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九阴玄甲（两章合一，八千字求订阅）

    “那些老家伙挑来选去，最后选了个天尊后人当衣钵传人？”
    烛九阴看着空中的苏牧，心里喃喃自语。
    它是何等存在？
    堂堂九阶大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苏牧施展的乃是天尊绝学。
    它不但认出来了，还知道这是哪位天尊的绝学！
    “恨地无环。真是有意思。
    修炼八九玄妙功的人向来都是刚猛无敌，苟家天尊却以谨慎微著称，他们竟然hi碰到一起。”
    烛九阴心中吐槽道。
    它也有几分不确定，照理，八九玄妙功的传人不可能跟天尊扯上关系。
    毕竟，老李头那些人跟天尊可是势不两立。
    但恨地无环这种天尊绝学，没有天尊血脉根本就不可能掌握的了。
    除非——
    “不对，不对。”
    烛九阴心里泛起了嘀咕。
    “按照常理，没有天尊血脉确实掌握不了天尊绝学。
    但按照常理，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掌握八九玄妙功和乾坤造化法！
    常理，对这子可未必适用。”
    它看着苏牧，忽然狠狠啐了一口。
    “他是不是天尊血脉，关我屁事！
    能被老李头那些家伙看上，哪怕他拥有最低贱的出身，现在也是天下最尊贵之人，这样的人，又岂是血脉可以限定的？”
    “这子能够打破常理，某的蛇蜕到他手上，却也不算辱没。
    我倒是有些期待，他能用某的蛇蜕，炼制出来什么样的兵器。”
    烛九阴嘟囔道。
    它揉了揉眉心，觉得眉头发紧。
    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人，没想到见到这个子，竟然接二连三地让自己受惊。
    不行，得憩一会儿缓缓精神。
    烛九阴懒洋洋地躺回石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过它还是分出一缕心神，关注着苏牧的动作。
    …………
    阴阳鼎内，那百余丈长的蛇蜕仿佛活过来一般。
    微微震颤之间，蛇鳞已经簌簌下。
    与此同时，阴阳鼎内腾起了熊熊火焰，舔舐在蛇鳞之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苏牧全神贯注，心地操控着火焰，以火焰来激发蛇鳞的特性。
    与此同时，他也取出一件件天材地宝，不断扔进火焰之中。
    也就是这时候烛九阴开始打盹，否则如果让它看见苏牧扔进火焰中的那些天材地宝，一定会再次被震惊到。
    苏牧身上的宝物是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搜集来的，有的是来自苍穹宗阵阁阁主徐玄玑，有的是来自大玄太祖李长庚。
    这些宝物任何一件拿出去，都能引起天下震荡。
    现在却像是不要钱一样丢入火焰之中，然后在熊熊火焰之中化作熔液，与烛九阴的蛇鳞熔合到了一起。
    那几乎坚不可摧的蛇鳞，也开始在阴阳鼎中变得柔软。
    一股奇妙的反应，正在阴阳鼎内进行着。
    …………
    大玄京城。
    玄帝杨秀虎脸色阴沉。
    他面前站着的几个人，商山四老、天策上将白晋中，夜枭卫的朱雀，还有六丁六甲等人，全都大气也不敢出。
    这次从蛮荒大陆回来，可以是玄帝杨秀虎崛起之后第一次吃亏。
    在此之前，无论是面对哪个敌人，他都不曾真正地输过。
    哪怕是大玄太平司，不也被他逼到了岭南三州那犄角旮旯里去了？
    苏牧以前就算偶尔能占一些便宜，那也是无关大局。
    但这一次，他们这么多人一起出动，不但没有得胜而回，反而折损了一个天玄境强者。
    这简直就是把他们所有人的脸都丢到了地上然后还用脚踩了几下。
    别玄帝杨秀虎心中憋着一肚子火，就连他们现在也是觉得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朱雀，联络药神，告诉他，太虚碑到了苏牧手上。”
    玄帝杨秀虎冷冷地道。
    难受的事情，有人分担一下就没那么难受了。
    太虚碑的事情，不能让他一个人承受。
    药神不是也想要太虚碑吗？
    让药神知道太虚碑到了苏牧手里，药神自然会着急。
    药神和苏牧之间，可还有一个毁灭分神的仇呢。
    “另外，告诉药神，苏牧已经和武宗搭上了线。”
    玄帝杨秀虎沉声道。
    祸水东引。
    武宗一直想把苍穹宗从天下第一大宗的位置上拉下来，而苍穹宗一直想要打压武宗。
    若是让苍穹宗知道苏牧与武宗有关，那他们势必不会坐视不管。
    “是。”
    朱雀躬身道。
    “白晋中，从今日开始，出动天策军，开始攻打岭南三州！”
    玄帝杨秀虎继续吩咐道，“商山四老，你们随军而动，苏牧不出手，你们便不用出手，他若是出手，你们三个便联手出击。”
    “得令！”
    商山四老剩下的三人沉声道。
    “从现在开始，岭南三州就是我大玄最大的敌人，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岭南三州的有生力量。
    等苏牧只剩下光杆一个人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拿了太虚碑还能有什么用！”
    玄帝杨秀虎冷哼道。
    太虚碑最重要的用途就是用来试炼弟子，如果麾下没有弟子，那拿了太虚碑又能有什么用？
    “这次与苏牧交手，倒是试探出了他如今的实力……”
    玄帝杨秀虎回想着与苏牧交手时候的事情，心中暗自道，“只要我再向前进一步，那必定能够胜过他！”
    …………
    太虚圣境。
    陈北玄、巫蛊宗宗主吴畅兄妹等人背靠着背。
    众人全都是身形狼狈，脸色惨白，身上随处可见血迹。
    周围，几道身影正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逃不掉的。
    交出传送阵的位置，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其中一人缓缓地开口道。
    “要战便战，无需废话。”
    陈北玄手中长剑微微震颤，勉力催发出九嶷剑域，结果却是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敬酒不吃吃罚酒！”
    围攻他们的那几人冷哼一声，就在其中一人抬起手，想要将陈北玄击杀的时候。
    忽然。
    凌空一片黑云笼罩而下。
    “何方宵！”
    那几人大喝道。
    霎时间天昏地黑，飞沙走石。
    几人纷纷出手。
    待他们击散黑云之后，陈北玄几人，赫然已经不见了身影，只留下满地的狼籍。
    “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有帮手，不过想从我十大金刚手中逃脱可没有那么容易，追！”
    话音未，那几人已经追上去。
    …………
    苏牧已经从空中到了地面之上。
    阴阳鼎也不再悬空。
    如果此时有人能够看到阴阳鼎内的情景，那必定可以看到，阴阳鼎内仿佛混沌初开。
    一团团五颜六色的溶液，以某种玄妙的规则彼此碰撞。
    就像是夜空中的星系在不断运转。
    的阴阳鼎内部，仿佛已经成了一个的世界。
    这个过程，竟然也蕴含了天地间最玄妙的道理。
    可惜，这个过程并无人看到。
    只有苏牧，做为创世主，亲手操控着这一切的发生。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期间烛九阴醒来过一次，不过看到苏牧并无进展之后，它便又懒洋洋地打起了盹。
    好在，这一片山谷是一片封闭地带，外人不会来打扰苏牧铸兵。
    在这里，苏牧甚至比在岭南三州更加安全。
    他完全不需要去担心自身的安危，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铸兵之上。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苏牧都有些超常发挥了。
    他的乾坤造化法本就已经大成，此刻超常发挥，他竟然隐约有一种窥见大李师伯境界的感觉。
    伴随着一声低沉似龙吟一般的响声。
    阴阳鼎内金光大放。
    紧接着，一道道宛若流星一般的光点从阴阳鼎内飞了出来。
    苏牧念头一动，就要出手将那些光点拦下。
    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吹过。
    只见一只手凌空乱抓，将那些光点一个个全都抓在了手里。
    苏牧转头看去，正好看到烛九阴到地上。
    它松开手，手里的东西叮叮当当了满地。
    “这就炼成了？”
    它看着满地的东西，饶有兴致地道。
    “我还以为你能炼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就炼出来这些零碎？
    这玩意要是辱没了我的蛇蜕，那可不要怪我毁了它们。”
    烛九阴有些不满地道。
    虽然这些东西不是它炼制的，也不会是它用，但毕竟是用它的蛇蜕炼成的，要是太垃圾，那会让人以为它的蛇蜕太垃圾。
    它可容不得这种事情发生。
    “放心吧。”
    苏牧来到烛九阴面前，平静地道，“不会辱没了你的大名。”
    苏牧伸手一抓，将一件甲胄摄拿在手中。
    是甲胄，它现在不过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仿佛石头一般。
    但是在苏牧手上之后，它开始迅速发生变化。
    黑色的物质仿佛流水一般，沿着苏牧的身体迅速流淌，眨眼间就已经覆盖了苏牧的全身。
    烛九阴只是眨了眨眼睛，就看到苏牧身体表面多了一层精致漂亮的甲胄。
    甲胄表面是细细的鳞片，如果细看的话，跟它的蛇鳞一般无二，只是了许多倍而已。
    鳞片细致，几乎不露任何缝隙。
    但从卖相上来看，这甲胄确实是十分漂亮。
    苏牧活动了一下手脚，动作无碍。
    “烛九阴，你用天玄境的力量来攻击我试试。”
    苏牧看向烛九阴，开口道。
    他话音未，烛九阴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
    轰！
    苏牧的身形如同炮弹一般飞了出去，轰然撞在远处的一座山上，直接将山撞塌了一半。
    烛九阴一脸得意。
    “这可是你让我打的，我的力量可没有超过天玄境。”
    烛九阴得意洋洋地道。
    它正愁找不着机会教训苏牧呢，结果苏牧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这是苏牧主动要求的，可怪不得它烛九阴。
    就算是老李头那些老家伙来了也没话。
    咳咳咳。
    苏牧从乱石当中爬了出来。
    他胸前赫然有一个清晰的拳印。
    烛九阴的力量确实没有超过天玄境。
    但它的力量，绝对是达到了天玄境的巅峰！
    而且烛九阴对力量的控制精妙到了巅峰。
    这一击，是九成九的天玄境强者都用不出来的。
    换了一般的天玄境，在烛九阴这一击之下恐怕已经死无丧身之地了。
    苏牧低头看着胸口的拳印，身上腾起一片火焰，然后那拳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甲胄也随之恢复正常。
    “还不错。”
    苏牧满意地点点头，“就算是一般返虚境穿上这甲胄，挨你刚刚那一击，也有五成的希望活下来。
    如果是一般的天玄境，想要打破它的防御，至少也得三招。”
    能抵挡天玄境强者三招，这已经是非常变态的效果。
    连烛九阴脸上都露出一抹意外。
    它刚刚一击，竟然没有打破这甲胄。
    这子还真有点门道。
    真起来，这甲胄就算能够抵御天玄境强者的攻击，它也看不上眼。
    不过这样的甲胄，摆在他面前的，足足有三百个。
    也就是，这子用它的蛇蜕，炼制出来三百个能够抵御天玄境强者攻击的甲胄！
    但数量达到这种程度之后，就算是烛九阴也觉得有些了不得了。
    天玄境在它眼中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放眼天下，天玄境已经算是强者。
    三百个如此甲胄，便能装备三百个武者。
    三百个能与天玄境一战的武者，放到哪里，都是一股不容觑的力量了。
    “马马虎虎罢了。”
    烛九阴嘴上道，“武者之道，讲究的是将全部力量集中于一处，这三百甲胄，如果合而为一，岂不是可以炼制出能够抵挡天尊攻击的甲胄？”
    “非也。”
    苏牧哑然失笑，“三百个返虚境，可未必胜得了一个天玄境。
    铸兵之道，数量并不能带来质量。”
    苏牧看了一眼烛九阴。
    有句话他要是出来，恐怕烛九阴会当场发飙。
    这蛇蜕虽好，却也有它的上限，用它是不可能炼制出抵挡天尊攻击的甲胄的。
    能做到现如今的程度，已经是苏牧超常发挥的结果。
    如果不是苏牧超常发挥，那便是将全部蛇蜕炼制成一件甲胄，最多也只是能抵挡天命境强者数击而已。
    话回来，如果真的遭遇天命境强者，就算凭借甲胄抵挡一二，最终也难以逃脱，甲胄的作用有限。
    但现在，三百甲胄，便能武装三百强者，足以纵横外域，无可匹敌。
    甲胄在身，在外域能伤到他们的人，几乎屈指可数。
    苏牧估计，便是太虚圣境武宗的十大金刚，还有苍穹宗的金甲神将，也不过如此罢了。
    烛九阴撇撇嘴，“算你勉强过关吧。
    不过我警告你，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用某的蛇蜕炼制的。”
    亲眼见到苏牧的乾坤造化法造诣之后，烛九阴早就已经心服了。
    虽然苏牧的修为境界比它差了许多，但能将八九玄妙功和乾坤造化法修炼到大成境界，也够资格与它交易了。
    “九阴玄甲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苏牧淡淡一笑，道。
    话之间，苏牧将那三百件甲胄收了起来，然后重新回到阴阳鼎前。
    只见他一抬手，一排蛇牙已经飞入阴阳鼎中。
    那是烛九阴褪下的牙齿。
    鳞片为甲，牙齿为兵，这才是完整的蛇蜕。
    烛九阴摸着下巴。
    “九阴玄甲？这个名字倒还不错。”
    它浑然忘了，刚刚它还警告苏牧不能告诉别人那九阴玄甲是用它的蛇蜕炼制而成。
    现在它竟然还有些沾沾自喜。
    “看这子的架势，以后必定能折腾出一番大事，到时候，这九阴玄甲也能名扬天下。”
    烛九阴心中暗自道，“某这也算是慧眼识英才，某的蛇蜕与他，比给那些酒囊饭袋强多了。”
    想到九阴玄甲，烛九阴不禁有些好奇，苏牧用它的蛇牙，能炼出什么兵器？
    从头到尾，烛九阴都没有想苏牧什么时候能助它自由。
    对烛九阴这种寿元几乎无限的大妖来，时间根本没有意义。
    一年、十年、一百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相比之下，现在看苏牧铸兵，反倒是有些意思的事情。
    有了炼制九阴玄甲的经验，苏牧这一次的动作快了许多。
    主要也是因为炼制甲胄比炼制刀兵要难了许多。
    炼制刀兵，对苏牧来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事情。
    乾坤造化法运转之下，很快，那些蛇牙就已经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红色。
    然后苏牧开始往里面添加辅材。
    这一次烛九阴并未瞌睡，它亲眼看到苏牧将一种种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丢进了阴阳鼎内。
    那熟练的动作看得烛九阴都愣住了。
    “这子的动作这么熟练，这是用多少天材地宝练出来的？
    老李头那些老家伙还真是看重他！”
    烛九阴心中暗自道。
    苏牧拿出来的东西，好多它看着都眼红。
    在它看来，苏牧一个年轻，上哪里去积攒这么多好东西？
    十有八九是那些老家伙给他的。
    “那些老家伙在这子身上投入了这么多，他们该不会想方设法逼我给这子当妖宠吧？”
    烛九阴心中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念头。
    它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那些老家伙一个比一个阴险，他们肯定知道，自己不会因为这子几句话就给他当妖宠。
    那些老家伙肯定会想办法逼自己答应！
    “他们到底想了什么阴险的法子，我是该顺水推舟呢，还是誓死抵抗呢？”
    烛九阴心中暗自道。
    它是和那些老家伙打过交道的，知道那些老家伙有多么难缠。
    它现在这种情况，可就是拜那些老家伙所赐。
    如果那些老家伙真心想让自己成为面前这子的妖宠，自己再怎么挣扎恐怕都没用。
    “这子的天赋，倒也配得上某——”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烛九阴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简直是笑话。
    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不行，坚决不行，某怎么可以成为人类的妖宠？
    某可以成为他的护道者，但绝对不能成为他的妖宠！”
    烛九阴心中暗自道。
    连它自己都没有发现，它的内心已经动摇了。
    从八九玄妙功大成，再到乾坤造化法大成，再到如今视天材地宝如无物。
    一步一步的。
    苏牧的形象在它心中已经固定了下来。
    在它的心中，苏牧是七十二贼倾力培养的衣钵传承人，天赋无上，身上的宝物无数。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讲，他都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
    这样的人，已经值得它来追随……
    苏牧全身心沉浸在铸兵当中，并没有刻意地去展示什么给烛九阴看。
    因为苏牧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还无法降服烛九阴。
    就算烛九阴答应做他的妖宠，他都不敢把烛九阴从这里带出去。
    毕竟，七十二贼早就已经败亡。
    如今外域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降服烛九阴。
    一旦让烛九阴脱困，它立马就能发现苏牧在撒谎。
    到时候，以烛九阴的实力，苏牧根本没有任何手段能与之抗衡。
    一个天命境强者，哪怕苏牧手段再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
    除非苏牧自身突破到天命境，否则他绝对不会考虑让烛九阴当妖宠这种事情。
    事实上，能空手套白狼，拿到烛九阴的蛇蜕，苏牧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至于更多的东西，苏牧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要是苏牧知道烛九阴心中已经有了做他的护道者的心思，苏牧一定会想办法打消它这个念头。
    开玩笑。
    护道者。
    烛九阴不弄死他就算好的了，还护道呢。
    当然，苏牧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
    他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铸兵上。
    这些蛇牙，锋利无双，几乎是无坚不摧。
    苏牧准备用它们来炼制一批刀兵，用来与九阴玄甲配合。
    有甲无刀，岂能成军？
    这些蛇牙，可都是烛九阴用来攻击的利器。
    它们长在烛九阴口中的时候，烛九阴用它们可以咬碎神兵。
    用它们炼制成刀兵，足以炼出神兵。
    天命级神兵！
    想当年，七十二贼当中的大李师伯倾其所有，也仅仅是炼制出来七十二件天命神兵。
    现如今，苏牧炼制的九阴玄甲就是天命级神兵。
    而他即将炼制出来的长刀，也会是天命级别的神兵。
    三百件九阴玄甲，再加上三百件长刀。
    整整六百件天命级神兵。
    以数量而论，几乎十倍于大李师伯炼制的天命神兵。
    当然。
    天命级神兵，和天命神兵，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无论是九阴玄甲，还是苏牧即将炼制出来的长刀，其实都无法与七十二件天命神兵相比。
    简单来，同样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水平却截然不同。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七十二件天命神兵，论级别，它们确实属于天命级神兵，但它们都是特殊的天命级神兵。
    苏牧很难得清楚它们之间的差别。
    只能勉强用这种方法来类比，他炼制的九阴玄甲和长刀，那都是随处可见的愚蠢的大学生。
    而七十二件天命神兵，则属于那种出类拔萃，将来能够改变世界的天才大学生。
    两者之间的区别，比人跟狗之间的区别都大。
    所以纵然是六百件天命级神兵，也没资格去碰瓷七十二件天命神兵。
    七十二件天命神兵，可是关系到成就天尊的大秘密。
    苏牧倒也不是妄自菲薄。
    虽然九阴玄甲和长刀比不上七十二件天命神兵，但也远比一般的神兵要强得多。
    甚至，一般的仙兵都未必能够比得上它们。
    苏牧对自己的技艺还是十分自信的。
    他心雕琢着长刀的形状。
    那些蛇牙，渐渐地变成一把把修长优美的长刀。
    伴随着一柄柄长刀成型，铮鸣的响声开始在阴阳鼎中回荡。
    伴随着的，还有一道道锋寒之意就，切割空气发出了呲呲的响声。
    还在嘀咕自己要如何选择的烛九阴忽然抬起头。
    它看着微微震荡的阴阳鼎，三角形的瞳孔之中射出一道宛若实质的光芒。
    “这股锋锐之意——”
    它心中暗自道，“年纪，竟然能把乾坤造化法修炼到如此程度。
    论铸兵之术，除了老李头以外，我还没有见过其他能比这子更强的。
    老李头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他这个本事。”
    想到这里，烛九阴心中再次一惊。
    这子，能跟老李头相提并论？
    老李头，那可是公认的万年不遇的旷世奇才，连那几个天尊都自承论天赋不如老李头。
    老李头也就是运气不好，生错了年代，否则他必定是可以成就天尊的。
    面前这子，天赋竟然比老李头更好？
    那岂不是明，他是古往今来的第一天才？
    烛九阴眉头紧锁。
    诚然，天赋好不一定走的远。
    在它悠久的生命当中，它见过太多绝世天才中道夭折。
    但面前这子不一样啊。
    他不但天赋好，而且背影硬。
    有老李头那些老家伙护着，这子中道夭折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况且，这子自身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天玄境。
    八九玄妙功大成的境界，就算没有人护着，天下能杀死他的人也是有数的了。
    可以，这子羽翼已丰。
    他将来，起码也是一个天命境大能。
    至于能不能更进一步，那就是它烛九阴无法判断的事情了。
    就算只是达到天命境，那也是站在了武道的金字塔尖上啊。
    “妈的，什么叫只能达到天命境，天命境还低？”
    烛九阴心中吐槽道。
    它这种天生异种，当年能达到九阶，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
    为什么它会觉得，天命境好像有些配不上眼前这子呢？
    “真是他娘的！”
    烛九阴啐了一口唾沫。
    这个时候，苏牧已经完成了收尾的动作。
    他剑指一挥，一道道光芒从阴阳鼎中飞出。
    这一次没等烛九阴出手，苏牧就把那些长刀尽数收进了储物空间之内。
    “子，你在防备我？”
    烛九阴斜着眼道，“还是你觉得你炼制出来的长刀见不得人，担心我给你全部毁掉？”
    “你这么藏着掖着也没用，如果这些长刀太拉胯，我早晚会毁了它们，绝对不会让它们留在世上丢我的脸！”
    “烛九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长刀是我炼制出来的，它们也是我的东西，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牧无语道。
    “它们是用某的蛇蜕炼制的！”
    烛九阴怒道。
    “你的蛇蜕已经是我的了，既然交易达成，我怎么用它们都不需要向你解释。”
    苏牧平静地道，“我现在让你看到它们，那只是我给你面子而已。
    你想要越俎代庖，那可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我？烛九阴！不自量力？”
    烛九阴气得头发都飘了起来。
    “难道不是吗？你在一个乾坤造化法大成的铸兵师面前点评兵器。
    你觉得，是你更懂兵器，还是我更懂？”
    苏牧淡淡地道。
    烛九阴哑口无言。
    狗日的。
    你要是这么那就没法聊天了！
    论对兵器的了解，天下除了老李头，还有谁能跟你比？
    乾坤造化法大成，很了不起吗？！
    算了，某不跟你一个辈计较这些！
    “子，蛇蜕你拿到了，兵器也炼成了，该滚蛋了。”
    烛九阴冷冷地道。
    话的同时，烛九阴也盯着苏牧，它是在试探，试探老李头那些老家伙到底有没有安排其他的后手。
    它一直觉得，那些老家伙不可能就这么简单派面前这子过来。
    他们一定还安排了其他手段！
    苏牧面色平静地看向烛九阴。
    “烛九阴，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
    苏牧淡淡地道，“你我之间，只是平等交易的关系，你没有资格对我呼来喝去。
    我要走便走，要留便留。”
    苏牧神色平静，心里却是一紧。
    但是他不能退缩，但凡他有丝毫示弱，都有可能让这烛九阴发现问题。
    所以哪怕明知道不是烛九阴的对手，他也必须得强势。
    只有他足够强势，烛九阴才会忌惮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话？”
    烛九阴怒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话？”
    苏牧重复了一遍。
    烛九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还真不知道对面这子叫什么。
    这子来了这么久，自己光顾着看他耍来耍去，都忘了问他的名字。
    “你是谁？”
    烛九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苏牧淡淡一笑。
    “听清楚了，我是苏牧。”
    他缓缓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