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邪物

    “你以为你走狗屎运救个人就了不起了吗？”
    “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呸！臭屌丝！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了！”
    周婷婷骂得痛快，却见曾凡脚步甚至连顿都没顿一下，径直掀开门帘进了屋，彻底将她无视了个彻底。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任何犀利的反驳都更让周婷婷难受。
    她感觉自己积攒了许久的力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仅没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显得自己像个歇斯底里的丑。
    “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吗？”她迁怒地瞪向周围看热闹的村民。
    村民们见她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多留，互相使着眼色，窃窃私语着散开了，但那眼神中的意味，却让周婷婷如芒在背。
    周婷婷独自站在空旷了些的院子里，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凉和难堪。
    她死死盯着那扇隔绝了她和曾凡的门帘，牙齿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愤怒、羞耻、不甘……种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发酵。
    忽然，一个念头如同鬼魅般钻入了她的脑海~
    曾凡以前……
    好像有一次半开玩笑地过，觉得她穿裙子配丝袜会很好看，当时她还觉得他猥琐，生气地骂了他一顿。
    对了，丝袜……
    周婷婷的眼神闪烁起来，愤怒渐渐被一种扭曲的征服欲所取代。
    曾凡，你不是现在能耐了吗？
    不是对我不屑一顾了吗？
    我偏要让你重新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我就不信，凭我的容貌和身材，稍微用点手段，还拿不下你一个屌丝曾凡！
    等你重新对我神魂颠倒的时候，我再狠狠把你甩掉，才能出了今天这口恶气！
    对，就这么办！
    过两天就去镇上，买几条最性感、最薄的丝袜……
    周婷婷想着想着，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混合着羞耻和兴奋的红晕，仿佛已经看到了曾凡再次为她痴迷的样子。
    ……
    与此同时，屋内。
    曾凡并没有将周婷婷那番表演太过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那段过往早已随风而逝，如今的周婷婷于他，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清楚。
    老李头的儿媳妇，此刻正虚弱地靠在炕上，口喝着热水，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总算有了些许生机。
    老李头和他的亲友们，正守在一旁，满脸感激地看着曾凡。
    “凡…不，曾神医，这次真是多亏了您啊！”
    老李头又要跪下，被曾凡连忙扶住。
    “李叔，别这样，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曾凡摆摆手，随即神色转为凝重，他看向儿媳妇，沉声问道：
    “嫂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有件事我必须问你，这关系到你为何会突然昏死过去，也关系到村里的安危。”
    他语气严肃，让屋内的几人都紧张起来。
    “你快想想，你今天早上出去放牛，到底遇到啥了？”老李头急忙催促道。
    女人捧着碗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浮现出恐惧之色，显然昏迷前的记忆并不愉快。
    她努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我…我今天一早，就跟平常一样，去村西头那边山坡放牛…”
    “后来…后来牛好像有点受惊，我就往前走了走，想看看怎么回事…”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然后…然后我就看到，路边…路边草丛里，好像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我以为是哪个懒汉躲那里偷懒，就…就好奇走过去，想看看是谁…”
    儿媳妇的声音开始发颤，脸色也更白了。
    “然后呢？”曾凡目光锐利，追问道。
    “然后…然后我走近了才发现…那…那根本不是一个人！”
    儿媳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
    “那是个…是个浑身长满了黑毛的…彪形大汉！个子特别高，特别壮！”
    她似乎陷入了恐怖的回忆中，眼神涣散：
    “它…它背对着我，蹲在草丛里，好像在嗅着什么…”
    “我吓得不敢动，它…它好像闻到我的味道，猛地转过头…”
    女人猛地抓住旁人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它的脸…脸上也全是毛！眼睛是…是黄褐色的，嘴巴凸出来…”
    “根本不像人，更像…更像一只大毛猩猩！”
    “对，就是像山里传的那种毛猩猩！”
    “它…它看见我，就朝我走过来，不是走，是…是有点晃荡着…”
    儿媳妇浑身筛糠般抖动起来：
    “它不理我喊叫，就一个劲地往我身上闻…”
    “特别是我…我尿尿的地方…”
    到最后，她声音细若游丝，满脸的羞愤和恐惧。
    “我…我吓得魂都没了，只觉得一股子不出的腥臭寒气扑过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完这些，儿媳妇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丈夫怀里，低声啜泣起来。
    而屋内，老李头和其他人，早已听得面无血色，目瞪口呆。
    “毛…毛猩猩？闻…闻那里？”
    老李头结结巴巴，显然也被这匪夷所思的描述吓到了。
    曾凡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果然！
    和他之前的感知与判断吻合！儿媳妇并非是得了什么急病，而是中了极为阴寒邪的“毒”或者是“煞气”！
    这种阴邪之气，绝非寻常病痛，更非自然形成，往往与一些邪祟之物相关。
    浑身是毛、形似猩猩的彪形大汉？喜好嗅人阴气？
    曾凡脑海中迅速闪过《天罡地煞大道诀》杂篇中记载的一些山精野怪、邪煞异闻。
    其中似乎有一种记载，名为“魈傀”或者“山魈”，乃是集深山老林之阴晦怨气而生的精怪，性喜阴秽，常以活人阳气、尤其是女子阴气为食，其所过之处，往往留下阴寒煞气，常人沾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生机闭锁，如同假死，若无人解救，便会真正魂魄离散而亡。
    难道……这桃花村附近的山林里，竟然混进了这等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