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被区别对待了？

    随后，奇才队方面拒绝了巴克利的自荐。
    “如果查尔斯能赶在季前赛前，能成功减重40磅以上，我们也许会考虑给他一份短合同。”
    巴克利只是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罢了——
    他只是惊讶于乔丹的选择。
    终于——
    乔丹又复出了。
    生涯第二次。
    但两次复出的情况完全不同：
    在乔丹第一次复出之前，名宿魔术师约翰逊不惜在电视镜头下跪，请求乔丹回归。
    而在95年3月19日宣布的当天，美国三大新闻频道（及主流媒体）紧急中断正常节目，插播乔丹复出新闻……
    克林·顿总统随即全国讲话：
    “我上任以来创造了610万个就业机会，如果乔丹复出，我将创造610万零1个机会！”
    芝加哥市长立即表态：“芝加哥又将成为全球最热门的城市！”
    耐克股价单日飙升，公司市值一夜增长23亿美元。
    但这次乔丹在38岁选择生涯第二次复出，媒体的反应就颇为“复杂”了——
    《纽约时报》头版标题是：
    “38岁的乔丹，准备重写他的结局——”
    “乔丹的复出，是否会伤害他近乎完美的职业生涯？他在盐湖城用最后一投告别的英雄剧本，本应该留在雕像里……”
    而《芝加哥太阳报》发文写道：
    “38岁的乔丹，还能发挥出几成功力？”
    “大卫·斯特恩为了挽救911后低迷的篮球市场，于是推动乔丹重回赛场，这也许能出现球市‘短暂繁荣’，但如果联盟没有新的门面人物推出，年轻一代将越来越少地关注篮球——”
    “华盛顿奇才是一支颇为年轻的球队，乔丹将在这支球队担任怎样的角色？如何保证年轻人的成长空间？”
    这篇文章极为尖锐地指出了奇才队的问题所在。
    文章末尾意味深长地问道：
    “乔丹是想复出玩一玩？还是想真的打出更多胜场？这是他本人必须要想清楚的问题。”
    9月30日。
    乔丹穿着奇才队23号球衣，正式融入球队训练体系。
    此时他虽然已经不是奇才的老板，但依然带着管理层才会有的视角——
    奇才队主教练道格·柯林斯开玩笑道：
    “迈克尔不是单纯来打球的，他想要来改造整个奇才球队文化——”
    球员被要求必须准时打卡。
    禁止在更衣室听嘻哈音乐。
    每天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比赛。
    训练后必须复盘录像。
    还有最恐怖的“早餐俱乐部计划”——
    10月1日，早晨6点整。
    乔丹穿着奇才的蓝色短裤踏入奇才训练馆内。
    没有掌声，没有停顿，球馆内只有球鞋摩擦的声音。
    在乔丹的施压下，奇才主教练道格·柯林斯发起了“早餐俱乐部”，把全队上午的训练时间提前到了6点开始。
    奇才队聘请了蒂姆·格罗佛，制定了科学训练计划，并在早餐前秘密进行训练，避免影响球队日常安排。
    除此之外，球队还雇了3名按摩师、4个专项训练师，为球员修建了一个专门的训练用泳池。
    在这年头，这绝对算得上是皇室级别的球队待遇。
    哪怕是刚拿到总冠军的洛杉矶湖人队，也没有专门安排哪怕一个按摩师。
    为此，奥尼尔还向媒体吐槽过老板巴斯太过“抠门”。
    其实，这个年代，只有像奥尼尔、科比这样级别的球星，才有能力花钱雇自己的保养团队。
    普通的NBA球员只能依赖球队的训练体系。
    而乔丹坚定地认为，“F1赛车和普通汽车不同的地方就在于，F1赛车要精心保养每一个零部件——我们要细心照顾好球员的每一个零件，才配得上顶级联赛的标准。”
    看到乔丹走进来，道格·柯林斯吹响了哨子：
    “好，各位，今天开始训练营。没什么新闻发布会，没摄像机干扰——这里只有挥洒汗水，开始吧！”
    乔丹把芝加哥的那套训练体系——以防守、纪律、对抗和心理压迫为核心，带到了华盛顿。
    “我要每次对抗赛都要计分、惩罚、录像复盘……”
    “每周三次进行‘早餐俱乐部’计划，并且要持续整个赛季……”
    “早晨的训练不包含在球队计划中，每天至少5个时训练强度，其中必须有至少一时的全场5v5实战……”
    “输的一方要在全队面前做100个俯卧撑……”
    “至于杨策……我们必须区别对待他！”
    蛤？
    区别对待？
    道格·柯林斯感觉眼前的乔丹，不是一名球员，而是一位严苛的助教。
    乔丹对柯林斯：
    “别让那子太得意，得让他明白——NBA远比生活更残酷！”
    训练赛开始，杨策发现自己被柯林斯教练安排和首发五虎一组。
    杨策、奥普·琼斯、汉密尔顿、莱特纳、泰伦·卢。
    乔丹因为骨裂伤势，暂时处于单独训练的状态，在旁边的一块场地进行着个人训练，
    但肌肉碰撞的声音，让他心痒难忍，时不时停下来，把目光投向训练赛场地——
    显然，首发五人很轻松地把二阵容的五个人按在地上摩擦。
    当训练赛打到一半的时候，乔丹走到道格·柯林斯身旁，在后者耳边了些什么。
    只见，柯林斯把杨策叫到身边，道：
    “杨，现在二阵容后12分，他们不想输掉比赛，因为要做100个俯卧撑——
    所以，现在把你调整到二阵容，有意见吗？”
    杨策耸了一下肩膀，回道：
    “我没问题！”
    杨策瞥了一眼场边的乔丹。
    老流氓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轻飘飘地：
    “菜鸟，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杨策立即回怼：
    “反正我不会只坐在场边风凉话。”
    “你……”
    然后，杨策走上场。
    二阵容是后卫亚历山大、老将内斯比、贾西迪·怀特和布兰登·海伍德。
    和第一阵容相比，二阵容缺少强力进攻点。
    杨策一上就火力全开。
    第一球，他在右侧低位接球，背身一顶，防守他的老将奥普·琼斯全力防守。
    杨策顺势向左转身。
    奥普·琼斯顿时被钉在原地。
    杨策微微后仰，高难度打板命中。
    接着，他又在罚球线强吃莱特纳。
    2米11的莱特纳脚步缓慢，杨策向左运球一步，直接强起。
    再次高难度中距离跳投命中。
    唰唰唰——
    杨策连续几次进攻强打成功。
    乔丹在旁边大喊：
    “你们这群老鸟都睡着了吗？被一个菜鸟这么揍？”
    首发阵容众人被乔丹这么一激，立马把防守重心放在杨策身上。
    但——
    杨策瞬间就判断出局势变化，开始通过传球带动队友。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俨然变成了二阵容的组织后卫。
    只见，他虚晃一下，晃过奥普·琼斯，直接冲到内线。
    莱特纳立即横移协防过来。
    杨策空中腾身，竟然将篮球从脑后传出——
    剩下的——
    篮下的海伍德需要做的就是接球、扣篮。
    三连GIF~
    “芜湖~这子简直是另一个维度的。”
    一旁的奇才队主教练道格·柯林斯感叹道。
    “我能想到杨会很快适应NBA的比赛节奏，但我没想到，他不仅仅是适应，而是超越。”
    仅仅只用了五分钟，杨策带着二阵容迅速追回比分，又把刚才的首发五虎按在地上摩擦，并最终拿下了训练赛。
    这就是乔丹的计划，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折磨”杨策。
    哪怕是一场普通的队内训练赛，强度之大，堪比正式比赛。
    ESPN随队记者大卫·阿尔德里奇在观看完训练赛后写道：
    “乔丹让这支球队的训练就像打仗——他的声音、他的标准、他的影子，无处不在。”
    “奇才球员在训练中是带着压迫感的——而这种压迫感将训练氛围无限接近正式比赛。”
    显然，这样的训练目的，就是要模拟各种比赛可能遭遇的情况，而他们在训练中，早已体验过一切。
    输掉的一方还需要继续做100个俯卧撑。
    结果，第二天的队内训练赛，杨策再次被“特殊安排”——
    他在首发五人阵容中打到一半，被教练强行安排到二阵容，要求完成“8分逆转”。
    这样的安排太令人惊讶，以至于让ESPN随队记者阿尔德里奇在训练后找到杨策。
    “杨，你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了吗？”
    杨策露出疑问的表情：
    “我被区别对待？”
    “不，我并不这么觉得，相反，我很享受这种‘安排’——”
    而柯林斯教练被问及此事时，微笑道：
    “事实上，是迈克让我这么做的，他的复出，让队伍里不只多了一个球员，更是多了一个上司、一个审判官，还有一个历史课老师——”
    “迈克把自己职业生涯所体验过的‘特殊照顾’，全部用在了杨策身上。”
    “迈克尔不是在欺负他，他是在帮他成长——当然，对一个新秀而言，方式有些过于残酷了。”
    随后，记者阿尔德里奇在ESPN官网的奇才队板块发文评论道：
    “乔丹的复出当然值得欣喜，但我认为，下赛季能真正改变比赛的球员——是杨策！”
    “他的自信，他的球商，他的技术，代表着奇才队的光明未来。”
    这天，乔丹依旧在一块场地进行个人训练。
    训练赛结束，乔丹突然走进更衣室里，站在杨策身前，故意道：
    “嘿，子，你必须负责收拾所有人的球衣和毛巾——”
    杨策一脸无语，怼道：
    “迈克尔，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呢？”
    乔丹回道：
    “证明你不过是个菜鸟。”
    杨策立即回怼：
    “那我拒绝！”
    杨策很清楚，乔丹这个老流氓的“把戏”——
    杨策的训练难度，明显高于其他人，不过，他乐于接受这些挑战。
    但乔丹想在“杂事”上找杨策的麻烦，那他真的找错人了。
    谁也没想到，杨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对乔丹“不”。
    更衣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停下来，目光在杨策和乔丹之间游离。
    乔丹皱着眉头，恶狠狠地反问：
    “菜鸟，你什么？”
    杨策却完全不打算停下来，他冷冷地道：
    “迈克尔，你已经不是管理层了，为什么你不能专心做好一个球员？”
    “至于收拾球衣和毛巾，连训练赛都没上场，汗也没出的老家伙，更适合做这项工作……”
    什么？
    吃瓜群众倒吸一口冷气，全都绷住了呼吸。
    乔丹顿时大发雷霆，咆哮道：
    “菜鸟，信不信我明天在训练赛中干爆你？！”
    杨策耸了耸肩，平静地回道：
    “没上场的人没资格话。”
    乔丹暴怒，冲上来一把揪住了杨策的衣领。
    杨策反应神速，立即反手掐住乔丹的脖子。
    没人预料到——
    会真的有人敢和乔丹动手。
    仅仅一两秒，乔丹已经满脸涨红，眼白中充满血丝。
    训练师格罗佛赶忙上前阻止了乔丹，主教练柯林斯则挡在了杨策身前。
    而奇才队其他人仿佛被施了“冰冻魔法”，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都被吓到了。
    ……
    更衣室里的冲突没有在媒体引起什么风波，奇才队做好了保密工作。
    乔丹并没有出现在第二天的训练中。
    事实上，他的骨裂伤势并未痊愈。
    杨策继续在训练中被“区别对待”，而且“变本加厉”了——
    主教练柯林斯告诉他，如果他不能带队在下半场完成逆转，他就要做100个俯卧撑。
    当然，杨策一次也没做过。
    现在，真正感觉难受的是迈克尔·乔丹。
    在他职业生涯中，他驯服了许许多多“狂傲”的家伙：
    斯科特·皮蓬、“大虫”罗德曼、“左手魔术师”库科奇……
    但他在杨策这里碰了。
    乔丹第一次体验到了挫败感。
    但乔丹骨子里是争强好胜的，他也同样欣赏争强好胜的人。
    就像他在训练营开始前，面对媒体时的那样：
    “我来这不是教他们打球的，我是来教他们赢球的。”
    一直到季前赛开始前，乔丹和杨策都没再一句话。
    但也没再发生任何正面冲突。
    2001年10月11日。
    奇才队迎来了首场季前赛。
    这是杨策生涯的首秀。
    底特律的宫殿球馆内，现场掌声持续了两分钟。
    不是给杨策的。
    乔丹没有理会格罗佛的提醒，决定带着骨裂伤势，第一次复出参加比赛。
    杨策首发登场，被安排在了四号位。
    泰伦·卢、汉密尔顿、乔丹、杨策和莱特纳。
    杨策和场上几人配合默契，轻轻松松拿到21分10助攻10篮板。
    当然，乔丹例外。
    迈克尔·乔丹的复出首秀，明显打得有些“挣扎”——
    他努力证明自己仍然是那个“飞人乔丹”。
    但他显然是游离于比赛之外的。
    出场27分钟，21投仅5中，乔丹仅拿到13分5篮板。
    特别是下半场，乔丹体力明显下降，连续投篮不中，依然坚持单打，影响了奇才的进攻节奏。
    赛后，底特律的媒体如此评论道：
    “他不再是那个“飞人”，我们几乎已经看不到那种轻灵的飞跃，但他仍是迈克尔·乔丹——”
    “更多的是在经验和技术层面——38岁的乔丹完全变成了‘地板流’打法……”
    而底特律活塞的“飞人接班人”斯塔克豪斯却在乔丹头上砍下了28分。
    活塞以98比95拿下比赛。
    杰里·斯塔克豪斯曾在新秀时朝着媒体喊话：“我才不怕乔丹！”
    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懒得喊话了。
    上赛季，正当年的斯塔克豪斯场均能拿到29.8分，仅次于艾弗森的31.4分。
    “已经38岁的‘老年版’乔丹更没什么可害怕的——”
    “乔丹赖以生存的身体条件和防守能力，已经明显下滑了。”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
    除了乔丹本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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