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盘古斧碎片

    “那是盘古父神开天辟地之无上盛景！”
    “我于幻象之中，亲眼目睹，盘古开天斧出，混沌炸裂，清浊二气初分，乾坤始奠，天地轮廓渐显！”
    “我虽隔万古时空，仅得匆匆一瞥，然那股开辟鸿蒙、重塑乾坤之原始伟力，仍如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直击我魂，令我心神俱震，难以自己！”
    “其神威浩瀚无极，实非言语所能尽述其万一。”
    言及此处。
    吴刚似又沉浸于那虚幻却又无比真实之幻象之中。
    他双拳紧握，眉宇间透露出难以掩饰之激动，仿佛能亲身感受那劈开混沌、开天辟地之磅礴力量。
    “父神那伟岸之身躯，手持巨斧，鸿蒙之光自斧刃迸射而出，光芒万丈，撕裂混沌……其开天辟地之原始伟力与无上意志，令我心生敬畏，痴迷不已，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恍若置身于那开天辟地之壮丽场景，与父神共历此无上伟业。”
    吴刚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腾之心绪，继续道出那核心奥秘：
    “然开天辟地，何其艰难！”
    “混沌之固、鸿蒙之韧，开天之阻力何等恐怖？”
    “强如混沌第一神器——‘盘古开天斧’，亦终难承载这开天伟业之重负，终致斧身崩裂！”
    言罢，吴刚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片沉寂万古之断桂林，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敬畏：
    “开天斧主体崩解，化为三件至宝，流洪荒世界。”
    “其一，化为东皇钟！”
    “东皇钟金光万道，瑞彩千条，声震寰宇，其于上古东皇太一之手，镇压妖族无量气运，护妖族之昌盛。”
    “其二凝作盘古幡！混沌气流缭绕，杀伐之气冲霄，攻伐之力冠绝三界。”
    “其三为太极图，定地水火风，演化阴阳五行，大道三千。”
    “然开天之威，岂止于此？”
    “仍然有一些开天神斧之细碎片，裹挟着残余的开天意志与无匹锋芒，如流星般四散飞射！”
    “这些碎片脱离本体，散天地之间，自行演化为其他神兵法宝，各具神异。”
    吴刚言罢，目光灼灼地盯着那片断木之根，似透过那些断木，窥见那远古之秘：
    “其中一枚不起眼的斧刃碎片，破空飞溅！”
    “其行轨迹，竟堪堪划过父神右眼的睫毛！”
    “那一枚碎片蕴含盘古斧的余威，蕴含最纯粹的一丝‘斩断’真意，其锋锐远超想象！”
    “那碎片竟将父神的部分睫毛斩断。”
    “这便形成了你眼前的断桂之林——它们根还在，生命源流未绝，却再难长出枝干新芽，永远停留在了被盘古斧斩断的那一刻！”
    “原来如此……”
    “这片断林之伤，竟是盘古斧碎片所为！是开天伟力残留的直接创伤！”
    萧辰闻言，恍然大悟，表示理解。
    这就相当于是你拿着一把大斧子劈砍东西的时候。
    几斧子砍在大石头上。
    斧刃突然碎掉了。
    一些碎片崩掉了。
    碎片受力反弹回来，把你的睫毛砍掉了。
    吴刚重重点头，感慨道：
    “是啊，正是如此。”
    “这片桂木受开天创世之力伤及根本源流，生机虽未绝，然生发之力却被那股无上斧意死死钉在‘断折’之刹那，永世不得复生，只能以此断桩残枝之形态长存于世。”
    “月有‘阴晴圆缺’，周而复始，太阴之力有自愈之效。”
    “然开天辟地之伤，太阴星之本源再生之能亦无法愈合！”
    吴刚踱步至一截斜指苍穹的漆黑断木旁，轻抚其冰凉粗糙的表皮，语气转而悠远：
    “至于那部分被斩的睫毛，则裹挟着最后一丝源自太阴的生机，坠向下界茫茫洪荒。”
    “它们辗转流，化作了遍布人间的……凡尘桂树。”
    “这些人间的桂花树与月亮上的先天月桂树本是同源同根生，一脉相承。”
    “只是这部分被斩的睫毛，没长在太阴星这个‘眼睛’上，无太阴精华之滋润，便如无根之浮萍。”
    “故在一代代繁衍之中，逐渐失去了灵性，沦为凡木。”
    “只是在每到中秋月圆之时，太阴之力最盛之时。”
    “这些下界的桂花树，会用那些微薄的太阴之力，绽放出桂花芬芳，与太阴星遥相呼应。”
    “呼应这太阴故里。”
    “是为下界所的：‘桂花花开八月中，一夜吹香到月宫’。”
    “其实这月宫，本就是桂花树的故乡。”
    吴刚轻抚那断桂残枝，神色肃穆，缓缓言道：
    “而那睫毛根所化之部分，便化作了眼前这片‘断桂之林’。”
    “这片断桂之林被盘古开天辟地之伟力所伤。”
    “便是再也长不回来了。”
    “唯余此残枝断木。”
    萧辰听闻，拱手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此断桂之林，竟有这般曲折来历。”
    吴刚顿了一顿，目光在自己腰间那柄寒光流溢的“蟾宫折桂斧”上，笑道：
    “旁人不知其中奥秘，皆以为这是一片废桂林，根脉已损，再无生长之可能。”
    “都以为这里的木头，只不过是一些废木罢了。”
    “所以，他们来桂殿取木之时，多选其他先天月桂树。”
    “然而我吴刚，斧法造诣颇深，在此伐桂数万载，又曾有幸目睹盘古父神开天辟地之壮丽景象，深知此中玄机。”
    “这片‘断桂之林’，虽遭盘古开天辟地之伟力重创，元气大伤。”
    “它们虽形态残缺，无法再生长，却因这不可思议的际遇，将那盘古父神那一缕至高无上的开天辟地之斧意，永远地烙印在了本源深处！”
    他猛地看向萧辰，声音斩钉截铁：
    “杨老弟，你若欲寻得趁手桂木，以作斧柄之用。”
    “此地之桂，当为天下第一！”
    “此桂材质超凡脱俗，非寻常可比，更妙的是，其内蕴含着一丝……盘古开天之时，那斧劈鸿蒙、混沌初开的斧意真谛！”
    “此乃万古难觅之大机缘！”
    吴刚微微一顿，又继续道：
    “你若是能取此桂木为斧柄，悟得盘古父神那一缕至高无上的‘开天辟地之斧意’。”
    “那么，你用什么斧子，已经不重要了。”
    “断桂之林……盘古开天之时，那斧劈鸿蒙、混沌初开的斧意真谛！”
    萧辰闻言，心中大为震动。
    他暗自思忖，寻常炼器材料，虽也难得，但费些心力，总还能寻得。
    可这蕴含盘古开天之真意的炼器材料，却是世间绝无仅有，堪称无价之宝，实乃可遇而不可求之奇珍。
    “让我来瞅瞅，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此处，萧辰不由自主地上前几步，轻轻摸了摸那断桂之枝，却只觉触手冰凉如铁，并无丝毫异样之感。
    萧辰左摸右摸，左看右看，依旧如此。
    “好像平平无奇，没什么不同，莫非吴刚大哥所言有虚？”
    萧辰心中不禁暗自疑惑，眉头微皱。
    吴刚见状，微微一笑，道：
    “杨老弟，莫要心急。”
    “等你斧法之境，何时能赶上俺这月宫伐桂无数载的造诣，或许方能领悟到其中的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斧法真意。”
    “到那时，这断桂之枝，自会与你心灵相通，助你成就无上斧道，睥睨天下！”
    萧辰闻言，亦是微微一笑，心中虽有无限向往，却也自知斧法尚需磨砺，不可急于求成。
    他平素多用方天画戟，斧法虽也精通，但与月宫伐桂无数载、已经斧法大成的吴刚相比，确实还是差点意思。
    当即，萧辰的心中便做了决定：
    “方天画戟是长武器，用一整枝先天桂木，自然最为合适，能发挥其最大威力。”
    “但斧子是中等长度的武器，用半截先天桂木，已经足够，足以铸就一柄无上神斧。”
    当即。
    “好！”
    萧辰不再有丝毫犹豫，神色肃然，拱手作揖，言道：
    “请吴刚大哥仗神斧，助我取此造化奇木！”
    吴刚闻言，仰天大笑：
    “哈哈哈，杨老弟，爽快！”
    “既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开！”
    吴刚长啸一声，也不含糊，当即便运转神通，周身月华流转，如银河倾泻，上前挥斧砍去。
    斧光如月，寒气逼人。
    那柄“蟾宫折桂斧”在他手中嗡鸣作响，寒芒吞吐。
    但见吴刚身形一晃，踏步、拧腰、挥臂！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蕴含着他万载伐桂积淀之至简大道。
    “咔嚓！”
    “咔嚓！”
    “咔嚓！”
    ……
    斧声连连，如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月宫中回荡不绝。
    不多时，几百斧下去，吴刚便将那半截先天桂木砍下。
    萧辰走上前去，深吸一口气，神色沉凝，沉声道：
    “你忒粗忒长些！再短细些方可用！”
    言罢，其意念如潮水般灌注于掌中神力，直透树干本源，似要将其重新塑造。
    萧辰又道：
    “我还略嫌你蠢笨，不够灵便。再细些，便更好！”
    心意牵引之下，神念如丝，深入木心，似在与那先天桂木之灵沟通。
    ……
    在萧辰神力与神念的双重作用下，那半截先天桂木逐渐化作正常大，被他握在手中。
    融入自身气息和意念之后。
    萧辰的感觉又有些不同。
    他只觉触手处除了一片沉冷死寂，更有一种潜藏极深的、仿佛能撕裂一切的锋锐之意蛰伏其中，隐隐挑动着他的心神，似在诱惑他释放出这股恐怖的力量。
    萧辰神色庄重，肃然道谢：
    “多谢吴刚老哥了。”
    “此番相助，我铭记于心。”
    “我稍后再给吴刚老哥送些玉帝御酒过来，以表谢意。”
    “此酒为御酒，酒劲很大，定能让大哥一醉方休。”
    酒者，忘忧之君也，饮之可令人暂忘往昔诸事，以解千般愁绪。
    吴刚一生，可谓苦不堪言。
    其妻私通他人，他也被罚至月宫伐桂，永服劳役，不得解脱。
    此等苦楚，常人难以想象。
    苦哇！苦哇！苦哇！
    吴刚闻言，并未推辞，乐呵呵地道：
    “好哩！”
    “酒对我来，是个好东西，能解我心中之愁闷。”
    “杨老弟有此心意，俺便心满意足了。”
    萧辰目光一转，在吴刚的“蟾宫折桂斧”上。
    吴刚有两斧。
    其一斧刃磨损甚重，斧柄粗糙，透着斑驳古旧之色，此乃其伐桂之旧斧也，
    另一柄则寒光流溢，斧身隐现金色玄奥木纹，月华如活物般缠绕其上，吞吐不息，此乃专破先天月桂不灭神性之“蟾宫折桂斧”！
    此斧一出，周遭空气似都为之凝固，隐隐有肃杀之气弥漫。
    萧辰指着那一柄蟾宫折桂斧，开口道：
    “我见吴刚老哥手中这把斧子颇为不凡，竟能破开这不灭先天桂木，可否容我一观？”
    吴刚对萧辰印象不错，更觉是“斧”道知己。
    毕竟，盘古是“神话斧头帮”的帮主。
    而大家都是“神话斧头帮”的一员。
    当下，吴刚豪爽地将腰间那柄光华流转的“蟾宫折桂斧”解下递来：
    “拿去吧。”
    萧辰伸手握住那冰冷之斧柄，入手微沉，仿若握住一座巍峨高山，似有万钧之力在斧中汹涌澎湃，欲破体而出，直冲霄汉。
    一股锐利无匹之气直透掌心。
    萧辰不禁脱口而出：
    “好锋利的斧头！”
    萧辰只觉得此斧颇为锋锐，似蕴含某种神秘莫测的破坏之力，能克制自愈之力。
    萧辰接过斧子，细细端详起来。
    十几息过后。
    熟悉的提示音传来，萧辰的脑海中浮现了几行金色大字：
    “宿主，已触碰到B级攻击类法宝‘蟾宫折桂斧’，又名‘吴刚伐桂斧’，蕴含破坏之力，即破坏大道之规则。”
    “此斧之伤，愈合艰难，万法难愈。”
    “形变之能：可随主人心意，大如意。大可擎天立地，挥断星河；微可缩如芥子，匿于无形。”
    “注：本斧乃开天神斧核心斧刃散之碎片（约千分之一），经太阴星本源淬炼、吴刚万载伐桂执念与斧意浸染，自衍而成。”
    “是否扫描复制？”
    萧辰闻言，若有所思，脑海中思绪如潮。
    “开天斧”，又名“盘古斧”，“开天神斧”，其乃盘古大神的伴生至宝。
    当年盘古大神持此斧开天辟地，混沌初分，清浊始判，天地由此而生。
    此斧之名，也因此响彻洪荒。
    东皇太一的“东皇钟”、太清圣人的“太极图”、元始天尊的“盘古幡”，其实都是盘古斧的碎片所化。
    只不过。
    盘古幡、太极图、东皇钟乃是盘古斧的斧刃、斧背、斧柄等“主体部分”所化，蕴含着开天斧的核心力量。
    盘古幡、太极图、东皇钟这三大至宝，已是洪荒天地间无可争议的顶点神物。
    未曾想。
    竟还有更为细的碎片，挟裹着开天辟地的最后一缕余威和无上道蕴，并未彻底融入那三件至宝。
    而是流于混沌初成的洪荒之间！
    这些碎片，虽体量微，却承载着原初的破坏真意，在无穷岁月中或因缘际会，或自行演化，最终化形为各具神异的法宝，散于洪荒各处。
    至于此刻，他手中的“蟾宫折桂斧”，想必就是吴刚在这片断桂之林所得的盘古斧碎片了。
    不过。
    吴刚似有所保留，并未全盘托出，其中或许尚有一些隐情。
    “杨戬的开山神斧、吴刚的蟾宫折桂斧……”
    萧辰心中暗忖，他其实还曾见过一柄由盘古斧碎片所化之斧，那便是杨戬之开山神斧。
    杨戬执掌的那柄“神力无穷”、可劈开桃山的“开山神斧”……
    吴刚手中这柄“专克不灭”的“蟾宫折桂斧”……
    竟都源于盘古开天斧！
    “斧柄、斧背、斧刃……各不相同。”
    心念电转，萧辰豁然贯通。
    杨戬的开山神斧，观其磅礴厚重、势如裂地开山的特性，更像是神斧斧背乃至斧柄主体部分的碎片演化而成，重在其力。
    一斧下去，地动山摇，有劈山之能。
    而吴刚这把蟾宫折桂斧，其锋锐无匹、破坏生机的特质，则极可能源于神斧最锋利霸道的斧刃碎片！
    即便是先天月桂木也难挡其锋芒，破坏力极强。
    一者重势，一者主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