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男人想看丝袜有什么错？

    “陆远——吃饭哩！”
    陈苗清亮软糯的嗓音穿透书房门板，带着股热乎劲儿。
    陆远应了一声，关掉电脑屏幕上那些令人头疼的红绿线条，起身走向餐厅。
    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打卤面，金黄的蛋花裹着浓郁的茄汁，香气扑鼻。旁边还有一碟陈苗自己腌的脆萝卜，瞧着就开胃。
    “真香！”陆远由衷赞叹，拉开椅子坐下。
    “晌午凑合吃口，晚上俺给你弄个大菜，保证得劲儿！。”
    陈苗解下围裙，眉眼弯弯，像只等着被夸奖的狐狸。
    陆远挑起一筷子面，吸溜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晚上别做了，难得周末，出去吃。”
    “去哪吃？”
    “嗯，带你去吃火锅。”
    “那得花多少钱？”
    陈苗嘀嘀咕咕幽怨道：“是不是俺做的饭恁吃不惯？”
    “不是吃不惯，毕竟周末，总在家里闷着干嘛。”
    陆远见她那副心疼钱的模样，心里无奈又好笑：“你别老想着省这一个子两个子的，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陈苗没再吭声，可脸上肉疼的表情还是藏不住。
    陆远意识到必须得想个办法，让陈苗对花钱这件事别那么抵触。
    正当他琢磨法子时，发现陈苗迟迟没动筷子，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嘴唇翕动，似是欲言又止。
    陆远放下筷子问：“有话就讲，憋着自己难受。”
    “陆远……”她声音比平时低了许多：“恁知道附近有木匠铺子不？”
    “木匠铺子？你要做什么？”
    “俺……俺想给师傅修块牌位供着。”
    陈苗飞快地瞥上陆远一眼，生怕他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急忙补充。
    “俺知道，这玩意儿搁家里晦气。恁放心！俺修好了，肯定不供在恁屋里头。
    俺……俺看能不能去寻个道观，求他们行行好，给俺师傅一个容身的地儿，至于修牌位的钱……”
    到钱，陈苗的声音又低沉下去，再也讲不出话。
    她现在吃陆远的，住陆远的，穿陆远的，连命都是陆远捡回来的，还有什么脸开口要钱去办这种“私事”？
    陆远平静询问：“苗，今天是不是什么日子？”
    他清楚，陈苗若不是忍不住，绝不会提这种要求。
    陈苗把头埋得更低：“俺算了算阴历，今儿是俺师傅生辰，要是照恁们这边的年头算，师傅他老人家……该有一百八十六咯。”
    陆远安抚道：“没啥晦气不晦气的，那是你师傅，你给他立牌位天经地义！正好地下车库有个仓库是我妈以前买的，一直空着，回头收拾出来给你供奉师傅。”
    “真……真的？！”
    陈苗猛地抬起头，那狐媚眸子顷刻浮起一层水光。
    “至于木匠，现在怕是难找……”
    陆远话锋一转：“来，手机给我。”
    陈苗乖乖递上手机，陆远解锁屏幕，点击下载某东购物软件。
    “其实现在大部分东西都能在网上买，还负责给你送到家门口，比方你想买件新衣裳……”
    陆远一边，一边在搜索框里装模作样地输入“女装”两个字。
    屏幕上瞬间跳出琳琅满目的裙子、上衣、裤子，各种款式各种颜色，晃得陈苗眼花缭乱。
    “你看，就这么点一下，就能看清样子和价钱。”
    陆远飞快地划过几件漂亮的连衣裙，嘴里继续科普：“相中就下单，会有人给你送上门的。”
    前前后后划拉了好几下，他才重新把手机递还给陈苗。
    “你搜‘牌位定制’试试。”
    陈苗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笨拙地在搜索框里手写输入。
    搜索结果快速跳转，各式各样的牌位、香炉、贡品盘一应俱全，材质从普通木料到紫檀花梨，价格也从几十到上千不等。
    “下单付款，然后在家里等消息就行。”
    “嗯嗯嗯，晓得咯……”
    陈苗捧着手机，像是捧着一本天书，脑袋凑近认真划拉着。
    最终，她选了一家看起来最朴素的店铺，挑了块样式简单的梨花木牌位，又配齐了香炉、烛台等一套物件。
    下单，付款。
    手机“叮”地一声，屏幕上显示扣款三百二十元。
    陈苗捧着手机，半天没话。
    她觉得自己欠陆远的，已经多到还不清。
    任何言语上的感谢，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和廉价。
    她默默起身：“洗衣机里的衣裳还没晾，俺先去晾衣裳。”
    陈苗感觉自己现在能做的，是给陆远做好每顿饭，洗干净每件衣服，把各种家务活包办得一丝不苟。
    陆远看着陈苗略显仓皇的背影，迟疑着伸出手，拿起对方遗在餐桌上的手机。
    他重新点开某东，在搜索框里输入各种关键词。
    【法式连衣裙】、【碎花长裙】、【jk裙】……
    他不停地搜索、筛选，把各种风格的女装都浏览了一遍。
    最后陆远停顿许久，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输入了两个让他自己都脸红心跳的字。
    【丝袜】
    关上手机屏幕，陆远靠在椅背上，心头莫名涌出一股罪恶感。
    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
    可转念一想，买不买的选择权终究在陈苗手里。
    他只是稍稍引导大数据而已……
    自己作为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单纯想过过眼瘾有什么错？
    对，没错！
    男人想看丝袜没有错！
    不一会，陈苗晾完衣服返回，问上一嘴：“陆远，那牌位啥时候能到啊？”
    “不准，快的一两天，慢的四五天。”
    陆远故作淡定道：“你每天多打开那软件瞅瞅，里头会告诉你送到哪了，别错过。”
    陈苗郑重地点点头：“中，那俺每天都看一遍。”
    “多看几遍也没事。”
    陆远开始旁敲侧击，循循善诱：“那上头不止卖牌位，还有好多别的好东西，你要是瞅见啥喜欢的，比如衣裳鞋子……袜子啥的，也别舍不得，该买就买。”
    谁知陈苗听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神清澈又坚定：“你放心，俺不是那些个败家娘们，才不会乱花钱！”
    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