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阴影蠕动，微笑降临

    内华达州，边缘城市。
    夕阳的余晖给荒漠染上一层血色。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SUV驶离公路，颠簸着开向一座废弃的马戏团——欢笑之地。
    FBI高级探员瑞恩·科尔坐在驾驶座，目光扫过挡风玻璃外那锈迹斑斑的入口。
    巨型丑招牌上的油漆大片剥，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
    但那丑咧开的嘴，鲜红的唇角，以及过度弯曲的眼角，构成一个持久而令人不安的笑容。
    “头儿，就是这儿？”副驾驶的年轻探员强尼探头张望，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科尔嗯了一声，他现在的真实身份是基金会情报部外勤特工，现任FBI某特别调查组队长。
    车内其他三人，是他依照九头蛇计划发展的FBI下线。
    据FBI内部情报，这片废弃马戏团附近，近期接连发生人口失踪案，受害者多为流浪汉或寻求刺激的青少年。
    当地警方束手无策，案件最终移交给了FBI，上级命令他带队前来调查。
    “MOSS，扫描周边环境。”科尔在脑内下达指令。
    【收到，正在扫描……】
    【检测到轻微异常能量波动，初步评级：白级。】
    果然是异常事件，虽然等级不算太高，但任何异常都不能掉以轻心。
    科尔通过MOSS，迅速将现场情况和初步评估上报给了基金会情报部。
    【情报已接收，根据预案，允许你带领队进行初步调查与评估，如遇威胁等级提升，可视情况请求支援或优先撤离。】
    “明白。”
    结束通讯，科尔看向车内的队员：“都打起精神，这地方可能有点古怪，按照标准程序，两人一组，保持通讯畅通。”
    “是，头儿！”队员们应道，检查着身上的装备。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可能不寻常。
    虽然接受过关于世界存在未知一面的简报，也进行过心理建设和基础培训，但真正面对可能存在的异常，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紧张。
    五人下车，一股混合着尘土、腐朽木料和若有若无甜腻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
    那巨型丑的笑容，在逐渐暗淡的天色下，仿佛活了过来，正无声的注视着他们。
    科尔带头，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踏入马戏团。
    里面比想象的更破败。
    曾经色彩鲜艳的帐篷褪色、垮塌，露出锈蚀的骨架。
    游乐设施的残骸东倒西歪，被沙尘覆盖。
    地面上，除了厚厚的积灰，还散着一些颜色暗沉的污渍。
    “头儿，看这里！”一名队员压低声音，用战术手电照向一处旋转木马的残骸。
    木马的底座上，有几道清晰的拖拽痕迹，以及几点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新鲜的血迹。
    科尔心中一凛。
    “MOSS，分析血迹。”
    【正在分析……血迹为人类血液，形成时间不超过十二时，附近有微弱的挣扎痕迹。】
    队员们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他们虽然被科尔打过预防针，但亲眼见到这些，还是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保持警惕，注意脚下和四周。”科尔沉声道，率先向马戏团深处走去。
    空气中的甜腻气味似乎更浓了些，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在一座倾斜得仿佛随时会倒塌的大型帐篷前，科尔停下了脚步。
    帐篷的帆布上，用夸张的字体写着哈哈镜之家，旁边画着一个咧嘴大笑的丑头像。
    “有动静吗？”科尔问。
    “没有，头儿，很安静。”负责警戒的队员回应。
    太安静了。
    科尔推开破烂的门帘，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那股甜腻的气味，扑面而来。
    帐篷内部光线昏暗，靠着战术手电的光，他们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几具人形物体以各种扭曲的姿势散在地。
    他们都穿着破旧的衣物，像是游客。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脸。
    每一张脸上，都凝固着一个极度夸张的笑容，嘴角被撕裂，一直咧到耳根，鲜血染红了他们的下巴和脖颈。
    “呕……”强尼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其他队员也脸色发白，强忍着不适。
    科尔强迫自己冷静观察。
    “MOSS，分析尸体。”
    【正在扫描……死者共计四名，两男两女。死亡时间约六至十时。】
    【主要死因：面部肌肉及颈部动脉被极端外力撕裂，导致大出血及窒息。】
    【脑部组织检测到微弱但独特的能量残留，与S002（弗莱迪·克鲁格）的梦境能量有部分相似特征，但更为混乱狂暴。】
    【同时，在死者体表及空气中检测到一种未知的生物信息素，来源不明，功能未知。】
    弗莱迪？
    科尔心中一惊。
    斯普林伍德镇的噩梦，他从基金会内部报告中了解过。
    这里的异常，难道和那个梦中杀手有关？
    但MOSS提到能量更为混乱，还多了一种未知的生物信息素。
    科尔感觉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
    就在这时，帐篷深处的阴影晃动了一下。
    “谁在那里？！”一名队员厉声喝道，举起了枪。
    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几个人。
    他们穿着破旧的马戏团员工服装，丑服、杂技演员的紧身衣、驯兽师的皮装，款式各异，但都肮脏不堪。
    他们的脸上，带着与地上尸体如出一辙的、撕裂至耳根的固定微笑。
    步履蹒跚，动作僵硬。
    他们的嘴唇无声的开合，似乎在重复着什么。
    仔细倾听，才能勉强分辨出几个模糊的音节。
    “你……看到……它们……了吗？”
    一个微笑者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直勾勾的看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年轻队员，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
    “它们……多美啊……”
    那名年轻队员，代号菜鸟的汤姆，下意识的与那个微笑者对视了。
    一秒，两秒，三秒……
    “呃……”汤姆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的嘴角，正一点点向上扬起，试图模仿那恐怖的笑容。
    “啊……我的脸……我的脸！”汤姆惊恐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却无法阻止那诡异的笑容在他脸上蔓延。
    “汤姆！”强尼惊呼。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模因视觉污染！异常能量等级提升，已抵达蓝级！】MOSS急促的警报声在科尔脑中响起。
    科尔脸色骤变。
    他立刻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金属装置，猛的按下启动按钮。
    一道无形的力场以装置为中心扩散开来。
    【便携式认知稳定器已启动！】
    【精神稳定力场已激活！】
    “不要看他们的脸！”科尔大吼，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嘶哑。
    “它们通过视觉传播模因病毒！”
    他的话音未，帐篷的各个角，阴影之中，更多的微笑者涌了出来。
    四面八方，密密麻麻。
    他们堵住了出口，将探员队团团包围。
    每一个微笑者脸上都挂着那副撕裂的、永恒的笑容。
    在战术手电摇晃不定的光束下，那些笑容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嘲弄。
    “你……看到了吗？”
    “它们……多美啊……”
    低沉而诡异的呢喃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钻入他们的耳朵，冲击着他们的理智。
    被认知稳定器保护的汤姆，脸上的肌肉依然在轻微抽搐，但嘴角上扬的势头被止住了。
    他惊恐的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微笑者，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
    “头儿……它们……它们太多了！”强尼的声音带着哭腔。
    科尔的额头渗出冷汗，手紧紧握着枪。
    蓝级异常，视觉模因污染，数量众多。
    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