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你可还记得神陨之战？

    白虎一脚踏入不死国。
    “嗡！”
    空气震荡，好似水面荡起了一圈圈波纹，而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白虎推了回来。
    “嗯？”
    白虎微眯了下眼睛。
    大荒确实有很多特别的地方，特别到就算是它也感到极其危险，不敢轻易涉入，但这不死国它之前来过，自然不可能是这个原因。
    难道是祁凰复苏之后设下的结界？
    白虎用爪子在无形的薄幕上挠来挠去，又反复横跳，但无一例外，都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出来。
    白虎懵了。
    有风之法则的加持，它的爪子绝对可以是这世上最尖锐的东西。
    可别是打入这结界内部。
    这结界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
    忽然。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别试了，这是界域，你进不去。”
    白虎陡然一惊。
    界域！
    界域和普通的结界不同，结界是一种通过能量、阵法或规则形成的、具有特定功能的屏障或力场，它是在一个空间内部人为或自然形成的边界。
    它可以是一堵墙，一个能量保护罩，甚至是一个领域。
    但。
    它并不真正具备法则。
    而界域，是一个独立的，具有自身法则和规模的世界或者空间区域。
    譬如桃源圣境、大荒，都是独立的界域。
    界域之中可以诞生生命。
    结界却不能。
    而想要从一个界域跨越到另一个界域。
    很难。
    非常难。
    不仅需要极其强大的力量，可能还需要特殊通道，又或者某种特殊的信物。
    因为它本身是维度上的跨度。
    而不是距离。
    即便它近在眼前，也远远超过了所有距离。
    只是。
    白虎想不通，谁会用这么大的手笔，在这个的国家上打造了界域？
    祁凰没有这个能力。
    不过，提醒它的声音它认得，是祁凰。
    白虎转过身。
    不远处，苍老而虬劲的树枝好似拔地而起。
    一只火红色的鸟，傲然伫立在不死树上。
    它周身羽毛如烈烈火焰，鲜艳夺目，细长的尾羽随风轻摆，尾尖闪耀着金红光芒，宛如流动的熔金，好似要将整个夜空点燃。
    高贵，且充满神圣。
    “祁凰，我就知道是你！”
    白虎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但随意翘起来的尾巴，摇来摇去。
    显然。
    它的心情很愉悦。
    “祁凰……”
    朱雀眨了眨眼睛：“有趣的称呼，是我以前的名字？”
    白虎：……
    好消息，祁凰没死。
    坏消息，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更准确来，死的是堕魔者祁凰，复活的是四大神兽朱雀。
    不过，想想也是。
    大约是受到岐九凤的影响，自从岐九凤死后，祁凰便一直以人身出现在世人面前。
    只有朱雀才会以这样的姿态现身。
    果然。
    即便有天道的允许，想要在时空长河中活下来，也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祁凰所行之道比较特殊。
    才能以“死”瞒过了时光长河。
    “算是吧。”
    白虎含糊地了一句，没打算解释，也没打算跟朱雀客套。
    对它而言。
    现在的朱雀是四神兽之一。
    是它的宿敌。
    而不再是那个因为羁绊和它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祁凰。
    朱雀可以有很多个，祁凰和二丫只有一个。
    正如可乐只有一个。
    一旦被抹杀了主意志，白虎依旧还是白虎，但却再也不是它。
    这也意味着，它们的猜测被证实了。
    或许它们早已经历过死去。
    只是它们从不记得。
    白虎抬眸望着不死国的方向：“这是谁的手笔？”
    “很多人。”
    朱雀跟随着白虎的目光，只见不死国的上方，隐隐有淡淡的金光闪烁，似无数细碎星光，逐渐在上空汇聚，随后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白虎好奇道：“他们在干什么？”
    “祭祀。”
    朱雀缓缓吐出两个字，目光也随着那些星光飘向苍穹深处。
    白虎愣了愣：“祭祀？祭祀谁？”
    “祭祀鬼神。”
    “啥玩意？鬼神？鬼……”
    白虎一怔，眸中充斥着狂喜。
    这个鬼地方压根就没有所谓的鬼神之，只有桃源圣境外面才有。
    冥府鬼神！
    一定是林然来了，它要去找林然！
    “哈哈哈哈，拜拜了您嘞！”
    白虎尾巴一甩就打算离开，却被朱雀拦住了去路。
    “你不能走！”
    “让开！”
    白虎呲着牙，眼神警惕地盯着朱雀，喉管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
    当它知道祁凰死了之后，它就再没有让朱雀跟它一起去找林然的打算，因为“死”也是解除契约的方式之一。
    它不清楚朱雀和林然之间的羁绊有没有被解除。
    也不能拿林然冒险。
    毕竟。
    现在的朱雀对于林然没有感情，即便羁绊没有解除，也不会被所谓的契约绊住。
    它不知道现在的朱雀要干什么。
    它也不关心。
    朱雀想拦住它，就是在找死！
    “我不管你有使命也好，任务也好，都跟我无关，让开！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死一次！”
    朱雀神色肃冷：“你必须留下。”
    “那就死吧。”
    白虎一个跳跃，瞬间展开神域。
    刹那间。
    一片广袤无垠的白色荒原铺展而开，彻骨寒意从中弥漫，仿若要冻结世间一切。
    凛冽罡风呼啸而过，爆发出尖锐的嚎叫。
    朱雀就那样站在神域之中，任由罡风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任何还手的举动。
    只是神色悲凉地看着白虎。
    “白虎，你忘了上古天庭是如何陨的吗？”
    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
    雪白的荒原好似被黑夜侵袭，迅速褪去。
    只剩下白虎怔愣着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夜空，一丝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钻入了它的脑袋里。
    上古天庭，它记得。
    那是远早于乱神时代的一个时代。
    真正的神祇时代！
    那是一个神圣与蛮荒交织，秩序与混沌并存、人神兽杂糅共生的创世史诗时代。
    那个时候天地无隔，神行走于大地。
    就像现在的大荒……
    不！
    现在的大荒更像是一个仿制品。
    一个粗制滥造的仿制品。
    可。
    上古天庭早已不复存在。
    帝俊早已陨。
    这大荒敬仰的神明，还有这天宫上的帝俊又是谁？
    朱雀走到了白虎的身边。
    再次开口。
    “你可还记得神陨之战？”
    “嗡！”
    白虎脑子像是炸开了一般，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是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颤栗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