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发现

    孟玲现在心里烦的很。
    自己用嫁妆开的这家酒楼，原本想着不求大富大贵，能多少赚点，生活体面就行。
    结果开了几个月下来，除去伙计的工钱、各种成本，到手里的，勉强能维持收支。
    她现在日常生活花销，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妆。
    但再富裕的嫁妆也扛不住她这么花。
    偏偏孟玲也不想给父亲写信要钱。
    她都快被“生活的苦涩”逼到绝路了。
    现在福又查案上门，带走自己的伙计。
    虽孟玲相信自己的伙计不会做什么。
    但人言可畏，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生意？
    别人可不知道你的伙计有没有问题，只知道你的伙计被捕快带走了。
    本来酒楼生意就不好，这么一来，更没客人了。
    孟玲站在福身前，叉着腰，很是无奈的道：“我给他作保，你让他在酒楼待着，人被衙门带走，影响的是自家生意。”
    听到这番话。
    福抬头看了自己这个嫂子一眼，道：“只是带去问话，过几天就送回来。”
    “过几天送回来？天啊，几天的时间，你知道咱家酒楼会被传成什么样吗？”孟玲心都在发痛，偏偏她还不能些重话，只能好话。
    自己这个姑子可是家里的心头宝。
    就在孟玲和福掰扯的时候。
    陈实从后厨走了出来。
    大概情况他在厨房就听明白了。
    “张，既然福你涉嫌一桩案子，你就过去帮着处理一下。”
    “这几天，我还给你照常算工钱。”
    陈实走到酒楼前，乐呵呵的道。
    听到这话，孟玲忍不住白了陈实一眼，声嘟囔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见陈实插手此事，她也不再多言，转身回到柜台，从台子上的盘子里抓起一把瓜子，恶狠狠的嗑了起来。
    福和陈实对视一眼，两人没有话。
    “带走吧。”福收回目光，对其他人道。
    几个捕快也没给伙计上锁铐，只是带着他往县衙方向走。
    福没有跟着，而是留在酒楼前，询问陈实：“昨天，十哥你在酒楼吗？”
    “没在，打烊前我就走了，这件事，你可以问问你嫂子。”
    陈实指了指孟玲，乐呵呵的道。
    他与孟玲虽然还没正式成亲，但彼此之间能做的也都做过了，该有的名分，也都心照不宣。
    那时候，陈烨刚沉睡几个月，两人不可能没心没肺的嚷嚷成亲。
    陈实的意思是等上三年看看，就当守孝了。
    福抬头看向柜台后面嗑瓜子的孟玲。
    孟玲咽下瓜子仁，叹道：“昨天我看那孩子可怜，都没要他的碎银子。”
    “都没什么赚头，也不差他这一点。”
    听完，福眼睛微亮，明白了什么，对孟玲道：“谢谢嫂子。”
    虽然孟玲心有不满，但还是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那乞丐发现自己留的碎银子后，来的第一个地方，确实是“和平酒楼”，但孟玲没收他的碎银子，他的钱没花出去。
    也就是……
    乞丐后面又去了别的地方。
    线索到这里，一下又断了。
    福闭上眼睛，琢磨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重新睁开双眸，对陈实道：“十哥，酒楼的菜谱能给我看看吗？”
    “行啊，想吃啥，哥让后厨给你做。”
    陈实从柜台上摸出一本菜谱递给了福。
    福没有留下来吃饭，只是翻看一遍后，便离开了。
    看着福离去的背影。
    孟玲叹道：“当家的，伙计都被捕快带走了，影响生意怎么办？”
    陈实闻言笑了笑：“我来当跑堂的，差不了事。”
    孟玲不禁翻了个白眼：“我的是这事嘛……”
    “影响不大。”陈实笑了笑。
    ……
    县衙牢房。
    “兄弟这几天辛苦你一下，受受累。”
    狱卒手里拿着铁链，一边缠在牢门上，一边对牢房里的张道。
    “好。”
    张点了点头，很是老实。
    他被关进去的牢房，相比其他牢房很是干净，算得上“高等客房”。
    将人关好，狱卒离开时，脸上还带着和善的笑容。
    能被福特意叮嘱一声的人，肯定得优待。
    衙门厅堂。
    福正在与宋沧杰、宋虎，以及衙门里资历较深的捕快们一同商议案情。
    “真是奇了怪了，要杀那四个外地富商，为了遮掩行踪，用这种奇毒，还能理解，可杀这个乞丐，但凡是个会武功的，一拳一掌就能打死，何必用毒？”
    “是啊，用了这种毒，不就明摆着告诉咱们，这乞丐和那四个富商有关联嘛……”
    “真是想不通……”
    衙门里几个资深捕快眉头不展，很是不解。
    他们都是在衙门里干了几十年的老人，经手的案子大大，经验深厚，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案子。
    福站在一旁，闭目养神没有参与讨论。
    老捕快们不时看向福，期待这个“第一名捕”调教出来的弟子，能有什么表现。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福一言不发，一副没什么头绪的样子。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
    衙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
    福睁开双眸，有些迫切的看向衙门外。
    只见仵作快步走了进来，脸色青中带白，走到福面前，道：“他腹中除了未消化完的面条，没有别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
    福眼睛微亮，了句：“果然。”
    这句话出口。
    其他捕快纷纷看向福，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不等其他捕快发问。
    福便迈步出了门，仵作紧随其后。
    “跟上去看看……”
    其他捕快虽然不知道福发现了什么，但见福一脸笃定，显然是有大发现。
    众人跟在福身后，一同出了厅堂，直奔停尸房。
    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又退了出来。
    停尸房内飘出浓郁的尸臭味，臭的人无法呼吸。
    “呕……”
    “哇！”
    一群老捕快各自找了处空地，佝偻着腰，一阵狂呕，脸色青中带白，一个个表情惊惧，十分震惊。
    他们闻过许多尸体的臭味，这么臭的还是第一次见。
    然而，进入停尸房的福和仵作却没出来。
    大概一盏茶时间后。
    福从停尸房内走出，神色平静的对众人道：“我找到了一个东西，此事干系甚大，我要上报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