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3 莫塔里安：我们联合！

    那些扭曲的灵能以马格努斯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刺去，被那灵能刺中的舰船并没有直接损毁，反而变成了一道道重重迭迭闪烁的影子
    仿佛其他平行世界的舰船被拉到了这一点来，重迭在了一起，碰撞在了一起，不断闪烁，发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光，
    舰船中的船员和阿斯塔特们也同时发出了哀嚎，他们身上开始出现重复的器官，长出了数个脑袋，伸出了多条手臂，拥有了几种截然不同的意志，
    纵使是平行世界的自己，相互之间仍然存在着轻微的不同，这一点不同迭加在一起，就足够致命，
    最终那舰船和平行世界的自己相互挤压、碰撞，瞬间化作了一团熔融炉火爆裂，数量庞大的碎屑向着四周喷溅而出，又击碎了数艘战舰。
    基里曼迅速重新建立起了对舰队的指挥，他指挥着舰船一艘艘拦截在马格努斯之前，几乎就是牺牲这些舰船为盾，保护马库拉格之耀号，保护基里曼自己，
    这种行为自然不符合基里曼心中的道德，但出于理性、出于现实的考量，基里曼不得不这么做，
    周云告诫过他，他如果被混沌腐化，所造成的威胁比当初的荷鲁斯还要更大。
    舰队也毫不迟疑遵循了基里曼的命令，将自身化为了盾牌拦截马格努斯。
    但这些舰队中几乎只有帝国的舰队，莫塔里安带来的死亡守卫舰队没有遵从基里曼的命令，
    反而围绕着马格努斯、帝国舰队和马库拉格之耀号摆出了一副诡异、扭曲的阵型，
    它们以七艘为一组、七个组为一战斗群、七个战斗群为一舰队，七个舰队组成一颗扭曲的七芒星不断盘旋环绕，似乎遵从着某种固定的仪轨，
    那些死亡守卫们也没有加入舰队，他们同样以七为数，组成某种队列，在舰队中低声念诵着什么，他们的身边还有大量的纳垢灵摇摇晃晃，像是跳着古老的祈祷之舞。
    但基里曼并没有谴责莫塔里安的这种行为，因为这种诡异仪式的效果立竿见影，
    莫塔里安一步迈出，从马库拉格之耀号破损的缺口中进入虚空，他的身躯也瞬间碰撞，从三米多高眨眼间变成了七米多高，
    基里曼猜测，莫塔里安如今的身高应该正好是七米七十七厘米七毫米，
    他的身躯微微蜷缩，覆盖着后背的苍白装甲一寸寸张开，一对洒在点点鳞粉的蛾翼从他的后背上活生生长了出来。
    “.不是这是跳包吗？是可拆卸的吗？怎么自己长出来了？”基里曼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他觉得反正莫塔里安听不到，真空又不能传声。
    哪知莫塔里安居然扭过头来了，用阴沉的眸子盯着基里曼，
    “平常自然是跳包、是可拆卸的，但是关键时候长出来不是更快吗？”
    是你自己被神赐福长出翅膀是封建迷信的基里曼在心底里想到，但终归没有出来，
    因为他知晓莫塔里安一定会这不是什么神的赐福，这是数字命理学的伟力。
    莫塔里安身后的蛾翅微微一震，他的速度霎时间比虚空舰还快，几乎化作了一团苍白的闪电，直刺向舰队包围之中的马格努斯。
    真空中用翅膀飞行真的符合空气动力学吗？
    基里曼感觉自己有点噎住了。
    真空寒冷，缺乏维持生命所必须的事物，凡人踏足其中必死无疑，
    但莫塔里安不是凡人，他乃是原体，
    只是几个呼吸之间，莫塔里安便已冲出了舰阵，近距离看到了马格努斯，
    数千个马格努斯嵌合在一起，变成了这头扭曲、怪诞的生物，
    其体内强行被灌入了永恒之井的力量，那些未能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正在他的身上不断堆砌、增值，
    但莫塔里安在近距离观察后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马格努斯不光具有来自平行世界的躯体和力量，他还具有来自平行世界的意志，
    所有的猩红之王都在试图掌控这具躯壳，他们相互争斗，难以达成共识，几乎就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
    只有奸奇向他们注入的，腐化基里曼的这个底层指令在生效，他们才能做出统一的行动。
    也就是，如今的马格努斯，就是一头除了腐化基里曼之外，几乎只能依赖本能行动的野兽，还是重度人格分裂的野兽。
    但就算只是野兽.
    马格努斯察觉到了莫塔里安的存在，那数千个马格努斯的脑袋同时看向了莫塔里安，
    强烈的灵能几乎像是洪水一般淹向莫塔里安，
    莫塔里安身后的蛾翼蜷曲，像是两片残叶般包裹住莫塔里安自身，
    在他的身后，隐约之间能看到一座由大不净者堆砌而成的腐烂血肉高塔，
    八十二万三千五百四十三个大不净者端坐昏黄云气之间，有蝇虫嘶吼、囊肿低垂、宝树生腐、阴云雨，
    这八十余万头大魔均在纳垢花园的十字路口中捡到过莫塔里安的买命钱，
    凭借着数字命理学的伟力，莫塔里安将自己的命与他们的绑定在了一起，
    在马格努斯犹如洪水般的灵能冲过来的第一个瞬间，七分之一，十一万七千六百四十九头大魔就在哀嚎中化作了齑粉。
    何等可怕的灵能
    莫塔里安阴沉的脸庞猛地扭曲，浓厚的腐败烟雾凭空形成，滚动着压向马格努斯，
    但马格努斯仅是身躯微微一颤，滚烫的灵能就将莫塔里安释放的毒雾灼烧殆尽，
    那些灵能化作数千把刺眼闪烁的光矛，直冲着莫塔里安而来，莫塔里安试图振翅闪躲，
    但那些光矛仿佛在马格努斯强大灵能的操控下，直接扭曲了因果，那些光矛在射出的同时，就贯穿了莫塔里安的身躯，
    三十余万只大魔眨眼间化作了飞灰，回到了纳垢花园之中读条复活。
    这该死的封建迷信怎会这样强大？这玩弄巫术的红皮.
    还未等莫塔里安在心中骂完，
    更多的灵能光矛就环绕在了他的身边，几乎难以躲避，眨眼间将莫塔里安刺穿成了筛子，
    莫塔里安身后的大不净者几乎死伤殆尽，仅剩下几个还勉强活着，
    就在此时密密麻麻的光矛齐刷刷宣泄在了马格努斯的庞大身躯上，
    基里曼抓住了马格努斯释放完灵能后一瞬间的卡顿，汇聚舰队的火力，直接击中了马格努斯的血肉躯体，
    烈火在马格努斯的身上焚烧，数千个马格努斯的脑袋同时发出了尖锐的哀嚎，强烈的灵能脉冲扩散而去，四周的时空都变得模糊不清，数以千计的战舰仅在这一次冲击中同不同可能性中的自己碰撞，自行支离破碎。
    但莫塔里安抓住了这个时机，他震颤着蛾翼冲杀至马格努斯的身前，锐利的镰刃卷着浓厚阴云挥砍而下，斩向马格努斯的一颗脑袋，
    然而层层迭迭的灵能护盾挡住了莫塔里安的镰刃，
    那颗被莫塔里安瞄准的脑袋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一道灵能刺出，瞬间贯穿了莫塔里安的躯体，
    莫塔里安身后仅剩的那些大魔随之烟消云散，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莫塔里安的体内涌出，
    他的体内传出一阵强烈的撕扯感，来自其他可能性的记忆、灵魂、身躯都在他的体内涌动，
    “你居然背叛了帝皇！”一声怒吼从他的脑海中响起，一个脑袋从莫塔里安的身侧长出，撕扯着莫塔里安的身躯。
    另一个脑袋则从莫塔里安的脖子上扯了出来，那个脑袋念叨着什么“哈迪斯”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还有更多，更多平行世界的莫塔里安撞了进来，撕扯着莫塔里安的身躯，
    七个，算上莫塔里安自己，总共七个他被糅合在了一起，难以区分，相互撕扯，
    若不是莫塔里安作为恶魔原体，身躯无法以常理来论述，他就已经被撕扯成碎片了。
    “噫？噫？噫！”
    就在此时，一个来自平行宇宙的莫塔里安发出了连续三声惊呼，莫塔里安能感受到那个自己在窥探自己的记忆，
    “哆啦a梦？哆啦a梦是什么？啊？”
    “不兑！别吵吵了！你们看这个！”
    那个莫塔里安呼唤着其他莫塔里安，看着莫塔里安的记忆。
    “我对你们这些叛徒没什么好嗯？嗯？？嗯！！！啊？？？”
    “你们大惊怪些什么？沉稳呢？坚韧呢？哎？这是什么？什么叫二十二世纪？”
    “嗯？”“嗯？”“嗯？”
    “.你们。”原本的莫塔里安缓缓开口，低声询问道。
    他没有太多，那六个莫塔里安同样是莫塔里安，虽然有不同之处，但归根结底是同一个人做出不同选择的结果，
    莫塔里安想要表达什么，他们自然明白。
    莫塔里安的身躯内，七个莫塔里安对视一眼，
    “这能拯救我们的子嗣。”
    “能消灭银河间所有的暴君。”
    “宇宙间将不再有迷信和巫术。”
    “这能证明我们的坚韧。”
    “帝皇也会选择这条道路。”
    “也不会再有亚空间了。”
    莫塔里安的身形稳固了下来七条手臂从他的躯干上延伸而出，手持七把镰刃，背后的蛾翼层层迭迭，恍若一朵枯萎的花朵，
    镰刃再次挥砍而下，这次刺破了马格努斯编织的灵能屏障，
    镰刃砍进了马格努斯的猩红血肉之中，疯癫的马格努斯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瞬间被莫塔里安搅下了这颗脑袋。
    四周的马格努斯脑袋尖叫着向莫塔里安输出着灵能，锐利的光矛又一次贯穿了莫塔里安的躯体，相似的分裂再次发生，但.
    “啊？能救我的子嗣？”
    “能创造一个没有封建迷信的世界？”
    “这还啥啊！”
    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多的力量，莫塔里安冷笑了一声，
    只能依赖着本能活动的癫狂野兽，甚至无法理解到自己的这种攻击已经对莫塔里安无效了。
    但莫塔里安不曾知晓的是，在马格努斯层层迭迭的体内，在被包裹其中的最初的那个马格努斯怀中，
    一张盘旋着催眠圆圈的信用卡正在微微闪烁
    尖锐的针刺贯穿了圣吉列斯一侧的羽翼，密密麻麻的阴影犹如荆棘般缠绕在他的身躯，留下一道道骇人的血痕，硬生生将圣吉列斯的毕功之矛拦在了半空中，
    火星之龙的身影一闪，他在虚空中凭空捏造能量，化作数十支熵之箭矢刺向四臂神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道翠色的闪电，
    扭曲的灵能从四臂神皇的体内涌现，化作坚盾抵挡住那些熵之箭，同时翠色的闪电凭空消逝，像是被某些肉眼所看不到的事物所啃食掉了。
    但在此时，盘旋在空中的迷你哆啦们不知用什么方法帮助圣吉列斯剥去了缠绕在身上的阴影，
    圣吉列斯振翅而动，身影一闪，身边浮现出一金一暗两个天使盘旋，与圣吉列斯一同挥舞长矛，刺向四臂神皇的面门。
    四臂神皇抬手想要释放灵能抵挡，但他的表情却微微偏向了周云，
    亚空间中，圣哆啦a梦的圆手狠狠砸在了虫巢意志的身上，虫巢意志的思维中霎时间涌现出了大量纷繁复杂的灵感，
    这淹没了他的思维，让他对四臂神皇这具躯体的操控出现了延迟，
    同一时刻，莱恩.艾尔.庄森自林间一步迈出，忠诚剑刺向四臂神皇的后背。
    忠诚剑同毕功之矛同时刺中了四臂神皇，可却仅是让四臂神皇的躯体流下了些许鲜血。
    “我的躯壳来自于你们二十一个基因序列，来自于尔达，来自于帝皇。”
    四臂神皇微笑着道：
    “我甚至不明白你们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就算你们杀死了我，我也会很快复活，永生者的基因序列真是非同寻常。”
    “物质宇宙没有我杀不死的。”火星之龙的低吼声响起，灼热的闪电凝聚成剑刃，挥砍向四臂神皇，
    作为物质宇宙神明的伟力，的确足以烧穿四臂神皇如今的躯壳。
    “那你想必是自愿被关进火星囚笼之中的吧？”
    四臂神皇嘲弄地笑了两三声，手中的阴影凝聚成一把长矛，刺向火星之龙的左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