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6章 不可能的任务

    陈凡挂断吕致远电话后，直接来到秦氏集团。
    他之前收到消息，秦伟业已经从国外疗养归来。
    在门口，他跟保安报上名字。
    保安没有汇报，直接道：“我们董事长吩咐过，让您直接到顶楼办公室，他在等您。”
    “原来秦董事长早就料到我会来找他。”
    陈凡嘀咕一句，进到办公楼，上了电梯。
    秦氏集团的大楼，比全利集团矮了几层。
    进到秦伟业的办公室，感觉也很普通，古色古香的像个茶室。
    不像张全利那样，完全一副暴发户的感觉。
    秦伟业坐在茶台后面，平静地微笑道：“茶都已经给你泡好了。”
    “秦总料事如神。”
    陈凡恭维一句，然后去对面坐下。
    秦伟业亲自给他斟茶道：“你今天闹得这么轰动，我想你总会来找我的。
    只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最后才来？
    以我们的关系，你不应该第一个来找我么？”
    陈凡道：“您是我的底牌。
    我觉得在您这里最有把握，所以才留到最后。”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接手西山矿业？”
    秦伟业淡淡地道：“我他们看法一样。
    从投资的角度看，西山矿业没有任何投资价值。
    矿产的价值为零。
    企业所欠的工资、养老金、医疗金，退休职工养老等等，这都是沉重的包袱。
    我想任何一个理智的商人，都不会接手这个项目的。”
    “我不是商人，我是政府工作人员。”
    陈凡饮一口茶道：“当时我把峰带回来，我记得秦总过，要给我赏金。
    当时我没要，现在我想要了。
    秦总这么大的企业家，不会赖账吧。”
    秦伟业端着茶杯愣了愣神，随即晒然一笑道：“这事我差点忘了。
    当初你虽然没领奖金，但我当时设立了一个账户，里面注资三千万，当做对你的酬劳，等你随时来取。”
    “我不要三千万，我要两百万就够了。”
    陈凡道：“这两百万也不是我要。
    我给您把西山矿业拿过来，不需要您再投一分钱。”
    秦伟业沉吟片刻道：“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陈凡点了点头。
    “要不这样吧，”秦伟业道，“你的官员身份，不能经营公司。
    我把这两百万注册一个独资公司，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收购西山矿业，股份暂时由我来代持。
    若这个公司赔光了，也就当还了你一个人情。
    账户剩余的两千八百万，依旧是您的。
    若将来煤炭涨价，西山煤矿又有了开采价值，所产生的利润，完全由你支配。
    你做慈善也罢，自己支取也罢，也全部由你。
    到时你愿意辞职经商的话，我就把股份全部过户给你。
    咱们两人君子之交，不用签协议，也不用告知第三个人。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贪墨你的钱。
    其实我的资产，到峰孙子一辈都花不完了。
    几十亿跟几百亿，在银行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没有多大意义的。”
    “秦董事长真是快人快语。”
    陈凡想了想，这样一来，将来那个大矿不就是自己的了？
    不管名义上，自己能不能持有那笔资产，但享有支配权也是一样。
    就像现在，自己可以轻松从秦伟业这里支取两百万，用来救济西山矿业的矿工们。
    将来有了那一大笔钱，也是一样的道理。
    大不了用来做慈善。
    他痛快地道：“就按您的办。”
    ……
    谈妥之后，陈凡立即赶回县政府。
    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天已经黑了。
    但吕致远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陈凡敲门进去之后道：“吕书记，您还没下班？”
    “你今天搞这么热闹，我怎么能放心下班？”
    吕致远脸色不善，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去善后。
    陈凡今天做的一切，太丢人了。
    简直是打着他的名义上门要饭。
    还被人几百块钱就给打发了。
    事情没办成，倒把人丢到姥姥家。
    以后他见到这些老板们，还有什么脸面。
    所以他在这里等着陈凡，准备两句重话。
    “我虽然任命你为西山矿业安置办副主任，但你做这些事的时候，能不能先请示汇报一下？”
    吕致远道，“那些企业家们，个个精明异常。
    你让他们接手西山矿业这个烂摊子，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他们最终拿几百几千打发你，丢的是政府的颜面和威信。”
    “吕书记，谁没有企业愿意接手？”
    陈凡眨眨眼睛道：“我已经找到下家了。”
    “什么？你找到了？难道是秦氏集团？”
    吕致远激动地站了起来。
    陈凡点点头道：“是的，秦总愿意拿出两百万，作为西山矿业的善后资金。”
    “太好了，太好了，”吕致远瞬间忘了上一秒还在批评陈凡。
    他高兴地攥着右拳，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秦总真是一位负责任的企业家。
    之前免除了西山矿业两千万债务，现在又肯拿出两百万安置工人。
    凡，你辛苦了。
    虽然之前做得不顺，碰了许多钉子，但最后结果是好的。
    如此一来，西山矿业的问题就可以完全解决。”
    他着，亲自给陈凡倒了一杯水道：“今天跑累了吧。
    跟我仔细，你是怎么劝服秦总，接手这个摊子的？”
    “其实我没有劝服他，只不过当初我救过他儿子，他提出过给我赏金，我没要，我现在又动用了那笔钱而已。”
    陈凡将跟秦伟业的交谈，简单了一遍。
    吕致远连连点头道：“这么来，是动用了秦总给你的钱，来安置西山矿业的矿工们。”
    陈凡道：“我救秦峰是为了公义，并不是为了钱。”
    “没错，”吕致远道，“哪怕秦峰是穷人家的儿子，该救也得救。
    只不过他碰巧是富豪的儿子，凭空多了一笔赏金而已。
    甭管这是什么金，只要能解决老百姓的困难，这笔钱就有意义。
    也解了我们县委县政府的燃眉之急。
    凡，你不为金钱所动，真令我刮目相看。
    今天先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开始推进秦氏集团接手工作。
    这件事还是由你完全负责。
    回去吧！”
    “好，吕书记，那我先下班了！”
    陈凡放下水杯，离开办公室。
    吕致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心都是欣慰。
    这伙子跑了一天，虽然一开始碰了许多钉子，也成为别人的笑话，但最终却把事给做成了。
    如今那些笑话他的人该打脸了。
    除了他，谁还能把这不可能的任务完成？
    只有他能从秦氏集团化缘到两百万，从而彻底解决西山矿工安置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