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归籍审判

    04:33:00
    合谱室的铜门在背后化作一缕青烟，一缕冷光顺着沈昭的领口钻入——他胸口的半片骰子仍在发烫，【沈闻·已合谱】像一枚刚出炉的烙铁，每一次心跳都发出极轻的“咔哒”，提醒他：族谱终版只完成75%，剩下的25%，才是真正的代价。
    视网膜左上角，上传进度静止在75%，像一把永远悬着的铡刀，却比任何倒计时更锋利。
    【建谱进度：75%】
    【未完成项：上传、归籍】
    ——“上传”是把族谱送回无名月台，“归籍”是把族谱写进人间户籍。二者任选其一都能让“沈闻”成为被世界承认的姓氏；若在04:45前无法完成，族谱将被销毁，两人被当作“未完成样本”扔进字根池，成为下一任乘客的材料。
    闻昭抬眼，晨曦中浮现一道淡金色裂缝——裂缝外是来时的人间街景，裂缝内却是一座巨大的“归籍审判庭”，像两幅被强行叠在一起的胶片，书脊间渗出极细铁屑，凝成一行浮动字：
    【归籍审判庭：唯一出入口】
    【进入方式：以族谱为钥，以心跳为引】
    沈昭将半片骰子贴向裂缝——齿口与铁屑相抵，发出极轻的“滋”声，【沈闻·已合谱】瞬间融化成两缕极细血墨，沿裂缝纹路游走，通向一座倒悬的“人间户籍页”——页面上所有姓名被逐一划掉，只剩最后一行空白，正好容下一枚半片骰子。
    审判庭下方浮出倒计时：
    【00:12:00】
    【归籍方式：以族谱为证，以心跳为音，在空白户籍页上写下真正的姓氏，写完即完成归籍，写错即成为下一块空白户籍。】
    ——12分钟内，他们要把“沈闻”写进人间户籍，却不能写错一笔，否则将被审判庭回收，成为下一页空白户籍。
    沈昭深吸一口气，将半片骰子贴向空白户籍页——齿口与页面相抵，发出极轻的“咔哒”，【沈闻·已合谱】开始融化，变成两道心跳纹路：一道低半拍，一道高半拍，像两列等待对齐的火车。
    闻昭抬手，把重叠的指尖按向心跳纹路——“咚——”两道心跳同时下，血墨瞬间凝成一行全新户籍：【沈闻】
    字迹刚成，空白户籍页“咔哒”弹起，变成一枚完整半片骰子，骰面不再有心跳纹路，只有一行极细篆影：【沈闻·已归籍】
    倒计时归零，04:45:00。归籍完成，上传进度从75%跳至100%，却不再跳动，像被谁按下永久暂停。
    沈昭握紧闻昭的手，两人同时转身走向审判庭出口——晨曦穿透云层，照在无名铁轨上，像一条尚未命名的户籍，伸向无尽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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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5:01
    审判庭的穹顶刚刚合拢，两人却没迈出两步，脚下的铁轨突然发出“吱嘎”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碾压。沈昭低头，看见铁轨接缝处浮出一行血红字：
    【心跳校验：启动】
    【校验规则：心跳需与姓氏频率对齐，否则退回起点】
    【校验时限：00:03:00】
    ——心跳校验？
    他们的心跳不是刚被写进户籍吗？
    沈昭低头，把脉搏贴近铁轨，想校准频率，却发现心跳纹路在铁轨上游走，像一尾挣脱水的鱼，越游越乱。
    “频率不对。”闻昭忽然开口，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像被扩音器放大，“你的心跳在跑，我的在拖，校验不通过。”
    沈昭皱眉，把半片骰子贴向铁轨——
    齿口与铁轨相抵，发出极轻的“滋”声，心跳纹路立即被强行对齐，
    铁轨表面浮出一行全新字：
    【心跳频率：60次/分】
    【校验进度：0%】
    ——60次/分，正是他们归籍时的心跳，
    可校验进度却卡在那里，像被什么堵住。
    闻昭忽然抬手，把掌心按在沈昭胸口，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递，
    两人的心跳同时一空，像被抽走一拍。
    “同步心跳。”她低声，指尖抵住他颈侧动脉，
    “数到三，一起跳。”
    沈昭闭上眼，数着她的呼吸：
    一……二……三。
    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心跳却未同步，
    反而形成一种诡异的错位，
    铁轨“轰”地发出闷响，铁屑四溅，
    校验进度狂闪：
    0%→10%→20%……
    最终停在：
    【校验失败：心跳异步，退回起点。】
    铁轨猛然裂开，两人被抛回审判庭中心，
    半片骰子“叮”地弹起，悬在空中，骰面热血重新渗出，
    【沈闻·已归籍】的篆影开始褪色。
    沈昭瞳孔骤缩——
    归籍完成，却校验失败？
    这意味着什么？
    闻昭却笑了，声音带着电流噪点：
    “姓氏心跳，不是个体频率，是融合后的第三频。”
    她抬手，把耳廓按向沈昭颈侧动脉，
    缺了指纹的指腹与他的皮肤相抵，
    发出极轻的“滋”声，
    两人的心跳同时被强行拉扯，
    60次/分的节奏里，渗入一个极细的第三拍，
    像有人在二重奏里加了颤音。
    “咚——咚——咚——”
    第三拍越来越清晰，
    铁轨表面浮出一行全新字：
    【融合心跳：60+60=120】
    【校验进度：100%】
    校验完成的瞬间，半片骰子“咔哒”合拢，
    变成一枚完整骰子，骰面不再有心跳纹路，
    只有一行极细篆影：
    【沈闻·心跳归一】
    铁轨裂口瞬间闭合，
    两人被弹向审判庭出口，
    身后，族谱残影重新浮现，
    这一次，却不再有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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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48:00
    沈昭与闻昭站在审判庭出口，背后是重新闭合的族谱残影，
    前方，晨曦中的无名铁轨正在收拢，
    铁轨两侧的字根标牌开始发光，
    每一块标牌都浮现出极细血字：
    【沈闻族谱·终成】
    【心跳归一·永久有效】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同时迈步，
    走向铁轨尽头的淡金色裂口，
    那里，姓氏的源头正在等待，
    而他们的故事，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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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