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借钱利息 尘埃落定

    享受过电动马达的人，自然会知道，其触觉心理视觉三合一之滋味，实在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真想了解，只能去看动图。
    尤其是塞隆牌电动马达。马力强，震动快，漆面光滑，蜜里调油，一滑到底，毫无卡顿，堪称马达中的极品，极品中的马达。
    让陈诺真是差点在塞隆的紧逼中，魂飞魄散，恨不得把肚子里的存货全都倒出来。
    但偏偏每次聊得深入，眼看就到了大吐苦水的地步，这个南非美钻又每次都料敌于先，快速闭口。
    总之，从天堂到地狱，从地狱又到天堂，他都不知道往返了多少个班次……最后，居然是扎克伯格的一个电话救了他，这让他也是实在没有想到。
    只能，这应该是犹太人在渡过红海之后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吧。
    阿门。
    陈诺的一肚子苦水终于吐了出去，之后，他脑袋就像是被一个壮汉给猛揍了一拳，昏天暗地的就睡了。
    等到醒来也不知道是几时，古丽娜扎不知道为什么也并没有来喊他，可能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床上不止他，马达也在呼呼大睡，四仰八叉的，半个身体都在外面。
    显然，马达忙碌一夜也是累极了，毕竟机器不是人，它也需要休息。
    看了看手机，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号码，座机打的。
    回拨回去之后，是自动应答机，一听是雪梨·桑德伯格在fb总部的办公室座机电话，他心里就有点激动和期待起来。
    把手机的静音关了，他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挺多，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似乎只是眼睛刚闭上，就听到手机响了。
    他第一时间按了接听，把手里的手机贴在了耳边，声音保持着淡定：“哈喽。”
    “嗨，陈，我是雪梨·桑德伯格，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事。”
    “有什么事吗？雪梨。”
    “哦，是这样，我受迈克委托，代表FACEBOOK正式通知你……”
    陈诺静静地听着雪梨·桑德伯格在电话里，马克·扎克伯格终于履约，接下来，Facebook将按照双方之前签署的协议条款，正式启动那份2%创始人股份的转让流程。
    “根据我们两年前的协议条款，”雪梨的声音在电话里清晰干练，带着鬼佬都有的那种就事论事，莫得感情的味道，“你将行使期权，用2亿美元的对价，兑换Facebook的2%原始创始人股。股份由马克个人名下转出，比例与公司章程挂钩，不稀释、不摊薄。”
    “你们这边会收到一份正式的通知书，由我们公司法务、独立第三方审计机构和旧金山一家事务所联合出具，所有文件会在48时之内送到你们在硅谷的法律团队手里，同时，我也会安排专门财务顾问与那边联系。”
    她顿了一下，声音轻了些，“恭喜你，陈，你即将成为Facebook第五大个人股东。”
    陈诺道：“谢谢。还有别的事吗？”
    “呃，没有了。”
    “那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先就这样吧，我们过几天见。”
    “OK，那不打扰你了。bye。”
    “bye。”
    电话挂了，陈诺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他猛跳的心脏。
    心情来临之前，他幻想过无数次，但真的把这件事敲定之后，他好像还是有点没出息的紧张，激动，乃至刚才话的时候，都不太能控制情绪。
    不过，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对话，确认他的台词功底帮了他，应该没有被对面听出什么来。
    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也由不得他不心。
    毕竟，这绝对可以是迄今为止，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梯，长达两年的布局，可以他这两年里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合同也不为过。
    现在看起来曙光已经绽放，他只要等着站上去就行了。
    “呼——”
    他双手枕在脑后，出了一口气。
    塞隆一动不动的正在装睡，虽然空调的冷风吹在赤裸的胸口，有些冷，但她心里却宛如有岩浆在流淌，让她身体四肢都火热无比。
    昨天晚上免提里的话，结合刚才从iphone4的听筒里漏出来的只言片语，她心里的某个猜想渐渐明晰起来。
    Facebook可以是当今全美最为炙手可热的科技公司。它的2%的股份价值是多少？足不足够造就一个顶级富豪？
    塞隆不敢她一定了解，但她却敢肯定，这个秘密一旦传出去，必将在好莱坞甚至全美国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昨天晚上，这人听到一亿美元的时候，表情根本不屑一顾，由此可见，媒体上揭露出来他的片酬估计一定只是他财富的冰山一角。
    一想到她现在身上背负的这些债务，在他面前，应该只是吹一口气就能解决的问题，塞隆就无比纠结。
    但要她向一个比她了整整十岁的年轻人开口求助，她又实在拉不下她的自尊心。
    正当她心里左思右想的时候，突然感觉床上一轻，她身边的人已经下床了。
    时间不早，陈诺肚子也饿极了，穿好衣服就想找点吃的。
    结果他一下楼就撞到古丽娜扎准备上楼。
    一看女孩那有点不自在的样子，立刻反应过来，古丽娜扎百分百知道自己房间里有别人跟他一起过夜，所以今天才没有来叫他起床。
    这不是头一回，在日本在韩国在戛纳在洛杉矶……她也算是他不少风流韵事的见证者甚至是帮凶。虽然两人之间从没有就这个话题聊过，他也没有特意交代过什么，但是，古丽娜扎毫无疑问很好的尽到了职责。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party，也是这个20来岁的姑娘一手操办，而且办得还特别成功，以及之前在戛纳的卖片会上的表现。
    陈诺不得不承认，这人他用得是越来越顺手了。
    但是反过来，在这个他即将迈上台阶的关键时刻，他也应该要为对方考虑考虑才对。
    “有饭吗？”陈诺问道。
    “啊，我现在就打电话……”
    “不用了，有现成的嘛？”
    “刚才令狐大哥去买了点肯德基。”
    “行。”
    美国的肯德基跟中国的有所不同，口味偏重，陈诺平时倒是不在乎，毕竟肚子饿了，什么都能将就，但是，他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节食，为了昆汀的电影做准备，于是在这个风口浪尖的减肥阶段，只是拿着一个玉米棒在慢慢的啃。
    “你坐，我们聊聊。”陈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啊？哦，好。”古丽娜扎看着陈诺的脸色，有点忐忑不安的坐了下来。
    “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多久了？”陈诺问道。
    女孩子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老实回答道：“有……6个月了，陈总。”
    “6个月，不短了，你觉得怎么样？还习惯吗？”陈诺咀嚼着口中的玉米，略微好奇的问道。
    “挺习惯的。”
    “喜欢这个工作吗？”
    “喜欢。”
    “有没有想要换个工作？”
    古丽娜扎一听，顿时心里一跳，有点慌了。
    昨天晚上她累得不行，什么都没做，只是侧耳听了一会儿，就回房睡觉了。
    为什么？
    难不成是之前的事被翻了出来？
    她有点慌慌张张的道：“不，不想。”
    陈诺笑道：“真的吗？我听，你当初来公司是为了当明星，不是吗？”
    古丽娜扎眨了眨眼睛，迟疑道：“是，但那是之前。”
    “现在呢？不想了？”
    “我…………”
    古丽娜扎有点懵，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场谈话似乎并不是她想的样子。
    而陈诺的这个问题，一下子直击了她的内心深处。
    她愣了几秒钟，才摇头道：“不想了。”
    陈诺一下子就看出了女孩的言不由衷，笑道：“不用这么快回答我。我聊聊我的看法，我觉得你条件不错，想做明星的话，是没问题的，一直跟在我身边，是有些屈才了。你看你，对吧，照照镜子，现在有几个女明星有你好看？”
    古丽娜扎脸一下子有点发烫。
    她这辈子被人夸漂亮不计其数，但好像没有一次让她这么开心自豪。
    “没有了，陈总。XJ像我这样的很多的，就像公司的那个迪丽热芭就比我好看。”
    “呵呵，她？”
    陈诺在心里比较了一下。
    真的，这也算是个世纪难题了。西域双美谁更好看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两边的粉丝能把架打到如来佛祖那里去，他也不敢妄下评论。
    跳过这个话题道：“不用比来比去，我想的是，你待在我身边，一个月拿个两万多，有没有觉得委屈？”
    “没有。”古丽娜扎没有犹豫，立刻回答道。
    她没有撒谎。
    委屈什么的，不管是她，还是她微博上的那二十多万粉丝，应该都不会这么想。
    为什么现在她的粉丝数从十多万变成了二十多万？
    就是因为之前在机场她走到陈诺身边，结果被人扒出了身份，找到了她的微博账号，这些日子粉丝数也因此暴涨。
    她最新那一条在日本酒店里俯瞰银座的照片微博下，评论数突破了5000多条，私信她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每一条都在求她证实，到底陈诺旁边的人是不是她。
    如果是真的话，能不能发点诺诺的私拍照出来。很多自称是某某媒体的人，为一张照片开出的价格至少都是六位数，甚至还有七位数的。
    之前讨论她身份的那些老粉们也全部都惊呆了。她是二奶的，三的全都换了一副面孔，吓得她一直都不敢再发微博。
    所以要跟在陈诺周边环游世界，每天吃的喝的住的，都跟陈诺一般无二，随时接触的听的看的，都是寻常人可求不可及的大明星，不止中国，也不止美国，而是全球！
    天天生活的地方都仿佛名利场。每个月甚至还能有2万多人民币可拿，甚至事情办得好还有奖金可得。
    这能称之为委屈？
    家里人的电话微信都是让她跟在陈总身边好好干呢。
    陈诺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觉得她演技还没练到这个地步，便笑了笑：“好吧，那我再多一句。关于你以后想怎么发展，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啊？好、好的，谢谢陈总！”古丽娜扎一下子有点激动。
    陈诺一本正经，一点都不脸红的道：“不管是以后想做演员，还是想往别的方向走，首先都得多看书多学习，千万别把时间浪费在吃喝玩乐上。想演戏，就多看剧本、练表演。想往上走，就得给自己争取点文凭，念个MBA也行。总之得有长远目标，别混日子，知道吗？”
    古丽娜扎大声道：“是，知道了！”
    陈诺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一来，也算孔明七擒孟获，收了大将之心，今后应该可以大胆使用了。“你上去帮我看看那个女人起床没有，没有的话叫她起来，再问问她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让她走。”
    古丽娜扎一下子懵了：“啊？”
    紧张、尴尬、忐忑，全都不足以形容古丽娜扎上楼敲门时的心情。
    虽然她见得不少，听得更多，但这是她第一次替男人在这种事上“善后”，第一次单独面对那种“女人”，真是又刺激又荒谬。
    不过，她心里也不免好奇——昨晚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把各种可能的人选都过了一遍。
    最后，当门打开，看到查理兹·塞隆那一刻，她却释然了。
    一点都不奇怪。当初拍《Dorp》的时候，她可是一直在现场。
    戏里两人早就睡在一起了，戏外若真擦出火花，也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
    起来，她曾无数次在电视上看过那一支的“真爱”香水广告。当年当模特时，她还特意模仿过广告里塞隆的步姿和眼神。
    嘿，真没想到，最后还不是一样……俯首称臣，委身在老板的牛仔裤下。
    古丽娜扎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微妙的自豪感。
    但她很快压下了这种情绪，语气彬彬有礼地道：“塞隆姐，你好，老板让我来叫你起床……还有，请问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查理兹·塞隆犹豫着，道：“不用了，呃，他在哪？我想见见他。”
    什么自尊心，见鬼去吧。她终于想通了，至少她需要一笔钱让她挺到FB上市的时候，不然在此之前她就会破产！
    在这一刻，她并没有别的选择！
    ……
    “你要借钱？”
    陈诺本来已经到了健身房跑步，以此开始他健康瘦身的第一步。
    没想到塞隆居然不走，还要见他。
    这有点出乎他意料。按理好莱坞人士，不应该不明白春宵一度，各走各路的道理啊，见他做什么？
    结果见面之后，他才恍然，原来是找他借钱来了。
    塞隆见他不吭声，咬了咬唇道：“我没打算靠着跟你睡一觉就换来五百万，我不是这种人。我发誓，我一定会还给你。”
    陈诺倒是不怀疑这一点。几百万美元而已，又不是什么大钱。对于对方来，也无非是一条广告或者一部电影的事，他只是没想到，这位居然炒股炒到了这种地步。
    塞隆还是穿着昨晚的那条裙子，窈窕有致的身段若隐若现，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波浪型的金发如瀑布般垂在脸旁，在夕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不得不，性感尤物这四个字安在她身上实属实至名归。
    想想第一次见面，这位在他面前多么骄傲强势，再看看现在这个站在健身房门口、低声下气却又故作镇定的女人。
    这让陈诺由不得想起了上辈子他无意中在纽约听了一场演讲，这场演讲不夸张的，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时的他正处在人生最浮躁的阶段，各种诱惑扑面而来，他却硬是靠着那一席话，稳住了阵脚，耐住了性子，没去追逐那些看似能让人一夜暴富的“短线机会”，最终平安地。
    而那一席话，就出自台上那个巴菲特的弟子，芒格的挚友，也是后来促成巴菲特投资比亚迪的重要推手，甚至可以间接改变了整个中国新能源发展轨迹的那位华人投资家。
    他：
    “只有复利能让你安稳致富，而投机只会让你先兴奋、再焦虑、最后破产。”
    至理名言，莫过于此。
    “你输了多少？”他问。
    塞隆咬了咬唇：“算上杠杆……两千万。但我不需要这么多，我只要500万，让我能扛过这段时间就好，我还有广告和分红下个月会到账……只要等到我们的电影上映，CAA就会帮我接新戏，到时候我就把钱还给你。”
    陈诺点点头道：“300万，利息8%，两年还清。我不会一次给你，每个月借给你50万。”
    他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怕这女人把又钱拿去炒股，所以来个分期付款。
    但是塞隆却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听到每个月50万，脸上露出挣扎复杂又屈辱的神情。但最后，女人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OK，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把这个月的……”着，她朝他走来。
    ……
    古丽娜扎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险没有叫出声来。
    一个转身，贴在了墙上。
    但马上，她忍不住飞快的探头，又看了一眼。
    玻璃门里面的健身房，男人侧面对着她，闭着眼睛。
    而在他身前，蹲着一个金发女郎，看不到样子，也不知道她正在做什么，只能看到通过裙摆分叉露在外面的雪白大腿，以及一副浑圆的臀部。
    古丽娜扎腿都软了。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全身真就像是有蚂蚁在爬。
    天哪，不是借钱吗？
    难道，这就是找老板借钱需要付出的代价？
    ……
    ……
    2011年9月29日，在这一天，天宫一号发射升空，标志着华夏航天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
    同样也是在这一天的加州门洛帕克，在下午3点13分，陈诺在Facebook总部的一处会议室里，在一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毫无疑问，这也标志着他的人生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这份协议的签署方之一是他，另一方则是马克·扎克伯格，双方就他以2亿美元估值购买Facebook 2%创始人股份达成一致。
    协议签署现场没有过多的铺张。没有记者，更没有观众，只有一个负责照相留存的摄影师。
    FB方面出席的人有扎克伯格，雪梨·桑德伯格，以及一位Facebook内部的法务代表和一位资深律师。
    而他这边呢，则是齐云天，古丽娜扎，艾琳森·格雷厄姆以及律师伊森·布鲁克森。
    整个流程不到半时，
    窗外阳光透过加州夏天清澈的天色洒进会议室，陈诺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名字的那一瞬间，笔尖略微颤动。
    但最后坚决有力，一挥而就。
    签署完毕之后，他和马克·扎克伯格握了握手，一起面对相机露出笑容。
    当然这不是给媒体的照片，而仅仅是作为fb内部封存的纪念。
    “咔嚓”一声，闪光灯亮起。
    将这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幕定格下来。
    “欢迎你加入Facebook，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正式的伙伴，希望能一起取得更大的成功，合作愉快。”不管扎克伯格心里怎么想，在这一刻，礼貌依旧十分到位。
    而陈诺看着他假惺惺的笑脸，终于，憋了好久好久的喜悦，在这一刻绽放开来，让他实在忍不住，彻彻底底的放松了心情，笑了起来。
    这绝对是他难得一见的一次真情流露。
    笑声在会议室里回荡，引得所有人面面相觑，掌声也很给面子的更加热烈了。
    “合作愉快。”
    陈诺笑完，郑重其事的跟扎克伯格握了握手。
    全世界只有他才明白这一刻的真正意义。
    ……
    ……
    这一件筹划了两三年的大事，就此尘埃定。
    完了之后，陈诺一时间真的是什么都不想管了。
    他懒也好，胸无大志也罢。都可以。随便。
    总之，一想到他哪怕躺上十年，十年后也能大大方方的给自家宝贝女儿买250万一对的耳环。他就只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好好休息休息。把公司的事，电影的事，统统抛在一边。除了减肥，什么都不想了。
    齐云天体会不到他的心态，反而感觉心情非常复杂似的，等他签完合同，就去了洛杉矶比弗利山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和来自华纳兄弟的代表、诺兰和横店的财务，一起就《盗梦空间》的分账进行了第一轮正式会议。
    而他呢，则带着助理和保镖，坐着租用的私人飞机，一路秘密的到了棕榈滩，准备好好在这里享受一下碧海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