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章 逃出生天！东海废港线索

    “师兄，你怎么样？”
    她立刻运转刚刚领悟的《冰心玉壶功》，一股带着净化之力的寒气从她掌心渡入石磊的伤口处。
    那些已经钻入石磊皮肉的毒水虱，在寒气的侵蚀下，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嘶鸣，很快就被冻成了黑色的冰渣，从伤口里被逼了出来。
    但苏清月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师尊，不行，毒虫虽然清除了，但是他伤口处的黑气无法驱散。”
    叶长之走过来，俯身查看。
    只见石磊的腿上，那几处被水虱咬出的伤口周围，一圈圈诡异的黑色纹路正在慢慢扩散，散发着不祥的腐败气息。
    “这是秽水咒的余毒，已经侵入了他的经脉。”叶长之的眉头紧锁起来。
    这种上古妖族的恶毒咒法，寻常的解毒丹根本没用。
    怎么办？
    叶长之立刻从储物戒中掏出几本从玄水宫王座后顺手摸出来的古籍，快速翻阅起来。
    这些都是玄水宫的藏书，或许会有记载。
    果然，在一本名为《东海异闻录》的泛黄古籍中，他找到了线索。
    “找到了。”叶长之指着书页上的一段记载，“书中，东海妖族曾用秽水咒污染千里海域，后来被一位大能用‘锁妖塔’镇压，塔中有克制秽水咒的‘净海神光’。”
    他抬起头，看向众人：“玄冥前辈最后也提到了东海废港，看来那座锁妖塔，就在那里。我们必须去一趟，找到解药。”
    石磊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但还是硬撑着道：“师尊，我没事，我能撑住。”
    叶长之点点头，正要些什么，一旁的林风却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河面，发出一声惊呼。
    “师尊，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浑浊的河水上游，正晃晃悠悠地漂来半块破烂的船板。
    那船板材质特殊，在水中浸泡了不知多久都没有腐烂，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大字。
    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东海”二字。
    而在船板的断裂边缘，还有几道深深的爪痕，那爪痕的形状，绝非人类或者普通野兽所能留下，带着一股妖异的气息。
    这块船板，显然是从上游的某个地方，随着水流一路漂下来的。
    而这条河的源头，正指向东方！
    线索，就这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沿着河流行了五日，空气中的水汽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一股海风特有的咸腥味。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浑浊的大河汇入了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灰色海洋。
    这里就是东海废港。
    整个港口死气沉沉，到处都是废弃腐朽的建筑和码头，灰色的浓雾笼罩着海面，能见度极低。
    没有一丝人烟，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单调声响，显得异常诡异。
    在废弃码头的尽头，一艘巨大而破败的楼船正静静地停靠在那里。
    船体漆黑，像是被大火烧过，残破的船帆上缠满了墨绿色的海藻，随着海风轻轻飘荡，像是一个垂死之辈的招魂幡。
    就在四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时，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忽然从那艘诡船的方向，穿透浓雾，飘了过来。
    那歌声空灵、悠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像是一个女子在低声吟唱，歌词听不真切，但曲调却能直击人的灵魂深处，勾起人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与幻想……
    林风和苏清月都皱起了眉头，运功抵抗这歌声的侵扰。
    而中毒未愈、心神本就不稳的石磊，反应最为剧烈。
    他的双眼逐渐变得迷茫，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神色，像是被勾走了魂魄一样，脚步不受控制地就朝着海边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真好听啊……”他喃喃自语，“好像……有人在唤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叶长之反手一巴掌拍在石磊的后脑勺上，直接将他从那种迷离的状态中拍醒。
    “醒醒！”叶长之低声喝道，“这是鲛人的幻术！想被拖进海里当点心吗？”
    石磊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的状态，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刚才，竟然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歌声还在继续，甚至变得更具诱惑力。
    苏清月见状，冷哼一声，主动上前一步。
    “装神弄鬼！”
    她双手结印，冰心玉壶功全力运转，一股极寒之气以她为中心，迅速朝着海面蔓延开去。
    “咔嚓！咔嚓！”
    灰色的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结，白色的冰层迅速向着那艘诡船的方向延伸，所过之处，连那蛊惑人心的歌声仿佛都被冻结在了空气中。
    歌声，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恢复了死寂。
    然而，这死寂只持续了不到三息。
    “嘎吱——砰！”
    那艘破败诡船的甲板，突然毫无征兆地从中间裂开，像是张开了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十几道黑影，如同出膛的炮弹，从裂开的甲板下一跃而出，重重地在了被冰封的海面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
    借着微光，四人终于看清了这些东西的真面目。
    这些生物，下半身是布满了巨大鳞片的粗壮鱼尾，上半身却是接近人形的躯干，但整个上半身的皮肉都已经腐烂，露出森森白骨，散发着恶臭。
    它们是鲛人，但却是被污染、异化了的鲛人！
    “师尊！”林风的观察最为仔细，他指着那些鲛人身上的鱼鳞，急声道，“你看它们鱼鳞上的黑斑，和石磊师兄伤口上的黑气一模一样！”
    果然，那些鲛人腐烂的身体上，都布满了与秽水咒毒素如出一辙的黑色斑纹。
    “他们也中了秽水咒！”叶长之立刻做出了判断。
    这些鲛人并非天生的怪物，而是和石磊一样的受害者！
    不等他们多想，为首那名最为高大、腐烂程度也最严重的鲛人，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盯住叶长之四人。
    它手中握着一柄早已锈迹斑斑的长刀，猛地一踏冰面，整个身躯爆射而来，手中的锈刀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叶长之的门面。
    就在刀锋及近的瞬间，叶长之瞳孔一缩。
    他清楚地看到，在那柄锈迹斑斑的刀身上，竟然刻着一个极其熟悉的水纹印记。
    那印记，与玄水宫大殿石柱上的花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