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邪道成仙

    这个男人是现实世界里活跃在港岛电影里的演员，因为精湛的演技，拿过不少奖杯，更被称为影帝之名。
    他演过一个古惑仔电影，有句台词成为梗，热了好几年。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李轩心中一动，看向这个男人，道：“请问几位是？”
    这个男人穿着简单的T恤和一件夹克外套，脸上满是疲惫，听到李轩的询问，伸手拿起挂在胸口的牌子，道：“台北警局办案。”
    台北警局外事组，黄火土。
    哗啦啦啦……
    黑色笔记本凭空出现，页面翻动，里面出现一排排文字：【接触关键人物，展开当前世界介绍。】
    【双瞳：古代交趾道士转世为双胞胎，姐姐胎中成仙，妹妹谢亚理现世后，在台北复刻道观，以“五狱”酷刑杀死五名“罪人”，欲借警察黄火土之手完成“兵解成仙”仪式。黄火土遭受幻觉侵蚀开枪杀死谢亚理，使其顺利“成仙”】
    电影双瞳的剧情，以视频播放的形式进入李轩的脑海中。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开始在奶茶店门口，看到报纸上廖振富被淹死办公室里的新闻会觉得有些熟悉了。
    那是因为在现实中，他刷短视频的时候，刷到关于这部电影的解。
    可惜解是个“一剪没”选手，就放了四分之一的剧情，在关键处没了，试图吸引网民搜索他的名字蹭热度。
    李轩不惯着他，没有搜索，因此只知晓一部分关于《双瞳》的剧情。
    现在“看”了完整版电影，对来龙去脉了解的清清楚楚，也明白台北警局包括黄火土在内几个警员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谢亚理为了成仙，效仿古人行五狱之法，杀戮有罪行的特定恶人“人魈”，凑功德，再兵解！
    李轩眼睛微眯，谢亚理这种操作就是邪道之法。
    果然该死……
    抛开人魈不，就拿她两个徒弟，林道生和黄一峰，在警察上真仙观调查的时候，为了守住成仙秘密，竟然蛊惑信徒与警察大开杀戒！杀得残肢断臂满地，血流成河，伤及无辜性命若干……
    求仙者，本该是正气浩然之辈，得道有德之士！
    他们这种行为已经堕入魔道沦为邪修了……
    刘秘书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请问，廖总之前跟你们谈了什么约定，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一个行事雷厉风行的女人，廖振富很多事情都会事先跟她商量。
    李轩虽已掌握关键情报，但为掩饰身份仍需与刘秘书周旋两句，合理且不突兀的离开，他略微思索，抬起头笑道：
    “自然是关于台北工厂污水治理的工程了。廖总很头疼河道两岸的村民，他们屡次举报，长此以往下去总会出问题，刚好有中间人与我们认识，便约见了几次。”
    这是哪里来的毛头子！
    刘秘书眼角抽搐，虽然污水排放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但你也不要当着这几个警察的面出来，当她这太丰集团秘书不要面子的吗！
    看样子廖总生前自己洽谈的这个欧勒公司，不过是徒有虚表的劣等公司罢了，毕竟大公司可不会派遣这么愚蠢的员工过来谈。
    想到这里。
    她冷冷道：“抱歉，我听不懂你的什么！”
    目光甚至懒得放在李轩身上，她坐在沙发上，态度变得傲慢，道：“廖总的代办事项里可没有关于欧勒公司这两个字的记录。太丰集团最近事情繁忙，我们如果发现有关欧勒公司的合作合同，就会通知你们，就这样吧……”
    李轩露出“窘迫”的表情。
    边上几个警员也听得感觉一阵头大，特别是队长，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太不懂得人情世故，简直有点像举报自己舅子的黄火土一样轴！”
    黄火土不知道队友们在想什么，但听到李轩如此耿直的对话。
    他心中莫名涌起一种看到“同志”的感觉，这个世界黑白不明混沌不堪，好人和坏人已经难以辨别，太需要这种直爽的年轻人注入新鲜血液了。
    可惜，只是个什么公司的负责人不是警察。
    否则，成为搭档的话一定很合得来吧……
    李轩“灰溜溜”离开会议室。
    黄火土叹了口气，看着刘秘书道：“廖振富的死因太过于蹊跷，这是命案，不是你们想不追究就不追究的。他死在办公室里，严格的起来，在这座大厦上班的你们，特别是在他身边做事的人，都有嫌疑，你们要离开湾岛前都必须向台北警局报备。”
    刘秘书听得火气上窜。
    她猛地站起来，走近些，盯着黄火土的牌子，冷冷道：“黄……火土警官，你好大的官威！仅仅因为怀疑，就要限制我们这些每年积极缴税的良好市民的自由！你要为你刚才的每句话负责，我一定会投诉你……”
    “各位自便，我有事情要忙！”
    刘秘书直接省略客套流程，冷着脸离开会议室，甚至把门关得砰了一声巨响。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面色各异，有幸灾乐祸，有唉声叹气。
    队长伸手拍了拍黄火土肩膀。
    他想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什么，憋了半天，道：“我知道你查案心切，但是跟外人交流这种事，以后交给其他同事吧。”
    几个人走出去，只留下黄火土一个人愣愣站在原地。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瞥到地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身影，那憔悴的面容，凹陷的眼眶，黑眼圈，简直不像一个活着的人。
    为什么……
    错在哪……
    黄火土浑浑噩噩走出会议厅。
    他脑海里一片浆糊，妻子失望的眼神，闭口不话的女儿，同事们疏离的态度，还有不久前那张将自己从重案组调到外事组的调令。
    走出太丰集团大门。
    同事们开车走了，甚至没有等他……
    黄火土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陌生，他时候立志要成为一个为民除害的英雄。
    那时候他眼中的世界是有滤镜的。
    正邪不两立！
    可是……
    可是现在，除了女儿，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黄火土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大门旁边的花坛水泥上蹲着个人，刚才在楼上会议室“义正辞严”话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看起来有些失，坐在水泥边缘上，双手扶着膝盖，沮丧低着头，看起来无比的失……就像黄火土的翻版。
    他鬼使神差走过去，道：“怎么还没走？”
    李轩抬起头，脸上满是愁苦和疲惫，道：“我还能去哪里呢？”
    黄火土心中一颤，下意识道：“要不，没什么事的话，找个地方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