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打上天庭。

    没有丝毫犹豫！
    就在孙悟空那毁天灭地的一棒即将下的瞬间，
    以玉帝、如来为核心，天庭的四方大帝、王母娘娘、以及灵山的几位过去古佛、佛陀、菩萨，身上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不是攻击的光芒，而是空间遁法的极致展现！
    唰唰唰——！
    一道道璀璨的流光——金色的佛光、紫色的帝气、青色的道韵——如同受惊的流星，
    以惊人的速度撕裂空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下方仍在苦战的残兵败将，朝着九重天之上的天庭方向疯狂遁去！
    孙悟空那凝聚了滔天力量的一棒，轰然砸！
    轰——！！！
    棒风过处，下方一片巨大的山脉连同上面来不及逃跑的数千天兵僧兵，瞬间化为齑粉，
    空间被打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但目标，却早已消失无踪。
    “嗯？！”
    孙悟空收回金箍棒，混沌魔猿法相的脸上露出一丝错愕，
    “跑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视颜面如性命的神佛领袖，
    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干脆利地……逃跑了？！
    这一幕，同样让李维瞳孔一缩。
    他悬浮在半空，看着那一道道仓皇遁走的流光，眉头紧锁。
    不对劲！以他对这些神佛的了解，就算败局已定，
    也该有些象征性的抵抗或者放下几句狠话，如此果决地集体撤退，背后定然有诈！
    “想跑？！给俺留下！”
    杨戬天眼怒睁，看到仇敌遁走，岂能甘心？
    他化作一道银光，撕裂长空，直追而去。
    “爷还没杀够呢！天庭的老窝，爷今天拆定了！”
    哪吒同样怒火中烧或许也夹杂着弑父后的复杂心绪需要发泄，风火轮燃起滔天烈焰，紧跟着杨戬追杀上去。
    下方的妖族联军，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赢了！我们赢了！”
    “天庭跑了！灵山也跑了！”
    “齐天大圣万岁！妖族万岁！”
    劫后余生的狂喜席卷了整个花果山。
    牛魔王等幸存的妖王，也都松了口气，身上严重的伤势和极度的疲惫此刻才清晰地感受到。
    然而，欢呼声很快平息下来。
    幸存的妖兵妖将们环顾四周，
    看着漫山遍野同族的尸体，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山河，
    看着破碎的兵器和残破的旌旗，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和悲凉。
    胜利的代价，太惨重了。
    斗战胜佛飞到异界孙悟空身边，两个孙悟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
    “追？” 斗战胜佛言简意赅。
    “当然要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异界孙悟空舔了舔嘴唇，眼中战意未减分毫，
    “俺老孙倒要看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两道金色的身影，一者混沌暴戾，一者沉凝决绝，
    同时化作金色流光，冲向天庭。
    李维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但他知道此刻已无法阻止。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精神力的剧烈消耗，将下方大部分黑影兵团收回阴影深渊，只保留了约百万精锐。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不起眼的黑色流光，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速度竟丝毫不慢。
    牛魔王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断裂的牛角和深入骨髓的伤势让他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他望着消失在天际的几道流光，巨大的牛眼中充满了担忧：
    “兄弟们……一定要心啊……”
    他知道，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跟上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
    九重天阙，凌霄宝殿。
    往日祥云缭绕、仙鹤齐鸣的景象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和压抑到极点的恐慌。
    一道道狼狈的流光下，显露出玉帝、王母、四方大帝、以及众多侥幸逃回的文官仙卿的身影。
    几乎前后脚，道道佛光降临，如来、燃灯、观音、文殊、普贤等灵山核心高层也显化而出。
    双方看着对方的阵容，都是一片默然。
    天庭这边，能征善战之辈几乎损失殆尽。
    托塔天王李靖陨，四大天王阵亡，二十八星宿十不存一，
    雷部、火部、瘟部正神凋零大半，天河水军几乎全军覆没。
    只剩下玉帝、王母、长生大帝、青华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紫薇大帝、后土皇地祇这几位顶尖存在，以及一些如太白金星之类擅长谋划却不通战斗的文官。
    灵山这边同样凄惨。
    罗汉军团全军覆没，随行的菩萨、佛陀也折损不少，如今只剩下以如来、燃灯为首，观音、文殊、普贤、地藏（并未直接参与花果山大战）
    以及少数几位如弥勒佛、药师佛等尚存，但个个身上带伤，佛光黯淡。
    双方可谓是元气大伤，无数年的积累，在这一战中几乎被打空。
    激烈的争执
    短暂的死寂后，凌霄宝殿内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玉帝高坐龙椅，脸色铁青，但依旧维持着天帝威仪，沉声道：
    “众卿，妖猴势大，更有杨戬、哪吒叛逆相助，加之那诡异莫测的黑影军团，一时受挫，并非我等实力不济，实乃其手段诡奇。”
    “当务之急，是重整旗鼓，启动天庭底蕴，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紫薇大帝周身星辰之光流转，语气冷峻：
    “陛下所言极是。天庭统御三界亿万年，岂无底蕴？”
    “周天星斗大阵若能全力激发，引动洪荒星力，未必不能镇压那妖猴！此刻若贸然惊动圣人，显得我等太过无能！”
    长生大帝面容古朴，缓缓开口：
    “然那异界妖猴之力，已非此界常理可度。其混沌本源，似能克制我等道法神通。若再战，恐代价难以估量。”
    王母娘娘凤目含威：“代价再大，也比拱手让出三界权柄要好！若就此向圣人求援，我等颜面何存？”
    “日后在这三界，还有何威信可言？”
    他们倾向于依靠自身尚存的底牌，如周天星斗大阵、天庭深处封印的古老力量等，再做一搏。
    毕竟，直接请出背后的圣人（如三清、女娲等），固然可能解决问题，
    但也意味着他们这些现任统治者的无能，
    很可能在事后被圣人问责甚至替换，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反观灵山这边，气氛更加悲观。
    如来佛祖端坐莲台，虽然金身裂纹已用法力暂时抚平，但气息明显虚弱了不少，他缓缓道：
    “阿弥陀佛。那异界孙悟空，确是我等修行体系之克星。其混沌之力，吞噬万法，燃灯古佛的时空佛法，贫僧的掌中佛国，皆难以奏效。再战下去，恐有涅槃之厄。”
    燃灯古佛手中的灵柩灯灯火微弱，他叹息一声：
    “我佛门积累，不比天庭雄厚。此次罗汉尽殁，菩萨受损，根基已动摇。若再强行支撑，恐道统不存。”
    观音菩萨玉净瓶中甘露所剩无几，她面容悲悯：
    “我佛慈悲。为保灵山传承，为免更多弟子陨，或许……唯有恳请圣人出世，方能平息此劫。”
    她所的圣人，自然是指西方二圣，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
    弥勒佛依旧面带笑容，但那笑容却有些沉重：
    “未来劫数，看来已至。依僧看，天庭底蕴或可一试，但我灵山，恐难再承受混沌之棒的轰击了。”
    灵山损失更为惨重，高端战力折损不少，更重要的是，孙悟空的力量属性对他们佛门神通克制太大，
    他们已无信心再正面抗衡，倾向于直接请出最终的靠山，
    西方二圣，哪怕事后会被圣人认为无能，也总比当场覆灭要好。
    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天庭一方认为还能拼一拼，维护自身权威。
    灵山一方则觉得再拼就要把自己拼没了，保命传承要紧。
    就在这争执不下之际——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南天门方向传来！
    整个凌霄宝殿都剧烈摇晃起来，琉璃瓦簌簌下，殿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报——！！！！”
    一个惶急到变调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天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殿，面无人色地喊道：
    “陛…陛下！不好了！那…那妖猴！一棒！仅仅一棒！就把南天门……打碎了啊！！”
    众神佛脸色骤变！
    兵临城下
    话音未，更加嚣张的挑战声如同滚滚雷潮，传入殿中，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位神佛的耳边：
    “玉帝老儿！如来秃驴！给俺老孙滚出来！”
    “躲在这乌龟壳里，就能逃得一命吗？今日便拆了你这凌霄殿，砸烂你那大雄宝殿！”
    “天庭的伪神，灵山的秃驴，出来受死！”
    那是异界孙悟空、斗战胜佛、杨戬、哪吒的声音，充满了杀伐与不屑。
    紧接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影力量弥漫开来。
    透过殿门，可以看到无数漆黑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整个凌霄宝殿围得水泄不通，那沉默的黑色，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压迫感。
    李维的身影，静静地悬浮在黑影兵团上空，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
    玉帝猛地站起身，脸色难看至极。
    如来佛祖双手合十，低眉不语，但周身佛光波动剧烈。
    他们没想到，对方的追击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怎么办？” 紫薇大帝看向玉帝。
    “是战，是请圣人，必须速决！” 燃灯古佛看向如来。
    凌霄宝殿内，空气凝固到了极点。
    一方是兵临城下、杀气腾腾的反骨仔联盟，
    另一方是损失惨重、意见不合的神佛最高层。
    最终的抉择，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