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永生

    在雉鸡派人员的拼死掩护和牺牲下，田三太夫驾驶着车辆，承载着明智和荒坂华子很快离开了北橡区。
    借助派系黑客的隐蔽技术，他们潜入这片没有监控的恶土区域，而在布置了一些必要手段和伪装躲开了天空中卫星的监视后，明智见到了地下一座属于荒坂，比起来前些日子见到的生物技术实验室要更大，人员要更多的实验室。
    在其中遍布着雉鸡派的人员，而这些人员都是即使是重要到解救荒坂华子的事项都没有动用，甚至于其他雉鸡派高层人员都不曾知晓的人。
    换句话，这些人正在执行的任务，比荒坂华子的生死更重要——他们才是真正决定着雉鸡派存亡的关键。
    明智站在实验室的地下一层区域，透过玻璃向着更底层看去，在他的视线中，穿着白大褂的人群穿梭在实验室之中，不少人注意到了荒坂华子的到来，却连抬头恭敬打招呼一下的功夫都没有，忙得团团转。
    “华子姐，这些人员在之前的营救行动中全程未被调动，”明智低声问道，“他们究竟是”
    “他们是荒坂最核心的实验团队。”
    荒坂华子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但接下来的话却让明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正在进行的，是KK的克隆实验。”
    重要秘密的答案被揭开了。
    生物实验和KK的关系也被解开了。
    现在所在进行的实验，确实很能联系得上两者，因为两者都是不可缺少的。
    “对于KK的.克隆实验？！”
    明智不自觉提高了一点声调的话语，没有让荒坂华子感到意外，因为即使是她在听到这个实验的时候，也被惊讶得半天不出话来，她都如此，更何况一个曾经职位都不高的明智。
    荒坂华子缓缓着：“没错，就是那个传奇佣兵KK的克隆实验。”
    “可这.”
    明智的目光死死盯着下层实验室里的动静，几秒后猛地转向荒坂华子，这个动作本应算得上冒犯，但在震惊的驱使下竟显得理所当然：
    “据我所知，佣兵KK虽然实力出众，战评优异，但他刚出道时也不过是个普通佣兵，他的成长有清晰的轨迹可循——就像过去的传奇佣兵们一样，独特却符合逻辑；
    如果单纯追求战斗力，这种复制实验的性价比似乎不太合适。”
    “我理解你的困惑，明智。”荒坂华子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面前的玻璃幕墙，“作为曾经的局外人，你的质疑非常合理，毕竟你过去未进入到真正的核心之中；
    KK的成长轨迹确实无法复制，就像那些所有传奇佣兵那样，如果仅仅为了再造一个佣兵.”
    她突然转身，实验室的冷光在她眼中凝结成冰：“那我们确实像是在用填平大陆的代价，去换取海面上的一座孤峰。”
    玻璃幕墙倒映着她骤然放大的瞳孔：“但问题的核心正在于此——你真的了解KK的特殊性吗？”
    KK的特殊性.
    明智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了事情。
    作为明智另外一面的卡尔，自然是知道自己的特殊，也从可能是流窜AI的存在上知晓过相关的事情，对此自然是有所预备，不过他并没有详细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实验品去检查的习惯，所以并不清楚他所谓的具体特殊是在什么地方，而现在看来他能得到某种解答了。
    不过明智之后从荒坂华子那边所得到的答案，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是另外一方面的。
    “KK的身体.很特别。”华子的指尖轻轻划过玻璃幕墙，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雾气轨迹：“在之前的荒坂宴会上，他捕获过一个流窜AI，后来那个AI被移交给了父亲.”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仿佛在复述某种禁忌：
    “那个流窜AI向着父亲，以某种秘密来换取自由和协议，而在没有任何记录的秘密对话后，一段连父亲的个人日记都被抹除的对话末尾，父亲释放了那个AI，但在达成协议前，它向着父亲透露了一个秘密——只对荒坂三郎过的秘密。“
    “向三郎大人？”
    “没错，一件改变了父亲想法，让父亲重新评估了KK价值的事情，父亲甚至考虑过如果KK足够识相，不与我哥哥联手的话，那么或许就连把晴子许配给他，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把晴子姐，许配给KK”
    在出‘晴子’，‘姐’的时候，明智的话语出现了一点细微的停顿，就像是在措辞上斟酌，或者不太习惯在晴子的称呼上加上另外的称呼一样，不过这点细微，就像是震惊未消去所表现出来的话语称呼，并没有被荒坂华子所在意。
    她继续着有关于KK，更加重要的事情：“没错，虽然关于那场秘密谈话究竟谈了什么，已经无人可知了，毕竟就连父亲的个人日志都被其特意删去销毁了，但是父亲却在这之后告知了我这个秘密是什么。”
    荒坂华子注视着下方的景象：“KK的身体，可以承载任何事物。”
    “KK的身体，可以承载任何事物？”
    明智听着这格外熟悉的话语，有些听懂了，却又没有完全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没错，他的身体极为特殊，在评估中，对Relic几乎是完美的，换句话来，只要是他的身体，那么任何人的人格数据通过Relic芯片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都可以得到‘完整’的重生，并且这个适配性的适配程度，甚至是在克隆人之上。”
    “这难道是”
    “没错，也就是，只要是得到了KK的身体，那么通过Relic，任何人都可以重生获得‘完美’，‘无缺’的生命，这个生命是没有任何缺陷，任何问题的真正第二条生命。”
    荒坂华子把真相展现在了明智的面前。
    这才是荒坂三郎的真正目的，或者雉鸡派如今行动的真正秘密。
    KK的身体。
    Relic。
    完美的重生。
    永生。
    这是永生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