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钓鱼佬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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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年,春正月辛酉日。
    汉廷大赦天下,改元兴平,意为“振兴太平”。
    可惜长安再次被打脸了,次月韩遂、马腾便与郭汜、樊稠战于长平观。
    汉室本就不多的威望,正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践踏中坠入尘埃。
    幸好这次李榷等人还算争气,击败了韩遂、马腾等凉州叛军。
    否则一旦让韩遂、马腾这些老牌叛军掌控朝廷,反客为主,那汉室真就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矛盾。
    虽然魏哲心中早就打算另起炉灶,但却又不想汉室威信这么快坠。
    是日,上党郡。
    壶关之上,魏哲极目远望,但见重峦迭嶂,遮天蔽日。
    在钟扈率领数万冀州降兵的围攻下,高干也算是颇有手段,以一郡之地竟足足坚持了一个多月。
    不过还是那句话,再坚固的堡垒也能从内部攻破。
    即便壶关扼守天险,可终究地利不抵人和。
    魏军兵围壶关月余后守兵便爆发内乱,随即乱兵便趁机主动开门投降。
    随着壶关陷,即便上党郡其他郡县还在手中,高干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当即便弃城而逃,准备远窜匈奴寻求庇护。
    只是匈奴人又不是傻子!
    在见识过魏哲横扫草原,饮马瀚海的威势之后哪里还敢作死。
    于是魏军前脚刚收到消息,后脚南匈奴人就将高干的人头送了过来。
    至此,并州全境皆定。
    “六日前,天子于未央宫加冠礼,有司奏请立长秋宫,为天子所拒。”
    行人司的司正钟峻简明扼要的叙述了几句之后,便呈上了详细奏报。
    魏哲大致扫了一眼,便忍不住讥诮一笑。
    “沐猴而冠,不知所谓!”
    别误会,魏哲此言倒不是在嘲讽皇帝,而是觉得李榷不自量力。
    所谓“长秋宫”就是皇后的代指。
    如今长安朝堂为李榷等人控制,有司奏立所代表的也自然是他的意思。
    也正因为此,先前皇帝一直以未曾加冠为借口拖延。
    要知道后宫不可避免的被李榷塞进来个别美人,刘协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皇帝不愿,更不敢答应。
    毕竟皇后若立,那么皇后所生之子便是嫡子。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无论是皇后摄政,还是天子继位,无疑都会让本就岌岌可危的汉室雪上加霜。
    故此在加冠之后,皇帝随即便以生母“宅兆未卜,三年之戚,礼不言吉”为借口,再次将此事给拖延下来。随即更是追谥亡母王荣为灵怀皇后,改葬于文昭陵。
    对此李榷虽然颇为不满,但也不敢硬逼着天子不尽孝道。
    不过据行人司在长安的打探,李榷和郭汜两人因此行事越发暴戾。
    看着手中的奏报,魏哲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天子既已加元服,那便遣使入朝奉贡罢,行人司可见机行事。”
    到这里魏哲补充道:“听关中饥荒,财货就免了,多送些粮食吧。”
    皇帝终究是先帝的儿子,魏哲也不忍心看着他饿肚子。
    不过魏哲估计这些贡品皇帝也就能喝点汤,大头应该还是在李榷郭汜手中。
    但没有关系,心意尽到了就行。
    姬发召集八百诸侯会盟津,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且依旧臣服殷商。
    相比之下,他现在这点实力也不算什么。
    大汉十三州,魏军占据的连三分之一的份额都没有呢,用不着着急。
    至少此刻,魏哲更加关心冀州的变局。
    话收复上党之后,魏哲便趁机重新梳理了一遍冀州兵马体系。
    简单来,就是八个字——排除异己,任人唯亲。
    听起来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词,但这种事情也要看是谁在做。
    如果是人臣所为,那自然是居心不良;
    但对于魏哲这样的一方诸侯来,这反而是一项基本素养了。
    大量的原有郡兵以及其家属,被魏哲迁徙到青州屯田。
    取而代之的则是刚刚上党之战中被魏哲提拔的寒门军吏猛卒。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对于魏哲这样的操作,冀州士族虽然大皱眉头可也并不意外。
    毕竟他们心中清楚,想要掌控冀州魏哲的做法无疑是最有效的。
    袁绍当初也就是没有这种条件和能力,否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梳理一遍。
    然而很快冀州各家士族就开始后悔了。
    因为魏哲这个丧良心的竟然敢清田——当年连光武帝都不敢在冀州清田,他竟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倒不是魏哲污蔑他们,而是冀州士族实实在在喊出来的口号。
    嚣张跋扈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这种心态了。
    数百年的高人一等,让这些冀州士族真的将自家当做人上之人。
    如果任由这种思潮发展下去,估计就是魏晋时期那种“天上人”的心态了。
    虽与黔首名为汉人,但实则灵肉割裂,仿佛异族一般。
    实际上魏晋时期的华夏,或许是最接近天竺种姓制度的状态。
    上品士族与下品寒门之间,又何止有四个种姓?
    至于普通黔首,那就更不被当人看了。
    若非如此石崇也不会靠着拦道劫掠成为首富,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这种情况下,司马氏不亡才是没有天理。
    甚至从某种程度而言,五胡乱华都算是给司马晋续了一波寿命。
    无数豪杰在汉人沦为两脚羊的时代背景下,只能暂且抛开了对司马氏的不满,为华夏延续而前赴后继。
    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便是如此。
    魏晋风流,终究不过是极少数的士族醉生梦死罢了!
    早就对此深恶痛绝的魏哲自然不会惯着他们。
    无论冀州各地士族豪强如何鼓噪反对,魏哲依旧坚定不移的推行清田。
    然而屯田司和悬镜司的人刚进入地方开展清田工作。
    巨鹿马氏、清河刘氏等家几乎第一时间就闹腾起来。
    他们倒不是立刻聚兵造反,而是先让族中女子“自愿”吊死在衙门前。
    然后这些宗族宿老便以官府与民争利,逼死贞妇节女的名义抗拒官府政令。
    不得不,华夏老区就是经验丰富,就算是暴乱也都是一套一套的。
    还真别,被他们造出的这种舆论一忽悠,还真有不少脑残被裹挟进去了。
    只是这些人低估了魏哲的决心。
    他不是身为“冀州女婿”的光武帝刘秀!
    魏哲的根基是他自己亲手打造起来的,他的兵马更是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只要他意志坚定不移,魏军上下就不会被这些狺狺狂吠所干扰。
    然而这些人或许被光武帝当年留下的烂尾工程所误导。
    见魏哲并没有立刻动用大军镇压,冀州各地便开始越发嚣张起来。
    直到瀛洲、并州、幽州的屯兵开入冀州配合悬镜司扫地时,某些人才恢复冷静。
    从八月到年末,整个冀州几乎都在这样的“军民团建”中渡过。
    魏哲和袁绍一系列的决战所花费的时间都没有这么多。
    由此可见,打冀州不易,但安冀州更难。
    幸好刀兵冷静术还是有点效果的,剩余的冀州士族很快变得通情达理起来。
    魏哲这才有空来上党巡视,看看并州的情况。
    而在谈完长安的事情后,魏哲便再次问起了冀州的状况。
    钟峻闻言倒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自您入兵后各地虽有些风波,但各家大多都安分守己,并无暴乱发生。”
    实际上冀州叫得上名号的士族大多都在行人司的监控名单之中。
    特务政治虽然臭名昭著,但这玩意儿是真的好用,谁用谁知道。
    反正魏哲现在就挺爽的,只是在听完钟峻的话后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本来以为自家这次离开冀州会有不开眼的人跳出来,却没想到这些人口号喊得震天响,实际上胆子却一个比一个,简直让人扫兴。
    他好不容易才钓一回鱼,却没想到竟然遭遇了空军的厄运。
    这让他实在不知道该什么。
    然而正当魏哲想着要不要再有点耐心的时候,一则消息却让他不得不立即赶回邺城,因为——陶谦病重,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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