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魏云舟这个官做的十分自在

    今日早朝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没有发生什么要事，但坐在角里的魏云舟却一直吸引朝臣们的注意。他们时不时看向他。
    被大臣们好奇盯着看的魏云舟，神色自若地记录着早朝上发生的一切。
    站在前面的魏瑾之也一直暗中盯着侄子看。他担心侄子第一天做起居郎，记录早朝上发生的事情，会紧张不安。没想到舟哥儿非常镇定从容，一点也不见忐忑。
    汤圆也暗中观察魏云舟，见他不仅一脸自若地坐在角里提笔写着什么，还有闲心看戏，就知道云霄这子自在的很。
    虽然他早就料到元宵这子不会紧张，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好。
    话回来，元宵这子好像没有去请教过杨岳南，他到底知不知道要记录什么。
    这子该不会胡乱记些什么吧？
    魏云舟感受到汤圆的视线，抬眸朝他看了过去，然后疑惑地朝他挑了挑眉。
    汤圆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魏云舟不知道汤圆在担心他，他从汤圆身上收回目光，继续饶有兴趣地看着其他大臣。
    汤圆见魏云舟一副看戏的模样，嘴角微微抽搐了下。
    魏云舟一边看戏，一边不忘写着什么。
    永元帝也时不时看向魏云舟，大臣们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
    朝臣们早就料到永元帝会重用魏六元，但没想到会这么看重。不仅让他暂做起居郎，还时不时关心地看向他。
    魏瑾之深受皇上重用，如今他的侄子也备受看重，真是让人嫉妒。同时又让他们很不爽。
    没过一会儿，便下了早朝。
    大臣们陆陆续续地离开紫宸殿，临走前都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角里的魏云舟。
    魏瑾之不好上前询问魏云舟，毕竟他现在是起居郎，他不能询问魏云舟方才在早朝上记录了什么。
    汤圆临走前也深深地看了一眼魏云舟。
    魏云舟不明白汤圆临走前为何警告地看他一眼，他又没有做什么。
    莫名其妙。
    魏云舟等上朝的大臣们离开后，这才从紫宸殿里走出来。
    和六在紫宸殿的侧门门口等魏云舟，见他出来了，忙向他行礼：“见过魏大人。”
    “魏大人？”魏云舟听到这个称呼，诧异地挑了下眉头，“和公公，你怎么叫我魏大人？”
    “因为您是魏尚书的侄子，所以大家称呼您为魏大人。”
    “魏大人这个称呼也不错。”他的确是魏，“你找我什么事情？”
    “皇上请您去御书房。”
    “好，我现在就过去。”
    “魏大人，奴才帮您拿东西。”
    魏云舟也不客气，把手中的笔墨递给和六，笑着：“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一点也不辛苦。”和六拿着魏云舟的笔墨，满脸关心地问道，“魏大人，您第一天当官，又第一天在紫宸殿里当官，您还好吧？”他看魏大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不像是害怕不安的样子。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实话，他都有些不想去大理寺，想一直做起居郎，因为这样他每天都能躲在紫宸殿的角，暗戳戳地看着大臣们演戏，看他们互相撕逼，看他们与皇上斗智斗勇，真的有趣。
    “没想到做起居郎这么有意思。”
    有意思？
    和六听到这话，惊得瞪大了双眼。他在宫里当值这么久，第一次听到有人做起居郎有意思。
    “我发现上朝挺有意思的。”
    和六：“……”师父还担心魏大人第一天当官会忐忑不安，现在看来师父白担心了。
    “魏大人，您是这个。”和六完，朝魏云舟竖起大拇指。
    魏云舟抬手拍了拍和六的肩膀，谦虚地笑道；“一般一般。”
    和六领着魏云舟到了御书房，他让魏云舟直接进去，他就不用跟着进去了。
    魏云舟走进御书房，恭恭敬敬地向永元帝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起来吧。”
    “谢皇上。”
    “坐。”永元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谢皇上。”魏云舟刚坐下来，和芳就端来一杯茶。
    “魏大人请用茶。”
    魏云舟站起身，双手接过茶盏，向和芳道谢道：“谢和公公。”
    “魏大人客气了。”
    魏云舟的确有些渴了，他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茶。
    “你第一天当官，感觉如何？”永元帝看出来魏云舟第一天做起居郎，不仅一点也不惴惴不安，反而十分自在。
    “挺好的。”
    “哦，是吗？”永元帝面露惊奇地问道，“第一天做起居郎的感觉如何？”
    “也挺好的。”
    方才上朝的时候，这子一心多用，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你身为起居郎，知道你的职责是什么吧？”这子好像没有向杨岳南和司马守成请教过怎么做起居郎。
    “回皇上的话，臣知晓起居郎的职责。”
    “那你你的职责是什么？”
    “记录一切跟皇上您有关的事情。”魏云舟神色恭谨道，“皇上放心，方才早朝上发生的事情，臣都详细记录了起来。”
    “全都记录了下来？”永元帝朝魏云舟伸出手，“把你方才记录的东西，拿来给朕看看。”
    魏云舟站起身来，先郑重地向永元帝行礼，随即严肃地拒绝道：“皇上，臣不能给您看。”
    “不给朕看？”永元帝的语气有些不悦。
    “皇上，起居郎记录帝王一切的事情，帝王不能观看，更不能更改内容。”起来，在前世的历史中，二凤想看起居注，被起居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真不给朕看？”
    “皇上，您身为明君，怎么可能翻开起居注，这有损您明君的形象。”二凤因为翻看起居注，还改了历史，成了他一生的污点。
    “朕就看看，不更改内容。”
    “皇上，您不能看。”魏云舟再次拒绝道，“您要是看了，有损您的名声。”他是暂代司马大人做起居郎，在司马大人休养这段时日，他要替司马大人详细地记录下皇上的一切。他也要像司马大人一样刚正不阿，绝不让汤圆他爹看起居注。
    “行了，朕不看。”永元帝是故意逗魏云舟，看他会不会把起居注拿给他看。“不过，你当真有好好记录？”
    “皇上放心，臣记录地清清楚楚，等司马大人回来，您可以问问他。”
    “朕暂且就相信你。”永元帝没有再对魏云舟什么，朝他挥了挥手。
    魏云舟没有退出御书房，而是退到一个角，默默地做他的起居郎。
    御书房里，永元帝在认真地批阅奏折，魏云舟则安静地坐在角里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