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御剑的第一案

    “御剑检事官一大早就来拜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米花署，有什么人又得罪了东都检事厅。”白石看到御剑进来，让圆尾课长先离开。
    御剑：……
    什么叫“不知道的”？知道的你也是得罪了我啊！
    还有什么叫“又”？你们米花署能不能少这么干？
    不过这次御剑没有和白石磕牙，而是直接将一摞文件，甩在了白石的办公桌上。
    白石打开第一页看了看……
    “五年前的案件？”白石发现，这还是一桩陈案。
    “嗯，这是我入职不久，在警视厅做观察者的时候，遇到的一起案件……白石署长不是也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抓人、不能起诉，甚至连一些细枝末节都可以用来作为脱罪的理由吗？那不如白石署长来看看，这起案件要怎么做。”御剑这时板着脸道。
    （之前御剑第一次出场时也提过，他只比主角两三岁，也就是比游戏中年龄要大两三岁……毕竟放在相对现实些的《柯南》里，24岁一级检事官还“大有名气”太夸张了，给他加点工作年限。）
    白石闻言也猜到……
    御剑拿着这起案件的卷宗过来，恐怕并不完全是为了抬杠，也有“求助”的意图。
    白石不多话，翻开卷宗……
    ……
    五年前，2012年4月4日。
    米花町一名19岁的少女“南云遥”失踪。
    最初，因为在失踪时，家里留下了【不要打扰我】、【我要一个人出去走走】之类的纸条，其母也收到了类似信息，所以警方并未重视。
    不过南云遥一直是品学兼优的乖乖女，当时还是东大的学生，在暑假时回家失踪……
    故而其母笃定女儿出事了。
    当时作为“观察者”的御剑，以及负责“看着他”的糸锯，因为接触不到大案，所以来调查这失踪案，结果还真有令人遗憾的发现……
    最初南云遥的继父东山秀臣、也就是其母亲的第二任丈夫，声称曾在加油站看到过她，当时她穿着牛仔夹克，过来向他要了些现金后离开，期间南云遥的青梅竹马西园寺翔太，也认为她出了事，很是积极的配合警方调查。
    随着调查继续，最明显的证据出现了——南云遥的前男友北条真，告诉御剑和糸锯，他在西园寺家，发现了遥的牛仔夹克……
    不过当御剑和糸锯上门问询时，西园寺却一问三不知！
    至此，警方正式立案，并且将西园寺作为第一嫌疑人。
    可案件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很快警方发现，南云遥的牛仔夹克上，完全提取不到生物证据，反而有干洗液的残留，换而言之……这像是洗过之后还没穿的衣服。
    之后在搜查西园寺家的时候，不仅没有发现南云遥的任何痕迹，反而……
    发现了东山秀臣的指纹！
    于是警方又审问了提供线索的北条真，北条这时也承认了，是东山秀臣告诉他这件事，希望他去举报给警方——理由是，东山秀臣有前科，担心自己的话，不会被采信。
    北条的确去了西园寺家看过，并且在他家沙发上，发现了遥的衣服，于是笃定遥被西园寺劫持，连忙报警……
    搞清楚这件事情后，案件似乎简单了起来。
    警方马上传唤了东山秀臣。
    不过东山秀臣这时却一口咬定，自己之所以陷害西园寺，完全是因为他确信西园寺就是犯人，为了救女儿，才不惜陷害……
    这种话警方自然不相信，并且之后调查他的车辆时，发现了绳索与铲子，并且发现遥失踪当天与前一天的行车记录被删除。
    在恢复了数据后，发现东山在案发当天夜晚，去了葫芦湖公园。
    御剑当时也有些不妙的预感，之后警方也大费周章，在人手本就吃紧的情况下，四处调人……
    最后在葫芦湖中，打捞到了南云遥的尸体！
    因为前后已经耽搁了好些天，南云遥的尸体又是在湖水中浸泡，只能从其衣着情况，推测其生前有可能被侵犯，已经无法提取到犯人的生物证据。
    不过最后确认，南云遥的死因是注射了过量的非法药品……
    作为自主考上东大、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南云遥当然没有吸这个的记录，反而她的继父东山，是个瘾君子，也有非法持有违禁药品的前科！
    在之后的调查中，警方也发现，东山在案发前两天，曾经大量购买了违禁药品，只是……
    东山秀臣本人十分顽固！
    咬定自己与案件无关，陷害西园寺是因为他笃定西园寺是凶手、车辆记录是当晚他去葫芦湖散心……
    因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绳索和铲子似乎也只是备用的，没有任何使用痕迹，更别是有用线索——所以这起命案，现在还是悬案，根本就没有到起诉这一步，理论上警方还没有破案。
    当然，东山秀臣当即就因为其他罪名，被起诉、入狱，只是……
    还有两天，就要出狱了！
    御剑对此自然很不甘心，同时也担心东山秀臣出狱后会潜逃，于是特地关注着这件事。
    ……
    白石看完案卷，大体明白了案件经过。
    虽然这案卷，当然不是以御剑的视角记载，但是结合御剑当时的身份，还有每一部分负责警员的签字，白石还是将调查中的背后情况，也猜测得七七八八。
    “5月26日出狱……还有两天了啊。”白石皱眉道。
    “这已经是极限了，非法持有违禁药品、诬告陷害……甚至连他偷偷去西园寺家里放衣服时，踢了西园寺家的狗一脚，都安了一个虐待动物罪，不过还是只判了这么久。”御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现在只有间接证据，也就是‘东山曾为陷害西园寺，在重要证词上谎，并且潜入其家中伪造证据’，以及‘东山的车辆在案发当晚曾前往平时不会去的弃尸地点’，其他像是绳索、铲子什么的，并没有发现作案痕迹？”白石又确认了一遍。
    “准确地，其实还有一个间接证据……在找到尸体后的审讯中，在警员离开取调室之后，监控拍到他自言自语‘完蛋了’。”御剑补充道。
    这种事情，在法律意义上来，连间接证据都算不上，自然也没有记录在卷宗里。
    不过对于调查来，的确有巨大的参考作用！
    总之……
    这样看来，这个东山的可疑程度，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只差认罪。
    然而本来就有前科的东山，愣是在审讯中挺住了。
    要是再早两年，他还真未必能挺住，毕竟取调室里强制装监控就是那段时期的事情……
    加上案件有一个最大的难点——尸体在水里泡着，而且发现得太晚了！
    这导致尸体上提取不到有效线索，结合东山的口风之严，也就构成了一个“悬案”。
    “不过……绳索和铲子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白石很注意这点地问道。
    “没有，两者都是案发前不久才买的。”御剑颇不耐烦地道。
    旋即御剑反问道：“我们的米花署长，不会是想证明，他的确是无辜的吧？”
    “他是否无辜，还有待调查。”白石淡定的回应道。
    当然，白石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九成认为，这个东山就是凶手！
    只是没证据就是没证据，尤其是现在……
    又过了五年，想找证据更难了。
    “是啊，现在警视厅也不会特地重启这案件，如果白石署长也调查不出结果的话，那么就按照白石署长所希望的，让他被释放好了。”御剑有些赌气的道。
    白石闻言，故作惊讶的反问道：“诶？这次不准备起诉吗？就不能‘嗯’出些证据？”
    着，白石一边比划了一个“捏”的姿势、一边“嗯”出声。
    御剑见状，脸色一黑道：“我再一遍……我们检事厅……至少我没有捏造过证据！”
    御剑本来想整个“东都检事厅”，不过想想之前的“法检辩勾结”的案件，御剑又没那么理直气壮起来。
    不过御剑可以，自己没有伪造过证据——稍稍改动一下案卷记录，让辞更加严谨；隐瞒一些无关证据，免得狡诈的律师借机撒谎；暗示一下证人，让他们的证词更加直截了当……这些不能算是“捏造”吧？
    至少直接搞个假证据这种事情，御剑不可能做。
    白石闻言也明白过来，于是反问道：“所以不是我所希望的，而是东都检事厅现在的意思，就是并不起诉对吧？”
    御剑闻言一阵沉默。
    的确，其实五年前的时候，还年轻的御剑，就提议要强行发起起诉！
    不过结果是被狩魔豪臭骂了一顿——起诉？根本没有直接证据，你诉什么诉？
    99.9%的定罪率，不仅意味着起诉了就千方百计想要成功，甚至有些检事官发现有问题也死不悔改、还会刻意隐瞒……同时也意味着，没有自认为100%成功的把握，就不会轻易发起起诉，宁愿放着成为悬案。
    御剑当然知道白石的对，甚至……
    他来找白石这起案件，一方面，固然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昨晚的遭遇，令他想要教育一下白石黑！
    在他看来，白石也找不到什么切入点、找不到什么证据，才是正常的。
    之后就让白石也体会一下，因为没有证据，而看着犯人逍遥法外的无力感……
    不过白石这时对着案卷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嘀咕道：“所以……这个绳索和铲子……”
    “你能不能注意些有用的事情？”御剑烦躁地提醒道。
    白石没有理会他的烦躁，而是往定制的署长座椅上一靠，稍作思索后问道：“这个东山删除了案发当天、还有前一天的行车记录……”
    不等白石完，御剑就强调道：“没错，而且当天他去的葫芦湖，就是抛尸地点！”
    白石这时摇头道：“不，我想问的是……那前一天他去哪了？”
    御剑闻言一滞。
    “这种事情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御剑不服气地道，见白石还盯着自己，御剑这才道：“不知道……不过在米花署就应该还有记录。”
    当时这起案件，在“失踪”阶段的时候，就是御剑和糸锯在调查，之后确定是命案后，更是直接成立了搜查本部，故而米花署没有实际牵头调查过。
    不过毕竟报案地点是米花，凶手也是米花人，故而在调查中，米花署的刑警、巡警当然有参与，而且之后搜查本部也是在米花署，案件资料在米花署也有备份！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白石查阅……
    白石直接打了个电话，让总务课把案件相关的资料留存，全都拿到自己的办公室来。
    不久后，白石就见到了储存“行车记录备份”的……软盘。
    白石：……
    又搬来能读软盘的主机，白石和御剑这时也看到了行车记录备份的内容。
    “太好了……还好不是真的只备份了当天……”白石这时感慨了一句。
    “所以你要看什么？”御剑这时还没明白，白石究竟要做什么——案件前一天的事情，你那么在意做什么？
    白石这时看着御剑道：“如果你是有计划要杀人、要抛尸的杀人犯，作案前一天，你会做什么？”
    御剑皱眉思索，没有话，白石直接揭秘道：“踩点，既然有计划，当然要踩点，尤其是如果要抛尸的话！”
    御剑闻言露出了些恍然，不过旋即又皱眉道：“我记得前一天他应该没有去葫芦湖……”
    “没错，所以这应该就是他的绳索和铲子，没有使用过的原因。”白石理所当然地道。
    御剑思索片刻后，才隐隐明白白石的意思：“你是……”
    “嗯，前一天他没有去葫芦湖，而是在米花森林周围转了一圈……我猜这才是他一开始计划要抛尸的地点，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在案件当天改主意，转而前往没有踩点的葫芦湖……”
    白石一开始看这个日期就眼熟，这时也能猜到，他为什么会改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