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同学聚会

    顶楼，
    霓虹灯下人影错，大家亲密地打着招呼，着虚伪的话，表现出一副和善模样。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
    “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你今天的妆容好漂亮啊。”
    “还是你混得好。”
    有人在舞台上唱歌，有人端着酒杯故作深沉，有人在拉拢人际关系，一切看起来无比和谐，实际上充满阿谀奉承。
    许望到达时，大家正围着张英聊天，对方脖子上戴着绿宝石项链，从头到脚的名牌，手里挎着最新款的爱马仕，尽显富贵。
    许望找了个角安静坐着，这种炫富的场面她见多了，有时为了工作需求她也会上前昧着良心夸上几句，不喜欢但不干扰。
    张俊第一时间发现许望，热情拿了杯果汁递给对方，然后开始长篇大论。
    慢慢地其他人也靠了过来，许望被迫进行社交，无效社交。
    “这几年过得好吗？”
    “还行。”
    “听你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国外的越来有没有比我们这的月亮圆。”
    “应该没有。”
    “你在北城上班工资应该挺高吧。”
    “还好。”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普通工作。”
    大家七嘴八舌地围着许望问东问西，许望也不装了直接敷衍回答，这群人真的毫无眼力见，根本没看出许望的不耐烦。
    还好老游及时出现，大家的注意力才从许望的身上移开。
    一场寒暄后，许望偷偷溜到角处发呆，老游一如往常关注到她。
    “不习惯？”
    “有点。”许望笑笑回答。
    “游老师，你这几年还好吗？你的脚...有没有好些？”
    许望刚到青田那时被混混盯上，回家的路上一群人跟着她，一路上许望不敢回头，身后的人拿她开颜色玩笑，还冲她吹口哨。
    许望害怕得全身发抖，两只眼睛通红，还好陈朔及时出现，可那群人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满嘴腌臜话。
    “喲！还有个男友陪着。”
    “看起来挺乖的，没想到还有男朋友，看来也是个破鞋。”
    “这玩意亲一口不得爽死，要是再......”
    不堪入耳的嬉笑声传入耳边，陈朔在许望手腕上的手掌青筋暴起，咬着牙转身冲了上去。
    没等许望反应陈朔已经和一群人扭打在一起，陈朔确实很能打，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四五人按在地上狂揍。
    理智告诉许望不能上前，她必须找到救援，许望扭头快速跑开，满脑子都是陈朔被打的模样，接着一头撞到回家的老游。
    老游赶到时几人还在打陈朔，他们想让陈朔跪下来求饶，陈朔打骨头就硬，就算是被打死他也不会做这么孬的事。
    一开始老游还上前拉开几人，苦口婆心劝，混混们哪肯听，连同老游一起打，老游将陈朔护在身下硬是一声不吭，最后警察来了才罢休。
    老游的脚就是那时候受的伤，许望到现在都记得对方坐在轮椅上教了一个学期的课。
    坏学生遇到一位好老师是救赎，陈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正儿八经地读书。
    老游满脸慈爱的表情：“啥事没有，挺好的，都挺好的。”
    “陈朔那子怎么不来？”
    当初得知陈朔考上大学老游高兴坏了，逢人就嘚瑟，大家也不知道他嘚瑟个什么劲，又不是什么985、211，可老游就是高兴。
    后来得知对方肄业跑回青田，老游气坏了，找了好几次陈朔，对方都避而不见。
    陈朔是老游的心结，即使过去了好些年，老游还是倍感惋惜。
    “怕被你骂吧。”
    “他要是真的怕我就不该干这么混蛋的事。”
    老游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考上的啊，怎么不读就不读，这子真是欠揍。”
    陈朔辍学许望占全责，甚至可以许望是罪魁祸首。
    “游老师，陈朔辍学责任在我。”
    “胡八道，你就是个好好学生，还能逼他不读？”
    他继续道：“就算是你逼他，他也得有自己的判断力啊，还是怪他自己。”
    “确实是因为我，那时......”
    “老游。”
    许望的话被打断，一回头就看到陈朔颓懒站在不远处，老游二话不上前结结实实给了对方两拳。
    “你子，你子......”
    着着红了眼眶。
    “诶！多大的人了还搞煽情那一套，不许哭啊，我可没带纸给你擦眼泪。”
    “谁哭了，我那是被风迷了眼。”
    三人还没有聊够，就被几人拉到人群中，被迫开始聊天。
    陈朔实在不喜欢这种阿谀奉承的氛围，和老游又聊了几句后偷偷溜走，许望刚想走就被人叫住。
    张英珠光宝气朝许望走来，张英极度记仇，上次许望帮李娟那事她记到现在，所以对许望也没个好脸色。
    许望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张英在她眼里顶多就是个爱炫耀的喽啰，炮灰级别，挑衅她，那就是找死。
    “看来你在北城混得也不好嘛，穿得这么寒酸。”
    “见你用不着穿好的。”
    “你！”张英人菜又爱找骂。
    许望瞟了眼对方脖子上的项链，吐槽道：“假货还戴出来招摇，蠢货。”
    被戳中虚荣心的张英还想虚张声势辩驳几句，还没开口就被许望强制闭麦。
    “我要是你就乖乖闭嘴，非得我让当着大家的面扒光你从头到脚的假货吗？”
    正面刚不是许望的对手，于是开始暗戳戳许望坏话。
    人有时候就是贱，流言蜚语总比平淡无奇的现实来得有趣，人们也比较相信流言。
    没一会大家看许望的眼神开始变得意味不明，关于许望在北城被老头包养的流言迅速传播开。
    当事人许望并不介意。
    手机响起，许望挪步到角接听。
    “我在陈朔家楼下。”
    “好，我这边同学聚会还没结束。”
    关之则本想挂断电话，听到有人阴阳怪气地嘲讽许望，还是觉得自己得出现一下，生怕许望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
    “发个定位，我过去接你。”
    “行。”
    十几分钟后，关之则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