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清洗

    午夜十二点整，三颗信号弹在河内的夜空中亮起。同时，行动开始的电报发给整个安南的复兴军。
    复兴军第三师的装甲车碾过阮福的法式庄园的大门。复兴军的士兵对别墅的人发出最后通告
    "奉安南人民自治委员会命令，逮捕反动分子！""
    "投降免死！！只诛首恶！！"
    正在房间收拾金银珠宝的阮福听到后，吓得瘫在了地上。听到别墅被破门的声音，他立刻向床头放着手枪的方向爬去，阮福刚拿到手枪，还来不及高兴。房间的门就被撞开了。
    "不许动！！"
    复兴军第二师三团四营的营长赵立春和身边十几名士兵都拿M1步枪指着阮福。
    "我投降！我投降！！"阮福被十几把枪指着冷汗不断的的冒出来。
    "赵营长，你放我一马，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的！！！唯你马首是瞻！！"阮福跪在地上对赵立春哀求道
    "我放你一马，谁放我一马啊！！"赵立春没好气的看着阮福，觉得他是不是被吓傻了，这种话都能出来。
    "赵营长，看到这些金银珠宝了吗？别墅里面还有很多，够分给你和你的兄弟了"
    "放过我，到时候就我已经跑了就可以了"
    "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你和你的兄弟的了"
    阮福不相信赵立春能忍住不想要这些金银珠宝
    "糊涂！抓了你，这些东西不还是我们的"
    "还用得到你的允许，神经病！！"
    "把他给我绑起来！！"
    赵立春让人把阮福绑起来，把一块破布塞到他的嘴里
    安南谅山安平村上面的平安县
    陈家大宅院里面，陈世仁正在吸着鸦片，灯吞云吐雾。大宅院响起狗叫的声音，让陈世仁没办法好好的享受了，刚要叫管家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一声巨响。
    复兴军第六师第七团第三营的士兵已踩着被炸塌的大门冲了进来，冲在前面的的连长王虎举着铁皮喇叭对里面的人
    "陈世仁你强制占有百姓的土地，屠杀百姓，限你三分钟内投降！"
    回应王虎的只有枪声。
    陈世仁的家丁院子里面架起机枪对着大门扫射。
    陈世仁的这些打手曾经在樱花占领安南期间是当过皇协军，枪法还是很不错的，已经有好几名复兴军的士兵中弹倒下了。
    王虎看到机枪后果断向后翻滚躲到墙后，挥手示意火箭筒手
    "给我炸了那挺机枪！"
    士兵用巴祖卡瞄准了在不停开枪的机枪。
    "嗖！！"
    火箭弹拖着尾焰撞向机枪
    "轰——！"
    这挺机枪和机枪手都被炸成碎片了。
    当士兵冲进后院时，发现地窖里藏着十二箱法兰西的制式步枪和十箱金银珠宝，在后院的仓库还有堆成山的粮食。
    陈世仁的儿子躲在房间里，握着烟枪的手在瑟瑟发抖。当复兴军的士兵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已经瘫倒在地，嘴里还嘟囔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世仁则在书房里面负隅反抗，用手枪抵住丫鬟的头上作人质。威胁着复兴军。
    "你们不能动我，你们长官过——"
    "砰——"
    话未完就被狙击手一枪干掉了。
    同一时间，港口的17号码头上，曾经的买办大商人阮德善正在指挥着工人往商船上搬运成箱成箱的金条。
    阮德善刚要登船，探照灯的灯光突然照了过来，第五师的师长李大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响起
    "所有船只禁止离港！海关人员立即登船检查！""
    海面上出现了四艘炮艇，向商船包围过来。
    阮德善转身就想逃，就被搜查人员堵住了他的退路，阮德福看到堵住他的人有几个是他强占商铺后流街头的市民。
    也正是这几个市民向复兴军举报阮德善要逃跑的消息。
    "阮先生""
    "这么着急，要去哪啊？"
    李大海紧紧盯着阮德善，一只手放在配枪上。
    "阮先生，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还要亲自来看着这批货啊！！"
    "这批货不简单啊！"
    "没有，没有"阮德善赶紧从西装内拿出几张高卢鸡银行的本票，递给李大海。
    "长官心意不成敬意"
    阮德善看到李大海接过后，马上就安心了，就天下没有不贪的官。
    "长官，你看我这船？"阮德善向李大海示意收了钱该放我走了吧！
    "数不够！"李大海数了数手上的钱
    "那加上这些呢！"阮德善又拿出几张
    "还是不够！！"
    "长官，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够了吗？"
    阮德善把身上的钱都给了李大海
    "还差一点"李大海玩味的看着阮德善
    "还差什么？"
    "还差你这个人和这艘船上的所有货物就够了！！！"
    李大海刚完，附近复兴军的士兵都笑了出来。
    "你，你，你——"阮德善被气的捂着胸口晕了过去。
    "把阮先生带下去，现在不能让他死了。"
    "还有把箱子都给我撬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复兴军的士兵撬开木箱，露出金灿灿的黄金和白银，光装黄金白银的箱子就有五个，另外十几箱都是鸦片。
    另一边的码头上，十几个穿着西装的商人买办看到复兴军已经封锁港口了，于是趁乱混入来海防港申冤的老百姓中，想趁机逃跑，没走多远，就被路口的复兴军士兵看到了
    "先生们，穿着西装呆在这些老百姓中有些不合适吧！""
    "你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是文明人，体面点自己走出来吧！"
    安南某地的橡胶种植园
    黎文带着武装的家丁守在法式的别墅内。黎文的家丁用着以前和高卢鸡殖民政府买来的马克沁机枪疯狂扫射。
    "给我狠狠地打""
    "打死这些言而无信的狗崽子！！"
    "打死一个复兴军的士兵，老爷我重重有赏！"
    前来的复兴军是一个连队而且没有带重装备，现在被压制在庄园外，不能动弹。复兴军没有办法强攻，只能先切断水源、用高音喇叭循环播放投降通告。
    等到复兴军的援军到达后，黎文远就被他的打手们绑了，他们看到复兴军的坦克和装甲车来支援后，就果断投降了。
    最惨烈的冲突发生在越北通向法兰南越的边境。
    高卢鸡殖民政府的前税务官员黎明诚和十几名同僚带着大量装备了高卢鸡的制式装备的护卫试图突破边境，他们不仅装备了四挺哈奇开斯机枪和两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歪把子），甚至还有两门迫击炮。与复兴军的边防部队发生激烈交火，激烈的交火持续了两个时，直到复兴军调来了坦克，才彻底镇压。
    河内《晨报》编辑部，主编黎文焕将一篇反对高卢鸡殖民政府的稿件塞进碎纸机粉碎，拿出另一份写着反对复兴军的稿件准备去打印。这两天河内的氛围越来越紧张了，河内突然来了大量的老百姓，在总督府的广场上申冤，这真是千古奇闻。
    黎文焕怎么看都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不过对他的报社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他们这些有文化的人来，复兴军还是很友好。复兴军占领河内的几个月来，《晨报》不断批评复兴军也没有什么事。
    实习生阮阿梅捧着油墨未干的报纸冲进来
    "主编！楼下来了很多复兴军的士兵，他们——！"
    话音未，办公室的门便被撞开了，复兴军的士兵冲了进来，包围了报社的所有员工，并且用绳子将他们捆了起来，准备带走。
    "你们干什么！！"
    "凭什么乱抓人！！"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黎文焕看到复兴军的士兵冲进来后二话不就抓人的情形很愤怒。
    "不用叫了！！"
    "你也在名单上，不用急！！"
    带队的复兴军军官看着手上的名单对着黎文焕
    "这篇《高卢鸡为东印度带来文明》是你写的吧！！"
    "公然鼓吹高卢鸡殖民政府，是替殖民主义招魂！！抨击安南反抗的人民！！！""
    黎文焕听到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不出辩解的话。
    "带走！！"复兴军的士兵押着黎文焕离开报社。
    黎文焕被押上卡车后，看着他的报社的招牌，回想起那篇文章发表时，高卢鸡殖民政府的官员非常欣赏他，在宴会上亲自接待并为他举杯，称赞他的进步思想。
    现在，这一切都变成泡影，黎文焕只能看着他的报社的记者被反绑双手，一个个带走。
    在南定西河村的村口，五六个衣衫褴褛的"难民"大包包的路过。
    "爹，那老头好白，比阿娘还要白！""
    梳着羊角辫的女孩拽着父亲的衣角，看着那几个难民。
    "你这么，你娘要打你了！"
    陈伟明揉了揉自家的闺女才看向那几个难民，越看陈伟明越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县上乡绅的李富仁吗？前一段时间，还派人祸害祸害过自家的村子。
    陈伟明立刻抱起闺女向村子里跑去，他要通知村里的人，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很快，李富仁他们一家被西河村的村民围了起来。
    "李老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你们认错，我不是什么李老爷，我就普普通通的难民！"李富仁极力的否认。
    "狗日的！还装！"
    陈伟明一巴掌扇在李富仁满是肥肉的脸上。
    李富仁一家扑通的跪下了
    "乡亲们！"
    话还没完就被村民们啐了满脸唾沫。
    "谁和你是乡亲！！"
    阮大娘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把我的牛还给我！把我娃的口粮还给我！"阮大娘愤怒的对着他。
    阮大娘的脸上的三道深褐色的疤痕，让她的表情如同恶鬼一样，那是三年前，李富仁派人抢阮大娘的牛时，被李富仁的打手用鞭子打伤的。
    十几个村民围上来，有人对他拳打脚踢，有人用绳子捆他的手脚，有人对他咒骂。最后，村民们把伤势严重的李富仁一家送到复兴军的驻地。
    河内的街头，满载着囚犯的卡车源源不断地驶向临时设立的监狱。昔日作威作福的旧社会权贵们，被捆绑着送进监狱时。
    围观的百姓们爆发出阵阵欢呼
    "活该！"
    "报应来了！"
    安平村的阮文禄抱着儿子的血衣在不停地踮脚张望，头上全是汗水，他已经在这等了几个时了。阮文禄听复兴军将罪情严重的人都拉到河内审判，他在公告栏上看到黎世仁的儿子的名字，这是杀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
    当看到戴着镣铐的陈世仁的儿子被押下车时，这个已经六十岁的老人突然颤抖起来，泪水不断的从眼睛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阮文禄对着天空喃喃自语
    "阿贵啊，你看到了吗？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终于被打倒了！你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总督府作战室的电报机响个不停。
    李志文看着来自安南各地的汇报
    陈德明现在一边汇报
    "截止目前，仅仅是河内一城就已经抓获旧官僚476人，买办商人345人，乡绅地主689人，拒捕反抗事件203起，缴获法制枪支1200支，黄金，白银装了十几辆卡车，还有大量鸦片。"
    "还有大量缴获的物资堆在各地驻军的仓库，还没有来得及统计。"
    李崇文看着地图上插满了红旗，手指放在东印度大学（河内大学）位置
    "那些曾经给高卢鸡殖民政府当笔杆子的老师，都抓了吗？""
    "都抓了"
    陈德明翻开名册
    "历史系的范维清，替高卢鸡殖民政府写了十年新历史，里面把反抗高卢鸡的安南人民英雄写成暴民。还有经济系的阮朝宗，帮着高卢鸡殖民政府算人头税，把安南的老百姓的血汗钱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注意区分"
    李崇文抽出红笔，在"医生""教师"条目下划了红线，写下批注！
    "会治病的、有真材实料的教师，医生，只要问题不大，就放他们回去，我们需要这些人才。但那些帮高卢鸡殖民政府洗脑的人和强烈反对复兴军统治安南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李崇文通过这次行动解决了安南社会中上层，也就是安南的精英阶层，让安南社会出现巨大的权力真空，李崇文准备通过把华人和安南的底层人民加入进来。
    巨大的阶级跃迁，会让所有人感到满意的，复兴军在安南就彻底站稳脚跟了。
    唯一的代价就是现在呆在监狱的那些人。
    李崇文准备把汉文化的同化政策和安南人民分地联系起来，汉化的人民才可以分田，承认自家祖先是汉族的一部分的人民可以分到最好的土地和农具和种子。
    到时候复兴军会很贴心的为没有族谱的安南老百姓"找"到属于他们的"族谱"。
    大审判过后，李崇文会把安南融合进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