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厂状态

    墨羽反向跨坐在椅子，视线在另外两人身上来回转移。
    房间内就两个单人床。
    哈米趴在床上玩手机，嘿嘿的傻笑不停。
    修者坐在窗户旁边，也在玩手机，但她在快速滑动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内容五花八门。
    三人谁也不话。
    墨羽在等歌薇娅的调查结果，她会绕开守夜者成员，从其他怪物那里寻求突破，她使用催眠能力时，普通四次进化体都无法抵抗，也就被黑光强化的守夜者无法被控制。
    守夜者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必然会露出一些破绽来。
    墨羽现在是以静制动。
    从火车站出来后，三人来到城市另一端，黑光雷达一直在提醒，除了修者外，周围一直有其他黑光存在。
    守夜者跟上来了。
    这不是好消息。
    他怀疑自己暴露，要随时做好开战准备。
    多等等看。
    作为时间能力者，他可以等到结果后再采取行动。
    墨羽看向哈米。
    要先把这个猫娘送走，别让她被波及了，这几天相处还是十分愉快的，没必要把她牵扯进来。
    墨羽的视线在修者身上。
    这是他见过的最古怪的贤者。
    话只单词，就像是……
    初学者。
    八贤者会在诞生之地成长到一定程度，才会出来做自己的事情。根据爱丽丝等兔娘的解释，诞生地可是有完善的教育体系，保证每一代贤者的成长。
    修者这身材，穿上高跟鞋比他都高一些，那白花花的大长腿，晃的人眼晕，如此成熟，年龄肯定是超过20岁。
    对方无法正常交流的情况下，还是以静制动，看看她要做什么。
    “我去洗澡了。”
    猫娘翻找了下衣服，跑去洗澡。
    修者忽然有了反应，她放下手机，走到洗手间门口。
    哈米脱下上衣后才发现门口的修者，疑惑道：“你…要一起洗吗？”
    修者开始脱衣服。
    两人进入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墨羽闭上眼睛，通过灵魂感知去观察。
    一番观摩后，他确定一件事。
    修者正在模仿学习哈米的行为，学习如何洗澡，如何打开水龙头，如何调整水温，搓澡，使用沐浴、洗发露等等。
    一板一眼的学，连猫娘种族习惯动作都模仿，比如趴在地上伸懒腰，猫猫挠头，用力拍打洗发露的瓶盖，站着嘘嘘等等。
    哈米好像发现修者的异常，不自觉的开始充当‘妈妈’角色，教她如何使用，还帮她搓背，洗头发。
    一个时后，两人裹着浴巾出来。
    猫娘裹着浴巾，像是穿个裙子。
    修者的浴巾就很勉强了，勉强遮住上下三点，动作大一些，上下都要漏出来。
    大兔娘有一双漂亮的暗红色瞳孔，但眼神有几分呆滞。
    猫娘钻被窝，将自己裹紧，只露出脑袋来，露出幸福的表情。
    修者钻另一个被窝，有样学样，把自己裹紧，只露出头来，也露出幸福的表情。
    墨羽沉默不语。
    修者的行为，他并不觉得可爱，也没心思去欣赏那漂亮的身体，对方的行为反而触发了恐怖谷效应。
    想想看。
    大晚上的，同一个房间里，一个长的像人的东西，正在一比一复刻你的动作……
    这不是恶作剧。
    修者的黑发过长，垂到膝盖，睡起来有些不方便。她的头发忽然活了一样，自己蠕动从被窝里伸出来，散在枕头旁边。
    哈米毫无所觉。
    真是心大。
    墨羽心中感叹。
    也是这样的性格，哈米才会把他捡回家养。
    墨羽去洗澡。
    他检查了修者的衣服，都是一些普通衣物，从标签上看，是工业生产出来的东西。
    洗完澡出来。
    哈米对他掀开被窝，拍打身边的空位。
    墨羽哭笑不得。
    他钻被窝里，搂住猫娘，让自己背对修者，手法娴熟的撸猫。
    哈米呼呼大睡。
    睡眠质量杠杠滴。
    砰砰砰……
    又是床铺被拍的闷响。
    墨羽回头一看。
    修者看着他，掀开被子，露出曼妙的身体曲线，夜灯下，白花花的身体看得人眼晕。
    她伸手拍打自己身旁的空位。
    墨羽：“这个不用学。”
    修者眨巴眼睛，对视几秒后，她这才放下被子，重新把自己裹好，面朝天花板，很快入睡，呼吸变得悠长，心跳减缓。
    这就睡着了？
    墨羽没什么睡意。
    修者行为反常，像是一个刚诞生的生命体，正在尝试理解，并且学习模仿如何生活。
    不可否认的一点，对方的智商是很高，学的非常快。
    躺了一会儿，墨羽松开猫娘，想下楼走走，刚坐起来，隔呼吸频率就变了。
    修者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看着他。
    墨羽尝试道：“出去走走？”
    修者：“好。”
    墨羽起身穿衣服。
    修者飘了起来，她的黑发像是活物一样动了起来，将她带来的行李箱打开，里面是各种衣服，还有一摞摞钞票和一本时尚杂志。
    墨羽视线在杂志上。
    封面模特穿的那套衣服，正是修者之前穿的那套，包括发型和头发长度都是一致的。
    修者很快换好衣服。
    都市丽人打扮，非常时尚，头发缩短，自动盘起来，还用发饰固定好。
    墨羽捡起杂志翻看。
    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和发型搭配，她在模仿，尝试融入。
    这个修者，完全是刚出厂的状态。
    他带着修者离开房间，在楼下找了个饭店吃烤肉。
    墨羽不话。
    修者机械模仿他的行为，撸串吃肉喝酒，最后付钱。吃完夜宵后，墨羽带着修者去遛弯。
    主要是找个人少的地方。
    墨羽尝试询问问道：“你接近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修者：“确认你是要找的人。”
    话变流畅了很多，不再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但吐字还是有些含糊，和之前回答差不多。
    墨羽：“你要找什么人？又为什么要找？如何确定是你要找的人？又为什么怀疑我？”
    修者沉默几秒，回答：“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的气味可疑。”
    这次竟然回答了，看来烤肉功不可没，从对方的话来看，果然像是黑光的手笔。
    墨羽感觉自己抓住关键点，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气味可疑？你在哪里闻到的？”
    修者：“要找的人，最后消失的地方，全是你和她的气味。”
    墨羽深吸一口气，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要找的人，最后出现的时间？”
    修者：“8天前。”
    破案了。
    他就是8天开始测试，停止使用倒带，对方直接追踪到哈米家里。
    如此精准的定位。
    墨羽停下脚步，转身轻咳道：“找到那人的话，你要做什么？”
    修者沉默了，低下头，像是陷入沉思，过了片刻后，她抬起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反问道：
    “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