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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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棉棉确实血口喷人。
    因为那些淤伤全是女配自己一拳拳捶出来的。
    她信了陈金辉的鬼话,以为赵凌成果然不要自己的骨肉,就一拳拳的,想要捶掉孩子。
    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女人能在自己身上下那么狠的毒手?
    刚才还在生闷气的吴菁菁帮她裹好衣服,搬来了凳子:“快,快坐下。”
    辛酸抹泪,她问:“肚子痛不痛啊,要不要上医院?”
    围观群众也开骂了:“简直畜牲,丧尽天良!”
    妇女们齐戳陈金辉的脑袋:“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老公安看着离婚证,却直击问题的核心:“离婚半年,你怀孕多久,孩子的父亲呢,能联络到吗,要不要我们来帮忙?”
    吴菁菁可算不懵了,抢着:“给孩子爸的电报,我已经发出去了。”
    电报上只有一句话:我怀孕了,孩子是赵凌成的。
    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了,陈棉棉也只能等。
    她也更关注公安对于陈金辉的处理情况。
    她问:“我弟会坐牢吧?”
    老公安合上离婚证:“我们会带走他,也会严肃教育他。”
    陈金辉百口莫辩,但必须辩:“我向领袖保证,那些伤都是她自己捶的。”
    陈棉棉反问:“你腰上的绳子呢,难道不是为了捆绑,控制我?”
    陈金辉一本正经狡辩:“我要去上班,绳子是捆货用的。”
    再看公安们:“铁路上常有掉的货物,就得用绳子捆。”
    许梅也:“我亲眼看见的,那些伤全是陈棉棉亲手捶出来的。”
    老公安冷冷一笑,却是反问:“作为一家人,你亲眼看到她捶打肚皮,却只是看着,就不怕她万一捶出个肝脏,脾脏,或者子宫破裂,一尸两命?”
    许梅一噎,陈棉棉却恨不能当场鼓掌。
    不愧老同志,看问题的角度够犀利。
    但老公安慧眼如炬,一般的伎俩还真瞒不过他。
    合上离婚证,他低声对陈棉棉:“但要真是你弟打的,你的胎早掉了。”
    如果真是男性捶她,不但胎掉了,她的子宫都得掉。
    老公安看出她在撒谎,也只想对陈金辉来个批评加口头警告。
    陈棉棉搜索回忆,又:“我还要举报陈金辉,当初他要考铁路巡查,枪法不过关,是我剃光了头帮他替考的,要不然他就进不了铁管所。”
    记笔录的公安一愣,斜眼:“就你,会打枪?”
    老公安却:“李同志,八千湘女上天山,女性能顶半边天。”
    这是六十年代的大西北,全民皆兵,而且狩猎合法。
    因为老爹死的早,老娘又裹脚,陈金辉只管玩,家里的农活都是女配和大姐俩干。
    家里的民兵任务由女配出,天天训练射击,她土.枪打的极好。
    正好铁管所要招人,枪法是唯一指标,打得好才能进。
    而当时的档案上还没有照片,于是女配就剃了光头,帮他去考了。
    在所有应征者中,她打出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也让弟弟成功端上了铁饭碗。
    不想二姐竟会嚷嚷出替考一事,但现在陈金辉的枪法已经练出来了。
    他干脆的:“要不拿枪来,我和我二姐比枪法,看谁更好?”
    公安李想掏枪,但老公安制止了,他问陈棉棉:“你为什么要帮他替考?”
    又:“你不懂法吗,不知道一旦被查,你得坐牢?”
    陈棉棉诚言:“我娘跪着求我,要我帮弟弟。”
    女配只是扶弟魔,还没疯癫,但她娘王喜妹是个护儿狂魔。
    连生八个闺女后才有的儿子,丈夫又死的早,她一心要儿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铁路招工就好比鲤鱼跃龙门的好机会,王喜妹当然不会放过。
    她晓之以情,跟女配讲自己抚养几个儿女长大有多不容易,一边又动之以理,让女配相信只要弟弟有了公职,当了干部,就会对姐姐多好,多孝敬姐姐,女配也爱弟弟入骨,头发一剃就上阵,帮他打比赛去了。
    围观群众一听不干了,有人:“铁路系统那么好的单位,他作弊进去的?”
    还有人:“这种人得抓去坐牢吧?”
    老公安点头:“这些我们都会查证,人我们也会带走,大家稍安勿躁,一切以证据为准。”
    群众纷纷:“赶紧查呀,查实了就给他判刑,这也太可恨了。”
    群众判案,觉得严重的就统统坐牢。
    但陈金辉当然知道,问题没那么严重,铁管所也不可能因为陈棉棉一句话就开除他。
    但现在问题严重了,他必须认错认怂,以消弥群众的怒火。
    所以他深深鞠躬:“不管咋样,惹了姐姐生气就是我的错,对不起了姐,我向你赔罪!”
    又对大家:“我全权配合公安调查。”
    叫李的公安停下笔录,问陈棉棉:“识字吗,要不认识,笔录我读给你听,觉得没问题就签字摁手印,会写自己的名字吧,不会就画个圈,然后摁手印。”
    许梅也知道,丈夫最多就被拘留几天,调查一下就会被放,但她还是不甘心。
    她冷笑:“一个男人不要了的离婚妇女,坑弟弟就是坑自己的靠山,你呀,早晚遭报应。”
    岂知陈棉棉立刻接了一句:“公安同志,只拘留可不行,我要求枪毙陈金辉。”
    ……
    枪毙当然是胡扯,但她需要公安多关陈金辉一段时间。
    因为不论赵凌成还是赵慧,都在保密单位。
    泉城位于戈,各单位之间距离都很远,没有专车接泊根本无法到达。
    各单位家属院也都需要随军和探亲手续方能进入。
    陈棉棉不知道赵慧什么时候才收到电报,又会不会来接自己,她也只能等。
    可陈金辉不但是铁管所职员,仨舅子目前还都在当民兵,其中有一个还是领导。
    要他出了局子,再有他几个舅子,不得搞死陈棉棉?
    但听她这般狠毒,许梅被激怒了,尖叫:“陈棉棉,你娘生过九个孩子!”
    再吼:“他是你娘生了八个赔钱货才有的宝贝儿,你却要他死?”
    生了八个女儿后才得到个带把的,那是真耀祖,他姐姐却要他被枪毙?
    陈棉棉挑眉冷笑,轻飘飘问:“他罪有应得,不是吗?”
    许梅心既你不仁,那我也不义了。
    她大声:“同志们,我这二姑姐,她搞破鞋!”
    又:“知道为啥军官前夫把她退货了吗,因为她跟别的男人搞破鞋,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杂种,是孽种!”
    本来以为瓜吃完了,群众都要散了,可风波再起,还如此劲爆?
    公安们也集体震惊,皆不可置信。
    军人工作特殊,军嫂们出轨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再加上陈棉棉又离了婚,就……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想啥的都有。
    只有吴菁菁不相信,大声:“不可能。”
    又:“我见过她老公,长得可好看了,她不可能出轨的。”
    从污蔑陈棉棉是疯子,再到喊她搞破鞋,许梅用的全是泼妇攻击。
    这种攻击对性格软弱的女性来是致命的,但可攻击不到律师出身的陈棉棉。
    她也休息好了,站了起来,她直逼许梅。
    她:“搞破鞋得有奸夫,谁主张谁举证,你来举证,那个奸夫是谁?”
    许梅才要张嘴,陈金辉却是一声吼:“媳妇,闭嘴!”
    他猜到了,媳妇是想嚷嚷出魏科长来。
    但且不在陈棉棉婚内,魏科长跟她总共只见过两次。
    离婚后也只见了四五回,拉了拉手,还没有过深入交流,要有,人家不就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许梅想给陈棉棉泼脏水,但军嫂出轨是非常严肃的事,跟军嫂通奸是要被判刑的。
    魏科长又没做过,莫名被栽赃,他能不气?
    以他的脾气,和他在铁路系统的势力,他不得弄死陈金辉?
    陈金辉也搞不懂,曾经那么爱他,只为他着想的二姐怎么就翻脸无情了。
    他想不通也看不明白,他的脑子都快炸了。
    她步步紧逼许梅:“和我通奸,破坏军婚的男人是谁,把他出来。”
    许梅反应过来了,不敢,只嘴硬:“你自己心里清楚。”
    陈棉棉冷笑,先:“不出来吧,因为你是在造谣。但因为你的谣言,我会被在场所有人误解,他们会继续散播谣言,而我将活不下去,我会痛苦到自杀。”
    吴菁菁真情实感的流眼泪:“棉棉你好惨啊。”
    陈棉棉再看老公安:“假设我因出轨离婚,我的前夫必然知道谁是奸夫,这件事也关乎我的生死,我恳请你们联络我前夫来为我正名,否则,我将活不下去。”
    老公安掏出纸笔来,问:“你前夫部队的番号呢,多少?”
    再看许梅:“把她也拷了,一起带走。”
    许梅懵了,连迭声:“我就随便,至于拷我吗?”
    老公安声厉:“因为谣言可能致人死亡,所以要负法律责任,拷上。”
    许梅总算怂了,放声大哭,围观群众也全闭紧了嘴巴。
    ……
    老公安一开始以为陈棉棉只是个普通军嫂。
    但一听部队番号,他严肃了:“你确定这个赵军官,是在这儿工作?”
    又:“这可是特级保密番号。”
    特级保密番号是,如无要事,地方政府一律不得随意联络的。
    离异的前妻而已,非一般的事公安也不会帮她。
    陈棉棉恳求:“您再加一句,就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她故意激着许梅污蔑她,其实就是为了一通经由公安发出的电报。
    毕竟不是电话直联,她不确定赵慧能不能收到消息,也不确定人家管不管她。
    但难产是一柄悬在她头顶的利剑,她必须多做几手准备。
    见老公安犹豫,似乎还下不了决心。
    挺胸抬头,她又是一声高呼:“同志们,我冤枉啊。”
    再指许梅:“我之所以离婚,全是他们两口子害的。”
    招待所今天连连爆大瓜,不但客人们集体出动,附近的居民也全来凑热闹了。
    有的人还从国营商店买了瓜了饮料,边吃边看。
    许梅下意识反驳:“你放屁。”
    陈棉棉嗓音高亢:“我要告陈金辉夫妻破坏军人婚姻,盗窃军人财物,危害军人人身安全,差点害死一位军官,而且我有证据,就在现场。”
    又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
    群众只怕陈棉棉太激动伤到自己,齐声:“闺女别激动,慢慢。”
    吴菁菁:“把证据拿出来,公安会帮你撑腰的。”
    陈棉棉先:“原本我婚姻美满夫妻恩爱,但自打我结婚,陈金辉就觉得,姐夫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听赵军官家里有茅台和保命药,他就强迫我去偷。”
    又:“他原本是临时工,是给领导送了茅台才转正的。”
    陈金辉一脸的血和大水泡,彻底懵了:“姐,茅台酒是咱娘要的,可不是我。”
    许梅也:“酒是我婆婆给的,咋就成偷了?”
    又哭着:“再了,舅子拿姐夫的东西,能算偷吗?”
    舅子拿姐夫的东西确实不算偷。
    但陈棉棉再:“陈金辉听部队冬天发的棉衣靴子特别保暖,想要,就不停殴打,逼迫我,让去偷我丈夫的棉衣。”
    又扬起调子:“在陈金辉的淫威下,我偷走了我丈夫的特制棉衣,他带着普通棉衣进大漠,却差点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真实情况是,陈金辉听保密部队的特供棉衣好,想要,就写信给女配,撒谎自己得了肺结核,要没件好棉衣,这个冬天他熬不过去,她可就没有宝贝弟弟了,女配当真了,就悄悄把丈夫的新棉袄给调包了。
    赵凌成进了大漠才发现棉衣不保暖,差点没活活冻死。
    回来后俩人吵起来,女配要离婚,他也就同意了。
    就好比妞妞之死,女配和陈金辉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一样,调包棉衣也是。
    他们差点害死人,可他们全没意识到自己有错。
    赵凌成牺牲后,陈金辉听时还要啐一句:当了首长不会玩权力,他死的活该!
    那时他们全家都在铁路系统了,但又盯上了部队,想捞油水。
    可因为妞妞死,他们捞油水的美梦也就破灭了。
    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书里惨死的妞妞,陈棉棉必须让陈金辉去蹲回大狱!
    ……
    被姐姐连番背刺,陈金辉彻底懵了。
    机械摇头,只一味:“撒谎,她撒谎。”
    但老公安突然一把撸起他的裤管:“嚯,特供翻毛皮鞋?”
    再扯他的衣服:“特供手表特供皮带,哥们,你把你姐夫给抄家了吧。”
    证据确凿,他浑身上下,全是保密部队的特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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