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以前很苦么

    “曹爷爷，刘爷爷，婉儿回来了。”晚上一回家，玩了一天很开心的婉儿就张开了手，扑进了俩个老头的怀里，曹操疼爱的把婉儿抱了起来问道，“嗯，我们的公主回来了，怎么样，今天去幼儿园好不好玩啊？”
    女孩儿乖巧的眨着自己明亮的大眼睛笑道，“很好玩呢，幼儿园里有很多朋友，他们和婉儿玩了好久呢，而且中午还有草莓蛋糕吃，特别甜。”
    东方晴在一边叹了口气，“是啊，某人还不要脸的凑上去吃了好几块，营养师怎么翻白眼都没用，真不知道脸皮是什么做的。”
    黄伟尴尬的一摸鼻子，“没办法，太好吃了啊，要也是那老师的事儿，非让我尝尝的，这一尝倒好，收不住了......”
    “这子。”刘备笑着打趣。
    “行了，我们的公主喜欢幼儿园就好，来曹爷爷带婉儿去洗手，一会儿我们就去吃饭。”
    见曹操带着女孩儿去卫生间了，黄伟把下午东方晴给霍去病和婉儿买的衣服袋子随手丢到了沙发上，四处看了看问道，“赢哥和老蒙还没回来啊？”
    刘备接过东方晴手里的菜，拿到厨房里道，“哦他们最近不回来住了，王教练距离十二强赛没几天了，这几天就让他们和神奥队的球员们住在一起，省的发生什么意外。”
    黄伟伸了个懒腰，“也好，这样家里起码不用那么挤了。”
    东方晴拿着肉和菜去厨房准备晚饭，霍去病也跟了进去帮忙打下手，可看着这十分懂事的冠军侯，黄伟却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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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东方晴跟女孩儿了声晚安后就回家了，其实按照以往她是要把黄伟这个狗窝好好收拾收拾再走的，可架不住霍去病来了，把她的活儿都干完了.......吃饱饭后，东方晴也无事可做，只得陪女孩儿玩了一会儿后就回家了。
    另一边，把桌子又认真的擦了一遍后，霍去病孤零零的坐在了沙发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沉默的发呆，不发一言。
    不得不，像他这么帅的男孩子，就算是不话发呆，也英俊的别有一番风味，这要是让那些十七八岁的姑娘们看见了，也不知道得尖叫成什么样子。
    黄伟抽完了一根烟，瞧着军对电视机里放着的电影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道，“军啊，你赢哥和蒙大哥今晚不回来了，你去他们的房间睡吧。”
    霍去病抬起头，“伟哥，那我现在就可以去睡么？”
    黄伟一愣神，“你这么早就困了么？额你，你要是困了，那就去睡吧，有什么需要出来跟我。”
    霍去病点了点头，一个人默默转身回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响起，黄伟和刘备还有曹操，一直都在看着霍去病背影的三人几乎是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彼此。
    刘备手捧着茶杯，轻轻一叹，“若非亲眼所见，老夫还真的不敢相信，我大汉的骠骑将军，现在居然是这般模样，唉......”
    曹操摇头，“虽然意外，可也在情理之中。”
    黄伟紧皱眉头，“哪里在情理之中了？你们看着都不害怕么？霍去病啊，这可是霍去病啊！结果居然这么成熟沉默，我都快吓死了！”
    曹操却看着黄伟，反问道，“难道他不该这样么？”
    黄伟瞪圆了眼睛，“怎么该是这样！霍去病啊，大汉的骄傲啊！他，他应该像天上的太阳一样才对，可现在却，却.......对了老曹，你会不会是他时候过得不太好啊？我今天问过他，可他却没有，但我总觉得是在骗我。”
    曹操双眉一皱，“你问过他时候的事了？”
    黄伟一愣神，“怎么了，不能问么？我觉得也没什么吧.......”
    刘备放下茶杯，目光深刻，“伟，你确实不该问，若老夫所料不错，幼年的生活对于冠军侯而言，绝对是他此生最不愿提及的东西。”
    黄伟听得直挠头，“为什么啊？他是霍去病，他舅舅是卫青，姨是卫子夫，他应该会有一个很不错的童年吧？”
    “你是真正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曹操冷眼看着黄伟，“你印象中的卫青是大汉名将，卫子夫则是大汉皇后，确实，这是极为尊崇的身份，但老夫问你，卫青与卫子夫在遇到刘彻之前是什么身份？霍去病又是什么身份？他的童年又怎么会好！”
    曹操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怒容，“老夫可以告诉你，如今的冠军侯之所以这般成熟沉默，甚至有时表现的都有些畏首畏尾，便是因为卫青和卫子夫如今的身份，你懂么？”
    黄伟呆呆的听着，一时间大脑有些转不过弯。
    刘备微微仰头，老眼叹然，“伟，你只知道冠军侯日后将名震天下，可他的身世你真的了解么？”
    “好像，好像不太清楚.......”
    “那就让老夫来告诉你吧。”刘备端着手中的温热的茶杯，轻声讲述，“世人眼中的冠军侯霍去病大概都只有那冠绝天下的战绩，和无与伦比的荣耀，如此，大多数人便会觉得他这一生都很顺利，但事实上却恰好相反。”
    “霍去病生为奴子，长于绮罗，出身尤为卑贱。据载，霍去病的母亲卫少儿乃是平阳长公主府的一个歌姬，后来与人私通才诞下了霍去病，其父霍仲孺在霍去病出生后便将他们母子抛弃，另娶妻室，生儿育女，冠军侯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霍光。”
    黄伟听得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
    曹操冷眼看着黄伟，“没错，私生子，一个奴婢的私生子，这就是冠军侯真正的身份。”
    老头目光沉静的放下了茶杯，“不要是在我们那个时代了，就算是如今出现了一个私生子，一个不被自己父亲所承认的孩子，伟你告诉我，你会怎么看那个人？”
    黄伟低头不话。
    “你可以用尽一切最惨烈的想象去幻想下冠军侯少年时的生活，呵呵，一个奴婢与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主人若是愿意，都可以将他们母子一并打死，唯有平阳长公主心地善良才留下了霍去病，让他顺利长大成人。至于你之前的卫青和卫子夫......须知他们在遇见武帝之前，也不过是长公主府内的马夫与歌姬，这种身份，你觉得冠军侯会有什么很好的童年么？”
    曹操的手指轻轻叩响了桌面，“他的童年不比秦王好，甚至比秦王来的还要可怜的多。”
    黄伟辩解，“那现在他姨和舅舅都发达了，他也是校尉了，为什么还表现的那么沉默啊？这时候应该自信起来了吧？”
    曹操笑了，看着黄伟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自信么......呵呵，如何自信啊？又拿什么自信......”
    黄伟眼神茫然。
    “伟，孤王问你，那个校尉是霍去病自己争来的么？”
    在黄伟愣住的眼神中，曹操缓缓摇头，“不是，至少在外人的眼中，是武帝看在他姨和舅舅的面子上才给他的，所以你懂了么？他没有丝毫自信的资本，甚至于这只会让他活的更为煎熬。”
    老头叹息的合上了双眼，“呵呵，这么吧，有一个人，一个从来都不被所有人看得起的人，有朝一日却突然爬到了众人的头顶，而且还不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是靠着女人和家室的庇佑。”曹操的声音一点点冷淡了下去，“这种人，如果他不是霍去病，你会瞧得起他么？”
    “我.......”黄伟沉默了。
    曹操老眼感慨，长长一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如今这极为早熟的冠军侯，他过往所遭受的一切必然是极为痛苦，孤王知道，他很想证明自己，可却没有丝毫的机会........若孤王所料不差，冠军侯定是在旁人的鄙夷和嘲讽的声音中长大的，这样的他，这样的一个十六岁少年，会是你口中那个犹如太阳般的冠军侯么？”
    老头疲惫的瘫坐在了沙发上，摇头自语，“孤王想，不会的。”
    黄伟沉默的抽着手中的香烟，低沉的双眼中倒映着某种无措，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也是他太无知了.......
    立身于房屋黑暗中的霍去病默默地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谈话声。
    当话语声渐渐消失，门后的少年微微仰头，安静的眸光投向了窗外照射进屋内的一抹月光，没有多，黑暗中的他只是沉默的走到了床边，躺了上去，迎着窗边那温柔的月光，少年慢慢合上了他的双眼。
    以前很苦么？他都有些记不清了，好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