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找周猛喝酒

    争华跟牛强来到凤凰村周猛家。牛强跟周猛是初中同学，那时候两人玩的很投机，牛强只要挨了爸爸的打，他就跑到周猛家里住上几天，直到妈妈把他叫回家。他去当兵后第二年，周猛也入伍参军，在二炮某导弹旅当了一名发射兵，三年后复员回家，买了辆自卸货车跑运输。
    周猛主要为乡镇企业运输原材物料，他为人活泛，见面熟，整个乡镇各个企业的负责人他都通过关系跟他们混熟了，只要他跟这些企业领导见过一面后，第二天他就主动跟他们套近乎，喜欢喝酒的约你喝酒，喜欢玩的就陪你玩，喜欢女人的就想办法给你找漂亮姐，反正为了自己的生意，他可以想尽各种办法讨好企业负责人，让他们欢心，最终目的就是揽到运输货源。
    开始起步的时候，他东借西凑了几万元买了辆二手车自己开，一年后还清借债后，又买了辆新车跑运输，又过了几年，他又添置了第二辆新车。这时候，随着应酬的增多，他不能再亲自开车了，就雇了4个司机，歇人不歇马，他自己负责联系货源。
    争华跟牛强赶到他家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周猛不在家，他对象刘翠花正忙活着做午饭，见两人来了，她就客气地跟牛强打招呼：“来了强子。”
    “来了嫂子，猛子哥呢？”牛强问。
    “昨晚又喝大了,刚骑摩托车出去，你来了正好，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要不中午他又在外面喝上了。”翠花着，笑着冲站在牛强跟前的争华笑笑。
    牛强忙介绍：“我战友王争华，是我市最大国有制药企业寰球制药集团政工处处长。”
    争华冲翠花客气地点点头。
    “王处长快来屋里坐吧。”翠花冲争华笑笑，把两人让进客厅，转身去泡茶。
    “嫂子你把猛子最好的铁观音给我俩泡上，我给他打电话。”牛强。
    “行啊！”嫂子爽快地答应。
    “我是谁？猜不着？使劲猜……看来昨晚的酒还没醒呢？我是强子啊！”牛强拿起茶几上的电话大声，“昨晚上喝了多少？是不是又洗浴去了？哈哈哈……快回来吧，我跟我战友来你家玩呢，我们可拿了瓶好酒来了，啥酒先不告诉你，我买鸡了，你就别买鸡了，买几样别的硬菜回来。甭跟我啰嗦，快点回来，我俩等着你呢。”
    这时候，翠花端来一壶茶，放在单人沙发中间的茶几上，又给两人放下两个茶杯：“强子，待会闷好了，你帮我给客人倒茶，我去给你们炒几个菜，你给猛子打电话没？”
    “打了，昨晚看来是喝大了，愣没听出我的声音来，少炒几个菜就行，我买了只鸡，让猛子再捎回几样硬菜来。”牛强。
    “好吧，你俩先坐着喝茶，我去炒菜。”翠花完，转身出了客厅。
    周猛回来的时候买回了一斤酱牛肉和一斤猪头肉，还有一只烤鸭。
    他热情地跟争华握手：“早听强子起你了，一直没机会见面，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是荣幸啊！”
    “你客气了。”争华对身材魁梧健壮的周猛。
    周猛忙掏出烟来递给两人：“昨晚跟几个乡镇企业的老总们喝酒，喝完酒又去KTV唱歌，在KTV又喝了不少啤酒，直接喝大了，我都不知道咋骑摩托车回来的。”
    “听强你的生意挺红火的，有两辆货车跑运输？”争华笑着。
    “红火啥呀？”周猛笑着摇头，“现在这年头，活好干，钱难要啊！光我们镇上企业就拖欠我20多万的运费。没办法，我天天跟孙子似的跟在人家腚后要钱，这不正应了那句话，欠账的是爷爷，要账的成孙子啦！”
    “现在都这样，这是大环境造成的。”争华，“我们企业也是这样，外欠货款几千万，银行贷款几个亿。”
    翠花炒好了几样青菜，并把强买来的烧鸡和周猛买回来的几样硬菜端了上来。
    三个人就坐下来喝酒。
    “这可都是中国最好的酒啊！”周猛望着那瓶茅台酒。
    “让弟妹一块来坐吧。”争华。
    “妇道人家不能上桌，这是我们农村的老规矩，咱们吃咱们的。”周猛笑着。
    “这是哪辈子的老黄历啦，强去喊嫂子一块来吃吧。”争华对牛强。
    “就是啊猛子，你别太不把俺嫂子当回事啦，没俺嫂子，你的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大。”牛强笑着，然后冲院子里的厨房喊道，“嫂子快过来坐。”
    翠花端着一盆香菇鸡蛋汤进屋来放到桌子上：“你们喝你们的，我又不会喝酒，我还净活呢。”
    “弟妹一块坐吧。”争华站起身来。
    “我不坐，你快坐吧王处长，强子你也坐下。”翠花用围裙擦着手看了丈夫一眼。
    “要不你也坐下吧，又没外人，帮着我劝劝酒。”周猛看了妻子一眼。
    “你们喝吧，我个农村妇女笨嘴拙舌的，也不会劝酒，我还忙着呢。”翠花看了丈夫一眼，然后又笑着对两人。
    “不行嫂子，你不坐下我们不喝。”牛强站起身来。
    “是啊弟妹，你就坐下一块吃吧。”争华也。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翠花看了丈夫一眼，挨着丈夫坐下来。翠花不喝酒，忙着给三个人续茶水，倒酒。牛强抢过酒瓶子：“让你一块喝酒的，你忙活起来了，来嫂子我给你满上。”
    “强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从来不喝酒的。”翠花忙把跟前的酒杯拿在手里。
    “今天我战友王争华处长光临你们爆发富家，怎么也得给我战友个面子啊。”牛强笑着。
    “强子，你嫂子确实不会喝酒。”周猛。
    “强，弟妹不会喝酒就跟着吃菜，别强求。”争华打圆场。
    三个人继续喝酒、吃菜、话，翠花坐在一旁陪着。
    “王处长，单位工作忙吧？”周猛问争华。
    “不是很忙。”争华。
    “你呢强，还在单位跑业务吗？翠翠和你儿子好吗？”周猛又问牛强。
    “不跑业务吃啥呀？你也不借我点钱做买卖；老婆和儿子他俩都挺好的。”牛强笑着。
    “我还欠了一腚帐呢，哪有钱借给你啊。”周猛无奈地摇摇头。
    “是啊强子，别以为我们很有钱，我们两台车是贷款买的，每月要还车贷，而且车辆的维修费也很高，运了货有时候还要不出运费来。”翠花。
    “我开玩笑呢嫂子，我不借你们的钱，别怕。”牛强笑了。
    “我怕啥啊，又没钱，咋借给你啊？”翠花也笑着。
    争华看了牛强一眼，示意他赶紧转入正题。牛强心领神会，端起酒杯来：“来喝酒，都干了，我先干为净。”完，他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
    争华只喝了一口，周猛劝他喝，牛强：“争华就这酒量啦，别劝他。”他看了周猛一眼，“猛子，我俩今天休班来爬凤凰山，而且商量好了，爬完山中午来找你喝酒。”
    “是啊，秋天的凤凰山很美。”争华接过话来，“山坡上有很多放羊的，这些放羊的人都是哪个村的？”
    “周围几个村子的都有。”翠花，“我们村也有个老头在这山上放羊，前几天才死了。”
    “怎么死的？”牛强故作惊讶地问。
    “这老头死的蹊跷。”周猛，“头天还挺好的，晚上就死了，死在了院子里啦，他那条狗也一块死了，屋里插着门，窗户也关着。来了很多警察，救护车也来了，急救医生，人已经死了十几个时了。院子里没有任何搏斗过的痕迹，好像是突然倒地死的。”
    “还有这种事？”争华也故作惊讶地，“老人自己过吗？”
    “是个老光棍。”周猛。
    “别看是老光棍，花花着呢。”翠花笑着，“俺村那几个寡妇都是他的情妇。听人，他还跟一个你们城里的漂亮女人相好呢，那个女的这几天来家里找过他好几趟了，有天晚上就没走。”
    “有这种事情？”牛强跟争华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笑着，“看来这老头宝刀不老啊！”
    “案子破了吗？”争华看着周猛问。
    “破啥？我听法医解剖尸体后排除了疾病死亡的怀疑，也排除了自杀、他杀。”周猛，“听老人眉心和那条狗的眉心位置有个豆粒大的烧灼点。”
    “哦，是这样，奇怪的死亡啊！”争华点点头。
    “是啊，奇怪的死亡。”周猛点点头：“来喝酒。”
    牛强问：“这个老头平时都跟啥人来往？”
    “都跟女人来往呗，你嫂子刚才不是了嘛。”周猛笑着。
    “我是除了女人，他平时跟谁来往？”牛强。
    “那谁知道啊，他要不死，谁去管他这些闲事啊。”周猛。
    “老头除了放羊、喝酒，跟村里的其他人基本不来往。就是好女人这一口。”翠花笑着。
    “喝酒、喝酒，不谈这些，谈这些扫咱们的酒兴。”周猛又端起杯子来。
    “是啊，喝你们的酒吧，谈这些没用，我给你们再做个菜去。”翠花着起身离去。
    争华端起酒杯来，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出现“奇怪的死亡”这几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