死不认。
    她凭借极具辨识度的外形，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成为当红带货主播。
    人家这么红，不想被揭穿身份也在情理之中，文萱便当作不认识她的。
    谁能想到，她竟然跟王磊勾搭在一起，还用好处离间了文萱跟女儿！
    “好奇怪耶！”
    那茜歪头指着文萱：
    “咱们不是化妆品公司吗，为什么会有职员不化妆呀？”
    办公室所有人，随着她的手指看向文萱。
    只见她素面朝天，五官普通，但是皮肤不错，干干净净挺好的，并不会影响公司形象吧？
    “一个女人不化妆，跟上街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呀？”
    她挑眉走向文萱，一脸的好奇：
    “啧啧啧，你眉形差，眼睛，鼻梁塌，竟然敢不化妆，真的好勇敢哟！”
    是个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有人甚至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都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那茜对自己这个曾经的知交好友可一点儿也不手软，上来就奔着把文萱赶出公司去的。
    上一世，她就是这样害文萱损失了这个月的奖金。
    朱缇娜以后公司的每个女员工，上班都必须化妆，先拿文萱立个典型。
    她一个刚刚转正的文员，哪里敢反抗？
    那阵子，为了学化妆，她受了不少苦，买化妆品，更是让她不富裕的钱包，雪上加霜。
    “我再勇敢，也没有那姐你勇敢啊！”
    文萱随手拿起桌边的毛绒玩具，递到那茜面前：
    “欢迎那姐加盟我们妆点！”
    很可爱的一个毛绒玩具，却没想到那茜像被吓到一样，连退两步，差点崴到脚。
    “咦呀！”
    她抗拒地摆手，脸上惊魂未定，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你哪儿来这么丑的玩具，脏死了！我鼻炎过敏，你想害死我吗？”
    那茜捂着鼻子，一脸嫌恶。
    可文萱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鼻炎过敏，而是害怕所有长毛的东西。因为时候穿开裆裤，被狗咬过，留下了阴影。
    “噢，不好意思，我这还有没开封的，送给你！”
    文萱又拿了一个玩偶递过去，吓得那茜瞳孔都放大了。
    “你走开！”
    她一巴掌将玩偶拍在地上：“谁要你这种地摊货？”
    豪横的态度，让公司其他人沉默了，就连朱缇娜的脸色也变得不自然。
    “这是咱们公司的吉祥物，‘熊一家’！”
    朱缇娜尴尬的笑笑，飞快的转移话题：
    “好了，好了，大伙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吧！那个，那姐，咱们公司的直播间在这边！”
    文萱却在这时开口：
    “缇娜姐，我想转岗，做网销。咱们不是还差一个厂家主播吗，我想试试。”
    “你？”
    朱缇娜上下打量着她，有些怀疑：
    “你有口才吗？你这形象，也太普通了，还是安安心心做你的文案吧！”
    她会拒绝很正常，文萱也没想过她会轻易答应，刚想开口立个军令状，要是业绩不达标，她就自动辞职。
    没想到，那茜先话了。
    “普通人也可以有梦想嘛，缇娜姐，你就让她试试。”
    她转身，看着文萱笑得轻蔑：
    “刚好，我需要点时间熟悉产品，你先播几天？”
    这是明摆着拿文萱抛砖引玉，文萱直播的数据越烂，对她越有利。
    “那，既然那姐发话了，你又对公司产品熟，那你就先播吧！”
    朱缇娜算是同意了，话锋一转，又来了个“但是”。
    “但是，直播是给你的机会，你的本职工作还是得做好。如果你直播不行，本职工作也没做，那就请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明明她又不是老板，把人压榨成这样，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一份工资，干两份活儿，还是给人家机会！
    “好！”
    文萱笑着答应，没有展现实力之前，绝不乱吼吼。
    她拿着资料上直播间，却被挡在门外。
    那茜的助理一脸鄙夷：
    “这是那姐的直播间，你有什么资格进来？”
    “可……”
    直播设备都在直播间里呀！灯光，电脑，显示屏，展示桌，她不去直播间，她上哪儿去直播？
    只见那茜已经坐到直播镜头前，开始了自己的私人直播，美其名曰是预热。
    看着大屏幕上，她直播间人数蹭蹭往上涨，文萱知道，自己争不过的。
    她调头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想到，今天的养颜水还没兑。
    等了两天，就为了这一刻，这次看看，效果会怎样？
    她进到隔间，将门关上，然后打开积分商城，兑换了一瓶排毒养颜水。
    荧绿色的瓶子刚一浮现在眼前，她立刻一把抓住。
    这时，就听见一阵话声：
    “那个文萱是不是傻，上赶子给那茜当垫脚石？”
    “那茜的嘴也是真毒，人家眼鼻塌。”
    “事实好吧，文萱长得是不怎么样！”
    “就她那个形象，还想给公司带货，到最后只能是笑话！”
    “她恐怕还得感激那茜给她争取的机会吧，这女的傻傻的，人家骂她，她还给人家送礼物。”
    “你猜她开播能卖出去多少货？”
    “能有人看都是稀奇了！”
    两个女人隔着挡板还聊得不亦乐乎，文萱静静地听着，仰头将养颜水倒进了嘴里。
    “欸？你有没有闻见什么香味儿？”
    “你有病啊，厕所里能有什么香味儿？”
    两人笑着，却听见“吱呀”的开门声，透过挡板的下缝隙，她们看到一双穿着运动鞋的脚。
    “欸？刚才出去的，不会是文萱吧？”
    “唉呀，是又怎么样，我们又没有假话。”
    话声在文萱的耳里，她只是轻笑，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