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出航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
    布鲁布鲁岛的海滩上，一艘崭新的单桅帆船静静地停泊在浅水中。他甚至连三桅帆船都不是，那更别皮卡鲁飞行器那种流线型的华丽科技感，船身是由坚硬的木材打造的，这些木头都是瑞特找来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船员当然知道什么样的木头适合做船，结构甚至显得有些简陋，但每一个铆接处都无比扎实，
    更特别的是这个船身覆盖着一层，族长带着族人寻找来的特制的油性树脂，足以抵御海水的侵蚀和海虫的蛀咬，只不过老人家嘱咐瑞特要经常的保养，大风大浪也要避一避。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而瑞特的航行也终于开始了。
    部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海滩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目光复杂地看着即将启航的两人。
    妇人们将最后一些熏肉、淡水和水果塞进船舱，孩子们好奇地摸着船身，眼神是亮晶晶的，他们不知道瑞特要去干什么，他们只知道对于自家部的恩人要远行了，而大人们想的会更多一些，他们则用带着敬意的眼神看着瑞特。
    航行大海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想，他们的活动范围仅在布鲁布鲁岛周围，一些妇人，甚至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岛。
    老族长走到瑞特面前，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叮嘱
    “傻子……海上……千万心。”
    他又看向瑞特身边依旧安静、但眼神已不再空洞的少女，“娃子，你也……好好的。”
    少女看着族长，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瑞特咧嘴一笑，露出惯有的、看似不着调的笑容。
    “放心了老爷子，能杀死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再了打不过我不会跑吗？”他环视了一圈送行的人群，目光扫过他们脸上真切的不舍与担忧。
    “傻子，走吧~替老头子我啊，看一看这个大海的世界吧”
    瑞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
    “我们走了。”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们离开，不是结束，我们要去看一看大海上的不一样的风景了。”
    他顿了顿，抬手拍了拍身旁坚实的船帆，
    “老爷子我答应了，我们会替你们，去看你们从未见过的广阔世界，我们会去经历你们无法想象的冒险，我们会成为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人！你们一定会在知了叶上看到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名号将响彻这片大海。”
    海风吹拂着他黑色的头发，血雾在他周身微微流淌，
    “我们的自由，就是你们的眼睛。我们会替你们——‘自由’！”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所有部族人心中荡开层层涟漪。
    他们怔怔地看着那个站在船边的男人，看着他身边那个逐渐焕发出生机的少女，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中涌动。
    瑞特不再多言，利地转身，拉着少女的手腕，轻轻一跃，便稳稳在了甲板上。
    “扬帆！启航！”
    他血雾涌动，瑞特已经过了需要人帮忙起航的年纪，主要是这条船它确实也不需要那么多人，帆布便被他用血雾拉起，海风瞬间将其鼓满，发出猎猎的声响。
    简陋却结实的木船，缓缓驶离了海滩，
    海滩上的人们久久没有散去，他们用力地挥舞着手臂，直到那艘承载着“自由”誓言的船变成海平面上的一个黑点，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老族长抹了把有些湿润的眼角，笑骂了一句：“这傻子……”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所有族人，
    “好了！都别看了！恩人走了，咱们的日子还得过！都把心收回来！加固围栏，检查陷阱，操练起来！别等麻烦来了，指望远在天边的人回来救我们！”
    “我们要活下去，活得更好！这才对得起他们带给我们的一切！当然了有一些年轻人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时代变了，当你们觉得你们的实力可以跟瑞特一样，至少能够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的时候，我允许你们出海。”
    族人们轰然应诺，眼中的离愁被一种新的决心取代。
    是啊，他们也要努力地、自由地活下去。
    而此刻，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瑞特站在船头。
    少女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蓝，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身边那道血色的、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身影。
    他们的航程，才刚刚开始。
    木船平稳地航行在蔚蓝的海面上，布鲁布鲁岛已成为身后一个模糊的轮廓。
    瑞特左右看了看，从甲板角拎过来一个空着的木桶，将其稳稳放在船头中央，这一事可不能忘了。
    他一只脚踩在木桶上，然后朝着安静站在一旁的少女招了招手。
    “来，来，家伙，我来带你体验，体验成为海贼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少女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瑞特拍了拍木桶：“来，踩上来。”
    少女看了看木桶，又看了看瑞特，虽然不明白要做什么，但她没有任何犹豫，学着瑞特的样子，心翼翼地也将一只脚踩在了木桶的另一边。
    木桶不大，两人站得很近
    瑞特看着她，
    “这是启航的仪式，每个出海的家伙都要做的——对着大海，出自己未来的目标！我先给你打个样儿你好好想想。”
    他率先抬起头，望向无边无际的蔚蓝前方，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瑞特！要成为这片大海上最自由的人！无人能束缚我的意志，无人能阻挡我的航向！我要看遍所有的风景，经历所有的冒险！”
    他的声音在海风中传开，仿佛一种宣言，烙印在这片初生的航道上。
    完，他低下头，看向身旁的少女，眼神带着鼓励：“该你了，家伙。你的目标是什么？”
    少女怔住了。目标？她的未来？这对她来，依旧是一个过于陌生和宏大的词汇。
    她看着瑞特期待的眼神，看着前方广阔无垠、充满了未知的大海，又感受着脚下这艘承载着他们的船只在海浪中的轻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