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心跳

    隐者之紫。
    林青取出拍立得，片刻后，一张照片吐出来。
    照片内一团乌黑，极为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白金之星。”
    林青把照片递过去，又从幽灵房间中取出纸笔，天空中下的雨滴自然而然的分流，绕过林青，避免影响白金之星绘制。
    白金之星只是看了一眼，就刷刷在本子上画了起来，不一会儿，画面就渐渐成型。
    那是一双灰败的眼眸。
    双眼之下是被细沙粒、土壤掩埋的脸颊，再往下的身体同样大半被掩埋，从露出来的部分，能看到晓组织长袍的红云。
    再往下……
    腰腹、双腿就全都没有了。
    这大大减轻了白金之星的工作量，它最后画完了一只手，手上戴着戒指，戒指上写有「白」字。
    晓组织·白虎，也就是——
    “南。”
    轰！
    一道金色烈焰点燃天空，所有阴云、雨水，在刹那之间被蒸发、汽化，林青释放隐者之紫指引方向，速度飙升到极限。
    ……
    南躺在废墟中。
    她快死了。
    准确，早在四天前，她就该死了。
    四天前。
    带土奇袭雨隐村，为的自然就是长门的轮回眼。
    南早就料到他心怀不轨，所以留了一手，提前埋伏了陷阱，准备了大量的起爆符，就是专门为了对付带土的虚化。
    是的，南料到了带土的到来。
    但她并没有向林青求助。
    因为她的底色，是一个骄傲且情感细腻的人。
    她是长门最后的伙伴，她有义务去保护长门的尸体。
    而长门在临死前，没有请求林青，就明，他本人也是希望能由南去安葬自己。
    所以，南做好了和带土同归于尽的准备。
    就在六千亿起爆符陷阱启动时，南对带土：
    “新的时代就要来了，属于旧时代的晓，该就此结束了……”
    “和我一起死吧。”
    带土嗤笑一声。
    和你一起死？
    南是把自己当成琳了吗？
    见带土语气间的轻蔑，南微微摇头。
    与火影原著不同，由于林青的缘故，带土在矢仓覆灭战、楼兰遗址中多次使用过写轮眼终极瞳术·伊邪那岐，南早早就是防了一手：
    六千亿起爆符下面。
    是又一个六千亿起爆符。
    在长门忙着追踪财阀、大名的线索，编制成册，制作情报卷轴的时候，南只专注了一件事，那就是从财团手中薅羊毛。
    如此庞大的数量，就算带土把两只眼睛全用了，今天也得死在这。
    然而——
    “南！你他妈的，你竟然真的把我赚来的钱，用在这种地方……”
    熟悉的低沉嗓音自背后出现。
    南回头看去，瞳孔骤然紧缩。
    鬼鲛、角都、迪达拉，三人就站在几十米开外，皮肤惨白，出现道道裂痕，眼白漆黑，唯有瞳孔是棕黄色。
    其中鬼鲛和迪达拉是微微低着头，如同傀儡般，眼眸间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只有角都不同。
    他死死盯着六千亿起爆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棕黄瞳孔中填满了愤怒。
    南眉头缓缓紧锁。
    “秽土转生……还是有意识的秽土转生。”
    “这就是你的底牌？”
    带土沉默不语。
    他不明白角都是什么情况。
    药师兜在后方手忙脚乱，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角都的灵魂在猛烈挣扎，简直就像是看到心爱之人，在眼前受到了屈辱一样！”
    一旁的白蛇仙人用蛇尾甩了药师兜一个嘴巴子：“别走神，先杀了那个女人再。”
    “哦！哦！”
    药师兜回过神。
    之后的战斗乏善可陈。
    南的起爆符陷阱针对带土，可谓是绝杀。
    但对付不死不灭的秽土转生傀儡，就极为吃亏了。
    战斗持续了许久，从海面打到了荒野，又打到了雨隐村。
    瞧见他们所敬仰的「天使」被敌人围攻，村子里的忍者纷纷冲了出来，结果自然是惨死在雨夜之下。
    平民们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最终南被击败，迪达拉制作的C4·迦楼罗炸断了她的身体。
    她被掩埋在地底。
    本来这种情况下，就算南能用式纸之舞，把自己全身化为碎纸，也会在查克拉耗尽后死亡。
    所以，带土没有再浪费时间，在一片废墟中寻找南的尸体。
    带土和邪神大白蛇的目的，是长门的尸体，是轮回眼。
    检查轮回眼还在后，带土把长门的尸体交给迪达拉。
    “你们先走。”
    “你呢？”药师兜问。
    “我来收个尾。”
    收尾？
    药师兜、白蛇仙人和飞段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等操纵三个秽土转生傀儡走远后，他们才听到了来自背后的爆炸声：
    带土用神威空间，把南的六千亿起爆符收了起来。
    现在，他站在雨隐村的上空，把所有起爆符释放了出来。
    漫长的爆炸、哀嚎和死亡。
    这就是带土所的收尾。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夺走长门尸体的事情，尤其是林青，杀死目击者，是最为简单的方式。
    药师兜面色难看，过去他追随大蛇丸大人，虽不把人命当回事，但也不会这般滥杀无辜。
    白蛇仙人神情冷漠，人类的死活与它无关。
    飞段眉头紧锁，这种突如其来，丝毫不给人准备的死亡，是对死亡的亵渎。
    不论他们怎么想，等最后一片起爆符下，雨隐村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带土进入神威空间，消失在天空。
    可他们没想到，南随身携带了一瓶紫色药剂——
    财团给长门的禁药。
    她一口一口喝着药，补充查克拉，维持式纸之舞。
    因为一旦解除忍术，她就会瞬间暴毙。
    就这样，南维持生命，用仅剩的一只手折出了一只纸老鼠，自土壤中一点点钻出去，前往雨隐村的方向寻求援助。
    她怀揣希望。
    直到……
    看见了全村的废墟、尸体。
    纸老鼠怔怔站在一处高台之上，黑洞洞的眼睛把画面传递到南眼中。
    啪嗒——
    纸老鼠掉入积水中。
    没了动静。
    药，喝光了。
    查克拉近乎枯竭。
    雨隐村全灭。
    晓组织全灭。
    长门死亡。
    弥彦死亡。
    南的记忆不断向前追溯，一生在眼前闪过，如同乘坐一列逆行的列车，直到最后一刻，列车到站了。
    她站在黑暗中。
    面前是一个的火堆。
    火堆旁坐着两个正在喝茶的男人。
    弥彦和长门。
    桌上还有一杯茶，仿佛就是在为她准备的。
    “抱歉，是我搞砸了。”
    长门对她摆摆手：“一具尸体罢了，至于村子的人……你不能不去埋怨凶手，反过来埋怨自己。”
    弥彦露出灿烂笑容：“好久不见，南。”
    南眼中闪着泪花。
    她走过去，就要拿起茶杯。
    忽然，长门伸出手，压在茶杯上，微笑摇头：“这杯茶太烫了，你还不能喝。”
    她愕然抬头。
    长门冲她身后扬了扬下巴。
    “你看，他来接你了。”
    “他？”
    「南」
    南听到了来自遥远彼岸的声音，她猛地转过身，一只手刺穿了黑暗，照亮了她灰败的眼眸。
    林青掀开掩埋在南身上的沙砾，把她从废墟中拉了出来，紧紧拥入怀中，波纹传递过去。
    短暂却在感知中极为漫长的沉寂后——
    噗通。
    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膛，感受到了彼此的心跳。
    黑暗中，弥彦和长门仍坐在火堆前，弥彦半张着嘴：
    “不是……这都可以？”
    长门耸耸肩。
    “我和你了，他是一个很神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