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最好选择

    官回过神，迈开的步子，迟疑地走进了大厅。
    他看到地上跪着的大长老和老师，朝着蛇神大人走去，站在蛇神大人的面前，望向赫连。
    赫连金色的眼眸在官身上。
    “他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官点了点头。
    “族长之位，责任重大。”
    赫连看着官，语气平淡地问道：“你可愿意？”
    官仰着脸，望着蛇神大人，清澈的黑瞳之中，只有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只要是蛇神大人让他做的，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
    官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愿意。”
    赫连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为什么选择官？
    很简单。
    因为官成为张起灵，是命中注定。
    这样的主要剧情赫连无法更改。
    否则赫连可能真会因为跟剧情牵扯过深，日后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赫连怜悯官的命运，但是他还是先怜悯一下自己的命运吧。
    赫连朝着官招了招手。
    官迟疑了一下，看着蛇神大人，心翼翼地往蛇神大人靠近了一步。
    官的瞳孔忽然放大，他呆立在了原地。
    头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蛇神大人……
    在摸他的头。
    官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像是猫一样。
    另一边。
    张疏桐在一处草丛后面见到了躲起来的圣婴。
    圣婴慌张地抬起哭得像是花猫一样的脸，他眼中的光在见到张疏桐之后熄灭了。
    张疏桐无奈又轻松地叹了一口气。
    她缓缓地在圣婴的面前蹲下，掏出了手帕轻轻擦拭这圣婴脸上的泪水。
    圣婴和官都是张疏桐亲手带大的，可以世界上少有像张疏桐这样了解他们的人了。
    “怎么躲在这里来了？”
    张疏桐温柔地抚摸着圣婴的头发。
    圣婴抱着双膝，脸埋进了膝盖里，肩膀随着抽泣一耸一耸的。
    圣婴没有回答，张疏桐在圣婴的身边坐下，她的手轻拍圣婴的后背，轻声道：“跟我回去吧，在这里一直待着也不是办法，肚子饿不饿？回去吃饭好不好？”
    圣婴突然抬起头，倔强地喊道：“我不回去！”
    张疏桐一愣，无奈地看着圣婴。
    “为什么不回去？”
    张疏桐声音轻柔。
    “蛇神大人不喜欢我！”
    “我回去也是惹蛇神大人厌烦！”
    “我永远不回去了！”
    圣婴朝着张疏桐喊道，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地从他的眼睛里滚。
    张疏桐眼中多出了心疼。
    她将圣婴揽在怀中。
    “蛇神大人怎么会厌烦你？”
    “你是由蛇神大人亲自复活的，蛇神大人怎么会厌烦你？”
    她耐心地安抚着圣婴。
    圣婴趴在她的怀中，不停地抽噎着。
    大家都这么，都他对蛇神大人而言是特殊的。
    可他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
    除了圣婴的身份，他什么都没有。
    他把圣婴的身份给官，官把蛇神大人的爱给他好不好？
    “等你长大你就会知道了，成为族长并不是什么好事。”
    张疏桐想到了官，她闭了闭眼睛：“其实，蛇神大人真正偏爱的是你，才会让官来继任族长。”
    圣婴才不相信张疏桐的话。
    蛇神大人怎么可能偏爱他？
    蛇神大人从来都没有像抱着官那样抱自己，更没有为他撑腰，带着他出去玩儿。
    蛇神大人明明最偏爱官。
    “蛇神大人喜欢官，不喜欢我！”
    圣婴反驳。
    张疏桐低头看着圣婴倔强的双眸，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听到这句话，圣婴的眼眶又红了。
    “为什么要等我长大？”
    “我就想要蛇神大人现在爱我！”
    圣婴的哭喊声回荡在张疏桐的脑海中。
    张疏桐张了张嘴，她诧异地看着这个格外天真的孩子。
    怎么敢向神明求爱呢？
    神明连七情六欲都不存在。
    何况是爱？
    张疏桐怜爱地抚摸着圣婴的黑发。
    正因为圣婴还是孩子，所以才会天真地向蛇神大人求爱。
    ……
    从赫连在张临渊面前叫出官名字的那一天起，官的命运就被彻底改变了。
    他的训练内容开始与其他孩子区分开来。
    他接受的训练更加严苛，学的东西也更加深奥。
    虽然很辛苦，但官没有过一句放弃，默默承受一切。
    训练场上的氛围，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孩子们都是敏感的，族长继任者定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地在张家传开。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蛇神大人竟然选择了官，而放弃了圣婴。
    曾经众星捧月般的圣婴，身上的光环似乎一夜之间黯淡了许多。
    孩子们虽然不敢像当初明目张胆地欺凌官一样欺负圣婴，但对圣婴的态度，也从过去的敬畏讨好，变得平淡甚至有些疏远。
    没有人比圣婴更清楚这一切的变化。
    圣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活泼爱笑，训练时也更加拼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发泄在训练上。
    课余时间，他常常一个人待在角，望着天空发呆，有伙伴想要上前跟他一起玩儿，却被他用冷漠的眼神逼走。
    偶尔，他的目光会掠过被老师单独指导的官，眼神复杂难明。
    命运的齿轮转动。
    童年的天真，悄然从他们身上褪去。
    时光荏苒。
    训练场上的日头升起又下。
    孩子们的身影在汗水中逐渐拉长。
    官与圣婴之间，那层从族长继任者选定之日便竖起的冰墙，非但没有消融的迹象，反而日益坚固。
    圣婴与官在同一个场地接受训练，聆听同一位老师的教诲，甚至偶尔会因为训练需要而站得很近。
    但两人之间，再无交流。
    目光偶尔在空中相遇，也会迅速漠然地移开。
    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团空气。
    圣婴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疯狂的训练之中。
    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他比官更优秀。
    他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蛇神大人错了。
    蛇神大人的选择错了。
    他才是蛇神大人的最好选择。