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5章 董贼之死，天下皆知

    长安城的欢呼声，如山崩，如海啸，从宫门前的白玉石阶，席卷了整座城市的每一个角。
    董卓死了。
    这个名字，曾是悬在百万生民头顶的梦魇，是压在汉室江山脊梁上的泰山，是泼洒在巍巍青史上的污秽。
    而现在，他和他那肥硕的尸体一起，倒在了这里。
    污血横流，腥臭扑鼻。
    郭独射没有去看百官，也没有去看那个刚刚完成“弑父”壮举的吕布。
    他缓步走到董卓的尸体旁，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嫌弃这滩污血，弄脏了这片曾见证过大汉荣光的宫殿。
    “来人。”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立刻有宿卫上前，躬身听令。
    “将此国贼尸身，拖出宫门，弃于市集！”
    郭独射的命令，简单，直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
    没有鞭尸，没有凌迟，甚至没有枭首示众。
    就是扔出去。
    像扔一条死狗。
    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黄琬等老臣，都觉得这般处置，似乎……太便宜这老贼了。
    吕布手持画戟，戟尖的鲜血尚未凝固，他看着郭独射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他本以为，郭独射会用更酷烈的手段来彰显威严。
    然而，郭独射要的，从来不是他自己的威严。
    他要的，是民意的洪流！
    当董卓那肥硕如猪的尸体，被两名宿卫拖着，从宫门一路拖向长安东市时，那道长长的血痕，就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整座城市的怒火。
    第一个冲上来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曾是朝中御史，因弹劾董卓，被灭满门，唯他一人苟活。
    他扑到尸体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董贼！你也有今日！”
    第二个冲上来的，是一个失去女儿的屠夫，他抡起剔骨刀，咆哮着，一刀便剜下了董卓大腿上的一块肥肉！
    “还我女儿命来！”
    第三个，第四个……
    成千上万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们之中，有被夺去田产的农人，有被抢走妻女的商贩，有被杀害了同窗的士子……
    每一个人，都与这具尸体有着血海深仇！
    拳打、脚踢、石砸、刀砍……
    愤怒的民众，用最原始，也最解恨的方式，发泄着积压已久的仇恨。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
    “此贼生前，鱼肉百姓，榨干民脂民膏，如今一身肥油，岂能浪费！”
    人群中，那个刚刚剜下肥肉的屠夫，眼中凶光一闪。
    他回到自己的肉铺，取来最锋利的刀，最粗的麻绳灯芯。
    他挤开人群，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用刀在董卓那巨大的肚脐上，熟练地剜开一个深孔。
    然后，他将那浸满了油脂的灯芯，深深地插了进去。
    “点火！”
    “点天灯！”
    “让这老贼，永世不得超生！”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嘶吼！
    一根火把递了过来。
    “呲啦”一声。
    火焰，顺着灯芯，点燃了董卓体内的脂肪。
    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伴随着黑烟，冲天而起。
    火光映照下，是无数张扭曲、狂热、却又带着解脱般快意的脸。
    这就是“人体天灯”。
    最残酷的刑罚，最深刻的诅咒。
    郭独射没有下令，甚至没有暗示。
    但他早已预见了这一幕。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董卓的罪，早已超越了国法所能惩戒的范畴，唯有这来自地狱的业火，才能稍稍平息万民的怨愤。
    他站在宫门之上，冷冷地看着远处市集上空升起的黑烟，如同在欣赏一幕精心编排的戏剧。
    “陛下。”
    郭独射转身，对龙椅上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少年天子，深深一揖。
    “国贼伏诛，民怨稍泄，然其爪牙尚在，天下未定。”
    “臣，请为陛下草拟露布，传檄天下八方！”
    “不仅要昭告董贼之死，更要痛陈其罪，历数其恶！”
    “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杀他，非是阴谋，非是政变！”
    郭独射的声音陡然拔高，气贯长虹。
    “杀他，是天意！是民心！是为万世开太平的正道之举！”
    刘协激动得浑身颤抖，从龙椅上站起：“准！朕，准奏！一切，皆由郭司徒全权做主！”
    是夜，司徒府。
    灯火通明。
    郭独射立于案前，手持狼毫，貂蝉在一旁，亲手为他研墨。
    他要写的，不是一篇简单的捷报。
    而是一篇，足以定义这个时代，搅动天下风云的……杀人檄文！
    貂蝉为他研墨，美眸中异彩连连。
    今日在宫中所发生的一切，她已听闻。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他比那万人敌的吕布，更具英雄气概。
    吕布的勇，是匹夫之勇；
    而郭独射的勇，是运筹帷幄，决胜于庙堂之上的智慧之勇。
    赵云与典韦，分立左右，如两尊门神，为他护法。
    郭独射深吸一口气，笔走龙蛇，一篇杀气腾腾，又文采飞扬的檄文，一气呵成！
    【系统提示：正在为您调取董卓生平罪恶录……筛选完毕，请开始您的表演。】
    “贼臣董卓，本西凉鄙夫，边地武人。”
    “狼心狗行，奴颜婢膝。”
    “初为吏，已现贪酷之相；”
    “后掌兵权，更露豺狼之形！”
    “尔乘国之危，入主洛阳。”
    “废汉帝，如弃敝履；”
    “立陈留，如弄顽童！”
    “此罪一也！”
    “尔焚烧帝都，二百里宫阙，化为焦土；”
    “裹挟百万生民，背井离乡，白骨盈野！”
    “此罪二也！”
    “尔淫乱后宫，奸污公主，秽乱人伦，禽兽不如！”
    “此罪三也！”
    “尔纵兵劫掠，屠戮士族，烹杀大臣，刳剥孕妇，以无辜之血，筑成尔权力之基！”
    “此罪四也！”
    “尔倒行逆施，滥铸劣钱，以致民不聊生，饿殍遍地！”
    “此罪五也！”
    “尔……”
    郭独射洋洋洒洒，罗列董卓十大罪状，每一条都用词狠辣，直插要害。
    他骂董卓是“汉室四百年未有之巨蠹”，是“天地间一等一的腌臜活物”，是“粪坑里蠕动的蛆虫”。
    骂完，笔锋一转，开始颂扬“功臣”。
    “幸天不亡汉！”
    “有温侯吕布，勇武盖世，人中龙凤！”
    “其初为董贼所惑，如明珠蒙尘。”
    “然其心，终向汉室！”
    “又有司徒郭独射，智计无双，洞察奸谋！”
    “二人联手，君臣一心，于未央宫前，设下天罗地网！”
    “温侯神勇，一戟定乾坤，刺此国贼于殿前！”
    “其状，如天神下凡，诛杀妖魔！”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也！”
    “今，董贼之尸，已于市集点为天灯！”
    “其肥硕之躯，油脂四溢，燃足三日而不灭！”
    “其罪恶之魂，亦将永坠阿鼻地狱，受万劫不复之苦！”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写完，郭独射掷笔于案，放声大笑。
    他把自己和吕布并列，却巧妙地将自己放在了“智”与“谋”的策划者位置上，
    而吕布，则是那个勇猛的执行者。
    这既满足了吕布的虚荣心，又确立了自己的首功地位。
    次日，这篇由皇帝盖上玉玺的《诛董卓露布》，以最快的速度，发往天下各州郡。
    一石激起千层浪！
    收到露布的各路诸侯，无不震动！
    正在酸枣观望的袁绍、曹操等人，看完露布，面面相觑。
    袁绍惊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董卓这个最大的敌人，就这么没了？
    还是被他最信任的义子和郭独射干掉的？
    郭独射不是和董卓水火不容吗？
    怎么郭独射到长安做司徒了？
    这个功劳怎么被他们抢了？
    要是自己当初集合各路联军直逼长安就好了。
    曹操惊的却是那郭独射的手段与文笔。
    “好一篇檄文！杀气、才气，扑面而来！”
    曹操拍案叫绝，“骂得痛快！捧得高明！特别是这‘点天灯’，闻所未闻，却又如此合情合理！”
    而天下的百姓和士人，在读到这篇露布时，更是奔走相告，无不称快！
    “郭司徒真乃神人也！”
    “骂得好！骂得解气！”
    “是啊，那董肥猪，就该得如此下场！”
    “温侯吕布是英雄，但若无郭司徒的计谋，恐怕也难成大事！”
    一时间，“智绝郭独射，勇绝吕奉先”的名号，传遍了大江南北。
    郭独射之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压过了他的祖父郭泰，成为了天下士人心中最耀眼的星星。
    【叮！史诗级檄文《诛董卓露布》已传遍天下！】
    【此文杀伤力远超十万大军！通过文字，您已将董卓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并成功塑造了自己“智绝天下”的形象！】
    【天下人心所向，嘴炮值+2000000！】
    【当前嘴炮值余额：3800000！】
    这些都是后话。
    当前等待郭独射的，是另外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