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约书记喝酒

    争华在水库写作的第二部长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顺利，他陷入了写作的困境中，他感觉自己没有再写作另一部长篇的能力了，他的创作激情已经枯竭啦，灵感也麻木不仁啦。
    在水库苦熬了半个月，竟然才写作了不到一万字，最后，他把一万字的手稿撕得粉碎，扔到了窗户外面，那些碎纸片随着风飘到了湖面上。
    他回了趟到单位，没曾想，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的工作已经被新来的同志顶替啦。
    劳资处让他到厂部办公室报到，办公室曹主任：“劳资处让你来办公室报到，其实办公室已经人满为患啦，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我再到劳资处去问问，看能给我安排个什么工作？”争华平静地。
    曹主任忙：“书记已经找过我了，非让你来办公室不可，这样吧，你就当个办事员吧，写写总结、报告、规章制度什么的，你看行吗？”
    争华想了一下：“行啊，我的假期还没到，还有半个月，假期完了后，我一定回来上班。”
    “行啊，随你吧。”曹主任不冷不热地。
    就这样，争华因为请事假两次在水库写作，他的副处长职务被人代替了。
    这种结果他预料到了，但是他不太在乎让不让他当官。办完手续后，他去了一趟书记办公室。
    书记姓董，是党委专职副书记，分管党务、组织、劳资、保卫等部门。
    董书记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干部，他比争华早五年来到地方。那时候，部队转业干部到地方安排的都不错。
    在部队的时候，董书记是团政治处主任，转业到制药厂干副书记，制药厂是县团级规格，这样安排算是没降职。
    董书记非常关怀这些部队复员、转业的职工。在他倡议下，每年八、一建军节，他都组织召开部队复员、转业职工座谈会。座谈会后，大家在吃一顿饭，喝点酒，唱点军营的歌曲。
    全厂职工不怕厂长，就怕董书记。因为董书记整天扳着个脸孔，看见那里不顺眼就训人，找人谈话，做思想政治工作。
    所以，全厂人见了他都恭恭敬敬的；特别是中层干部们，更是恭恭敬敬的。搞不好，让书记抓住了把柄，轻者批评教育，做思想政治工作，重者他有权建议撤你的职，或者对你做出处分，包括党内警告处分。
    争华在董书记办公室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董书记洪亮的嗓音：“进来！”
    他轻轻推开门。
    “争华啊，快进来。”正戴着花镜看报纸的书记，摘下眼镜来和蔼地。
    争华坐到了沙发上。
    “到办公室报到没有？”书记关切地问。
    “我已经跟厂办曹主任报到了，谢谢你的关怀；我的假期还差半个月，我跟曹主任讲了，半个月后我正式回来上班。”争华。
    “报到了就好。”书记满意地点点头，“争华啊，你听我，你现在虽然不是领导了，但是一定还是要按照领导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另外，你是党员，你要严格按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啊！另外你是转业军人，要保持军人的作风，千万不能给咱们转业军人丢脸啊！”
    “书记，你放心，我会按您的要求做的。”争华怕书记给他讲大道理，忙把话题给岔开了：“书记，您老的身体还好吗？”。
    “我这身体没问题，在部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现在吃老本啦。”书记爽朗地笑，接着：“闺女和儿子加上老伴都劝我把烟给戒了，我不戒，这辈子就这点本领和爱好，坚决不戒。”
    “书记，我感觉还是戒了烟好，抽烟对人百害无一利。”争华。
    “我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是，不抽烟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那就少点抽啊！”
    “少抽不行，一天标准两包烟，赶上党委开会研究问题，能抽三包烟呢。”
    “您还喝酒吗书记？”
    “喝啊！我是烟、酒、茶三样俱全啊！你什么时候你请我喝酒？”书记笑着。
    “好啊书记，今晚上我请你喝酒吧？”争华高兴地。
    “那好，我喊上党办由主任、你们厂办曹主任，你再喊上几个人，咱们喝一壶。”书记高兴地站起身来。
    争华心想坏了，书记当真啦，他怕书记酒后再给他做思想政治工作。
    全厂中层干部不怕和书记喝酒，书记喝酒非常豪爽，来者不拒，每次喝酒，书记必醉无疑；但是，书记醉后逮住谁就给谁上课这一手，谁也头疼。他可以没完没了地跟你聊一两个钟头，你又不能不听，你必须点头配合……听他酒话。
    所以，一般人跟书记喝酒的时候，看书记有醉意后，就开始借故开溜。
    “好吧书记，我来做东，我再喊上几个人，咱去哪个饭店呢？”争华问书记。
    “还是在四川吧，我喜欢吃那里的水煮肉片。”书记一锤定音。
    “就这样定了书记，今晚上，我安排，曹主任和由主任你负责通知。其他人我负责通知。”争华。
    “好吧，这种事不要声张。还有一点，我想告诉你，要配合好曹主任的工作，过一阵子，我建议把你再提拔起来，干副主任。或者等党办刘副主任今年退休了，你去党办干副主任。”书记。
    争华：“我不想再干领导了，我做点具体工作就行。”
    “你怎么这样想呢？我始终认为，我们部队培养出来的干部个个素质高，在哪个岗位上干领导都很出色，所以，我要重新提拔你，让你发光。但是，争华，你身上也有很多毛病，抽空我和你好好聊聊。”书记语重心长地。
    “是啊书记，我身上确实有毛病，你要好好批评教育我。”争华谦虚地。
    “那你先在办公室干着办事员，不要急躁，慢慢来，既然这样了，要从头开始。拿出军人的作风来，用军人的姿态干好你现在的工作。”书记。
    “好吧书记你忙，我回办公室去，咱们晚上四川见。”争华恭敬地对书记。
    “去吧，晚上不能让我喝多了，主要咱们在一起交流一下思想。”书记笑着。
    争华开门走了。
    下班前，争华给于贵民打了个传呼，过了会，贵民打过电话来：“争华，你呼我有什么事？”
    “我今晚请你吃饭，老地方，四川。”
    “还有谁啊？”
    “书记、曹主任、由主任、欧阳，你我，我还呼了立强，他还没回电话呢。”
    “没有叫李大吹吧？”
    “书记想叫他，我没吭声，这种人看着就烦。”
    “就是啊，他要去了，我立马走人。”
    “书记不一定通知他啊！我请客，我没点头，书记不会通知他的。”
    “好吧，一会我过去。”
    刚挂了电话，吴立强就打过电话来：“争华，什么事？”
    “今晚我请客，四川饭店。”
    “都谁啊？”
    “过来就知道了。”
    “好吧，我还没收车，要晚一会过去，你们别等我，先吃着。”
    大家都到了四川酒店后，争华坐主陪位置，副陪是曹主任。书记和党办分别坐在主宾和副主宾位置上， 其他人随意而坐。
    服务员太忙，欧阳主动负责倒酒、倒茶。
    书记喜好吃豆腐，争华专门给书记点了他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和家常豆腐。
    吴立强来的时候，已经开席十几分钟了。
    书记高兴地握着吴立强的手：“听你的出租车挺挣钱的？”
    “不挣钱也没办法啊书记，谁让咱下岗了呢。”吴立强和大家握手后，无奈地对书记。
    书记点点头，看了在坐的大家一眼：“同志们，在大气候影响下，咱们企业确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让一部分人暂时离开岗位，下岗分流，减员增效，这是所有国有企业遇到的同样问题，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企业的难处。”
    “我们理解企业的难处，但是谁理解我们的难处呢？”于贵民笑着对书记。
    “是啊，企业对你们下岗职工关心的确实不够，最近我要召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开会，对如何实上级对下岗职工的一些优惠政策进行研究，然后帮助下岗职工自主创业，自食其力。”书记。
    争华：“书记，咱们今晚的主题是喝酒，关于下岗的事，咱们另议，来我继续带我那八个酒。”
    完，他带头先喝了一口白酒。其他人跟着端杯喝酒。
    争华带完八杯酒后，副陪曹主任又带了八杯酒。
    然后就展开喝，分别交流。
    这时候，欧阳让服务员把包间的电视打开，卡拉OK机轻声播放起了音乐伴奏。
    欧阳让服务员点了一首《萍聚》，她站在电视前，手拿话筒对喝酒的全体人员：“下面，我把一首《萍聚》献给我们最敬爱的董书记、由主任、曹主任、争华处长以及在座的各位同事，祝愿你们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欧阳在优美音乐的伴奏下，轻声唱到：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
    “好！”大家热烈鼓掌。
    兴奋异常的欧阳，满面桃花，向大家鞠躬致谢！
    于贵民忙把一杯啤酒和一束塑料花敬给欧阳，受宠若惊的欧阳连声：“谢谢！”
    这时候，酒宴进入到了高潮，争华带头鼓掌让书记唱一首歌。
    已经有些醉意的书记笑着摆手：“我不会唱，我提议争华来首军歌，大家鼓掌！”
    争华就给大家唱了两首军歌，《打靶归来》和《白杨》。博得了大家的热烈鼓掌。
    然后，就有点乱了，碰杯喝酒的，抢话筒唱歌的，你坐下，他起来……热闹非凡，声音喧嚣，音乐声、歌声、笑声、碰杯声，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