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只是想打篮球了

    杨策也是没想到，喷詹的装逼值，给的这么少。
    下半场变成了勒布朗的噩梦——
    “便士”哈达威和勒布朗·詹姆斯同时被调回“明星队”，杨策带着奇才众人打球。
    比赛的走势再次逆转——
    因为杨策和勒布朗这组对位，差距实在过大。
    杨策从下半场开始，化身为球队的策应“轴心”，弥补“便士”的空缺。
    一上来，杨策就从一侧溜底线而过。
    勒布朗一开始紧紧跟随，但杨策却突然一个节奏变化，从底线转向罚球线移动。
    勒布朗一愣神，给了杨策空位接球的机会。
    泰伦·卢在弧顶击地传球给到。
    杨策在接球的一瞬，余光一瞥，杰里·斯塔克豪斯已经从底线靠上来协防。
    一瞬间，杨策做出判断——
    他就像排球比赛中的二传手，在触碰篮球的一瞬，指尖微微一点。
    篮球瞬间转变方向，从勒布朗和斯塔克豪斯两人中间飞过。
    篮下的海伍德早有准备，接球后直接双手挂筐。
    Duang~
    GIF~
    “吃饼的感觉就是好~”
    杨策和中锋海伍德之间早已在夏联比赛中建立默契。
    这种“人动球动”的双人配合，两个人可以手到擒来。
    斯塔克豪斯拿起球，在地上狠狠一砸。
    然后故意把球远远地扔到底线外边，怒气冲冲地看向勒布朗：
    “喂，子，去捡球——”
    勒布朗·詹姆斯屁颠屁颠跑去捡球，发球。
    对于勒布朗而言，他渴望展现自己，特别是在自己的偶像面前。
    伟大的“黑耶稣”就在下面看着呢。
    勒布朗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机会。
    但杨策就好像很熟悉他的球风似的，总是能聪明地限制到他：
    在杨策的传球带动下，奇才队的进攻成功率很高，基本都是空位机会球，这让勒布朗跑不起来快攻。
    就这一点，足以让勒布朗的实力至少被限制一半。
    勒布朗在“明星队”中，没有呼叫挡拆的资格，他只能接到传球后强行突破——
    但在阵地战中，杨策的协防骚扰几乎无处不在。
    勒布朗每次突到内线，抬头就是杨策。
    没办法，这两种进攻手段被限制后，勒布朗只能蹲在底角，等着传球，出手中远投。
    而杨策果断地防突破放三分，勒布朗两次尝试三分不中后，就再也不出手了。
    场边，乔丹一只手按着冰袋，眼睛却丝毫不离开场上。
    “有趣~杨策的防守被低估了——”
    作为曾经联盟的顶级防守者，迈克尔·乔丹几乎一眼就能看出对手的进攻弱点。
    勒布朗能跑善跳，运球突破也不错，但——
    他的投篮不够稳定，防守容易松散，几乎不会无球打法。
    如果让乔丹来防守勒布朗，他大概率会采取和杨策一样的办法。
    “聪明的防守者！”
    不少名宿在谈到乔丹时，都曾一句话：
    “乔丹的无解技术，是建立在防守之上的”。
    乔丹一边看比赛，一边心想：
    “杨策真是有一个聪明的脑袋，知道什么时间该出现在什么地方——”
    众所周知，乔丹从来不会逼着队友做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所谓攻防一体的“公牛”乔丹，其实是做出了大量牺牲——
    在禅师的三角进攻体系中，他牺牲了球权，甘愿像一个蓝领做着诸如协防、卡位、抢篮板之类的事。
    而乔丹的队友，库科奇、科尔、罗德曼、皮蓬，他们只需要做好他们擅长的事情就可以。
    这就是公牛能够取得两个“三连冠”，建立王朝的根本原因所在。
    场上，勒布朗越打越迷茫，已经显得无所适从。
    其实，勒布朗还有一手传球，但——
    在一票“老炮”球员之中，他根本得不到控球权。
    “明星队”贾马尔·克劳福德是名义上的控球者，斯塔克豪斯和胖沃克争抢出手权。
    勒布朗越打越没存在感——
    “那孩子好像失去球权，就不会打球了一样。”
    一旁的训练师格罗佛低声和乔丹道。
    乔丹点头，回道：“你找个机会跟这个孩子一下，让他练练低位进攻和无球移动……”
    格罗佛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勒布朗也有几次精彩的扣篮，但场边的训练人员都看得出，杨策的比赛影响力，远远在勒布朗之上——
    甚至，高于斯塔克豪斯以及沃克在球场上的影响力。
    赛后，“便士”哈达威走到乔丹身旁，远远指着杨策道：
    “你们的状元很棒——他做了很多数据体现不出来的事情，他很全面，就像高大版的我。”
    “切！”
    乔丹当面不置可否。
    但当哈达威走开后，他立即露出满意的微笑。
    等到杨策走回更衣室时，发现勒布朗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几乎快哭了。
    他现在很怕迈克尔·乔丹站到他面前，大吼：
    “你个屁孩，根本不配参加我的训练营。”
    杨策站到勒布朗身前，拍了一下后者肩膀。
    “男孩，打得不错，未来是你的——”
    勒布朗抬头，看着杨策，再次流露出感激的眼神。
    突然，身后奇才队的汉密尔顿出现，推了一把杨策。
    “杨，下半场你打得太好了。”
    杨策转头，和汉密尔顿击掌，嘴里回道：
    “赢个屁孩高中生，值得骄傲吗？”
    “哈哈哈——”
    汉密尔顿大声放笑。
    坐在更衣柜前的勒布朗瞪圆了眼睛看着杨策，心想：
    “这人是魔鬼吗？”
    ……
    这场在芝加哥Hoops球馆进行的训练营持续了三天。
    杨策和阿泰斯特没再冲突——毕竟，这里是乔丹的地盘。
    但两个人互相之间再没有过一句话，哪怕一个单词。
    只是阿泰斯特时不时捏着拳头，斜眼看向杨策，眼神充满杀气。
    “菜鸟，我已经标记好和奇才队的比赛，下赛季，咱们场上干！”
    这就是阿泰的内心OS。
    不过杨策根本不在乎。
    反正挨揍的不是我~
    训练师格罗佛和乔丹交流时，谈到杨策：
    “这孩子是知道如何打架的——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
    “跟这些球场老油条一起打球，他完全不怯场，就好像：如果你敢惹我，就等着我的拳头吧。”
    乔丹点头，捂了一下冰袋，深表赞同。
    “明星队”从训练营的第二天就奔散了。
    杰里·斯塔克豪斯在这里打得不开心，只参加了第一天的训练，便匆匆离开了。
    同时走的还有阿泰斯特，因为他一看到杨策就心痒难忍。
    这下，“胖头陀”安托万·沃克可是在训练营打嗨了——
    每场训练赛都出手10个三分以上，但三分命中只有可怜的31%。
    “便士”哈达威觉得无趣，随后也离开了训练营。
    作为对比，杨策场均出手4.5个三分，命中率高达43.5%。
    有趣的一件事是，一直到训练营结束，乔丹的雪茄都没有点燃。
    安托万·沃克好奇地问道：
    “迈克尔，你的雪茄已经闻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抽一口？”
    乔丹很不高兴地回了句：
    “我TM不配——”
    嗯，狠，够狠——
    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这场训练营没有任何官方新闻，没有摄影师，只有少数几个训练师和球员见证了这一幕。
    来到这里的年轻人，都见识了乔丹的极端训练方式——
    如果你投篮不中，他不会安慰你，而是讥讽道：
    “你踏马地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如果你在训练中被打爆，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
    “你就是‘未来之星’？你连快四十岁的我都防不住……”
    训练师格罗佛总结得很到位：
    “迈克尔就像是在训练一个敌人！”
    便士哈达威形容乔丹“像是在心理实验室里，观察白鼠的抗压反应。”
    无情、冷漠、凶狠……
    这就是迈克尔·乔丹——
    如果你的反应是沉默、羞怯、退缩，他根本不会同情你，只会把你残存的最后一丁点尊严踩在地上捻碎。
    奇才助教布伦丹·苏尔斯多次向乔丹建议道：
    “迈克，他们有些人还只是孩子。”
    乔丹冷冷地回答：
    “来我这儿，他得学着做个男人！”
    训练营结束后，乔丹乘坐私人飞机回到了华盛顿，接受骨裂伤势治疗。
    《华盛顿邮报》报道：“乔丹自骨裂伤势后，首次意外现身私人训练营——”
    “迈克尔还是那个迈克尔，他看起来状态不错——”
    乔丹本人想对此次训练保密。
    记者也找不到任何比赛录像和消息。
    但一位中途离开这次“秘密私人训练营”的球员表示：
    “乔丹在训练中经受了一些激烈的对抗，在首次全场对抗训练中，他还不慎再次某个年轻人被撞伤在地——”
    回到华盛顿，刚才飞机的乔丹听到消息，立即暴怒：
    “哪个“傻瓜”TMD走漏了消息？”
    随后，乔丹接受了华盛顿媒体的采访，他只能老老实实：
    “我的确参加了训练营，但我还不确定是否要复出——”
    作为曾经的篮坛第一人，他心里时常产生犹疑。
    “这时候复出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
    “会不会成为自己生涯的败笔？”
    要知道，乔丹是在职业的巅峰退役的，退役前：
    他打了13个赛季，930场比赛，场均31.5分6.3篮板5.4助攻2.5抢断1盖帽，命中率50.5%。
    无论是场均得分，还是效率值，都是妥妥的历史第一。
    乔丹为什么要带着伤参加训练营？
    因为他很清楚，如果想要复出打比赛，他需要逐步增加训练，让身体状态跟上高强度比赛。
    7月12日。
    杨策和经纪人杰夫·施瓦茨先赶回了拉斯维加斯。
    本想参加夏季联赛训练营最后一场比赛的，但助教迈克·奥科伦表示：
    “杨，刚经过那么残忍的乔丹训练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一大早，拉斯维加斯一家训练馆内。
    奇才夏联队的“无名之辈”们惊奇地发现，杨策竟突然出现在力量训练房里。
    几个自来熟的黑人哥走过来，话就像饶舌：
    “嘿~~~杨~~~很高兴再次见到你~~~bro~~”
    “天呐，好几天没见你，bro，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被打哭了吗？”
    “和乔丹一起训练怎么样？bro，被‘黑耶稣’踢屁股了吗？”
    一句一个“bro（哥们）”，杨策耐心听完了无名之辈的阴阳怪气。
    杨策面无表情，转头淡淡地：
    “我听今天是夏联的最后一场比赛——”
    “我来，是和你们这群明天就被裁掉的混蛋声再见……”
    艹皿艹！@#￥%……
    健身房里顿时雅雀无声。
    无名之辈们顿时失去了训练的动力。
    而杨策却毫无波澜，自顾自开始力量训练。
    ……
    7月15日。
    杨策乘坐飞机返回华盛顿。
    他将与乔丹一同出席一场华盛顿儿童慈善行活动，一切行程由奇才队公关部负责。
    当天下午，乔丹一身灰色AJ训练服，出现在社区的一所学校中。
    杨策身着奇才队训练服，与乔丹一同参与其中。
    这就是NBA的文化之一，球队和社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一大群叽叽喳喳的学生瞬间把乔丹和杨策包围在中间。
    仅从外表来看，几乎看不出乔丹有骨裂伤病。
    学生们露出天真无邪的眼神，好奇地问乔丹：
    “迈克尔，你是这个世界上打球最好的家伙吗？”
    乔丹停了摇了摇头，露出慈善的微笑：
    “不，我从来不会这样我自己，那样不尊重曾经的那些篮球前辈——”
    “是他们的铺垫，我才能有今天这样的技术和成就。”
    “但我敢，我比现役的所有NBA球员都要好！”
    “哈哈哈——”
    学生发出天真的笑容，话题不依不饶：“那你能向我们证明一下吗？”
    “怎么证明？”
    一个学生双手将篮球举过头顶，道：
    “那里是我们的篮球场，你能给我们投进一个罚球吗？”
    乔丹笑了笑，不置可否。
    自从上次训练营再次受伤，他已经快一周没摸球了。
    但学生们不知为何，全部开始起哄：
    “投一个！”
    “罚球！”
    “投一个！”
    “空心！”
    乔丹被一群学生围着、推着，直接给架到罚球线前。
    “投一个吧！”
    “教教我们！”
    “教我们怎么罚球吧！！”
    乔丹额头已经开始冒汗，卤蛋顶微微闪光。
    “好吧~”
    乔丹用一只大手握住篮球，另一只手在罚球线外画圈。
    “来来，你们过来站成一圈，我来示范——”
    孩们兴奋到大叫，乌央乌央围成一圈。
    乔丹站在罚球线前，用大佬的语调讲解到：
    “首先，你要找到罚球的节奏——”
    乔丹双手一波，篮球在空中旋转半圈后在手中，接着在地上拍了三下。
    砰、砰、砰！
    “接着，你要记得三个直角，肩、肘、腕，保持90度——”
    着，乔丹身体微微下沉，做出投篮动作——
    一时间，不知为何，一股巨大的压力压在乔丹的心口，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Damn（妈的）！如果我没投中怎么办？岂不是要被孩子们笑话？”
    原来迈克尔·乔丹也会紧张——
    因为“偶像包袱”，乔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甚至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比赛的关键罚球都要紧张。
    “最后，你要做的，就是努力压你的手腕，让篮球尽可能回旋，提升弧度——”
    唰——
    球进！
    空心入网。
    孩子们顿时原地蹦跳起来，发出呐喊：
    “喔噢！！”
    乔丹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
    杨策清晰可见乔丹额头浸出的汗珠。
    “哥就是这么准~~”
    “空心入网！懂吗？”
    乔丹对着一帮学生炫耀着，比孩子还像孩子。
    一时间，杨策在乔丹身上看到一种闪光——
    一种和自己身上相似的东西——
    那就是一种叫做“热爱”的东西——
    想想吧，一个年近40岁的老家伙：
    每天抽不完的雪茄，打不完的高尔夫，输不完的赌资——
    每天一睁眼，就能从耐克公司拿到100万美元以上的分红。
    身处在NBA球队总裁的高位上，球队董事会允许他为所欲为——
    他已经处在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山巅”位置上。
    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复出，更不用，复出后要去带一支“没有一个全明星球员”的64负战绩垫底球队。
    查尔斯·巴克利为什么敢下赌注？原因就在此。
    “乔丹绝对不会复出——”
    “否则，他就是一个大傻子！只要他复出，我也立马复出，跟他一起犯傻。”
    乔丹把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情留给了天真无邪的孩子。
    在活动最后的提问环节，一个学生举手问道：
    “迈克尔，你为什么要当一个球队的老板？而不是选择继续打球？”
    乔丹拿着话筒，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我现在的工作就是：把我对篮球的理念传递下去，帮助后辈球员们——”
    “今天一起来的NBA选秀状元杨策也在这里，他就是其中之一！”
    “我想帮助这项运动继续提升下去，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应该承担的任务……”
    一帮学生根本听不懂乔丹的话，叽叽喳喳。
    “你该继续打球，因为你比现役NBA里的所有球员都强！”
    乔丹笑出眼泪。
    但杨策在一旁听懂了。
    迈克尔·乔丹——这个篮球“疯子”——只是手痒了——
    他只是单纯想打篮球了。
    阻碍乔丹复出的，只剩一点——
    “偶像包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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