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钦州废物,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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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户是不会拥有凝聚力的。
    当主力砸盘的时候,也就是散们纷纷割肉的时候。
    而这时,主力就可以再低价的吸回筹码。
    跟我宋府君玩期货?
    K线都是我自己划的!
    “府君,用原来的粮价已经购入了近十五万石粮食。”郡丞兴冲冲的到了大堂里,十分激动的道。
    “就按照原来的粮食价格,不用继续压价。”宋时安道,“本意只是要粮价回归正常,而非蓄意收割。”
    这也是软着陆的一种吧。
    那些高位收粮的大户,虽然也做着破坏屯田的打算,本质上就是对抗官府,但其中不少人也是被世家大族给裹挟了。
    资产减半,已经是很大的惩罚了。
    当然,宋时安可以做绝到底,继续把时间拖下去,让这些人深陷大雪之中,粮食在没有仓库的情况下,越拖越贱,最后砍到五成,但也要考虑一下民愤的。
    何为民愤?
    那就是,五成的粮价意味着亏损百分之七十五。
    虽然有不少人压上了全部的身价,甚至还借钱上了杠杆,但其中也有不少的大户是以投资者的身份干这一笔买卖。
    大河之上,还有不少商船,倘若和船东达成协议,支付几个月的船租,强行的将粮食给囤下,那宋时安的收粮任务也难彻底完成。
    甚至,有些人如果脾气大,既不贱卖给官府,又没地去储存粮食,到时候直接把米往河里倒,那影响就太坏了。
    有时候不逼紧,也是一种双赢。
    “可是府君。”郡丞声的道,“咱们的能够买粮的钱,已经没有了啊。”
    这种隐患早就有了。
    或者这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缺口’就在那里,谁都看得见。
    可先前的时候府君就不用担心,到时候他来解决。
    现在,就轮到他来解决了。
    当然,郡丞可是一点儿都不慌。
    自从见了府君这神之一手,把所有人的粮食都骗过来,而且甚至还没有动用一丁点武力威慑后,他就变成无脑相信了。
    哪怕宋时安都被打死了,脑袋都掉下来了,他也觉得——府君这波假死真的是顶级智斗!
    “将所有的大户们都召集起来,让他们等我。”
    “是。”郡丞接令,退下。
    然后,宋时安又对三狗道:“请殿下过来,由他和我一起开会。”
    “是!”
    这时,大堂里只剩下了宋时安和心月。
    “这次的高价购粮,多是一些人背后操持,孙谦已经很明显了,还有一些勋贵,比如…离国公等人,也有牵扯。”心月询问道,“他们出钱出人高价囤积粮食,如此蓄意对抗朝廷,为何不正好让这些大户们签万名书?”
    对于心月而言,宋时安这一波已经赢了。
    赢了还不上嘴脸,还不乘胜追击,未免过于仁慈。
    “你想,我要是输了,他们会这样放过我吗?”宋时安一眼看穿心月的心思,打趣道。
    “是,他们不会。”
    “我也不会。”
    脸色逐渐肃然,宋时安沉着道:“但整这些人,靠告状已经无法满足我。”
    ………
    当有工贼,或者富贼原价出售粮食这个口子开了之后,其余人也跟疯了一样,争抢着让官府给他们兜底,这个时候再护盘显得是既愚蠢而又刺头。
    原本他们似乎是占了大义,可当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个圈套,宋时安根本就不觉得他们受了委屈后,这些人的脑子也就不热了。
    并且,也不敢再犟了。
    被官吏召集在一个巨大的,四周没有封口,只有顶部被支起的帐篷中后,每个人都淳朴的揣着手,蹲在地上,一点儿富人的架子都没有了。
    那不废话么,对穿过来的凉风,直接就让他们的脊梁开始打颤。连个火炉子都不给烧,这不纯粹是之前对他们抬高粮价这种背叛行为的惩罚么。
    “原本咱们就没有想过抬高粮价,都是那孙谦逼的啊……”
    “是啊,他们不逼咱们,也不会冒着风险干这种事情。”
    “现在要是老实交代,能够和解吗?”
    “你们也是被孙谦逼的吗?”
    “我们是钦州的,肯定是那些勋贵逼的啊……也不能算逼,只是……”
    “这就别维护他们了,人都不在这里,怕什么呢?本来要对抗屯田的,就是他们!”
    原本将孙氏,司州世家,还有勋贵们当成后台的众人,甚至已经有把老大们托出来,跟宋时安和解的打算了。
    没办法,还有这么多粮食,你不自我糟践一下,人家凭什么收粮?
    就在众人都焦虑的议论时,一位身着铠甲,配剑,披着红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六殿下来了……”
    “是中山王殿下。”
    “府君也在。”
    魏忤生的身后,就是宋时安。
    在众人的目光下,高大的魏忤生站在了中间,一只手放在剑柄上,正气凛凛,威风堂堂。
    没等他开口,众人全都匍匐跪拜。
    “我等,参见中山王殿下!”
    “抬起头来。”魏忤生道。
    于是,这些人慢慢的抬起头。
    有人准备起身,可见到其余人皆跪着,也立马跪了下去。
    就这么跪在冰凉的地上,接受王训。
    “屯田的粮食已经够了,朝廷拨款的够粮款,也用完了。”魏忤生开门见山的道,“但官府,还是愿意用原来的市价收购粮食。不过,只能打白券(欠条)。”
    这话一出来,下面一阵唏嘘和牢骚。
    “这如此低价,也要打欠条吗?”
    “是啊,先前好多人五倍粮价,那也是直接给的。”
    “而且白券如此之多,到时候钱真的能收……”
    “混账!他们让尔等高价收购粮食,日后补钱你们就信,官府与你们签字画押你们不信,要做什么!”
    魏忤生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惩戒的愤怒,仿佛是在对待细作和齐贼一样,看起来尤其的威严,让人感觉到倘若不从,是真的会被军法处置的。
    这就是宋时安让殿下来的原因。
    文官你们觉得卑鄙。
    那好,有话去跟军队吧。
    看你们的投机倒把在魏这里占理不占理!
    “殿下我等知错了!”
    “请殿下宽恕!”
    “我等相信官府!”
    这前倨而后恭的样子真是让人愉悦。
    毕竟这可是中山王,已经没有多少人比他更加高贵了,宋时安反恐还需要注意影响,让军方的魏来,那就只要一个名单了。
    “殿下虽然这话有辩解的嫌疑……”一个跪在前面的大户,十分委屈的道,“可我等,并非是真的完全贪婪。当初高价收购粮食的时候,我等也并不情愿。毕竟收的时候两倍,卖回去也是两倍,完全不赚呀。”
    这话还真的是实话。
    有些人是纯倒狗,觉得那些世家老爷都收了他们多,有他们护盘,粮价不可能垮。
    可绝大多数人,都是被迫的裹挟进去,抵抗屯田。
    尤其是钦州那里的人。
    勋贵一个个手上都是有私兵的,在当地那是把老百姓插在地里当人参的,哪敢不从啊。
    而且让他们过来卖粮食,也是某些勋贵偷偷支使的。
    的确,勋贵集团要制裁宋时安,不让粮食流到槐郡,可他们也不是完全团结,其中有些人看到五倍收粮,自己就倒戈了,偷偷变卖钦州财产‘资敌’。
    哪怕是对手,也不是铁板一块。
    在阳谋面前,只要有贪欲,就不可能不上当。
    “有人逼迫你等买粮?”魏忤生质问道。
    “这……”那人哆哆嗦嗦道,“我们这里,不少都是被裹挟的。”
    “告诉本王,是谁。”魏忤生,“谁裹挟的你们?”
    “殿下,您就放过的吧!”那人知道对方在钓鱼,更不可能为自己主持公道,因此拼死也不开口,“那个名字出去,人全家的命都不保。”
    “好,你们有难处,本王不追问。”魏忤生抬起头,高亢道,“所以,我当你们所有人都是被裹挟的,都是无罪的!”
    “殿下仁德!”
    投机倒把对抗屯田的帽子被摘下后,众人感恩戴德。
    “你们若不愿意签订粮食借条,还有一个法子。”魏忤生道,“官府为你们提供粮仓,你们的粮食会如数的登记入册,存放于屯田大营。”
    这个法子一出来后,众人面面相觑。
    然后,做出了选择。
    “殿下,我等愿意签白券!”
    “我们相信官府!相信殿下!”
    “也相信府君!”
    人性就是这样的,我粮食款先欠着,你们不答应。我那好吧,我帮你们把粮食保管着,到时候再还给你们,然后官府打借条这事大家就都能接受了。
    毕竟前者,好歹有个条!
    “诸位,这次你们觉得上了当,但想想吧。”宋时安反问道,“有没有人逼你们将粮食运到槐郡?”
    恶人来了。
    可这话,没人能够嘴犟。
    这,的确就是真理。
    那些世家大族还逼你买粮,可宋时安让他们来卖粮,可没有用军队押着,强迫他们做。
    怪只怪自己贪婪,怪,只怪自己愚蠢。
    “那些朝廷里的废物,地方的废物,还有钦州的废物,我不管他们是谁,品级多高。”
    宋时安毫不遮掩,露骨的道:“你们能够看到,屯田已经成了。”
    众人不得不承认,他的是对的。
    “签字画押的粮钱,官府一文不少的会给你们。至于中间输的差价,那是你们认为屯田会输的赌注。”
    宋时安指着这些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现在,你们还有机会压屯田赢。”
    ………
    “朝廷里的废物,地方的废物,钦州的废物,的是我们吗?”
    离国公府邸里,坐在中间大位上的离国公,在前方的消息回传,并将宋时安在众粮商前的这句话出来后,打趣起来。
    听到这话,下面的赵烈当场就怒了,站起来骂道:“在废物面前带钦州,这宋时安有几个脑袋,敢嘲讽我们从龙功臣!”
    “是啊,他真是不要命了!”
    “用了那些阴损诡计,就觉得我们钦州人是好欺的了!”
    “住口,太难看了。”然而离国公却并未与他们共同义愤填膺,当即抬起手指,指着韩琦,“长陵侯,钦州的粮食,是怎么运出去的!”
    韩琦,也就是当初被姬渊所杀的韩远的父亲。
    怎么一问,他紧张的低下了头,十分的心虚。
    “曲侯。”他又指着冉牧,也就是冉进的父亲,诘问道,“钦南通槐郡的路,是由你的家族看管,我三令五申禁止向槐郡通商,车队怎么过去的!”
    这一指,又缩头了一个人。
    “蠢货,蠢货!”把手放在脑子上,离国公是真的生气了,“动脑子想想啊,宋时安哪来的黄金,哪来的钱,去五倍收粮。生怕我知道,还背着我偷偷做。所以,我碍着你们赚钱了吗!”
    倘若勋贵内部没有出现问题,北边依旧是封锁着,那宋时安的粮根本凑不齐,甚至还差很多。
    但这并非是偶然。
    因为勋贵会上当,就是阳谋。
    这些靠祖上荫蔽的勋贵们,人生就两件事情——像驴一样生的到处都是,连谁是自己的子孙都记不住;打齐国人不行,但借用强权在封地大肆敛财还是内行。
    “尔等能不能争点气?”赵烈因为没掺和,所以也十分有底气的骂道,“难怪这宋时安指着我们鼻子骂废物,连这点蝇头利就能让我们分崩离析,这还算是钦州人吗?”
    “你就没问题了吗?”他刚完,离国公就无差别道。
    “我,我有何问题啊国公?”赵烈不服,并不觉得自己也是废物。
    “你的那个儿子赵毅,不就是屯田党吗,不就是宋时安的拥趸吗?”
    “可是国公,我跟他严肃申明过很多次,他是太子的……”
    “要么,你儿子跟宋时安划清界限。”离国公毫不留情,警告道,“要么,你跟我们划清界限。”
    这话出来,其余的勋贵也瞪向了他。
    凭什么你能够两边下注?
    屯田输了你不亏,屯田赢了你也不亏。
    搞骑墙的还高谈大义,配么!
    “……”
    赵烈就这么干愣在原地,无措的同时,也从离国公这如此霸道的态度上意识到一点——此诚危急存亡之秋。
    ……
    “陛下,孙司徒在听了宋时安骂了‘朝廷的废物’这句后,当场就病倒了……”
    喜公公向皇帝禀报道。
    “他倒是对号入座的挺快。”皇帝很平静,“派人去问候。”
    这话,让太监感觉到了老皇帝的腹黑。
    皇帝让人问候,表达两个态度。
    其一,孙司徒,我一直在盯着你。
    其二,孙司徒,老了就别作了,这次亏本只是一个警告。
    “陛下天威浩荡,那孙司徒必定知错,不敢再犯。”喜公公道。
    “扶郡算是烂了,让那孙谦调回朝廷。”皇帝道。
    “是,陛下。”
    孙谦此举直接将扶郡的经济搞垮,并且官绅对立,让其调走也是维稳的一部分。
    “宋时安,该那些人押注屯田赢了,于是以工代赈,让这两州的大户们投资屯田。”
    皇帝笑了,看向喜公公,打趣的问道:“朕算不算一开始就押对了重注?”
    “陛下就是宋时安最大的贵人,他的赌本全是陛下出的,现在归陛下赢了。”喜公公认真道。
    “当然。”
    枯萎的手在扶手上轻点,皇帝道:“朕在赌桌上,从未下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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